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男!你是有家室的人,家中有儿有女,为什么不回家呢?”何心如好心的劝着。
“回家?我有没有听错?这两个字眼竟然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何心如轻柔的在他身旁坐下,睁了一双清澈如水的灵活大眼,幽幽的说:
“过去的我太过偏激,才会铸成一生无法弥补的错误。我非常后悔,虽然不知道我是否有“回头”的机会。但是,我很想去试试!振男……你能了解我的感受吗?”
壮男盯了她一会儿,随即问:
“是为了里面个男人吗?”
何心如垂眉敛目,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还没有结婚吧?”
何心如点点头。
“你想嫁给他?”
“至少……他可以绐我一个家……一个真实的家。”
何心如的眼底有一抹期盼。
“家?”壮指男为这句话失笑不已。“家不过是一个生儿育女的地方。”
何心如这句话勾起了内心深处的记忆。
“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说这句话的男人。”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爸爸从前也说过这句话。”
她迟疑了片刻,随后接着说:
“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见过我父的次数,十手指头都数得出来!他从来没有为我们这个家负过一天的责任!他的离家,在我的心灵上造成莫大的伤害……”
她紧盯着庄振男,叹了一口气。
“这一点,我相信你的女儿一定有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庄指男沈吟片刻,伸手熄掉已燃烧半截的香烟,借以掩节内心的不安。
“你的妻子只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没办法像外面的女人,打扮得光鲜亮丽的陪你琴棋琴昼,因为她必须为柴米油盐而烦恼!所以家花永远不比野花香,你懂吗?”
“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庄振男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何心如牵强的笑着。“如果你能够了解你妻子的一半心情,你今天就不会这样子了!”
壮振男不在意的耸耸肩,出其不意的伸手探人她的衣内,何心如惊叫一声o
“啧啧!这么棒的身材,叫我就这么拱手让人,我怎么舍得呢?”
何心如狼狈不堪的推开他的身体,跳离沙发有三步之远。
“怎么?才三天的工夫而已,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了?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现实珂!”
“男,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就别再纠缠不清了!”
“那个小白脸是什么来沥?比我有钱吗?你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要钱吗?要多少?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我要的你给不起!”
何心如愤怒的大喊。
“喔?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庄振男绐不起的?你倒是说说看!”
何心如一瞬也不瞬的町着他看,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婚姻。”
“我有没有听错?我看你是冲昏头了!你何心如竟然会要婚姻!你定他能绐你幸福?”
“我定!”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庄指男和何心如十分惊讶的看着沙发后的男人。
“念群……”
何心如看着早已穿戴整齐的方念群,眼底一片迷蒙。
庄振男蛮不是滋味的打量着英俊潇洒的方念群。光是仪表风度他就已经输了一大截。
“哼!婚姻能保障什么?结婚证书不过是一张废纸,一张一点价值也没用的!”
“你错了!只有像你这种败类才会有这种想法!婚姻是圣圣的是无穷的信任和情感堆砌起来的!像你这么肤浅的人是不会懂的!”
面对方念群义正辞严的指责,庄振男觉得面子相当挂不住再看看何心如眼底的那份崇拜和景仰,他真实的感受到他们俩个人之间强烈炽热的情感。
这两个年轻人是真心相爱的。在彼此的眼中,彷佛只有对方,其他的人都下存在似的。
他挫败的起身离去。回头看了紧紧相拥的人儿,他知道“他再也走不进何心如的世界里。
在何心如的眼里、心里——除了方念群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念群……我……”
何心如依偎在方念群的怀里,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
“嘘……”方念群用手指轻轻的抵在她柔软得宛如玫瑰花瓣的唇上,柔声的说;“什么都别说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他轻点她的鼻尖,随即将她头按在自己的胸前,用下巴磨擦着她的发际,哑声的说:
“别再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愿去知道!我只想告诉你一句”
他板正她的身子,使她面对着自己:
“我爱你。”
何心如深吸了一口气,胸中因为满腔的感动而剧烈起。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再离开我!我不想再去忍受那些没有你的日子!”
“不!不!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她投入他的怀里,郑重的保证着。
“心如,嫁给我好不好?”
“你……”何心如淌着泪看他。“你是当真的吗?”
“你不是说想要一个家吗?”方念群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让我们共同组织一个家庭,好不?”
