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绯十足十冷淡的口气让路语童胸口一窒,“你还在生气吗?”路语童滑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头,脸上歉意满满, “气我跟爸说,花瓶是你打破的那件事?”
提到过去,季凡绯胸口仍忍不住刺痛。当年的大小姐是怎么看他的,而如今呢?路家已没落,他却是等国食品连锁事业的总裁,在势利的大小姐心里是否会因此对他有所改观?甚或一反常态的巴着他不放?
“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两千万?”他不答反问。
“一定是你赚来的啊!”路语童笑得很是天真无邪。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是因诂他已经不介意了,还是他仍耿耿于怀?
忐忑不安的路语童强装笑脸,心中暗忖,如果彼此气氛平和,她还是别把旧事拿出来破坏气氛的好。
“我跟你说,我现在是拥有六千多家Pizza店的负责人”
“真的?”
他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惊喜与崇拜的光芒。
“好厉害喔!你是怎么能够经营这么多家Pizza店的 ?”
季凡绯耸耸肩,淡道:“实力加运气吧!”
“你知道吗?在你走后,我爸曾说过,你一定会成功回来的,他早看出你是个人才喔!”
是吗?马后炮永远不嫌晚。隐藏在大胡子后的嘴角浮起冷笑。
“我们去二楼。”进入屋内后,路语童连忙卸下脚上的轮鞋,拉着季凡绯往二楼走去,“一楼我都没有整理,不过二楼我都有在打扫喔!我现在活动的范围都在二楼的后面房间,这样我开灯才不会被人发现。”
“你为什么要将这里搞得像鬼屋一样?”这是他一直不解的地方。
“这样才不会老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跑进来啊!”
“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像小偷啦、流浪汉什么的。把这里弄得像鬼屋,连一般人都不敢进来喔!”她自夸的昂起头。
“你都不外出的吗?”
“有啊!不然我吃什么?”路语童带他走进她的房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给他坐下,“不过我都是去大型连锁超市买东西,里头的人都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所以没人知道我还住在这。”
“他们都说你死了。”季凡绯环视屋内一遍。
里头摆设十分寒伧,除了床柜组跟桌椅外,没有其他摆设。
以往路语童总是把她的房间置得少女气味浓厚,可爱的玩偶占满床铺,窗帘、门帘跟床罩皆是同款式的粉彩色;微风自窗外拂进,挂在窗上的小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然现在,除了一只大毛熊孤伶伶的坐在床头柜以外,他看不到任何可以引起昔日回忆的摆设,就连梳妆台上放置的保养品看起来也廉价的可以。
她现在一定过得很清苦。季凡绯断定。但她怎么能忍受这么贫困的生活?他不解。她或许不爱热闹,但绝不孤僻,为何要佯装已经过世,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我知道!”她笑。谣言的散者就是她本人啊。“这样好啊!这样我在屋里头扮女鬼,才不会被怀疑。”
“你都没有跟人往来吗?”
“是没有人跟我往来。”她垂下眼睫,表情落寞,“自从我爸生意失败,家产卖得只剩这间屋子之后,那些三不五时来家里串门子、套交情的人就全不见了。”接着她又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不过这样也好,清静多了。”
人情的冷暖在患难的时候最清楚!
原来并不是她喜欢孤僻的生活,而是昔日看上路家的财富,攀附关系的假情假意之徒全消失了踪影,她才不得不过这样的生活!换句话说,并不是她不愿跟其他人往来,而是他们对她避之惟恐不及,四处求救无门的她只好委身于此。
这么说来,他的出现,岂不正中她下怀?
他很想看看,如果他说不愿将那两千万给她,她会是怎样的错愕神情!
“那你为什么不搬走?”
“嗯……”路语童眼神游移,一抹属于小女儿的娇红悄悄爬上双颊。
“卖掉这房子,你可以买间比较小的公寓住,也不用躲在里头装神弄鬼。”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样你回来就找不到我啦!”说完,路语童立刻难为情的低下头去。
小时候,她常缠着季凡绯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待年纪渐长,当她意识到面前大男孩的性别与她相反的时候,她几乎就不再对他有任何亲呢的举动与语言了。
久别重逢之后,即使曾经是那么熟稔的青梅竹马,但时间与空间的隔阂,仍在两人中间划下一道看不清深度的鸿沟,却也因为这样嗳昧的陌生感觉,路语童的心反而更激烈的狂跳不止。
“你在等我回来?”
路语童未听出季凡绯浓浓的讪笑之意,一厢情愿的说着: “你跟我爸说过,你二十年以内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你说到做到!怕让你成为失信之人,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啊厂
利字当前,连心高气傲的大小姐都会放下身段啊?难道她忘了自己当年还曾向她父亲建言,千万不能放他走,说不定他会一去不回头?
