“知道。”纪书寒对方维维下着保证。
◇ ◇ ◇
“阿荒。”纪书寒在树林的一棵大树下找寻到阿荒的身影。
坐在树下的阿荒听到叫唤声,抬头看到走向他的纪书寒,他没有应声,只是立即又低下头,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不去理会已经走到他身边的纪书寒。
“在想什么?”纪书寒边问边在阿荒的身边坐了下来,询问着他。
阿荒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身上散发的感觉,让纪书寒感觉到阿荒似乎在生自己的气,“阿荒,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阿荒微微一愣,但是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面对阿荒的不言不语,纪书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他只是呆呆地陪着阿荒——不言不语。
“为什么认为我在生你的气?”过了好久,阿荒才开口说话。
“我的感觉。”纪书寒很简单地回答。
“是吗?”阿荒不禁冷笑一声。
这次换纪书寒一愣,他转头看看阿荒。深吸一口气,阿荒也转头看着纪书寒,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这个笑容让纪书寒深深感觉,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
“我的确在生你的气,不过我更气我自己。”阿荒很老实的说。
“为什么?”纪书寒不明白的问,虽然阿荒脸上仍露着他讥讽的笑容,但纪书寒看得出来,这个笑容并不是在笑他,而是在笑阿荒他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荒摇摇头说:“你不懂的!”
“你不说,我怎会懂呢?”纪书寒希望他将一切说出来,不要一直闷在心里。
阿荒长叹口气,沉重的说: “你身在福中,怎能懂得我这种心情?怎能明白我的感觉呢?”
“阿荒。”纪书寒能感受到阿荒口气中传来的无奈,他轻拍着阿荒的肩说:“我们认识也有半年多了,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在这里的好朋友,把你当作我的好哥们,如果,你也是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好哥们的话,有什么事就该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去解决。”
阿荒又沉默了,内心的挣扎,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虽然他也是把纪书寒当作好朋友、好哥们,但是……
见阿荒面有难色,纪书寒也不想太为难他,于是,叹口气地站了起身,低头对阿荒说:“算了,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说完,转身欲走。
“书寒。”阿荒急急叫住他。
将踏出的脚步收回,纪书寒转回身看看阿荒,静待他再开口说。
停顿了一会儿,阿荒才困难的说:“我喜欢绿巧灵。”
纪书寒对这个事情,其实早在他认识绿巧灵和阿荒之后就心知肚明了,只是,如今由阿荒口中说出,还是让他微微吃了一惊。
“所以,我心里很难过。”在纪书寒还没说什么话时,阿荒又再次开了口。
纪书寒立即恢复惊讶的神志,问着:“因此,你一直都对我有——”
“我没有。”阿荒急急打断纪书寒的话,澄清误会的说:“我从没有因为这样而讨厌你,或是对你有什么恨意存在。”
纪书寒笑笑,明白的说:“我早知道你对绿巧灵的心。”
“可是她从未明白过。”说完,阿荒不禁再次叹气,脸上显出他的难过和痛苦。
重新坐下身子,纪书寒解释给阿荒听:“绿巧灵不像维维,不会想得很多,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体会别人的感觉,所以,你不对她明说,她可能都不会明白你对她的情意,毕竟,她的年纪还小,也只不过十七而已。”
“可是,就算我说了,那又如何呢?她的心一样不会在我身上。”说完,阿荒露出一个苦笑。
