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听,收起了笑,“你以前不是老要我笑?”
男人闭上眼,“你的笑差她太多了!”
“她是谁?”
“不用你管。”
“你不会是被抛弃过吧?”
男人再度张开眼,怒视着她,“我说不用你管!”
女人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继续说:“一定是你太无情了,人家看不到你的真心就移情别恋,你因此受刺激了,对不对?”
他的冷酷无情让人又爱又恨,有的女人不想承受风险,索性弃他而去。
男人被吵得脾气上来了,怒吼一声:“走!”
女人三番两次被赶,也有怒气了,口不择言地说道:“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没想到你这样的男人也会被抛弃!”
“走!不要让我讲第二次!”
“我才不走,我要死缠着你。”女人不怕死地道。
“死缠着我?我跟你说过,当我要你走时你就得走!”
“我知道你只是生气,我不走是怕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
“你就这么无情?你知不知道我爱上你了?”
“那是你的事,没人让你爱上我,爱上我的女人从来就是自讨苦吃。走!”他无情到极点。
女人听完他的话,自尊也在这一刻瓦解。她瞠目结舌地注视着他,不相信他居然能如此泰然又残酷地伤害一个女人,这下她再不走,反而是让人笑话了。
“愣什么?还要我送你出门吗?”
女人虽缓缓地下床,心里却不甘愿到了极点,一股难以压抑的澎湃情绪也正酝酿着。
“把东西全部带走,不要借机回来纠缠不清,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没带走的我只会当成垃圾。”他交代道。
男人的再度无情,让女人那股难以压抑的澎湃情绪在瞬间爆发,她顿时像发了疯一样,把衣服从衣柜里全拖了出来,再扫落桌上的东西,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就不带走,全部不带走!”
男人知道女人一旦发起疯来是需要甜言蜜语来哄的,可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哄女人,也从没哄过女人,除了记忆中的她。
惟恐脾气会上来,导致情况难以控制,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他索性穿上衣服离去,任女人自己去发疯。
女人见他竟一路无情到底,狠心离去,不由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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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震奇,你不要走!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跟你拼了!”
女人跟着夺门而出,在人潮已稀的街头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附近住家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起,窗户一扇一扇的打开,头一颗一颗的探了出来,指指点点的看着好戏。
该死的女人,他的脸会教她给丢尽,居然连名带姓,再冠上负心汉、薄情郎的名号喊了出来!
他加快脚步走着。
“柏震奇!”女人脱掉脚下的高跟鞋朝他丢去!“有谁帮我拦住他,我好可怜啊,这男人始乱终弃!”
他始乱终弃?一个交易来的情妇居然说他始乱终弃?
忍住气,不跟她在大马路上一般计较,他知道计较对他没好处,众人同情的都是弱者。
他更是加紧脚步离去。
突地,一个女人冲到他面前,伸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他在撞上她之前,急忙刹住脚步。
哪儿冒出来的冒失鬼!“小姐,请让让!”
岂料,他前面这个女人朝他后面那个女人喊着:“小姐,我帮你挡住这个负心汉、薄情郎了!”
她喊着,唇边的酒窝跟着迷人闪动,柏震奇神色突地一僵!
那酒窝闪动着似曾相识的熟悉,以他见过无数有酒窝的女人来讲。
他相当讶异地道:“你……你是小意?”
“什么小意?不要以为乱认人我就会放你走哦!”女人充满正义感,却又带着一份稚气说。
“你不是小意?”失望扫过柏震奇的俊脸。
简直是太像了!那对说起话来深浅、大小几乎相同的酒窝,还有那份清纯的感觉!
“不是!”她断然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孤儿?”柏震奇像是不信她的话般又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托你的福,我不是孤儿。”
“真的不是……可实在太像了!”
“柏震奇,我不会放过你的!”此时后面的女人一只脚有鞋、一只脚没鞋,正一跛一跛的追上来。
柏震奇见状,举步想闪过面前的女人,偏偏面前的女人跟着他移动脚步,执意挡住他的去路。
“请让让!”他道。
“我最气负心汉、薄情郎了,害女人不用拿刀,就可以把人伤得体无完肤。所以你不准走,还给那位小姐一个公道!”她收起双臂,手叉着腰,义正辞严地说道。
“情妇要什么公道?你再不让,不要怪我不客!”情急之下,柏震奇当机立断拉着她一起走。
“喂,你这始乱终弃的男人放手啊,你拉着我做什么?”