“嗯!”何心如旧力的点头。“让我们组织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只属于我们的家。”
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两个人紧紧相摊着。何心如满心感动的凝着星空,心中不断涌上一个念头……她的情感终于有寄托了!倦鸟终于可以归巢,而且是自己的巢。幸福真的离她不远了!
第十章
当何心如和方念群两个人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出
现在杜诗涵的面前时,杜诗涵的内心犹如打翻了调味罐,
各种酸甜苦辣辣的错杂心情全都涌上了心头,不知道什么感觉是对的。
看到他们两人出双人对的,她当然为他们能够误会冰、尽释前嫌而感到欣喜万分。
但是,相对的,他们的浓情蜜意也深深地刺痛了!
那人是藕蜜蜜,你侬我侬的。而她呢?到如今是形只影单。
解决别人的困难总是很容易,等到自己真碰到了问题,却也是手足无措的一莫展。
“没办法!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杜诗涵自嘲的笑着。
耳边听着贝多芬钢琴奏鸣曲“悲怆”,随着那变化速度十分快速的琴声,杜诗涵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一种有苦难言的悲痛,无情的袭上她心头。
想起那日在阳明山上的邂逅,杜诗涵更觉得心痛万分。
“离开念群吧!和我在一起?”
何圣文至今仍不相信她和方念群有关系没有!即使地已经向他解释了千万次,他仍然一丁点儿不肯相信她!
是他对自己的信心不够?还是家庭因素导致个性如此偏差?她真的不懂。
何心如还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她说她一定会想办法向她哥哥解释。怎么解释呢?
“诗涵,你到底爱不爱圣文?”
一逼个问题一直方念群和何心如俩个人挂在嘴边,时时刻刻的对她追问着。
爱?不爱?
—个问题,杜诗涵自己就想过千次以上,只是她一直不承认罢了!
怎么可能不爱呢?若真的没感情,她不会在见到他第一眼之后,心情纷乱至今!
是爱愈深,痛也愈深!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能够好好地和他相处几分钟,而不是心存怨怼的彼此伤害。
她心情烦闷的拿起车钥匙,漫无目的的在繁华的街道中穿梭,她受不了将自己关在一间小小的室里,一室的寂静,铁定会逼疯她!
不如不觉的,她已经将车开往阳明山的山上。她的内心撞击了一下,竟有些许的期待。
像是怕希望落空似,她减低了速度,内心犹豫着该不该继续往前开。
上次就是在这里,当她欣赏着山脚下的万家灯火时,何圣文奇迹似的出现在她的跟前,炽热狂乱的拥吻着她。
如今旧地重游,何圣文会再出现吗?
杜诗涵忍着胸中剧烈的跳动,热烈的期待着。
复杂的情绪吞噬着她。她双手用力抓紧方向盘,竟然没有上前一探究竟的勇气:
因为她诿现,不管何圣文有没有在那里,她都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俩个人见面了,又像上次样为了无意义的事情争吵,那还不如不见!
如果她把车子开到那里,却没有发现何圣文的踪影,杜诗涵真不晓得自己是否有办法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失望和低落感!与其这样,她还不如不去的好?
就因为如此,仕诗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一个人坐在车中任由内心激烈的挣扎。
在一番挣扎之后,杜诗涵咬着牙,重新发动了车子,在一个大迥转之后,她毅然决然的往回头的方向驶去。
一直到勖近——她仍然选择了逃避。
一如她两年前弃甲投降。
“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何心如怒气冲冲的瞪着何圣文,一副想把他大卸八块的模样。
她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将所有知道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说绐何圣文听。
谁知道何圣文固执得跟一头牛似的,对于她所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肯相信。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的话吗?心如,就算你要编故事,麻烦你也编得合理一点,这个故事太离谱了!我没办法相信!”
“何圣文!你是猪吗?我真的会你气死!”
“你该不会是和念群言归于好,也不甘寂寞的要我接收杜诗涵吧?我可对旧鞋没有兴趣!”
何圣文的一句话同时伤了俩个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到何心如眼底抹受伤的哀痛情裨,何圣文马上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你不必跟我道歉!因为你并没有说错话……”何心如停顿了几秒。“但是,诗涵她跟我不一样她和念群是清白的……”
“当初那个画面是我们两个人亲眼目睹的!你不也为了这件事气得咬牙切齿吗?你现在才跑来告诉我只是一个误会!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我不晓得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一些什么?浆糊吗?为什么明明是一块纯洁无瑕的布,你偏偏要它染成黑的!你简直莫名其妙!”