“也许你说了,她不会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可是以后呢?你能保证吗?人都是会长大,一些想法也会跟着成长,她会慢慢体会出你对她的心。”纪书寒继续解释给阿荒听。
“会吗?”阿荒口气质疑着。
伸手拍拍阿荒的肩,纪书寒给他保证说:“绿巧灵对你不是没有感觉的,相信我,也许——在她此刻的心里,我是占了很大的地位,可是,我总是会离开的,而且就算不离开,我的心里也只有维维一个。”
“真的?”阿荒脸上露出惊喜。
“嗯。”纪书寒点点头,鼓励阿荒的说:“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认识的阿荒可是很有大男子气魄的人,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喔,所以,别让我看错人。”
经纪书寒这么一说,阿荒果然信心增加了不少,他逐渐露出笑容说: “我不会让你看错人的。”
“书寒!书寒!”方维维的一阵阵叫唤声,从远处传来。
“是维维。”纪书寒听到方维维的叫唤声,立即站起身,他循声看去,只见远远的地方隐约有个人影在闪动着,“维维!我在这里!”他对那个人影大声喊着。
远处的方维维听到纪书寒的叫声,立即也循声快速地跑了过来。
“书寒,我可找到你了。”方维维气喘吁吁的说,“找得快累死了。”
“什么事情找我找得这么急?”纪书寒纳闷地问着方维维。
方维维不停地喘着大气,显然适才已跑了好一小段路。好一会儿,她才平顺呼吸,但口气仍有些喘,却很开心地对纪书寒说: “婆婆回来了! ”
第七章
方维维一路拉着纪书寒快速地往露玛家跑去,她满心雀跃着,因为她认为只要找到露玛婆婆,她和书寒就可以回到二十世纪了。
“婆婆。”人还未踏进屋子,方维维就已经在门外大叫了。
露玛坐在厅内中央,见到方维维拉着纪书寒兴冲冲地跑进来,微笑地揶揄着:“维维,好几个月没见了,怎么你还是和海碧儿公主、弄竹一般小孩子,这么慌慌张张,人都还没进这个大门,就已经先听到你的声音了。”
吐吐舌头,方维维嚷嚷着说:“婆婆你笑我,我是因为听到你回来很高兴,才会这样子嘛,我才没有像海碧儿和弄竹那般小孩子气呢。”
“喂喂喂,我和海碧儿又没惹到你,你怎么可以把我们给扯进去啊?”坐在露玛身边的关弄竹抗议着方维维说的话。
“就是嘛,我们才没有像小孩子咧。”海碧儿立即附和关弄竹的话,向方维维抗议着。
“你看,你惹人对你不满了吧?”纪书寒也忍不住糗着方维维。
方维维生气地看着纪书寒,推了他一把说:“呵!连你也欺负我。”
“我可不敢哪。”纪书寒故作一副惶恐的模样。
重重捶了纪书寒一拳,方维维虽然知道他是在和她开玩笑,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捶他一拳。
露玛在一边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打闹,忍不住露出她慈蔼的笑容。
“婆婆,谢谢你。”此时,海碧儿突然走到露玛身边,甜甜地向露玛道谢着。
“跟我道什么谢?”露玛笑着询问。
“要不是你当时要我爹爹拿那张纸条给我,也许我那时嫁的就不是勒宣,今天,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快乐地站在你面前了。”海碧儿想起当时她出嫁的情形,就忍不住要向露玛道出她心中的感谢。
“有什么好谢的?你嫁给勒宣是你自己的选择,婆婆并没有帮到你什么啊。”露玛不愿居功的说。
“哪里没有呢,要不是你从中点醒我,我现在可能不会这般快乐,因为我嫁的就不是勒宣了。”
露玛仍是一脸的笑容,“其实,姻缘是冥冥中就已经注定好的,没有所谓的点醒不点醒。”
“可是不管如何,我就是要向你道声谢谢。”海碧儿仍坚持的说。
“婆婆,你偏心。”关弄竹突然哇哇大叫着。
露玛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关弄竹,笑意不减地询问着:“怎么啦?怎说婆婆我偏心来着?”
“婆婆你本来就是偏心。”关弄竹气嘟嘟的说,“你怎么当初不对我说,我不该嫁给君怀呢?”
“什么意思?”露玛不明白的问。
“哎,就是弄竹和君怀吵架了啦,不对,应该说是弄竹在生君怀的气。”海碧儿抢着替关弄竹回答露玛婆婆的话。
露玛笑笑,对关弄竹说:“太子以后是一国之君,要学的事情有很多,也许他没太多的时间陪你,可是他的心却在你的身上啊,何况,他如果现在不学,以后登基当上皇帝,什么都不会怎行呢?你难道希望臣子百姓都耻笑他昏庸无能吗?”