顿时,街上多了一道大喊大叫的女声,气氛仿佛更为热闹了。
转了个弯,柏震奇将她拉进一条阴暗的巷子,利用黑暗挡住身影,同时将她钳制在身前,并捂住她的嘴巴。
“呜……呜……”女人敌不过他的力量,闷声呻吟。
柏震奇低头在她耳边说:“不要出声,让我躲过那个女人就好。”
女人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她脚一跺,跺在他脚背上。
该死!
柏震奇闷哼一声,转了个身改将她钳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也把她的脚固定在他的双腿之间。
“你要是再耍花样,我会……会在这里……”他轻咬着她的耳朵接着说:“强暴你,你尽管试试!”他是不得已才威肋她。
女人吓得瞠大眼看着他,连忙摇摇头。
“那就乖一点,让我躲过那个女人。”惟恐她还是不安分,柏震奇继续说:“是她违反了游戏规则,不是我薄情负心。”
她只能乖乖地、迅速地点点头。不是因为他的解释,而是因为他刚刚说他会在这里强暴她!
两人就这样紧贴在一起?怕是该碰的全都碰在一块儿了,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陷入了沉默。
“柏震奇,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你出来!”外面的女人继续在街上大喊着,东张西望地找着柏震奇的身影。
“怎么突然不见了?”她边往前走边找着,经过了黑暗的巷子,继续喊道:“你以为情妇就该被当成破鞋丢掉是不是?”
她愈走愈远,声音也愈来愈远:“柏震奇.你去哪里了?你不出来没关系,我一样可以找到你……”
“呜……呜……你的情妇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女人嘴巴被捂住,口齿不清的说着。
柏震奇放开了手,身体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低头看着她。
这巷子光线虽暗,但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加上已经适应黑暗及两人过于靠近,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的容貌。
“喂,放开我啦!”她伸手推着他,语气有着羞涩。和他紧贴在一起的尴尬感觉,竟在沉默的刹那立即适应!她深觉羞愧。“真倒霉,路见不平也惹来麻烦!”她啐道,想掩盖那份羞涩。
“你叫什么名字?”柏震奇依旧钳制住她,问道。
“萍水相逢,干嘛问我名字?”她动了动,接着低喊道:“你的脚……你的脚侵犯到我了!”
柏震奇收回脚,说道:“你长得很像……很像我记忆中的一个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她怎么可能告诉一个陌生男子她的名字?她回说:“那又怎么样?长得像的比比皆是,没什么好稀奇的!”
“或许比比皆是,可难得遇到,对我来说很稀奇。”柏震奇注视着她,眸底深幽,深情款款。
她抬眼,好奇地回视着他。
这双眸好像会教人感动迷失耶!
“你当我的情妇,你想要多少钱?说吧!”
“什么?”她在差点感动迷失中赫然回神!
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她非当他的情妇不可似的!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脚又不客气地往他脚背上一跺!
“该死!”他这次跳了起来。
“你看到女人就要人家当你情妇是不是?你神经病!”脚又要不客气地往他另一脚跺下去。
这次他闪开了!
“要你当我情妇是抬举你,多少人想当我的情妇我还看不上眼!”他的脚又钳制住她的脚,两人的身体又亲密地贴在一起。
“我才不希罕!”她被他“贴”得动不了了,“你这种男人太可恶了,专门用钱欺负女人!”
“不希罕?这是我的名片。”他拿出一张名片塞到她手中,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摸,最后停在她的粉颊上。
“对,不希罕!”她的脸在他的手下发烫,手里紧握住他的名片。这名片的质感很好、很好。
“考虑考虑,我不会亏待我的情妇,分手还有分手费。想通了打电话给我,还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我的。”
“你未免太自大了,又莫名其妙!我绝不会当你的情妇,不需要考虑,我绝对能抗拒得了你!”
柏震奇的手往下移,勾起她的下巴,然后低头逼近她,带着皂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说道:“看着我。”
“看着你做什么?”不过,她还当真听话地看着他,他低沉却颇为悦耳动人的嗓音,有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柏震奇轻轻一笑,笑得好俊魅,他再度微微逼近她,几乎就要碰上她的唇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气息好男性,带着一种原始的粗犷,让她有点晕眩、有点迷失、有点浑然忘我,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夕!
她缓缓地开口:“我叫……”就在要乖乖报上名的同时,她倏地回了神,也本能地将膝盖往上一顶——
“啊!你这该死的女人!”柏震奇一声痛呼兼咒骂,双手同时护着鼠蹊部,跳得好高、好高!
她则趁他跳起来之际身形一矮,穿过他臂下溜掉!
跑到巷口时,她回头朝他笑得好灿烂、好灿烂,并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名片撕得粉碎!
柏震奇注视着她迷人的笑容,想追上去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里还在痛咧!他只好眼睁睁看她离去。
难得一见像小意的女人,也难得这么窝囊!
