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修车厂生意,大多仰赖来自旭日运输的业务,凌尽夜是旭日运输酌副总裁,你想,如果我们惹火他的话,未来我们的生意要怎么做下去?!”
陈震豪越说越气,最后,干脆赏了儿子一记爆粟。
过去,他觉得儿子不过是是好色了点,没想到,他儿子居然对自家生意也完全不了解,说不定。哪天陈氏会倒在他这个笨儿子手上。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那件事,是因为你想对那个送外烩的女孩下手是吧?!”陈震豪其实有注意到,那个躲在一旁的女孩,长得非常漂亮,根本就是儿子最喜欢“欺负”的那型。
“你给我听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乖乖跟我去上班,也不准再去招惹那些良家妇女.如果再出了事情,就别指望我帮你处理善后!”
“什么?!”陈杰生惨嚎出声,那不就代表他的好日子过完了。
* * *
花逐舞跟在凌尽夜身后,默默走了一段路,虽然明知陈杰生绝对不会追上来,但她还是觉得害怕,迈开的步伐不自觉地越来越快。
当她的手,被一股来自身后的拉力,突然拉住时,花逐舞吓得惊叫出声,还以为陈杰生又出现了。
“小花儿,把眼睛张开,是我,凌尽夜。”
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传了来,花逐舞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夜?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背后的?”她试图对他露出微笑,但很不成功。
是啊!她明明是走在凌尽夜后头的,为什么现在他反而站在她身后?
“你刚刚越走越快,活像你背后有恶鬼在迫你,我再不抓住你,说不定你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凌尽夜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花逐舞看着他,紧张的情绪似乎也跟着平复下来。
“没事了,有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的。”他轻声安抚着。
凌尽夜知道她还余悸犹存,握住她的手并没有放开,仍是紧紧包覆住掌中的柔软小手,像是要绐她安定的力量。
“嗯。”花逐舞点点头,终于露出一抹不含害怕的笑容。
夜的手很大,几乎可以把她整只手包覆住,从他的身上传来的温暖,让花逐舞感觉得到自己很安全。
花逐舞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知道自己不再惊慌恐惧,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夜就在她的身边。
就这样,凌尽夜牵着她的手,走到他的座车旁,而在一旁等侯的司机,连忙为他们打开车门。
“那个……夜,我自己有骑机车。”花逐舞怯怯地说道,虽然她现在很希望有人陪她,但机车总不能丢在这儿吧?!
一想到明天还要来这里牵车,花逐舞心中就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凌尽夜看出她脸上的挣扎,便笑道:“没关系,你把车钥匙交给司机,他明天会帮你把机车送回去的。”
“方便吗?”花逐舞一脸犹豫地问道,她是很高兴不必来牵车,但她也不喜欢这么麻烦人。“会不会太麻烦了……”
“那这样好了,你现在就把车轮匙交给司机,我让他直接把你的机车骑走,这样就不麻烦了吧!”
凌尽夜知道花逐舞并不想麻烦人,便提出这个折衷的办法。
花逐舞想了想,这才接受他的好意。
第五章
坚定而有力的大掌,稳稳操纵着手中的方向盘,车子也完美地反映出驾驶人的开车技术,花逐舞坐在副手座上,几乎感觉不到任何路面颠簸。
她的眼睛虽然看着前面,但还是忍不住偷觑着,正在开车的凌尽夜。
昏黄的路灯,让他英俊的侧面有些看不清,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教花逐舞感到非常安心。
“一直看我不累吗?何不休息一下,你刚刚应该受了很大的惊吓。”凌尽夜淡淡地开口问道。
可能连花逐舞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身体还微微发着抖,但比起刚从陈杰生手中抢下她时,已经好得多了。
看到她这颤抖若风中小花的模样,凌尽夜突然很想将她拥人怀中,因为一股怜惜的情绪,凌尽夜的语调非常温柔。
“没关系,我……我想多看看你。”被当场捉包她在偷看他,是有些丢脸,但花逐舞还是不放弃再多看他一眼的机会。
说这话时,花逐舞的脸不争气地红透了,幸好车内的光线不足,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有你一个人送外烩到陈家吗?我看宴会上的餐点不少,难道全是你一个人送的?”凌尽夜问道,这是令他非常不解的一个问题,如果有同伴的活,或许今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不、不是的,我是来送补充的餐点,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花逐舞摇摇头,解释道。
原本她也不想独自到陈家的,但当她送完上一份外烩,再回到公司时,其他同事几乎都已经下班了,还没下班的,则是另有要事,最后花逐舞只好自己来了。
“以后别再一个人送外烩到陈家了,你要更小心一点,毕竟,你长得很漂亮,很容易让男人觊觎。”