真是讽刺!
“而且人家一直想跟季哥哥说对不起,没有亲自跟你道歉,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心安!”路语童一古脑的把心中的话继续往下说。
“喔?”
“还有……”路语童低下头去,脸上显露小女儿的娇态,“人家很想念季哥哥啊……”紧紧握住双手,直觉心跳的激烈已快使她昏厥。
她曾在脑海中模拟出许多种与季凡绯再次相遇时的情景,也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跟他说,她以为她会慢慢来的,先将她的歉意说出,再等待时机,把她藏在心中十多年的爱意托出。
毕竟他们已经分开那么多年了,她没有任何把握,与他再次相遇之时,他是否尚未婚娶,又是否还对她仍有喜爱?
可她没料到,自己竟一下子就把心中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是因为她实在等得太久太久了,好不容易等着了他,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了吗?
她忐忑不安的盯着织美的脚趾头,没有勇气去观察此刻季凡绯的表情。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季凡绯有一股想大笑的冲动。他早猜到她会因为他现今地位的不同,而有态度上的改变,可他的心却闷窒而难受。这样的答案是他所预期,却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那证实了她当日的深沉心机,全是为了点醒他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除非,癞蛤蟆变成了有权有势、有财富的尊贵王子!
“你一直想着我?”路语童娇羞的点点头。 “有多想?”他靠近她,柔柔的气息吹拂在白皙的小脸上。
周边的温度仿佛一下子上升许多,对于脸上麻麻痒痒的感觉,路语童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但她这次没有逃避,坐在原位子上,难为情的说:“每天都想啊!”
每天吗?哼!是听到他今非昔比才开始想他的吧!
季凡绯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之际,路语童的双颊染上一抹嫣红。她忙移开目光,害羞的模样十分动人。
“我也一样每天想你。”他说的是真心话,但说出口的用意却截然不同。
“你也想我吗?”一抹灿然点上她的眼,她速速扬睫,毫不遮掩的让季凡绯看儿她对他的感情。“真的想吗?”
季凡绯点点头。大胡子掩去了所有的表情,只露出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
“是……是怎样的想呢?”晶灿眼眸突然罩下一层乌云,“哥哥想妹妹的想吗?”
她仍没有把握当年他到底是将她当何种身份看待啊!
“我从不曾当你是妹妹。”他此话并非造假。
“真的?”她大喜过望。
当年的他真的喜欢她?
那现在的他……
“不然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来想?”季凡绯唇靠在她耳旁,轻喃问道,以温热的气自心亲吻着她小巧的耳垂,路语童立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我……”她的呼吸急促,无法成话。
“不是亲亲脸颊的妹妹,难道是……”他的唇绕到前头,吻住她的芳唇。
相隔十二年,他再次吻她,一样的令她感觉到有些微晕眩、陶陶然,再次让她仿佛跃上云端。
他不止是如蜻蜓点水般的碰碰唇而已,火热的舌钻入她小嘴内,与她舌尖缠绵,吸取甜馥香津。
“唔……”对接吻没什么经验的路语童,只觉阵阵电流在体内四处乱窜。
他教导她回应他的吻。越来越浓烈的吻将电流转换成热能,在两人四周燃烧。
季凡绯情难自禁的隔着白色长袍,揉捏她饱满的浑圆,指尖在花蕾处,缓慢绕旋。
前所未有的麻痒让路语童感到胸口一窒,呼吸更添些许困难。
“季哥哥……”她慌乱的离开他的唇,大口大口喘气,双手握住覆盖在她柔软上的大手,却无力拉开,而那样的动作,仿佛在鼓舞他更进下一步。
“嗯?”他转移阵地,轻吻她小巧的白玉耳垂。
那恰好是路语童的敏感带,在他唇覆上的同时,下腹部窜起一道更强烈的电流,那随着电流而来的莫名渴望,使她不安的动了一下臀部,推拒的言辞吞回肚里。
舌舔上圆润的耳朵,在每一寸留下占领的痕迹;他的手绕到背后,寻找到被隐藏起的拉链,但摸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拉下的关键。
路语童轻轻拉过他的手,实于双峰之间,羞怯的轻说:“在这里……”
季凡绯唇轻扬,冷笑落在微垂粉颈的她看不见的眼角。
拉下了白袍拉链,季凡绯以牙齿咬开前扣式胸罩,白皙无瑕的雪峰昂然高耸于光源之下。季凡绯眨了眨眼,因为眼前的美景而心有所动,低下头去,舌尖爱怜的舔舐着。
路语童抱着季凡绯的头,粗硬的胡子在她细致肌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她呼喘丁口气,为那陌生的奇妙感觉,情不自禁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腰部突然注入一股力量,转瞬间,路语童已被季凡绯拉到大腿上,两腿跨坐。长袍因而撩高,雪白大腿刺激着他的眼,季凡绯的眼霎时因情欲而泛红。路语童轻咬着下唇,靠在他的肩上,任胸口的闷窒占领所有的感官神经。
