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搞清楚状况,你可是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的。我们要怎样就怎样,要把他杀了也是我们的自由,你还是自求多福。”他粗声恶语的说道,还顺便用拳头朝龚玉诀的肚子补了一拳,再将垃着他头发的手大力的往后一扯。
“唔!”吃痛的闷哼出声,龚玉诀紧咬着下唇,不让呻吟逸出。
“你们干什么!”眼红的瞪着施暴的那人,罗御擎大声的低喝,却换来另一个人的拳脚相向,此刻的他,虽然身体已是多处的瘀伤,仍是面不改色。
若非碍于玉诀在他们手上,他非要将那个胆敢对玉诀出手的人碎尸万段。
“啐,听好,回去告诉那个龚大律师,要是想让他的宝贝弟弟完整无缺、没断手断脚的话,就叫他将对我们老板所有不利的证据放在纸袋里,明天下午五点准时到东区放置货柜的地方。可别笨得想要来救人,这位人质小弟弟会被我们妥妥当当的藏在另一个神秘之地的;也别妄想叫警察来,让我们知道的话,可就不保证这位会不会少根毛,还是少掉一只眼睛了。”说完,再对罗御擎踢上一脚。
“走。”那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龚玉诀,正转身要离开。
倏地,原本被踢得半跪于地的罗御擎猛然站起身,咬牙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带走他的!”
话才落,精壮的身躯伺机冲出,狠厉的踢倒其中一名,右手趁势想要拉过龚玉抉。只是这中间出了错,因为被踢倒的那人显然对这么一点小伤毫不在意,身体就像钢铁铸成般的异常强壮,几乎是在下一秒来临之前就快速站起,将手中的枪柄狠狠的朝罗御擎的后脑勺一敲。
而另一个人则是同时抡起粗大的拳头,往他脸上一挥。“别以为我们好惹,要想救他,就赶快爬回去通知你们的人,哼!”他重重的从鼻孔喷了一口气,随即毫不留情的拖着龚玉诀。
看罗御擎一脸狼狈的样子,龚玉诀是说不出的心痛,他宁愿代他受那些伤,也好过无能为力的看着他被打时的心痛,那几乎弄拧了他的心,害得他无法呼吸。
“擎!大老爷会有办法的,他知道——”龚玉诀在被粗鲁的塞进车子时,对着罗御擎说了这样的话,然而后面的话却消失在关上的车门内,然后扬长而去。
“该死的!真他妈的!”忍不住低咒出声,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罗御擎从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没用过,懊悔到想杀了自己。
他发誓,他们要是敢再伤害玉诀的话,他会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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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只会耍这种不入流的把戏,等将他们绳之以法后,我会把他们整得很惨,惨到让他们后悔做出这种事来。”接获消息的龚克齐,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奔到御心宅,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小弟被捉走后,压抑不住的怒火盲目了他的理智,像机器人似的在客厅重复的来向踱步,咒骂声不停歇。
“克齐,行行好,你就坐下来,我的头被你搞得快爆炸了。”罗尚熹揉揉两边的太阳穴,说得有气无力。
“你就听老头子的话吧!我们也很担心玉诀,可是你这样走来走去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坐下来好好商量该怎么办才是。”罗御阎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严肃看待,说起来是比在座的任何人还要来得冷静。
“对不起,我实在太生气了。”沮丧地坐下来,龚克齐禁不住暗骂自己全没了律师该有的冷静。
“都是我不小心,没尽到保护的责任,才让他们捉走玉诀,都怪我。”压抑的声音含着浓浓的自责,罗御擎愧对龚克齐的托付。
“不,说起来应该是我的错,我明知道那种人被逼到角落后,肯定会使出什么龌龊的手段,却还是这么掉以轻心。我知道你已经尽力,我根本不会怪你。”望着浑身是伤,而且后脑勺还严重瘀伤的罗御擎,他可以想象当时他的情况有多惨,很佩服他还能撑到现在。
“停!你们可以停止这种无用的自责,赶紧说些有建设性的话来。”无奈的摆起手,罗御阎忍不住调侃了两人。
闻言,龚克齐知道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刻,开始正色起来。“他们不要我撤销告诉,反而要我交出证据,想也知道他们是打什么如意算盘。肯定是要在最后一次上诉的时候让我难堪,没了证据,我根本没办法控告他们,他们再乘机反咬我一口,反过来控告我毁谤他们,要让我名誉扫地。”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开庭的时间已近在眼前,他不能无端取消控诉,却也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照你这么说,证据不就不能给他们?”罗御擎单刀直入的问。
“嗯,说什么我也不会这么做。但,问题是玉诀在他们手上,我们等于是处于挨打的状况。”律师的职责告诉他绝不能让证据落入他们手中,然而他却又要让玉抉安然无恙的回来,他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同时顾全两者。
“问题就在这里,要是我们先将玉诀救出来,那事情不就好办多了。”
罗御阎一语惊醒梦中人,罗御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向一旁的罗尚熹。
“玉诀说大老爷会有办法。”罗御擎心急如焚的神情掩不住一丝狼狈。
“我?”六只眼睛同时望着他,罗尚熹却是摸不着头绪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会有办法?难不成是要我亲自去救他,还是说要我去做人质?”荒唐的念头他从过于吃惊的脑子迸出。“啊!”突地,脑海闪过一个东西,罗尚熹奋力地抓住它,似乎想起了某个重要的关键。
“老头子啊什么啊?还是真的让你想到什么办法?”罗御阎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我知道玉诀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因为我有线索可以查出他被关在哪里。”
“大老爷,快说呀!”罗御擎急得口气有些不佳,忘了平常自己是多么谨守礼仪。
“克齐你忘了吗?玉诀手指上的戒指藏有高科技的卫星追踪器呀!只要开启追踪器,就算玉诀被藏在多隐密的地方,甚至是外国,我们一样可以找得出来。玉诀真是聪明,竟然会知道这个办法。”罗尚熹一脸恍然大悟,随即得意的解释。
“我真是乱得脑袋一片空白,竟然忘了有这件事。没错,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出玉诀在哪里,然后一面将他偷偷救出来,另一面仍假装不知情的赴约,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只是要让谁去救玉诀?”
