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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驯夫  第10页    作者:黄蓉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千万招供不得,她告诉自己死不承认方熊保身。每次她爹到外头偷腥,都是用这招蒙混过关的。

  “撒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拳头握得颤抖,满脸通红,鼻翼因激动而张得老大。他咬牙切齿,骂了句他平生从未讲过的话。

  “原来你如此淫荡!”

  杜飞烟凛然一怒,抬头之际,竟挨了他一记耳光。她痛得眼前金星乱冒,泪珠儿流窜而下。

  “我瞧不起你!”

  杜飞烟抚着脸上五个指印,嘴角溢出鲜血,红唇猛然抖着。

  问题是她打不过他,开骂又浪费唇舌,这巴掌就算扯平了,以后他们谁也不久谁。

  她把嘴角的血渍抹净,平静地走到案前,取出文房四宝。

  “以后咱们各行各的路,我不怪你,你也别来怨我。”杜飞烟凄怆地说道,却只觉心疼如绞。

  段樵盛怒地,挥掌将笔、墨、宣纸扫落一地。“你们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你和他有没有?有没有……”

  他竟敢污辱她?!事关清白,他怎么可以?

  杜飞烟气得理智尽失,两眼烧红。“有又如何?”

  “啪!”突然挥来的这巴掌力道更强,使杜飞烟整个人跌扑到床榻上,嘴角的血越发殷红倾注。

  她呆掉了,剧烈的痛楚让她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把身子缩进床底,以躲避他的粗暴和无情。

  段樵也怔愣不已,他是为什么来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驱使他在半疯狂的状态下出此毒手。

  是爱吗?

  只有非常非常深刻的情感,才可以让人如此愤怒。他彷佛听见自己的心狂跳着,自责的长鞭抽过他的肺腑,但还是不能遏止那闪烁无名的怒火。

  天哪!他像一名赌徒,激狂地只想孤注一掷──原始的兽欲不断挑衅他的理智,令他如拉紧的弓弦,又像受伤的雄狮。他趋近她,着魔似的攫住她的身子,撕掉她的衣裳,气焰迫人地令她害怕不已。

  杜飞烟连哀求挣扎都无能为力,唯有泪水潸潸,滴向他同样光裸的胸膛。

  “你为何不肯安分守己?”他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谁能猜透,在他堂皇耿介、波澜不生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怎样火热炽焚的心?

  他的唇含住她的,近乎粗暴地辗转舐吮,笨拙的双手,焦灼地想要占有她的每一寸肌肤……

  慌乱之中,他瞥见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你?原来你没有?”这一个震撼为他带来更强烈的渴望,他近乎野蛮地扳开她的腿,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

  从未有过的撕裂感让她快窒息了。痛楚过后,她却兴起莫名的、羞耻的酥软快感,怎么会这样?

  她真的是淫妇吗?

  没想到,他方才犹狂暴如一头兀鹰,这会儿却突地温柔起来,他的舌轻轻地挑逗、吸吮,双手饥渴地游走……

  她忘了该抗拒;该抵死不从。红潮泛满全身,她的娇躯更是抽动不已,口中低低吟哦,搁在他背上的柔美,不自觉地环紧……

  天快明了,累了一整夜,他乏力软瘫地覆在杜飞烟身上。原来他是如此无法自拔地迷懋着她,和她的身体。

  一个女人竟能这般缱绻地挑起他的欲念,令他一发不可收拾,真是始料未及。

  她相信吗?他是这样热烈的爱着她。

  近百日以来,他天天念着她、想着她,但一思及临别前她那决裂的眼神,就有如利刃刺进他的五跩六腑,似油煎火燎般痛不欲生。

  可是她为什么要欺骗他?

