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欺人太——
摸摸差点被撞痛的鼻子,丽儿悻悻地收回敲门的手。看样子,她敲断手都不会有人来应门了,不过幸好她及时打听到杰斯仍未回府。
她又渴又累,根本没有走回去的力气,然后她才想起她的晚餐只有两个土豆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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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斯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公爵府前,丽儿缩在台阶上睡着了,如果不是那头古铜色的长发以奇异的光泽吸引了他,他几乎以为这只是一个街头的流浪汉而已!
“你有没有脑子?!”没等马车停稳,他就冲下去抓住她,咆哮!
任何有脑子的女人都不会睡在午夜的大街上!
“当然有!”丽儿被他摇得七荤八素,不过仍记得如果她没有脑袋的话,怎会被他摇得头昏脑涨呢?
“你竟敢没有伴妇就出门?!”杰斯咬牙切齿,“你的随从和马车呢?”
“没有随从也没有马车,我是走过来的。”丽儿打个喷嚏,“我有很重要的事急着问你。”
天知道,一个单身女子在伦敦街头会遇见怎样的危机!
“很重要的事?”他就先听听她所谓很重要的事吧,然后再决定是否勒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白痴。
“你回来就不重要了。”丽儿陪着笑,知道他似乎心情不佳,所以她最好避一避,以免给野火烧到。
“不重要了?”杰斯从鼻子里喷气。
他的精神看起来好得要命,甚至可以说好过头了。她听说做那件事极耗费精力,所以他不可能……
看样子,凯琳只是造谣而已。
“为什么不进府?”杰斯命令自己在勒死她之前放开她。
她已冻僵了的四肢没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立刻又赖在台阶上了。
杰斯看得直皱眉,终于决定暂时忘记她的愚蠢。等将她搂进怀里时,才发现她已冻成一块冰了,忍不住咆哮,“你想冻死你自己吗?”
“是你的仆人不让我进门的!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训练他们的,对人傲慢无礼,仿佛随时等着别人去舔他的脚趾头。”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身体,她的舌头也随之苏醒了。
看一眼她的装束,杰斯忍不住微笑,任何清醒的人都会把她看成大胆的街头流莺。如果他的仆人肯放她进去,才不知是怎么训练的呢!
车夫安托叫开了大门,杰斯腾出一只手抬起丽儿的脸,神情严肃地吩咐守门人。
“看清楚这张脸,这是未来的公爵夫人。以后无论何时,无论公爵夫人打扮成什么样子,都得立即开门!”
“杰斯,居然把我当成货物展示!”
不理会守门人的目瞪口呆和丽儿的抱怨,他迳自抱着她进门。
“杰斯!”他们来到华丽的大厅,丽儿拉拉杰斯的袖子以吸引他的注意。
“什么事?”杰斯停下脚步,皱着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你有没有请仆人?”听说这里已经荒废了八年之久,重新装修一定花了他不少钱吧。
莫非她以为他每天趴在地板上擦那些摆饰?
杰斯忍不住失笑,“有,我有请仆人。”
“我的肚子好饿。”丽儿可怜兮兮的。
“饿?”杰斯的眉头皱成了一线,“你没吃晚餐?”
“凯琳觉得我必须节食,这样才穿得下那套结婚礼服。”丽儿兴奋地看着他拉下一条金色的绳子,不多时仆人应声而来。
“给小姐来份夜消,顺便带杯咖啡上来。”
“我可不可以挑选?”得到允许之后,她立刻报上她所能想起的一切美味。
片刻之后,丽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令他大开眼界。
“如果不是自信眼睛没有问题,我会以为在我面前的是几天没吃东西的流浪汉了。”他忍不住打趣。
她的吃相他想起他在海盗船上的日子,那时他也是这样……
虽然后来他成功地杀死了海盗头子,并掌控了那条船,但之前那些充满了饥饿与恐惧的日子着实令他难忘。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脸上的长疤,上流社会传言他这条刀疤是在一次激烈的战役中留下的胜利标记,只有他清楚这只是某次溜进海盗船的厨房被发现后的礼物。
那次他被割开面颊等处放人海里,以吸引鲨鱼。
凶残的海盗们把这个称为天的判决。通常被执行天的判决的人,都会被鲨鱼吞噬。在他之前,最幸运的那家伙少了一条腿只有他——
侥幸逃过了天的判决。
以后他仍在海上生活,并伺机成为海盗船的新主人,为自己重新赢得了财富与荣誉。可恐惧已深植在他心中,即使在最炽热的夏天,他也不敢在海里洗澡。
“好饱喔!”