“季哥哥……”粉红小嘴凑到他耳旁,轻喃: “我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季凡绯冷冷的笑传出。
“不知道……”她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她的身体在渴求着他,但渴求的是什么,她分不清。
在疼痛过后,莫名的快感席卷而来,很快的,她达到了高潮,全身因为那从未有过的体验而轻颤o
“喜欢吗?”他的舌尖舔舐着她娇嫩唇瓣。
她说不出喜不喜欢。
“我不晓得……”她不由自主的拉过他捧着自己脸蛋的手,放入口中轻轻啮咬。
她爱得很。季凡绯心中为她定下了答案。
为什么会抱她?季凡绯推翻因为久别重逢的情不自禁这个答案,他是因为要一步步的斩断他对她的感情。
昔日连牵个小手都不愿意,现在却连身体都奉送了啁?钱的诱惑力果然惊人。
他唇边扬着冷笑,浑然不觉在胸口盘踞的深沉哀伤竟被他解释成了愤恨的激动。
季凡绯将她抱躺在床上,将白袍拉链拉到底,直落腰际。顶上的日光灯照在半裸的雪白娇躯上,路语童因难为情而羞红了双颊。
“灯好亮,关灯好吗?”
季凡绯并没有理会她的请求,逐行将裙子拉高至腰际,褪下了底裤。
“季哥哥,关灯……”她央求。
大手倏地覆盖她的眼,她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
暗。这如同鸵鸟般的自欺欺人方法,路语童自是不依。但季凡绯却仿佛铁了心,对于她的哀哀请求置若罔闻。
他钳制着她的双腿,让她毫无遮掩的在他面前张开,却又久久没有任何动作。无法视物的路语童不安的抬起手来,想拉下覆盖她眼的手,不料猛然自下方传来的震撼触觉,让她整个人仿佛坠人柔软幽境,令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眼前的遮蔽物撤走,倏地白亮一片,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前面的景物,体下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痛楚,几乎将她给撕裂。
她痛得泪水滚出眼眶,双手敲打着床铺,想逃。
“季哥哥……痛!不要……不要……”路语童哭喊着,季凡绯却丝毫不曾缓下速度。
路语童被强迫接受了痛苦,并习惯了它。接着,仿佛要将她纤瘦身体撞击成粉末的冲力转化了痛楚,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袭来,很快的将她淹没……
第七章
衣衫不整的她拉好衣服,往全身赤裸,仅以一条薄被覆盖下半身,露出结实胸膛的季凡绯靠了过去,纤细的手臂揽住他。
在她手碰触到他的一刹那,季凡绯突然坐起身,自被丢在地上的裤子拿出烟盒,取烟点上,缓缓地吞云吐雾。
她从不知道季凡绯会抽烟,在烟雾迷蒙中,她突然觉得她的季哥哥其实离她好遥远。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解。他们两个不是刚刚才结合,照理该是最接近的时刻,怎么她觉得他看起来竟让人无法捉摸?是因为大胡子掩住了表情的原因吗?
在她纳闷思考的时候,季凡绯平声问道:“你要跟我去美国吗?”
他终究是放不下她。他把心里的意志解释为报恩,他得代替她父亲照顾孤苦无依的她,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就会给她合法的做爱许可权。
“你要带我去美国?”路语童双眼陡地睁大,亮晶晶的诉说心里的喜悦。
如果是十二年前,他要她跟他走呢?怕她不会是现在的喜悦表情,而是嫌恶了。
钱财,果然是决定一个人社会地位的最大要素。
“嗯!”他再次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我会买一栋房子安置你。”
“那你呢?”为什么是买一栋房子安置她,而不是他跟她一起住呢?
“我也会在美国。”
“不,我是说,你要住在哪里?不住我那里吗?”
她才不要又自己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在一栋房子里呢!而且季哥哥已经跟她有了亲密的接触,他没有理由会放她一个人才对。
“我偶尔可以住你那里。”
“为什么是偶尔?”她噘起嘴。
“我总得顾全我太太的心情。”
青天霹雳!路语童全身僵直,无法动弹。
“你结婚了!”她难以置信的讷道。
如果他已经结婚了,又为什么要与她……
“我结婚了!她是当我在美国最落魄的时候,惟一肯照顾我的女性。”他带着嘲讽的意味说着。
“如果你已经结婚了……”她的声音好虚软无力,“为什么你要跟我……要跟我……”
他沉默了会,“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路语童抓起枕头打他,委屈的泪水狂奔, “你把我当什么了?发泄的工具吗?你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