关弄竹过滤着露玛婆婆的话,小声的说:“当然不想了。”
“这就对了,那你又有何好生气的呢?”露玛引导关弄竹往好的方面想。
关弄竹撇撇嘴,还是很不甘愿的说:“可是他真的都不陪我,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嘛。”
“就算无聊,也不能私下溜出宫,不留下只字片语就跑了回来啊!”露玛以长者身分责备的说:“你这样子做,不止太子会担心,连你娘她们也会担心的。”
经露玛婆婆这么一说,关弄竹才想到她的娘亲,开始自责起她的任性妄为。
“好了,没关系的。”方维维走至关弄竹的身边,安慰着她说:“我想君怀和雪姨他们应该知道你会回来村子,顶多你待会儿写封信回京城就好了。”
“维维说得有道理,所以,弄竹你就别太自责了。”海碧儿也出声安慰着好友。
“你呀,尽跟着别人附和。”勒宣低头捏捏小妻子的鼻子。
海碧儿伸手挥开丈夫的手,反驳着:“你们每次都抢先把我想说的话给说完了,所以,我只能附和啦。”说完,还白了丈夫一眼。
“好啦,你们夫妻俩要吵待会儿再吵。”方维维立即阻止勒宣和海碧儿的口舌战争。
“我们有说我们要吵架吗?”海碧儿抢在丈夫之前反驳方维维的话。
“就是啊。”勒宜也附和着。
海碧儿抬头对丈夫甜甜一笑说:“这才是我的好丈夫嘛。”
“是啊是啊,那你以后少嫌弃我一点就好啦。”勒宣也对妻子温柔地笑着。
“只要你少找话惹我生气就行了。”海碧儿对勒宣谈条件。
“喂,你们实在是有完没完啊?”这次换成关弄竹开口阻止了,她的口气充满了醋意,因为,没有她的君怀在身边,和她一搭一唱的,所以她就忍不住嫉妒着,而且,也因为适才露玛婆婆对她说的那一番话,让她心里也开始对君怀想念起来。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立即飞奔回君怀的怀中。
“婆婆。”这时,方维维拉着纪书寒走到露玛婆婆的面前,说:“他就是我说的,和我一起掉到这个时代的同伴纪书寒。”然后她又转头对纪书寒说:“书寒,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露玛婆婆。”
“婆婆。”纪书寒很有礼貌地向露玛打着招呼。
露玛仔细地打量一下纪书寒,对他笑笑说:“你蛮受女孩家的喜欢的。”
“婆婆看得出来?”纪书寒有些好奇的问,虽然从方维维口中知道露玛婆婆有股神奇的力量,但他没想到有这么厉害。
“婆婆很厉害,她什么都算得出来。”海碧儿又抢话了。
“不过——”露玛又开口,但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方维维立即急急地问着,因为每次露玛婆婆欲言又止就是有事情发生。
露玛摇摇头,没有说话,她虽能探知未来,但也知道“天机不可泄漏”的道理。
“婆婆?”方维维睁着疑惑的双眼看着露玛婆婆,希望露玛婆婆能给她解答。
挥挥手,露玛没有意思要说出来,她只是看看纪书寒,又看看方维维,不禁叹口气,似是自语说:“唉!老天就是这般爱捉弄人,一桩美好的姻缘,它就是爱插手破坏。”
“什么意思?”听露玛婆婆这么说着,方维维不禁有些开始紧张起来子。
露玛看着方维维,叹息的说:“你这孩子马上遇到的事,可能对你是一大打击,不过,幸好你能熬得过。”
“什么事情?”方维维更加地紧张了。
“婆婆不能对你说。”露玛摇摇头,一副恕难奉告的表情。
“那——”方维维突然不知该如何接口。
“你和书寒这么急急忙忙地来找我,就是来问我,有什么方法回去你们那个时代,对不对?”露玛转移话题问着方维维。
“是啊。”方维维点点头问:“婆婆,有什么方法吗?”
露玛摇摇头,“我也没有方法。”
“什么?”这个答案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全都睁大了眼看着露玛婆婆,尤其是纪书寒和方维维。
“婆——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方维维不敢相信地问着。
露玛确定地点点头,说:“我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几天我离开村子出去,就是在找能让你们回去的方法,可是——我真的找不到。”
“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留在这里了吗?”方维维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维维,你冷静一点。”纪书寒虽然也感到难过,但仍轻声安抚着维维的情绪。
“你要我怎么冷静?”方维维仍是无法降低她的音量,她有些激动地看着纪书寒。
没有说话,纪书寒只是呆呆地看着方维维,其实他的心也乱了,不能回去对他来说,不啻是个打击,也是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不过——”露玛又开口了。
“不过什么?”纪书寒追问着。
“有一个回去的方法,不过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缘分。”露玛接着说。
“什么意思?”纪书寒仍是不明白的问。
露玛看看面前眼中充满希望看着她的方维维和纪书寒,站起身走至门口,她抬头看看蔚蓝的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她才又转回身,解说着:“在五十多年前,有一个叫凌天的奇人,他精通所有的奇门异术,五行八卦,也能知道过去、预知未来,后来,他在晚年的时候,用尽毕生所学,打造了一对能穿越时代的大轮盘,他打造完后就辞世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打造的这对大轮盘现在在哪里,只能说待有缘人去发现。”
“大轮盘?”方维维眉头微皱。
“是不是我们去看展览,在会场看到的那个黑黑的大轮盘?”纪书寒突然想起,急忙询问着方维维。
方维维想了一下,回忆的说:“好像是,我那时才准备要看那大轮盘的简介,结果,因为参观的人太多,一不小心被人推了一把,然后,我就来到这里了。”
“如果照维维这么说,应该是那轮盘没错。”露玛猜测着。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方维维原本失望的眼神中转透出她的希望重燃。
“是啊。”纪书寒也同样开心。
“那现在就希望老天能眷顾我们,让我们早日找到那个轮盘了。”说到这,方维维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转头对露玛婆婆问:“婆婆,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遭受到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