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伯、纪伯母。”烙威马上立正敬礼,恭敬地叫道。这才为时已晚地想起,二哥好像告诉过他,欢欢跟她的父母在一起……
啊,他刚才乱没形象地大吼大叫,辟哩啪啦地跑进机场的模样,都被他们看到了?想起他们可能会有的评价,烙威就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爸、妈……”欢晨欲言又止。
“欢晨,你别插嘴。”这个女儿哟,有了情郎就忘了爹娘;要不是看在烙威的话语和眼神充满对她的感情,他们才懒得出面斡旋,直接就把她拖着走喽。“这一回,欢晨非跟我们回去不可了。”他故意笃定地说道。
“她是我们的女儿,可我们好像不记得有你这个女婿嘛。”纪母犀利地说着。
烙威感到头皮发麻。遇上欢欢的父母可比对抗惊涛骇浪更困难;他们是她的亲爹亲娘,当然可以随时把她带走;在他们面前,他算哪根葱?
他硬着头皮。“伯父伯母,请把欢欢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你想娶她?”纪父威严的浓眉扬起。
“爸!”欢晨忍不住脸红地大叫。他们一定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讨论这个问题吗?“我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不是的,我很乐意娶欢欢,我爱她。”同时间,烙威虔诚地说着。
他的思绪一向很快,电光石火间已经想妥一切;唯今之计只有娶了欢欢,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留住她。
他们都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呃,好吧,也许有点小误会,但爱着对方的心依然没有改变;以前十年,他们相伴度过,以后的每一年,他还是要跟欢欢携手共进。
既然如此,加速结合的脚步倒也没什么不妥了。
烙威以笃定的眼神望着纪氏夫妇。
“谁说要把欢晨嫁给你了?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她说跟你连八字都没一撇呢。”夫妻同心,纪母附和着丈夫说道。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活生生地拆散他们吧?这么迂腐的作法,留给电视剧去赚人热泪就算了,还是快别搬到他跟欢欢的生命里来吧。
这时,登机的广播响起,催促着旅客上机;纪氏夫妇留恋地望着女儿,离别的时候到了。
烙威当机立断地掉头就走。“等等,我马上去买张机票。”这事儿短时间之内是说不完了,他们还是先坐上飞机,一边吃飞机餐再一边谈吧。
“不必了,我们这里还多一张飞机票哩。”纪父扬了扬手中的二张机票。
“爸?”欢晨大惑不解。“你在说什么啊?”她被弄糊涂了。
“你还是留在台湾吧。”纪母抚着她的脸颊。“回到美国,你只会像凋零的花;我们是希望你承欢膝下,但更希望你快乐啊。”
欢晨又惊又喜地望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叶小子,你敢跟我说要娶欢晨?”纪父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中却有一丝趣味。“你追求过我们家女儿吗?你送过花跟巧克力给她吗?有没有唱过情歌给她听?带她去过阳明山数流星许愿吗?写过情书给她吗?曾经在半夜里跟她电话热线、情话绵绵吗?”他的问题像连珠炮,轰隆轰隆往烙威炸去。
他很老实地摇摇头,已经体会到“诚实就是美德”的高深义涵。
“你呀,一点男生爱女生的追求功夫都没做过,怎么有资格娶她作老婆?”他哼了哼,很是不满。“我女儿着了你的道,我可没有!”
烙威有点懂他的意思了。他忍着笑问:“伯父,你要我怎么做?”
“你必须攻势猛烈地追求她,把她当一个公主般地宠着、爱着,然后带她一起去恋爱!”纪父神气活现地宣布道。“你们得一直恋爱一直恋爱,直到我说你们可以结婚为止!”
“是!”烙威欢喜接令,与欢晨愉快地相视微笑。
真正的春天终于来临!
经过几个月的实践,烙威已经把纪父传授的求爱招式练上无数遍,当他驾轻就熟时,欢晨也开始感到无趣,于是某个有情夜晚,两人百无聊赖、一搭一唱的声音就传出叶宅──
“怎么了,你很无聊吗?”
“有一点。”
“那吃点巧克力?”
“餐餐吃,已经吃腻啦!”
“闻闻玫瑰花的味道,香不香?我一早去花市买的。”他快乐献宝。
“闻过了,很──香,香得我头昏脑胀。”她有些埋怨。
“我来写情书给你,我写一句、你看一句,很浪漫吧?”
“我受够了你的蝌蚪文,饶了我吧!”
“不然,带你上山数流星。”他仍然很殷勤,想要当好情人的角色。
“不要不要,天天数,数得我眼睛都花了。”
“那我弹吉他唱歌给你听,怎么样,不错吧?”
“你忘了上次琤儿跟烙晴姊才从房间冲出来,拜托你不要哭吗?”
“那我送你回家,然后我们来热线,我情话绵绵给你听,如何?”
“不用不用。”欢晨的声音充满惊吓。“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我不想电话线再被你的热情烧断一次,太可怕了!”
拍拍胸口,她心有余悸,还记得上回火花从电话线烧出来的可怕景象。
他们相倚相偎着,虽然共处的感觉很甜蜜,但是纪父交代他们做的“功课”,却都已经反覆练习,到了熟能生“厌”的地步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好呢?
烙威灵机一动,拉起他的宝贝欢欢。“走走走!”
“走去哪儿?”她柔顺地跟着他,从以前便是如此,以后也会是这样。
他回过头,香了她一记,露出夺目的笑容。“一起去恋爱呀!”
他吹着口哨,决定带着恋爱的心情和爱人欢欢,去开发新的求爱招式。
嘿嘿,他们可以去山里面说鬼故事,那欢欢心里一怕就会抱住他不放;或者去PUB喝点小酒也不错,欢欢醉了娇态可掬,可以任他处置;他们也可以去洗温泉,当热水浸湿欢欢的浴衣,她曲线毕露且娇软无力时,他就可以染指欢欢。
唔,想想就好兴奋呢。他会先吻得她告饶不止,然后将手溜进她的浴衣下摆,罩住那小巧浑圆的胸部,在她发出可爱的呻吟时,一举攻占她的柔嫩……唔,不能想、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欢欢就会发现他邪恶的企图。
“你在笑什么?”她仰头瞅着他,怀疑他有什么下流念头,笑得这么奇怪。
“没有!我哪有在笑,我很严肃的在想我们要去哪里玩。”他努力辩解着。
“乱讲,快给我从实招来!”
“没有啦,我真的没有在想,要如何在温泉浴里欺负你的事……”啊啊啊,不小心说出来了。
“下流、可恶……”她一路追着他打,俏脸嫣红。
他们相逐而去,身影愈来愈远。
这时,月光柔柔地照着大地,依稀可闻的每一句爱语、每一声轻笑,都是难言的幸福,笼罩着两个真心相爱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