  一直以来,他小心翼翼不敢踰矩、侵犯她,但愿在那一刻,她是绝对心甘情愿的。孰料,他搞砸了。蛮横夺走她的清白身子,他非但不愧悔,还感到酣畅销魂。

  他将杜飞烟紧紧抱在怀里,紧得彼此都透不过气,急剧起伏的胸口拍击着对方。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喃喃低语。

  “你留不住我的。”杜飞烟坚决的口吻一大半是强装出来的。

  她的感情宣泄得比她想象的还来得激昂,但这不代表她就该原谅他恶劣的暴行。

  段樵挪了一下身体,凝睇着她的眼,“别这样,我是个粗人,不懂斯文的手段,必要时,我使用的仍是蛮力,仍是粗暴的方法。”

  “你竟然打我?”肿胀的两腮说明了她的畏惧,她气他更怕他。

  “我不许你喜欢别人。”他将温热的唇熨在她的红额上,怜疼地摩娑着。

  本来只是痛,现在又如了麻痒。杜飞烟心想,这个老实头一点也不老实,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先起来,咱们来把总帐算一算。”让他沉甸甸的身躯一直这么压着她,迟早会断气的。

  段樵根本不依,他眷恋着这种感觉。他不是个风流公子,他的爱恋却是直接的,毫不矫情伪装,离了此刻,不知何时才能再次把她揽在怀里疼惜。

  争执不得要领,杜飞烟索性睡一觉再说,反正她已经累得没力气跟他吵架了。

  ※  ※  ※

  被自己的丈夫玷污了,不知能不能告官?

  杜飞烟“挂”在床沿边,两条光溜溜的脚丫子晃呀晃地,不想哭更笑不出来,只想找个人当受气包,让她好好发泄一顿。

  昨夜的温存,清晰浮现脑海,挑勾着她的每一条神经。没想到竟让个没什么情趣的鲁男子轻易的掳获了她的心,真没出息!

  他到哪儿去了?八成又去找单琳琳了。普天之下,像她这么宽宏大量的女子诚属少见。往昔忍他,是因为没权,今儿呢?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做什么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耐?

  告不了他,管他总可以吧?

  霎时,她整个人都理直气壮了起来。杜飞烟换了白绕水衫,蓝缎裙儿,略略施了脂粉,准备出去展现她河东狮吼的威力。

  可这周嬷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时候闯进来。

  “干什么?”杜飞烟没好气地说。谁教她大嘴巴,有的没的胡说八道一通,害她被“冷落”的事实传遍大街小巷,连陆少华、单琳琳都知道。

  若非念及她的厨艺实在不坏,干活也挺勤快,她早就向段樵挑拨让她回去吃自己。

  “是爷吩咐把他的东西搬过来,从今天起他要住这儿。”除了几个木箱,她还差人扛着一个朱漆的钢制盒子,置于云石桌上。“这是爷送你的。”

  “嗯!”杜飞烟打鼻孔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搬来这里,那我住哪?”

  周嬷嬷好笑地捂着嘴,“夫人怎么这样说话?你们是夫妻,同床共寝是天经地义的事,以前那样分房,就……太不正常了。”

  “嗄?”她倒忘了。那坏蛋还真懂得顺理成章的道理,轻易就打算“登堂入室”。

  周嬷嬷好象没注意到杜飞烟一肚子不悦,认真盯着她的脸,诧异地问:“怎么回事,动作太过激烈弄伤的吗?”

  拜托,老嬷嬷你就不能含蓄一点吗?

  杜飞烟狠狠白了她一眼,切齿道:“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可别乱嚼舌根。”

  “是吗?”周嬷嬷暧昧地眨眨眼,坏坏她笑说:“床上那摊血又怎么说?”

  “哪有?”生理常识不及格的她,猛回眸才瞟见被褥、床单上狼藉一片,赶忙跑过去遮住。“你敢嘲笑我?”

