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惜挣脱他,「我不要了。」
「不要什么?」他嘴角含笑。
「不要……」她忽然听到楼下的门铃声,惊叫道:「我爸妈回来了,我去开门。」接着便逃离了。
聂庭远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笑了开来,同时讶异自己体内的燥热竟然无法平息,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他竟然也有这样强烈的欲望……
他深呼吸一口,走到楼下,正巧碰到黎惜的爸爸、妈妈。
他恭敬地问好:「伯父、忙母好。」
见老爸、老妈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而感到困惑,黎惜连忙解释道:「他刚刚淋了雨,我怕他感冒,所以先将爸爸的衣服借他穿一下,爸爸,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黎父笑得眉开眼笑。
嘿嘿,女儿居然留男生在这里洗澡,看来好事近了,他要嫁女儿了。
瞧老爸笑得那么奸诈,黎惜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对着笑瞇瞇的爸妈干笑两声,又把聂庭远拖回房间。
「你不要乱说话喔。」
「乱说什么?」聂庭远眨眨眼,一脸单纯。
「反正不要让他们有非分之想就好了。」
他抱住她,「什么叫非分之想?」
又来了……为什么他一抱她,她的心就会跳个不停?
黎惜挣开他的手,回过头来气鼓鼓地看着他。「不要老占我便宜,要是被我爸妈看到,他会逼我们结婚的。」
「好啊。」他欣然同意。
「好什么好,我才不要结婚。」猛然回过神来,黎惜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聂庭远笑瞇瞇的反问:「我刚才说什么?」
「我说家里的人会逼我们结婚的,你说『好啊』。」
「是呀。」他点头,「有什么不妥吗?」
「你不会真的想和我结婚吧?」
「不行吗?」他淘气地眨着眼睛。
「你为什么会想结婚?」
「这就奇怪了,妳可以想结婚,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我想嫁给有钱人,过着猪样年华,这是我人生的最高目标。那你呢?你事业有成,又有美好前途,为什么甘愿这么快就结婚?」
聂庭远笑瞇瞇的回答:「因为绑住妳,就有人天天做饭给我吃了。」
黎惜咬牙切齿地瞪他,「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嫁给你。」她一定不嫁,坚决不嫁。
聂庭远扮了个鬼脸。不急、不急,反正他们也应该好好享受一段恋爱时光,然后再考虑是否要步入婚姻的坟墓。
见他不再说话,黎惜也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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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之后,黎惜就把聂庭远赶回家。
瞧着饭桌上爸妈那两张贪婪的脸,她真怕他们会突然逼婚,要聂庭远非娶她不可,那可就完蛋了。
聂庭远乖乖地听她的安排,「妳送我到楼下。」
黎惜应允。
雨还在下,黎惜撑着伞送他到停车场。
聂庭远钻进车子时,还不忘在她脸上偷一个香吻。
黎惜怒瞪他,正想骂人,他却抛来一个飞吻。
「我走了,记得要想我。」接着,他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黎惜望着黑夜的雨幕,忽然惊觉自己其实满希望他可以留在身边,虽然他总是不正经地亲她、抱她,可是她渐渐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的怀抱与亲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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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夜的宁静。
黎惜睡得正甜,刻意忽略那如吼声一般的电话铃声。
迷糊间,她的意识在强烈抗议。到底是哪头猪啊,居然凌晨时打电话来吵人睡觉?
不管它、不理它……电话声仍旧顽固地响个不停。
「啊——」黎惜哀号一声,没有办法,只好接起电话,万分不悦地低叫:「谁啊……有话快点说。」
(是我……)
熟悉的声音变得有点虚弱,顿时把黎惜沉睡的脑细胞给惊醒。「庭远?」
(嗯……)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
(我好像不太舒服。)
黎惜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半弯月亮挂在天上,显得十分孤单。
「是生病了吗?」她着急地问,「白天淋了雨,所以感冒了,对吧?」
(我也不知道……)
「我过去看你。」她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取衣服。
(不要了,太晚了。)
「没关系,我开我爸爸的车子过去。」
黎惜向他要了地址,然后挂断电话,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时,黎母从房间走了出来。
「怎么啦?」
「聂庭远生病了,我过去看看他。」
「妳等一下。」黎母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塞一个东西到她的口袋里,「这个拿去用。」
摸起来是个硬硬的东西,黎惜也不晓得是什么,看也不看就准备下楼。「跟爸爸说一下,车子被我开走了。」
「祝妳愉快。」
黎惜扮了个鬼脸,「去照顾一个生病的人,有什么好愉快的。」
她拿了车钥匙,飞出家门,然后开车往聂庭远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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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黎惜到达聂庭远所住的地方。哇!居然是一栋别墅!