“嗯。”花逐舞乖乖地点头,经过这件事,她大概会有好长的一阵子,不敢再送外烩到陈家了。
“对了,夜,为什么陈先生看到你时,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花逐舞问道。她指的是别墅的主人陈震豪。
“大概是因为他想跟我做生意吧!”凌尽夜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不认为花逐舞会不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他俩今天才在旭日运输的办公大楼见过面。答案,应该是呼之欲出的。
“做生意啊……”花逐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像她这种送外烩的小妹,很多时候,都必须对客人低声下气。
即使是客人无理取闹也得如此。
如果是为了生意的话,那陈震豪的态度,也就说得过去了。
“夜,你刚刚好威风喔!他们三个人都打不到你,我还以为坐办公室的人,都是斯斯文文的。花逐舞一提到那件事,眼睛都亮了起来,王子果然就是跟平常人不一样。
“那是他们太不济事了。”凌尽夜嗤笑了声.那三个人如果想当恶少的话,至少得先把打架练好。
“不过,夜,你在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职务的?”为什么还会有司机帮你开车呢?”花逐舞问道,刚刚她看到那个司机时,就很想问了。
虽然她早就隐约猜到夜是个有钱人,但在她却完全不清楚他到底多有钱。
闻言,凌尽夜差点把车子开到对向车道。
“小花儿,你真的不晓得我是谁?”凌尽夜有些难以置信,连旭日运输都进去过了,她怎么可能还完全不知道?!
“你是夜啊!凌尽夜。”花逐舞的服底没有一丝虚假。
“难道……我记错你的名字吗?”想到这个可能性,花逐舞立刻慌了手脚,毕竟,他俩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除此之外呢?”凌尽夜有种发噱的冲动,她真的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
“除此之外?”
花逐舞这下被问住了,说实在的,她对夜的认识几乎等于零。最后,她努力地想了想,说道:“嗯……你在旭日运输工作嘛!因为今天下午我碰到你时,你正在做试吃的工作……还有,你应该满有钱的,因为你有司机接送……”
花逐舞偏着头,很努力地挤出脑中所有对凌尽夜的印象。
“够了、够了……”凌尽夜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我说错了吗?”花逐舞问得诚惶诚恐,琥珀色的眸底有着浓浓的疑问。
难道这朵小花是从不看报纸的吗?居然不认得他?!
凌尽夜自认曝光率不低,好歹,他和老哥还长得一模一样,两个人的曝光率加起来,恐怕不输给演艺圈的偶像明星。
因此,这朵完全不认识他的小花儿,似乎显得特别珍贵。
“不,你完全投说错,是我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凌尽夜,目前在旭日运输工作,会有司机接送,是因为我刚好是旭日运输的副总裁。”
哈!自我介绍?!他多少年没自我介绍过了,毕竟,一向只有别人抢着认识他的份,他并不需要特别去认识什么人。
“副总裁?”花逐舞睁大了跟,像是没见过凌尽夜似的。“听起来好像是很伟大的工作耶!可是……夜,你这么年轻,可以做副总裁吗?”
“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凌尽夜失笑,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做副总裁还有年龄的限制。
“因为当人老板的,年纪不都要很大吗?这样看起来才比较有威严,像我们公司的老板,就已经将近六十岁了。”花逐舞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小花儿,你真有趣。”
凌尽夜笑得更大声了,没想到当老板还有这条规定,看来,他和老哥应该把老板的位置,还给他们的老爸才行。
谁教小花儿说了当人老板的,年纪都要很大。
“夜,你到底在笑什么啊?!”花逐舞急急问道。夜笑得这么开心是很好,但他到底在笑什么?她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她突然开始担心,自己是否配得上凌尽夜。
他是王子,货真价实的王子。不但英俊潇洒,更是一家大公司的副总裁,在童话故事里,他的身份就跟王子一样尊贵。
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上她这个小孤女吗?
“没事、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有趣。”凌尽夜爱怜地拍拍花逐舞粉嫩嫩的脸,很少有女人能逗得他这么开心。
通常,女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差别只在于野心的明显与否,但能教他觉得喜欢的,除了小嫂子蒂蒂之外,就只有这朵小花了。
莫名地,凌尽夜开始想拥有这朵楚楚可怜的小花。
* * *
期待已久的约会终于到来,前一晚,花逐舞还兴奋得几乎睡不着。
换好了衣服,花逐舞便快乐地坐在客厅里,盯着客厅里的时钟,看着时针与分针一步步走向约定好见面的时间。
还有五分钟,再五分钟夜就会来接她了。
虽然她一直担心自己配不上夜,但能跟夜约会,仍是令花逐舞开心不已,这是否代表,夜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呢?
