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中,她滑进了噩梦的深渊。
“救……救……”她叹息、呓语,“我好……好怕。”
“不怕,不怕。”还是那低沉的男声,然后——她酸软的身体抵住了一个清凉的壮硕人体。
这带给她久违的安全感。
她已孤独很久了,久到内心似乎有个永远不满的大洞,可在这个怀抱,心灵的空虚似乎不那么强烈了。
“我会……死吗?”有一瞬,她变得清醒一些。
“不会!”她是他的,他不允许她死?
他更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拒绝去想她可能死于高烧。
“唔……”
她的头正搁在他的胸口,怦怦怦怦……那强有力的心跳安抚!她的心慌。
下一刻,她再次滑人昏睡的深渊。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都在昏睡与清醒间徘徊,有时清醒些,可更多时候呓语不断,一直叫嚷着要回去。
这扯痛了摩迦的心。
有一刻,他甚至以为会再次失去苏祺莎,可这次他对自己发誓,他不要再听天由命!
于是,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照料她,完全不假侍女之手。
他亲自以湿布敷她的额头,用冷水不断替她擦身,用言语激起她的求生意志……
他甚至不敢合眼,生怕一闭上眼,神明就会将她带走。
如此一夜到天亮。
让他欣慰的是,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在第二天入暮的时候,她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
心情放松之后,摩迦这才觉得绞毛巾的双手已经酸痛无比,虎口甚至磨破了皮,而眼皮也酸涩得几乎无法睁开。
她那细细的呼吸、宜人的体香、安详的睡颜,简直就是一剂催眠药。
他已好久不曾如此如此的困了……
摩迦迷迷糊糊的想,眼皮好……沉重……
林羽开眼,只见室内一片昏暗,窗外有月光映射进来,隐隐照出窗边的剪影。
那是男人的身影!
高烧才退,她的脑子仍昏昏沉沉的,还以为自己仍活在现代。
“达锐……”他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她的内心充满疑惑。
“达锐?”影子发出低沉的声音。
不是达锐,达锐的声音比这要清朗,这是……
她疑惑的皱起了眉,真相渐渐在脑海里浮现。
影子离开了窗前,火光一闪,烛光亮起,照出楼兰王高大的身躯、粗犷的脸。
林羽这才意识到,她仍迷失在古楼兰,而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的内心充满不解与惶恐。
“这是我的房间。”摩迦告诉她。
“我还以为……”林羽摇摇头,原来她以为是梦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许再提起那个名字。”摩迦的眼神变得危险。
从她的呓语里,他早已知道“达锐”是何许人物,他无法参与她的过去,可她的未来是属于他的,他会与她共同分享生命中的欢愉、悲苦、感动……
“什么?”她大惑不解。
“我要你忘了达锐。”她的生命里只能有他存在,他绝不允许她对“达锐”念念不忘,即使呓语也不行!
“这怎么可能?”达锐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呀!她怎能轻易抹杀自己的过去?
“真的不能吗?”她对达锐的念念不忘触怒了摩迦,他高大的身子逼近她。
“没事别靠那么近好吗?”
他越靠近她,她就越紧张,深深感觉到压迫与窒息感,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她一定是疯了,一个现代人、一个古代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嘛!
心灵深处有声音在反驳她;穿越时空不也是不可能的事吗?可看她现在在哪?
“看样子,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摩迦扬起嘴角,让他看起来变得年轻好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羽动怒了,她最讨厌被人家当作白痴看了。
“看来你的精神恢复了不少了!”摩咖口气暧昧的道:“也许我们能做些什么的。”
她不喜欢他这种暧昧的口气,似乎……似乎他们很熟似的,而且他的眼神也深沉得可怕,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当她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竟发现……她、她、她要死了,她居然裸着身子和他说话?!
虽说烛光很暗,可看他这邪气的样子,分明已觊觎许久了。
“你怎可以……下流、龌龊!”她羞成怒,拽起被单胡乱裹在身上。
不料忙中出错,不但没法蔽体,还被自己捆得动弹不得。
真是见鬼了!