她孩子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伸手拭去她嘴角仍沾着的一点奶油,不料——
“你的手好粗糙喔!”她抓住他的手大惊小怪的嚷。
和时下贵族的保养得宜不同,杰斯的手相当粗硬,在指甲与手心都有裂开的痕迹。
“天,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
“是吗?去我房间,有几份文件要你签署。”杰斯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什么?”丽儿不解地看着这些已经签上杰斯·潘塞名字的文件。
“我们的结婚证书、财产所有权证书,以及你的埃里奥特的所有权证书。”杰斯解释,“签署这些文件之后,埃里奥特就是你的了。”
“可是——你让我分享你的财产?”丽儿张口结舌。
“而你将在上帝面前发誓会敬我爱我,”杰斯催促她在文件上签上名字,然后他微笑了,“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妇了。”
他将结婚证书以及两张财产所有权证书的副本塞人她裙子的口袋里。
“杰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
“我一直想念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深夜。”杰斯的声音十分柔和。
“我记得你在我面前坠了马。”
“哦,丽儿,你不认为我是为你倾倒吗?”杰斯微笑了,“当你在月光下出现时,我几乎以为自己遇见了异族的女神。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头发在月光下像什么吗?”
“有,像侯爵府的那尊铜塑像。”
“哈!”杰斯完全被她打败了,忍不住爆笑出声,“不,亲爱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有这么难看吗?”丽儿瞪圆了眼睛,喃喃道:“我还以为铜塑像已经够糟糕的了。”
“没那么糟,我很恶劣。”杰斯低头吻她一下,以示歉意,“找我有什么事?”
“我该相信凯琳说的话吗?”
“什么?”杰斯皱眉。
“那些关于你有情妇的传言。”
“那么我该相信有关子爵的马车在侯爵府门外停了一夜的传言吗?”杰斯拂开额前的一绺乱发,看起来有些危险。
“你在意吗?”
“我——很在意!”事实上他不该这么在意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让他进门,你相信吗?”
“我相信。”他已很久不相信女人的承诺了,可丽儿的,他相信。
“那么我也相信你。”丽儿严肃地道。
她的手指捏得好紧,杰斯执着她的手,一个个吻开那些紧绷的手指。当她蜷着手指想要退缩时,他抓住它们,并且翻过它们以亲吻她的手心。
“杰斯……”
他端详她的手好久——对一个贵族小姐来说,她的手同样过于粗糙。虽然她喜欢骑马,但他知道这并非马缰磨出的痕迹。于是,他吻住了她,深深的。
“你的脸,”她伸手抚上那道仍然狰狞的伤疤,“那时一定很痛吧?”
“傻瓜!”他笑着,任她的手指细读他的疤痕,她澄澈的眼眸告诉他,她对他只有怜惜,而无猎奇之意。
“怎么弄的?”丽儿轻声问,“你曾受了多少苦?”
上流社会的贵夫人和娇小姐,只关心她们的衣服、她们的宝石或其他与时髦有关的东西。
她却与众不同!
于是他为她讲述那桩发生在海盗船厨房的偷窃案,毫无隐瞒且绝对真实。
“你真勇敢!”听到他被挂在船尾等着喂鲨鱼时,她踮起脚尖,吻上那道丑陋的伤疤。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他解开了衣衫,在他的背上有着密密的笞痕以及各种各样的伤疤。他任由她用双手摸索他过去的创伤,一一细数它们的来历。虽然它们绝大多数都不那么光荣,可他知道丽儿不会在意。
最后,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眠。
他仍然赤裸着身体,丽儿则蜷在他的怀里。
她的衣袋里露出结婚证书的一角,这昭示着他们已经彼此相属。
第九章
“我不敢相信他居然厚颜无耻到要你搬去和他同住?!”韦特太太帮她收拾行李时,凯琳气急败坏地出现了。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你不是—直希望我能嫁出去吗?”
“这是两码事。”她一直以为杰斯不过是在玩一场游戏,目的是报复她当年的背弃而已,等到游戏结束,他又会回到她的身边,没想到……
“他该为你的名誉着想才是,毕竟每个人都知道你还没出阁。”
“杰斯说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丽儿不解。
“什么?”这个小白痴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居然都听不懂?!
“杰斯说签署了结婚证书就算是正式的夫妻了。”丽儿好心地为她解释。
杰斯居然——
她不相信!
凯琳风一样的卷出去。
“走这么快干嘛?”丽儿喃喃自语。
她还没告诉她,三天后杰斯将为她在公爵府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席自己的舞会。
“丽儿小姐,小心侯爵夫人。”韦特太太看出了危机,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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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塞公爵府。
“什么事?”杰斯在管家慌慌张张的拍门声中醒来。
“是……是……是梅卡小姐……不,是公爵夫人……她她……”安德列斯结结巴巴的。
“丽儿?她怎么了?”杰斯眯起眼睛,微笑着提醒自己,他已经是有妻室的男人了。
“小姐她……”安德列斯说不出话来,只能以手指指着窗外。
丽儿又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了?竟然把他的管家吓成这样?