这家伙不会一个人住这么大间的别墅吧?
她打电话给他,「我到了,快到楼下给我开门。」
半响,看起来神情憔悴的聂庭远打开门。
黎惜乍看到他,被吓了一跳。昨晚他离开时还是神采奕奕,怎么经过几个小时而已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额上的温度吓得收回了手。
「怎么烧成这样?」
聂庭远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热烫的温度传至她的身上,黎惜心疼地伸手揉了揉他浓密的头发。「我带你去医院。」说罢就要拉他出门。
「不用了,家里有药箱。」聂庭远看着她说。
「那你吃药了没?」
他摇了摇头。
「都这样了还不吃药,真是一点都不乖。」她拉着他走进房子里,并且关上门。「先吃一些药,如果继续发烧就去医院。」
聂庭远满意地享受着她的照顾,把整个身体挂在她身上,让她吃力地抱他回客厅。
黎惜东张西望,「哇,这么大的房子,你自己住不害怕吗?」
「怕什么?」他微笑,「以后有妳一起住了。」
「谁要跟你住?」她白了他一眼,脸蛋变得红通通的,「卧室在哪里?」
「二楼左转。」
黎惜扶他回到房间,问了药箱的位置,找到一颗退烧药,然后奔进厨房,拿出冰块,用毛巾裹好,敷到聂庭远热烫的额头上。
聂庭远抓住她的手,「妳在这里陪我好吗?」
黎惜点头,「可以,请付一千元看护费。」
聂庭远呵呵地笑,「再多钱我都愿意付。」
黎惜扮了个鬼脸,「我开玩笑的。」她摸他的头发,内心涌满母性的柔情。「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会好了。」
他闭上眼睛,「真幸福。」
「生病会幸福吗?」哪有这样的人?
聂庭远深深地看着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被人照顾过了,所以觉得特别感动。」聂庭远伸出手,「抱抱我好不好?」
黎惜乖乖地顺从他,俯下身抱了他一下,起身时,口袋里一个东西掉到床上。
聂庭远摸到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瞬间睁大眼睛。
黎惜从她手上拿过那个写满英文字母的东西,满脸疑惑。「这是什么?」
聂庭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是从哪里来的?」
黎惜突然想起刚刚妈妈把这个东西塞到她的口袋。
「是我妈妈给的。这是什么?」
「妳想知道?」他的声音轻轻的。
她点头。
「凑过来,我讲给妳听。」
黎惜把耳朵贴上他的嘴。
「是保险套。」
「啊!」她惊叫一声,连忙离开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个印满英文的东西;下一秒钟,她便把东西扔得远远的,像是见鬼了一般。
看到她的反应,聂庭远脸上的笑意更深。「看起来妳妈妈思想很前卫呢!」
黎惜瞪他,「你还笑!」
「为什么不能笑?我很高兴,看来妳爸妈似乎很满意我这个未来女婿。」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女婿?别做美梦了。」
聂庭远侧过脸看她。「我的脑袋有点昏。」
「睡一下,天亮就好了。」黎惜温柔地说。
聂庭远轻笑,「真希望一直这么下去……从来没见过妳这么温柔,原来妳也可以这样温柔似水呢。」
黎借想回嘴,可是想一想还是算了。
他现在是病人,她要当个好孩子,不跟他计较。
看着他渐渐合上眼睛,她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英俊的面容。
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几个月前他们还是两条平行线,现在她却守在他的床边照顾他。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呢?她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但是此时好想知道他们是否会有结果。
他应该是个可靠的人,可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他对她的真实感情,还是只是想要她的一种欲望呢?
她不知道。
轻抚着他浓密的眉、英挺的鼻子,她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这一刻,她觉得没有什么比他还重要。
第八章
天亮的时候,聂庭远睁开眼睛。
当他看到黎惜抱着他的手臂,半趴在床上睡着时,他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疼惜。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醒醒。」
一向睡得像猪一样沉的黎惜破天荒的警觉醒了过来,见聂庭远醒了,连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直到确定不再发烫,她才松了口气。「终于退烧了。」
聂庭远咧嘴一笑,「谢谢妳。」
「不用客气。」她打一个呵欠,「我好困喔。」
「床这么大,妳怎么不上来一起睡?」
「谁要跟你一起睡?」她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好了。」
聂庭远要赖地抱着她,「不行,我还没有好,妳要留在这里照顾我。」
「你这么这么无赖?」
被他像八爪章鱼一般缠住,黎惜简直动弹不得,这时他又猛地一扯,她立刻栽进他的怀中。
「庭……」就在她栽入他怀中的一瞬间,聂庭远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时间,突然暂停了。
聂庭远和黎惜用怪异的姿势看向房门,讶然发现门口站着徐航和杨赫威,还有一道娇小的人影藏在两个男人的背后。
黎惜从床上飞快地跳起来,脸上布满红云。
聂庭远清了清嗓子,对徐航和杨赫威道:「你们俩有没有搞错?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呀?」
杨赫威呵呵地笑,大步走进来。「我哪里知道你家里会有女人在?」他朝黎惜吹了声口哨,「嗨。」
他走进来后,聂庭远才发现,原来刚刚徐雅一直站在他们后面。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此时迈着极小的步子走进来,怯怯地走到他旁边,打起手语。
你好些了吗?
