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妳拒绝我对妳的示爱,受到打击,我就跑去美国了。」
她沉默了。想到当年两人都太过冲动,没有把事情讲清楚,以至于错过了这些年。还好这次两人成熟得可以坦诚相告。
他低咒了一声。「妳当时为什么不问我?如果妳问我的话,我们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她脸一红,捶了他几下。「你要我怎么问你,我都快气死了!」
他的脸上又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亲昵地磨蹭着她细嫩的脸颊。「那是不是表示妳在吃醋。」
「你没正经!」
「说嘛」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还没有开始吃东西」
「说完再吃。」
「……」
「说嘛……」
凌芬没辙地看着他,他看来就像是一个要糖要不到的小孩,一副撒赖的样子,这哪有什么成功青年企业家的样子,她只好胡乱地点点头,他则兴奋地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那你也告诉我。」
「告诉妳什么?」
她轻一噘着嘴,不依地瞪着他。
「小姐呀!妳要我处理信息,妳也得给我一点资料吧!」
她叹口气。「罢了!我一辈子也别期望我们能够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了。」
「怎样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时候,你能够回答『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而不是告诉我,下个月的今天就可以看到这样的下弦月。」
「我都不敢指望妳听得懂『磁波共振』是什么,妳还敢嫌我!」
她不满地道:「每次你都随便乱扯,偏离主题,害我都快忘记要问你什么了。」
「好!那我们回归正题,妳要我说什么?」
她瞪着他,心里不免再哀嚎一声,这家伙真是太没有情调了!算了,去他的女性的矜持,对他只能直接一点了。
「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他闷笑一声,看到她不善的眼神后,赶紧说:「爱!我爱妳,我已经说了好多、好多次了。」
「你用那种写程序的方式告诉我,我哪看得懂,要不是振华告诉我,我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含蓄,我只会用妳看不懂的方式表达。」
她噗哧一笑。这家伙含蓄?那大象都可以跳黏巴达了!
「那妳说,妳怎么可以让别的家伙吻妳,妳说过的,妳是我的。」
「你是说别人不可以亲我?」
「不行,绝对不行!」他悍然拒绝。
「那我可不可以亲别人?」
「不行,更不行!」
「为什么?」
「因为妳是我的,妳亲别人或别人亲妳都是我的损失,所以不行!」
「霸道!」
两人开始悠哉悠哉地吃着晚餐,餐厅里灯光美、气氛佳,两人又有着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彼此互相喂着食物,吃一口后,彼此相关微笑。
「我今天喝了点酒,妳开我的车送我回去吧!」
她迟疑了一下,想到之前那可怕的一撞。「你那车于不好开。」
「喔」他闷笑出声。
「廖至伟!」她怀疑地叫他。
「这车于保证好开,只要我不故意弄坏的话。」
她瞪着他。「说!你还做了什么事情。」
「呃,还有 计算机 」
「廖至伟……你太过分了!」凌芬边说边轻捶了他一拳。
「别打了,以后我就是妳的人了,妳得疼惜我多一点。」
「我疼你,我打疼你!」说完,她又轻捶了他一拳。
两人满足地相拥着,看着脚下的台北夜景。凌芬心中有感慨,真不容易,曲曲折折地走了十几年,终于还是走在一起了。
她看着他男性化的脸庞,不禁问:「就这样吗?」
「什么!」他摸不着头脑地说。
「这是我们的爱情故事吗?」
「什么意思?瞧妳好象很失望似的。」
「为什么我们的爱情故事都不罗曼蒂克,既没有高潮起伏也没有荡气回肠?」
「怎样妳才觉得满意?」
她的眼睛闪着梦幻的光芒,带着希冀、渴望的语气说:「譬如我们要爱得要死不活的呀!因为父母的反对而历经挫折,为了离开你,我甩你好几个巴掌,然后你在大雨中抱着玫瑰花束来找我,然后我飞奔着跑去抱你,这时候满天飞舞着玫瑰花瓣。」
他瞪着她,像瞪着一个外层空间生物一样。「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一定会短命。」
她气恼地瞪他一眼。「你真是太不浪漫了!」
「我爱妳爱得要死,也常被妳气到不想活了,这离要死不活的境界也差不多了。」他忍不住抱怨道。
「我是写小说的,怎么我们的故事都没有小说的情节嘛!」她娇嗔。
「小姐呀!我们的故事够崎呕坎呵了,妳看看有谁像我追一个人追的这么命苦,妳饶了我吧!给我一点精力让我们度过下半辈子吧!」
「你没有写过情书给我,也没有送花给我,对我没有好好地讲过情话,从小到大动不动就欺负我。」
「妳也没有写情书给我,也没有送花给我过,还没有好好地对我说过一点温存的情话,动不动就用手脚欺负我。妳说,妳是不是也一点都不浪漫,妳还怪我!」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状似可怜的样子,不禁亮尔一笑。
他搂着她,靠在她颈问吸着她特有的味道,那味道清新而温暖。他轻声地在她耳边低语。「我保证有一件事绝对能和小说里写的一样。」
「什么事?」
他紧抱住她,确保她手脚没有伸展的余地后才开口道:「在床上的时候绝对和小说里的情色情节一样。」
「廖……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