  “冤枉呀!”周嬷嬷抿着嘴,轻点了下她的鼻子,“你和爷能够恩爱相处,我们下人的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嘲笑你。”

  “你会高兴才怪,你不是一直巴望单琳琳当段家的女主人?”杜飞烟酸溜溜的说。

  “我又不是老糊涂。”周嬷嬷辩解道:“其实这全是杜老夫人的意思。”

  “我娘?”杜飞烟难以置信地睨着她。

  “是啊!老夫人早猜中了你和爷这出真戏假做的事儿,她交代我把这秘密泄漏给单姑娘和陆掌门,一方面探测爷的心意,一方面帮你厘清方向。”周嬷嬷略带笑意地盯着杜飞烟。“哪知道一测就测出你眼中两簇妒火,老夫人真是料事如神。”

  “才怪!”对于她娘的鸡婆行事,她一点也不感激。依她冰灵聪明、超级理智的才情,哪需要旁人帮着澄清什么鬼方向?“除了这些,她还叫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应该没有了吧,就算有也……”

  “嗯?”杜飞烟锐利的眸光一扫,同嬷嬷马上噤若寒蝉。

  “没了没了。”周嬷嬷做不得大勾当,口里猛否认,眼睛还直往金漆木箱瞟。

  杜飞烟也非等闲之人,随便一瞄便已心知肚明。

  “这箱宝物,是……我娘送的?”段樵那鲁男子,谅他没那等细心眼,知道拿东西来讨好她。

  “呃……”做人有时候连沉默也是撒谎。周嬷嬷过了多少桥,吃了多少盐巴,居然也会说给它漏勾去,不是老糊涂是什么?

  “你去告诉我娘,就说我丁点都没怀疑,还兴高采烈、欣喜若狂的收下这份厚礼。”既然她娘爱当烂好人,她也没必要拒之门外,金银珠宝,多多益善哪!诚所谓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不拿白不拿。

  “你……有吗?”

  “你有意见吗?我是你的主子,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啰哩啰唆的烦不烦?”

  周嬷嬷欠身后要离去,她不知忆起啥,又将她唤回。“我娘怎知道段樵和我已经……替他送来这箱礼物?”

  “这……”周嬷嬷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把什么都招了。

  杜飞烟实在不晓得该拿一把利剪割了她的舌头,还是直截了当炒她鱿鱼。

  “既然你不说,你就去投靠我娘,当她的老妈子好了。”简直是养老鼠咬布袋。

  “不不不,你千万则赶我走。”周嬷嬷抽一下鼻子,眼泪立刻垂下,“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你也了解老夫人凶悍麻辣,谁敢不从,日后就不曾有好日子过的。”

  这倒是,她娘的泼辣堪称轰动武林、惊动万教,连她爹那只老狐狸都不得不畏惧七分,更何况是周嬷嬷。

  “一开始我也抵死不从,可是老夫人说,只要我听她的,依她的计谋行事,就能使你和爷弄假成真,还可以多赚点钱贴补家用,所以……”

  杜飞烟皮笑肉不笑的挨近周嬷嬷,“如此说来,你对我仍算是忠心耿耿啰?”

  “当然,如果我有半句虚假,愿遭……”

  “够了够了,没那么严重。”杜飞烟弯身扯下被褥交予她,“去把它洗干净,关于我和段樵的事,除了我娘,别再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这又不是坏事。

  杜飞烟幽幽长叹,“我根本不确定他对我是不是真心的,而且我也不希罕做他的妻子。”

  “可,你们都已经……”一夜夫妻百日恩呀!

  “这是一笔胡涂帐,当真不得。”杜飞烟无神地瞟向窗外,忽地悲从中来,泪水剎那间模糊了她的视线。“他真正喜欢的人是单琳琳。”

  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陪她回乡安葬亡父,此等情分,是如何深重啊!

  她怎么能和单琳琳比?