她死命的拉扯,想解开自己的束缚,被单因此发出撕裂的声音。
“你不觉得太矫情了吗?”他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什么……什么意思?”她面红耳赤的停止与被单的缠斗。
“我是说,你的身体我早已看过,”他为她擦拭时,甚至也已摸过每一寸私密的地方,“你根本没必要……”
“下流!”林羽愤怒的甩出一记耳光。
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脸被打偏过去,可他并未因此动怒,相反的,脸上还露出古怪的笑容。
“莫非你想高烧死去?”他提醒她,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你明明可以找侍女……”林羽住唇,就算他救了她一命又怎样,再怎么,他还是占了她便宜。
“你以为宫里的侍女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否则……”当年苏祺莎也许就不会死了。
“那一定有其他人……”她呐呐的。
她并不是讳疾忌医之人,可想到他看遍了她的每一寸,大手抚遍她的全身,她就……说不出的难受,从头到脚燥热得很。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
“或许你想要那些粗鲁的兵士来照顾你,直到你痊愈……”摩迦站起身,似乎准备打开门去喊人。
“不,我道歉总可以了吧?”林羽急道。
“呃?”摩迦停住脚步,狐疑的挑起眉,似乎正等着她亲口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看见仍烙在他脸上的那赤红掌印,她心里就充满了愧疚。
“哦?”真是个单纯的小东西,一下就他吃得死死的。
“其实……其实你能有更好的办法!”林羽冲口而出。
“我倒想请教一下。”摩迦的脸上浮现了笑。
“就是……就是你可以骗我,是一个侍女做的嘛!”她理直气壮的,这样……这样她就不至于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了。“你知不知道,对女人来说那个很严重的?”
在古代看身与破身并无差别,传说盂姜女只看到臂膀就得嫁了,她虽不至于那么想不开,可避嫌都还是要的吧!
“我当然知道!这对女人很重要。”
“呃?”她傻眼了,“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愚钝得真可爱……”
“我哪里愚钝了?明明是你不可理嵛……”她气急败坏的。
她玫瑰色的双唇好诱人,而那淡淡的少女体香更是牵动了他的心绪。在他看来,她是如此的可口诱人,尤其是红扑扑的小脸,简直在引诱他咬上一口。
“你怎么不说话?”
突然,他毫无预的咬上她泛着香味儿的脸颊。
“你有病!”林羽使尽吃奶的力气想推开他,“放开我啦!”
“不如我们一起生病吧!”他的唇畔露出了坏笑。
笑着的楼兰王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林羽看呆了,直到胸前感觉到一阵异样,她猛回神,这才发现被单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红梅!
“不……住、住手!”这种陌生的感官刺激,让她直打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他并不想住手,因为抚弄她的感觉比想像中的更好!
“不为什么,放开我?”这让她觉得自己脆弱到了极点,她无法承受这种感觉。
“莫非只有达锐才可以?”摩迦不的吐出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呀?”想到达锐像他这样抚弄她、摸她,甚至只想到他用那种色欲的眼光看她,她就觉得恶心、想吐。
这一瞬,她忽然明白,达锐之于她,就像细心体贴的大哥,要想提升到男女之情几乎是不可能。
或许,让她回到古楼兰,是上天想要阻止一桩错误婚姻的发生?
“他也这样碰过你?”他在她耳畔逼问。
他的大掌滑过她挺立的双蜂,逗弄着她的尖端,敏感的蓓蕾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绷紧了抵上他的掌心。他刻意的忽略,转而往下,粗糙的掌心摩挲她平胆的小腹,然后翻过她的身体,对她脊柱上的凹缝舔舐、呵气,引发她的战栗……
“不……不要这样……住……住手……”她的话断断续续的,强烈的感官刺激折磨着她,她甚至分不清那是痛苦还是快乐。
“当然——要!这样!”他就像出巡归来的领主,以灵巧的双手、贪婪的舌尖梭巡他每一寸珍贵的领土。
不久前,这双大手还用冰凉的布巾拭去她的冷汗,使她恢复正常的体温,可现在这双肆虐的大手,竟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我?”她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据她所知,许多美丽的楼兰少女都仰慕着楼兰王,他何苦要来招惹她?
“你以为呢?”摩迦戏谑的问。
苏祺莎去世的这些年,他几乎过着禁欲的生活,可现在,她的天真、她的生涩、她的不知所措,甚至连她不情愿的挣扎,都挑起了他的情欲。
早在他抓住她——这神赐给他的珍贵礼物,他就知道他要她!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啊!
她的回答惹怒了摩迦,他改用唇齿更激烈、更贪婪的探索她,张狂的在她身上留下更多潮湿而火的印记!
“别……别这样……”他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祭坛上的祭品!
“真的不要吗?”她的抗议只得到他更张狂的对待,他在她身上下更多的记。
她是他的,谁也别想和他抢!
即使是那个该死的达锐也不行!
这是一场男人与女人的意志之战,退让的一方意味着全盘溃败,谁也不肯先行放弃。
“唔……”发现他邪恶的企图,林羽拚命挣扎。
可手无缚难之力的她,又怎能抵挡楼兰王的张狂侵袭呢?
