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领着芬淇穿梭在她阿姨开的咖啡馆内,不停地解说着。
“哪!右边是吸烟区,左边是禁烟区,化妆间在那边,你就收收杯子,送蛋糕啊、咖啡啊、点个餐、抹抹桌子,很简单吧?”
“唔!挺容易的。”
“淇,”席真正经八百地看着她。“你真的没事?”
“没有。”她摇摇头。
哼!没事才怪。席真嘀咕着。没事就不会突然央她找份工作,最好还可以寄宿的;没事就不会突然把头发剪的那么短。更别提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了。
“算了——”席真叹口气。“逼你,你也不会讲的。”
芬淇歉然一笑,酸楚的心事全写在眼眸中。“席真,谢谢你。”
“唉!反正你先待在这里一阵子,其他再做打算吧!”猜也猜得出她一定和赖彻闹翻了。
芬淇无语。她无法向席真提起任何一个和赖彻有关的字眼,因为只要一提到他,她就会忍不住掉泪。
她要自己坚强地找回没有遇见赖彻之前,那个独立的自己。
然而,席真感觉得出,芬淇仍然十分爱他。
绝口不提一个人,有时是因为太在乎的缘故。芬淇不懂,席真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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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猫已经逃脱了。
而狡猾的狼,迟早会嗅得出她的方向。至少,为了追回她,他懂得埋伏在席真的住处。
她一出门,他立即扑上去,把胆小的席真吓个半死。
“芬淇在哪里?”赖彻急问。
“我不知道!”事实上她正要去找芬淇。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去……去超市买东西。”她垂首,撒了谎。
他立即道:“我陪你去。”
“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除非你是要去见芬淇。”
“不……不是呀——”
瞧她惊骇成那样,铁定有鬼!
赖彻软下腔调,双眸忧郁,一脸憔悴地说:“席真……”他哀求道。“你听我说,芬淇她误会我了……”
他低低诉说这场误会的始末,并清楚地表达了他日日买醉的痛苦。
席真听得都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好—浪—漫—啊……”呜呜呜,她竟哭的比女主角还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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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赖彻和席真进店来,程芬淇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她正在抹桌子,席真一见她即喊。“淇——你误会他了。”
她昂着脸,不屑地闷哼一声,完全不看他,只是对席真冷言冷语一句。“是吗?难道你比我更了解他?”
“淇,”他插话。“那天是她闹自杀,所以我——”
“她自杀?”她忍不住嘲讽。“哼!赖彻,你有魅力让已经分手那么久的情人为你自杀?你说谎也打个草稿。”
“你不信?”
她倔强地撇过身子。“我要招呼客人了。”
“先招呼你‘丈夫’吧!”他抓住她的手腕。
她耐住脾气,低声道:“你别害我丢了工作。”
他笑道:“那最好,你可以回家。”
她脸色渐差,眼看就要发飙了。
席真连忙打圆场。“唉,有话好说嘛!”
“你身上留有她的味道,谁知道那天你们干了什么好事!”程芬淇咬牙切齿地说。
“我让你看看我们干了什么好事!”他大声道。
倏地,他将她身子扛上肩头。
她又是踢又是叫地咆哮,什么脏话都骂了,仍被他掳出店。
席真再次被吓得怔在一旁。
而她的阿姨紧张地一边安抚客人,一边问席真。“喂!要不要报警啊?”
席真挥挥手。“我看不必了,他是芬淇的先生,他们习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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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彻硬是将芬淇摔上车,随即把车开往医院。
两人拉拉扯扯,经过一番折腾才进了病房。
“你看——”他指着病床上的女人。
是黄美琳。芬淇惊讶地盯着她。
正在看书的病人更是惊讶。“啊!你们和好啦?”美琳尴尬地笑笑。这段日子她一直对自己的行为相当后悔,也接受赖彻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边的事实了。
“对不起。”她主动向芬淇道歉。“赖彻同我说过了。你原谅他吧!那天是我喝醉了,任性地闹自杀,还好他赶来送我去医院。你不要再气他了……”她坦白道。“你跑掉了,他一直埋怨我呢,他真的很爱你——”
程芬淇仍是没说话。她看看美琳,再看看赖彻,然后走出病房。
他立刻追出去。
“怎样?你肯回来了吗?”他着急不已。
她仍是臭着脸,看也不看他。“你不该撒谎的。”
“没办法,我不要你胡思乱想,才故意不说,没想到更糟。”
她仍是僵直着身子,疾步往前走。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喂,别气了,你不回来,我什么事也做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喂,喂——”
突然间,她转身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扬起双手,诧异地俯视她。“喂!喂——”
她不肯抬头,只是埋在他的衣衫里。她绝不抬头……因为她不知该如何遮掩哭湿的脸。
“这是不是代表你肯回来了?”他抱住她,替她挡住所有好奇的眼光。
程芬淇从小就希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东西,而这刻,听着他的心跳声……为什么她觉得,好像反而是她“属于”赖彻?
无妨,就让这双强壮的手臂永远保护她吧!让她可以永远在他的世界里。
高傲的猫想:属于一匹桀骜不驯的狼也不坏嘛!至少她可以好好地偷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