幻想着今天的约会,花逐舞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呆呆的微笑。
”小舞,你一大清早坐在客厅里傻笑什么?”
花云英不知何时走到了客厅,她看着还在傻笑的花逐舞,眉头便自动自发地紧皱着。
这里是花逐舞,和几个同是佑民育幼院的人,所合租的公寓套房,除了公共使用的客厅、厨房、卫浴设备外,剩下的空间,便被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房间,是在台北市区里相当常见的租房。
“云英姐——”
花逐舞见到花云英,有些心虚地避开她探试的眼神,花逐舞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正要去约会,因为花逐舞很清楚,花云英一定会反对她和夜交往的。
他们希望她与阿忠哥结婚,以稳固育幼院,与“小红帽”之间的关系。
“你—一”
花云英正要开口,但电话的铃声却先一步响起。
“喂?”因为电话就在自己的身边。花逐舞连忙接起电话,顺利地打断花云荚未竟的问话。
就见花逐舞听着电活,越听脸上越掩不住担忧。
“院长,你别担心,我等一下就过去帮忙,就先这样了,再见。”
才挂上电话,花云英连忙问道:“是育幼院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晚院里有好些个小孩食物中毒,现在院里的人手不够,忙不过来,我现在要过去帮忙。”说着,花逐舞回房里抓了只小提包,便要往外跑。
“云英姐,你安心去上班吧!如果有任何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的。”
知道花云英也跟她一样,担心着院里的情况,花逐舞在冲出大门之前,抛下了这么一句,便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下楼去了。
这一刻,花逐舞完全忘了与凌尽夜的约会,她在育幼院里长大,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像她的家人一样。现在家人生病了,她当然是心急如焚。
打开公寓一楼的大门,花逐舞一头撞进一堵厚实的胸膛,疼得她都掉下泪来。
“痛……”她揉揉鼻子,还以为自己的鼻子被撞扁了。
“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吗?”
带笑的声音自花逐舞头顶上传来,是凌尽夜。
凌尽含笑打量着一头撞进他怀里的俏佳人,认识花逐舞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每回见到她,总是在她工作的时候,因此,凌尽夜还没看过她小红帽以外的装扮。
今天的她,穿了一袭浅蓝色的小碎花洋装,长长的发也编成两条麻花辫,再配上一个造型可爱的小提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青春洋溢。
即使不沾半点脂粉,花逐舞漂亮依旧,但不知怎的,她的脸色竟有些苍白。
“夜?”花逐舞看到他,这才想起今天的约会。“那个……对不起,今天的约会我不能去了。”她一脸愧疚地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凌尽夜问道。
“育幼院里出了一点事,我必须赶回去帮忙。”花逐舞说完,闪过凌尽夜,就想离开。
“上我车吧!我送你过去。”
见她就要离开自己,也没多想,凌尽夜伸手便抓住行色匆匆的她。
她一点都不打算依赖他,她只想要独自解决问题。想到这点,凌尽夜的心情突然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
花逐舞想了想点点头,搭他的便车,绝对会比她花时间转两班公车要来得快。
上了车、报了地址之后,花逐舞一直是紧张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市景。
怎么还不快点到呢?!她焦急地绞着手,回想电话里院长所说的情况。不知道院童的情况如何?可既然能够回育幼院休养,那病况应该不算太严重吧?
见花逐舞紧张得,像恨不得在背上插两只翅膀,直接飞过去似的,凌尽夜开始跟她说话,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花儿,你说的那家育幼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有几个院童食物中毒,现在虽然出院了,可是院里的人手不足,所以院长请我回去帮忙。”花逐舞心不在焉地答道。
“回去?”他注意到她的用词,仿佛她跟育幼院有什么深厚的关系。
“我是个孤儿。我是在那家育幼院长大的,直到前阵子高中毕业,我才搬出来的。我的名字也是院长取的,几乎所有人都是跟着院长姓花。”
“你才十八岁?”凌尽夜很是诧异,虽然他曾想过小花儿似乎很年轻,但没想到她居然才高中毕业没多久。
“是啊!不像吗?”花逐舞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呃……”凌尽夜有些答不出来,毕竟,他已经脱离高中很多年了。
“你那个院长对你应该根不错,要不,不会她一找你,你就飞奔过去。”凌尽夜转了个话题,不想在她像不像十八岁上继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