“别再抵抗了。”他的声音似风,划过已然荡漾的心潮。
他的眼神好炽热!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似乎能听见电流交会的滋滋声。
“唔……”她忍不住叹气。
她从未如此脆弱过,而他则顽固得可恶!问题是,古代的摩迦与现代的林羽,绝对绝对不该有交集的,可为什么——
莫非她真是苏祺莎王妃选定的替身?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她的理智越来越薄弱,挣扎也更趋于无力,已情欲所主宰。
“我的小羽毛……”激情中,摩迦轻喃。
“嗯……”理智告她要制止,可蛊惑了的感官坚持要体会更强烈的沉醉。
她觉得自己像一根羽毛似的越飞越高……
她已在情欲的大海里彻底迷失了!
“让我再尝尝你。”他的眼里裹着强烈的情欲。
她的双腿被迫分开,那凝露的赤红瓣暴露在他炽烈的眼光下,他俯下身来,接住那妖艳而脆弱的花瓣。
“啊——”强烈的快感充斥全身,她忍不住大叫。
“大王,出什么事了?”
侍卫听得寝宫里传出尖叫,还以为生了什么大事,赶紧推门进去救驾,谁知……
瞪着那挂在大王手肘上的雪白小腿,侍卫呆怔住了。
“滚出去!”摩迦立刻用被单裹住她,用身体隔绝侍卫的视线。
“是、是、是!”侍卫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慌张中竟“砰”的一声,与门框撞了个正着。
实在是太滑稽了!
林羽忍不住大笑。
“你不恨我?”摩迦忍不住诧那里。
他以为她会怪罪他的诱惑呢!毕竟她虽没失去纯真,可除此之外,所有夫妻间该做的,他都对她做尽了。
他从未见过女人能这么豁达!
“我也好奇。”林羽承认。
事实上,若不是她也好奇男女之间究竟能发生什么事,情况当不至于如此失控。
“你……”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女人。
“忘记刚才的一切好吗?”林羽真挚的说:“我们仍能做朋友。”
随着时间的过去,她渐渐发现其实摩迦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你忘得掉吗?忘得掉我这样碰你,还有这样……这样……”摩迦的眼神仍然炽烈。
“我……”
她的身体似乎遭他控制了,否则怎会记得他每一次的轻捻慢弄,还如此轻易的再次撩拨起炽烈的焰呢?
“告诉我,忘得掉吗?”他在她耳畔呢喃,不老实的大掌滑入了被单,感受温软的肌肤那如丝的触感。
“……呃……”她的神志再一次迷乱。
“大王……”门外再次响起侍卫怯怯的声音。
“又是什么事?”摩迦咆哮,他已经第二次被人从天堂硬生生拽下来了!
听得门内摔碎东西的声音,侍卫知道自己又打扰了大王的好事,前途堪忧呀!他在心里哀号。
“说!”摩迦隔门咆哮。
“是……是匈奴公主,她吵着要见您哪!”侍卫颤抖着。
“伊修颁是怎么办事的?”摩迦几乎要抓狂。
他早把打发匈奴公主的事全权交由伊修颂负责,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乌龙事件?!
“是……是……伊修颂大人说他顶不住,如果……如果大王再不出面,公主就会杀到这里来啦!”呜呜呜,他也要顶不住啦?
“该死!”他不想离开她,可理智告诉他,他首先是楼兰的王,然后才是她的夫婿!
为王的身分提醒他,当务之急是解决匈奴公主的事,毕竟这关系到两国的邦交,处理稍有不当就会打破小心维持的和平。
虽说训练有素的楼兰骑兵不见得会败给匈奴人,可如非必要,他绝不让他的子民再次饱受战争之苦,也不会见到楼兰的国土到处血流成河?
幸好,林羽已退了烧,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这让他能放心的去与匈奴公主周旋。
“我一会儿就回来。”摩迦细心的叮咛。
“你要去见匈奴公主?”理智阻止之前,林羽冲口而出。
“你吃醋了?”他脸上浮现一抹促狭的笑意。
“我才没有。”林羽横他一眼。
她当然不会为了花心的楼兰王吃醋,只是……心脏有些不适而已。
“无妨,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他在她唇上了一个潮湿的吻,舌尖舔过她整齐的编贝。
“呃……”她的脸再次涨得通红。
“等我回来。”摩迦轻声道。
“谁——”谁希罕他回来了?
看见他脸上开朗的笑容,林羽反驳的话语梗在喉间。
他的笑触动了她内心柔软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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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雅米娜气急败坏的冲着挡住她去路的伊修颂发火。
“你不是骗我吧?”雅米娜狐疑的道:“这么久了,大王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