  “不可能的,老婆子我活了六十几岁,不会看错的。爷重视你远胜过单姑娘,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你甭安慰我了,即便他对我尚有一丝真情意,我也没那个肚量容忍他享齐人之福。”

  “爷不会娶单琳琳进门的,她美则美矣,终究是个青楼女子。”身分贵贱,在一般市井小民眼中,仍旧是非常在意的。

  “世俗荣辱,段樵断不可能放在心上。总之,我已经死心了,他想爱谁就去爱,而我……”她将何以自处?几个月前,她尚有机会到衙门当捕头,闲闲没事缉捕盗贼以自娱,但她把机会让给了陆少华,这会儿恐怕只得游手逸乐,混吃等死了。

  “错错错,丈夫是你的,拱手让人是懦弱的行为,老婆子我不同意。”周嬷嬷持续道:“你先到澡堂舒舒服服洗个澡,稍后我再为你精心梳理一番,直接把单琳琳比到山脚下去。”

  要我去博他的欢心?“不必了。”杜飞烟自尊心特强,怎肯“纡尊降贵”,曲意承欢。

  “死要面子济不了事的。”周嬷嬷发挥她浸透世情的本事,劝道:“喜不喜欢,要不要博爷的欢心是一回事,但败在别的女人手下,就事关重大啰!丈夫可以不要,但面子呢?尊严呢?”

  几句话撩拨得杜飞烟雄心万丈,剑拔弩张。被妒火和傲气烧昏头的她,居然听不出这段前后矛盾的劝进话语,瞬息间已下定决心,准备放手一搏了。

  “可,万一……”下一个瞬间,她又踌躇不前。

  “没有万一,得置之死地,方能再生。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没了丈夫而已,跟你现在的处境没啥两样。”周嬷嬷亦摩拳擦掌,预备帮助主子荣登胜利宝座,她好奴以主贵。

  “也好。”略一沉吟,她有了比较妥当成熟的想法。

  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成不成功,饶有遗憾是她不苟同的。美色对于段樵根本是毫无用武之地,这点,她比周嬷嬷清楚多了。

  她要的是两心相属,而非短暂的迷惑。她可以美丽,可以妖娇,但不为别人,纯为自己。段樵假使不了解这点,就不值得她爱了。

  第七章

  入秋的江南午后,天气依然溽热难当。

  杜飞烟不耐澡堂闷湿的感觉,周嬷嬷便指引她到宅院后方的一片“世外桃源”。

  这湖泊奇小,位于后山的半山腰,湖畔四周野花环绕,绿草如茵,正前方一株大榕树,枝桠茂盛,垂落湖面。丛丛碧草环拥着一片雪白如玉的菟丝花,晶莹悦目宛如无瑕的丝绢。

  宁谧静寂得只闻鸟鸣啾啾,俄顷,阳光如金粉自叶间悄悄洒落,为湖面翡翠湛蓝的柔美平添一份诱人的氛围。

  杜飞烟脱下鞋袜,脚尖先滑入湖底。

  挣扎了一下下,她才解下衣衫,将整个人没入水中,这里地处偏僻,草长遮径,别说是人,连蛇兽的足迹都没有,不过她还是很谨慎,不时冒出头来环伺四野。

  冰凉的湖水让她神清气爽,连日来的阴霾顿时化为乌有。她开始忘形地戏水嬉笑,仅及腰部的湖水,让她十分放心地悠游其中。

  周嬷嬷好差劲,居然到现在才告诉她有这么个福地洞天,害她辛苦地熬了一整个溽暑,既热又烦躁。

  她调皮地沉入水底,摸了好些大得吓人的蛤蜊和虾蟹,待会儿回去可以加菜打牙祭了。

  尽情玩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忽忽已然偏西,她爬上大石块,穿好衣裳。由于日头依然温热,她倚在石块上,躺着躺着,竟睡着了。

  睛空中飘来一人,粗犷的江湖中人,剑眉、深眸、高挺鼻梁。是她的丈夫段樵。

  他立在她身旁,见她薄晕敷面,无瑕且细致的五官,洋溢着诱人的妩媚。

  骠悍武者,亦有一方柔情。他心神荡漾地挪近身子,当触及她襟前斜露的锁骨中白色雪嫩肌肤时,他再也把持不住。

  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嫣颊和红唇,像品尝美酿佳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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