杰斯披上外衣,来到窗前,望向管家指的方向。
在院里的大草坪上,丽儿正放马驰骋。看她英姿飒爽的样子,连他也忍不住神清气爽起来。
“公爵夫人的马术不错。”杰斯称赞,为此他甚至不介意她擅自骑走他最喜爱的雷霆。
“我已派人去服侍公爵夫人梳洗了,夫人却坚持……”安德列斯的声音越说越小。
杰斯眯起眼,这才发现丽儿穿着一套黑色的骑装。因为人马同一色,所以他才没立即发现她穿的是男装。
她居然罔顾他的命令!
“安德列斯,只有当公爵夫人打扮得像一个女人,才允许她骑马。”
他决定亲自带回不听话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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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草坪上,丽儿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散在清晨的阳光里。
走近之后,杰斯才发现她居然光着一双小脚!
“杰斯,你的马真神!”注意到他的出现,丽儿挥着手骑近他。
激烈运动使她浑身汗涔涔的,而他自她急剧起伏的胸前发现一个严重的事实——她没有穿胸衣!
“你不该忘了我的警告!”杰斯对她摇摇头。
“警告?”丽儿不解。
“我说过——”杰斯将她抓下马来,他的手正好按在她的乳房下面,托起了她的胸部。
“杰斯!”丽儿一张脸全红了。
“派人通知佛雷泽伯爵,就说我今天有事不能赴约。”杰斯对安德列斯下令。
“杰斯……”丽儿忍不住扳他搂在自己腰间的另一只大手,“放开,有人在看哪!”
“看?”杰斯邪气地挑高眉,“有规定我不能抱自己的妻子回房吗?”
“可是……”丽儿还在挖空心思想千般理由,杰斯已抱着她走进屋子,沿着雕花的楼梯来到二楼。
“杰斯,你走错了!”她的房间在隔壁。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他不会想要剥夺她晨骑的兴趣吧?!“可是我……我……”
晨骑一向是她的最大乐趣,在凯琳与侯爵府还沉浸在梦乡之时,这种驾驭力量与速度的感觉,常常令她忘了现实中的诸多不快。
“我说过——不许穿男装。”他轻触她的黄铜扣子,这件伊顿学院的骑装在她身上显得有点大,放她在床上站好,他邪气地俯身向她。“现在,我很乐意亲手脱掉它。”
“你在开玩笑吧?”丽儿忍不住大笑,她还以为他会禁止她晨骑呢!
“开玩笑?”杰斯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你不知道早晨男人的性欲是最强烈的吗?”
“性欲?”丽儿将这个词咀嚼了一遍,才弄清其中的含义,她的脸立刻烧红,“你太不正经了!”
“不,我很正经。”他驳斥。
下一刻,她惊喘出声。
“杰……”她对眼前男性的裸体完全没有准备,立刻傻了眼,“你怎可以……”
想必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男性的裸体吧!注意到她一脸的困窘,却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地用眼角打量他的样子,杰斯有趣地笑了。
“怎么不可以,公爵夫人?”
注意到杰斯的调侃,丽儿涨红了脸。
“都研究好了?那么过来告诉我,你我之间有何不同。”杰斯碰触她。
她简直无法出声,只觉得被他抚过的地方都化成了水果冻。
“那么——现在该我了。”
杰斯在她耳畔轻喃.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赤裸地立在他的床上。
他一手按在她的前胸,那急剧起伏的胸前,一滴汗水正悄悄地滑落。
“我们不该这样的,这是不对的。”她困窘的说。
“丽儿……”他轻轻舔去她的汗水,他的舌尖炽热得吓人,他的眼神更让她不安。
“这样行吗?”
“杰斯!”他的牙齿咬到她的丰盈时,丽儿几乎要昏过去了,“拜托,会痛的!”
“是吗?”他的声音懒洋洋的.舌尖顺着她的锁骨狡猾地溜开,然后——
趁着她手忙脚乱地抵御他四处游走的大手,他咬住她玫瑰色的乳尖。
“痛吗?”他的眼里有胜利之色。
“我……”一种陌生的感觉她哽咽了,她的身体里似乎正发生着什么,这让她恐惧又期待。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能在他的拨弄中无助地抽泣。
“感觉怎样?”她稚嫩生涩的反应让他的唇畔含笑。
“我……好像正在融化。”她的话音断断续续的。
“融化?天,这是我听到最好的甜言蜜语了。”
大手顺着她滑腻的肌肤向下,终于来到她的腿间,略带强硬地分开她紧拢着的大腿。
“不要,杰斯,好脏!”
她将双腿并得更紧,却没法阻止那股湿液悄悄地渗出来,她的表情变得极度尴尬。
“别怕,这只是说明你已经准备好回应我的爱了。”她僵硬得像块板子,杰斯缓下节奏,转而在她最敏感的地带轻捻慢弄,试图挑起她的情欲,“相信我,这一点也不脏,而且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