聂庭远问她:「妳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杨赫威笑道:「你昨晚不是发了一通简讯给我吗?」
「我哪有?」莫非他脑袋烧坏了?
「怎么没有?」杨赫威走近他,掏出手机给他看。
只见萤幕上赫然显示几个大字——亲爱的,我生病了。
杨赫威取笑道:「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亲爱的,难道你一夜之间突然爱上我?」
聂庭远翻了个白眼,「发错了。」他是先发简讯给黎惜,结果见她半晌没回信,还以为她睡得太沉,所以才打电话给她。
黎惜站在旁边,见徐雅坐到聂庭远的床上,一双关怀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聂庭远,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
她又不是聂庭远的谁……
徐航这时突然弯下腰,捡起那个半夜被黎惜扔得远远的东西,然后看向聂庭远。「这种东西你也到处乱丢……」
徐雅的脸色突然刷白,她看着哥哥手上的东西,再看看聂庭远,眼里忽然充满了泪光。
徐航的话使得聂庭远和黎惜不禁都红了脸。
黎惜杏眼圆睁,「你不要胡说八道哦!我和他才没有……」
黎惜看了聂庭远一眼,只见他脸上带着担忧,目光定在徐雅的身上,忽然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是多余的。「我看我还是先走了。」
聂庭远立刻跳下床来,抓住她的手,「妳留在这里陪我。」
杨赫威在旁边啧啧有声的说:「你们的感情好成这样?连分开一会儿都舍不得,好甜蜜喔……」
一旁的徐雅听到杨赫威这么说,小脸益发苍白。
聂庭远瞥了徐航一眼,「谢谢你们来看我,但是有黎惜在这里照顾我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这么快就赶人啦?」杨赫威睨着黎惜,笑瞇瞇地道:「妳的魅力真是其大无比,为了妳,庭远甚至连我们这些老朋友都赶走。」
黎惜讪笑,「过奖啦!」
她一双眼偷看向徐雅,只见她摇摇欲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她又看了眼聂庭远,他也正在看她,眼中有着淡淡的忧愁。
黎惜忽然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他希望他们不要伤害到徐雅。
徐航把手插在裤袋里,看起来有股遗世孤立的气质。「既然主人赶人,我们只好走了。庭远,好好休息!」
「放心,我死不了的。」聂庭远看了眼徐雅,声音温柔地说道:「妳也回去吧。」
徐雅虽然有满腹的委屈,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含着眼泪,跟着哥哥以及杨赫威走出聂庭远的别墅。
待到他们走远,黎惜松了一口气。「我也要回去了。」
聂庭远抱住她,「妳陪我。」
「我才不要,我要回去补眠。」
「一起睡,反正床够大。」聂庭远无赖地将她紧紧抱住。
黎惜没有挣扎,低声的说:「少女杀手,我想你这次伤害了一个纯真的女孩了。」
「妳是说我伤到妳了吗?」他的声音很温柔。
她翻了白眼,「你明知道我在说谁。」
聂庭远长叹一声,深深凝望她的眼睛。「那是迟早的事。也许徐航说得对,我既然无法给她幸福,就要早点让她解脱。」
黎惜睁大眼睛,「你是说徐航叫你这么做吗?」
「就算他没有叫我这么做,在不远的未来,我也会告诉徐雅,我已经有女朋友,而且很爱根爱她。」
爱情真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东西,它仿佛瞬问便占据了他的心房,并以他所料未及的速度成长。昨晚头昏脑胀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竟是想起黎惜温暖的体温;从不对人依恋的他,竟对她感到浓浓的不舍。他觉得他在她面前,就算摘下面具当个孩子也无妨;他喜欢在她面前耍赖与解放自我。
他的话使她的心跳微微加速,「可是她可以接受吗?」
「我们不应该用我们的想法去预设她的反应,也许她的承受能力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
黎惜微微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
聂庭远从后面抱住她。「好了,别想这些了,照顾我一夜妳也累了,上床休息一下吧!」接着,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