痛过后,他边走出巷子,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到了巷口时,他贼头贼脑地左右看了一下,惟恐那个发疯的女人又折回来。
“阿立,帮我处理安娜,她居然说要死缠着我,还满街追着我跑!”
“知道了。老大,老爷要你明天下午回去一趟。”
“我知道了。”
第三章
银色高级房车风驰电掣在蜿蜒山路上,过快的车速与洒在车身的夕阳余晖,相互交错成一团银光。
柏震奇右手轻握着方向盘,左手支在太阳穴上,他性格有致,略带俊朗的五官始终不曾牵动,显出内在的稳重内敛。
车子完全没减速的迹象,直到一栋别墅前,他的右脚猛然放开油门,改将刹车踩到底,车子在发出一声刺耳声响后停住。
下车,关上车门,他自行开门进入屋内。
“小少爷,先生在后院等你。”佣人燕姨说道。
“燕姨,知道我爸爸找我什么事吗?大少爷、二少爷是不是也回来了?”柏震奇问。
“没有,先生要单独见你。”
“单独见我?”柏震奇觉得不可思议。
柏汉升惟恐、也要避免他们兄弟会阋墙,一向秉持公平的态度,绝不私下见任何人,避免引起猜忌。
燕姨在柏家久了,知道柏震奇此刻的疑惑。
她说:“我也不知道先生要找你做什么,不过先生交代了,你们今天单独会面是秘密。”
“秘密?”柏震奇不禁觉得好笑,轻笑一声后,举步往后院走去。
穿过客厅来到后院,柏震奇一眼便见到他父亲柏汉升坐在摇椅上休息着。
柏汉升听到声响睁开眼,儿子的身影刚好映入他的眼帘。
他锁住那张教他骄傲的脸孔、让他折服的气势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以后开车开慢一点,你自己知道,你是我的骄傲!”
“嗯!”柏震奇轻应着,接着问:“爸,什么事要单独见我?”
“坐。”柏汉升指着池塘边。
柏震奇依言在池塘边上坐下。
“还是没有中意的对象?”柏汉升问。
他多少猜到父亲会提他的终身大事,柏震奇摇摇头。
“都三十了。”柏汉升叹口气,“不要太执着于小时候的事,都过二十年,那个小意搞不好已经结婚了。”
同样的话父亲常讲。
柏震奇也知道自己不该过于执着小时候的事,可他有承诺于小意,最重要的是他忘不了她的笑、她的酒窝。
也由于心里念着小意,以至于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情,身边的女人只是提供他找寻和小意在一起时的感觉罢了。
而那些不幸爱上他的女人,往往只会得到他的无情以对,别妄想他会有一点点的垂怜。
“爸,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用,这是你教的,你应该要高兴我身体力行才对。”柏震奇回道。
柏汉升教导三个儿子的方式,与一般的家庭不同。
他虽关心小孩,但从不溺爱小孩。
尽管家境富裕,他教导的方式却是要小孩能完全独立,并给予专业性的训练,以便将来能继大任。
可他虽用心良苦的栽培孩子,却发现在同样的教育之下,三个孩子却出现三种不同的结果。
老大柏震远是有能力担起大任,可待人处事方面就差多了,且喜欢计较、心机颇重又贪心。
老二柏震海则只会跟在柏震远后面,从小便是如此,长大了还是不改,所以他也永远只能屈居于柏震远之下。
只有柏震奇最如他的意,这小儿子在哥哥们的恶意排挤之下反而更为独立,并努力的学习他所教的。
柏震奇不愿与哥哥们一起待在柏氏企业,于是在柏震远和柏震海的同意之下,柏汉升给了他一笔相当于柏氏企业三分之一股份的资金让他创业。
柏震奇不负柏汉升的教导,他拥有独到的投资眼光,让他在股票市场上无往不利。
他开了家融资公司炒作股票,且同时放贷赚取利益,他的融资公司一年的净利甚至比一个企业还可观;加上他年轻未婚,使女人趋之若鹜,亦由于他不断的换女人,因此得了个“投机浪子”之名。
“震奇,小时候的童言童语,就算你守信用,不见得那个小意也会守信用。如果她嫁人了,难道你就一辈子不结婚?”
柏震奇无言以对,因为他不知道小意是否也如同他般,守着那个虽小却出自肺腑的诺言——
阿奇,你不可以忘了我,我长大还要和你在一起!
小意,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他刚回柏家时,他和小意、阿立还一直通着信,后来小意让人收养了,全家移民到加拿大,从此和他们失去了联系;阿立则在长大后继续跟着他,如同他们在孤儿院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