何心如气得直跳脚,直搞不懂何圣文怎么会如些冥顽不灵?
“莫名其妙的人是你!竟然愿意相信外人的片面之词,怀疑自己的母亲!”
何心如再一次被他的话刺伤了!
她定定的看着何圣文,痛苦的说:
“我现要终于知仕诗涵为什么会被你刺得遍体麟伤了!因为你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
何心如一字一句的说:
“你以为我愿意怀疑自己的母亲吗?你以为当我知道事实真象之后,完全不会心痛吗?哥!她是我们的母亲——亲生的母亲啊!你以为我没有求证过吗?”
何圣文因为她的话目瞪口呆。
何心继续说道:
“早知道你是如此的沙猪!我不会把你介绍给诗涵……”她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摇头。“我真替仕诗涵感到不值!她竟然会爱上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
“你要做什么?”
何圣文拉着何心如急欲离去的脚步,急急的追问。
“你管我做什么?反正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我懒得再跟你说——我的话你不肯听,可是有别人会听!我这就去找诗涵,叫她对你这个大笨蛋死了心!别再浪费她宝贵的感情!不值得!”
“不准去!我不准你去!”
何圣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能去?”
何心如因为他的反应而雀跃不已。
“因为……因为她早就对我没有感情了!根本不需要你去多嘴!”
何心如翻了一个大白眼,差点没他气死。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实话。她真想拿一把头,把他敲昏算了!
“你别口是心非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是很在乎她的!”
“笑话!我会在乎她?”何圣文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他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在乎又怎样呢?我仍然无法忘怀她曾经背弃我的事实!”
“说了老半天,你仍然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何心如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大哥,他表情令人失望透顶。
“我的老天!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固执己见而后悔不已!”
何心如抛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去,只留下何圣文一个人迳自在沙发中沈思着。
在会议室门口,杜诗涵碰见笑脸吟吟的庄美君。
“诗涵,告诉你一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爸爸回家了!”庄美君喜孜孜的宣布着。
“真的啊?那真是恭禧你了!”
“有什么好恭禧的?最高兴的是我妈!你没看到她脸上那满足模样二逢人就说是庙里符咒显灵,才能够让我爸回心转意!具受不了!”
尽管庄美君的语气里尽是埋怨,但杜诗涵看得出来,她的心里仍然相当高舆。
她可以了解庄美君的母亲内心里的感受,那种“绝地 逢生”的心情,除非身体验,否则很难了解那个中滋味。
世界上有太多的女人把男人视为她们的全部,将他 们当成了自己的“天”。所以才会有么多可怜的女性,任劳任怨的为他们付出一切,只为了博取他们的欢心。
女人啊女人!你们的名字何止是“痴情”两字了得?
打完了下班卡,杜诗涵并没有直接回家。反而将自已丢在热闹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一妄一步走着。
现在的她,非常害怕只有一个人留在小小的个人公寓里,她恨死了寂寞。
所以她总是想尽办法在外逗留,总要等到筋疲力尽了,她才会回家沐浴更衣,然后什么也不想的倒头就睡。
今夜,她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路上的行人这么多,但是她还是感到寂寞。
她心烦意乱的开车回家,结束了她毫无意义的“夜游”。
何圣文气急败坏的在杜诗涵的公寓门外,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着。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何心如要了杜诗涵的地址,正想好好地找她谈一谈。人到门口不见佳人踪影,他足足等了四个钟头!
光是在寒风中伫立着,就已经够辛苦的了!还必须忍受不断涌上心头的猜疑心态。光是些千奇百怪的想法,就足以将何圣文整个人逼疯!
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她一个柔弱女子能到哪里去?她不怕危险吗?
“该死!”
何圣文咒骂着,无法控制胸中燃起的把无名火。
能够让杜诗涵逗留在外面那么久,一定是有人陪伴在侧。会是谁呢?
他亲眼看见方念群和何心如卿卿我我的相偕出门,他可以定方念群没有嫌疑,那么……是另有其人?
除了方念群,仕诗涵还会和谁在一起呢?
何圣文十分悔恨的了一脚。一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对杜诗涵的认识竟是如此的少。
就在何圣文猜测得快要发狂的时候,杜诗涵色憔悴的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