“我去,这里面我身手最好,而且保护玉诀是我的责任,理当由我去,我保证绝不会再让他受伤,我会尽全力将他平安救出来。”坚决的目光透着冷峻,罗御擎用着不容置喙的口吻回答。
“可是你的伤不要紧吗?”罗尚熹担心的反问他,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瘀青,他不用想象也知道有多痛。
“不要紧,只要能赶快将玉诀救出来,其他事都无所谓。”罗御擎毫不在意的摇头。对他来说,这些伤只是皮肉伤,他胸口的窒碍才是最需要被松缓的,而能替他做这件事的惟有玉诀。惟有亲眼看到他站在他眼前,也惟有将他拥进怀中感受他的体温,他胸口的痛楚才能真正消失。
“我相信擎的能力。”罗御阎在一旁出声支援,因为他知道一旦罗御擎下定决心后,没有人能劝得了他。何况英雄救美这档事最适合两情相悦的情人,可以借此让感情更甜蜜。
“这……”罗尚熹望进罗御擎顽固的眼眸,深知就连自己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好吧!就让你去,不过,阎这小子也必须跟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
怎么突然点到他?罗御阎老实不客气的瞪着自己的父亲,却招来一记不屑的眼神。
“你成天坐办公桌,要不就到处找花蜜,是该锻练锻练你的体力了。”
见罗御阎似乎没有异议,龚克齐露出干练的神情,十足的律师嘴脸说道:“再来,一些细节问题就需要共同商讨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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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注意点,这名可是重要的人质,更是能不能将老板放出来的重要关键,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我们就死定了。”一名看似头子的人正严厉的吩咐底下的人。“在用电话通知你们将人带过来之前,不要让人跑了,必要的时候让他受点伤也没关系。”说完,他便领着三、四个人离开。
对方的谈话声隐约的由门的另一边传过来,龚玉诀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却听不到任何一丝有助于他目前陷入困境的线索。
被那两人塞进车子,同时也附送了他一条蒙眼的黑布,在解开之后,自己就身处在一间坪数颇大的房间。看房内的摆设布实,皆是名贵的家具,看来他是被关在某间豪宅内的某个房间。
只是这栋豪宅是何人所有呢?心思一转,龚玉诀当下几乎可以很确定这栋豪宅的主人就是纺织界的龙头—辜青严所有。在他被大哥控告走私人口后,他的住处应该随时受到警方的监控,而在尚未上诉到最高法院之前,照理说他的房子应该会被限制,不准有人随意的进出。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将他藏在这里,是该说警方办事不牢,还是说那些人大胆到将他藏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不论是那一个,目前最重要的是该如何逃出这里。
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仍不放弃的拉扯着,试图松开绳子的紧缚,以找到空隙让双手自由。无奈的是这绳子像是被打了死结,怎么也挣脱不了,早知道他就去练什么软骨功的,如此一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挣脱绳子。
自他们把他丢在这个房间不闻不问后,已过了一个晚上再整整一个早上,而现在正确的时间大概是下午的三、四点吧。
“难道只能乖乖坐在这里?”环视四周,在自己双脚可达之地没有可以作为切割绳子的工具,看来那些人算准了他想逃跑的念头,房内除了家具之外,什么也没有。
正当龚玉诀觉得有些丧气时,一道细微的声响清楚传进他的耳里,随之而起的是打斗的声音,缓缓地,龚玉诀扬起了唇角;先前的沮丧一扫而空,炯炯的目光直视房门,仿佛正等待着某人似的。
过了半晌,外头的声音愈来愈小,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龚玉抉被关的房间,最后停在门前,空气中隐含着沉稳的气息,一道俊挺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
“你来了。”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许多的深意,代表着龚玉诀对来人的信任,也代表着对他的到来感到深信不疑。
“嗯,我来了。”刚才还充塞在胸口的不安、焦躁、担忧在这一刻全换成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罗御擎也露出一个性感迷人的笑容。
“你的伤不会痛吗?”侧过头,他低头询问正蹲下身子帮他解开绳子的罗御擎。
“你会感到心疼吗?”沉默了一秒,罗御擎突然反问他。
“会,我会难过、心疼、不舍,我多希望那些伤是打在我身上。”毫不遮掩地说出实话,龚玉诀的语气虽是平静却是深情不悔。
“那么这些伤也不足挂怀了,有了你这些话,一切都值得。”站起了身,将看来有力的大手伸出,做出邀请的姿势。
无言的跟着站起身,龚玉诀迎视那双载满着对自己深深情意的黑眸,世界仿佛暂时停止了运作。偌大的空间只剩对方的存在,眼里只看得见对方,心里只感觉得到对方,耳朵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两人之间筑起的缠绵眷恋,是远远超越情人间的单纯爱情,两人在这一刻体认到,对方是自己这一生惟一的伴侣,永远的惟一。
递上自己的手,感受那大手传来的炽热,龚玉诀朝罗御擎展开一抹再灿烂不过的笑靥。
罗御擎紧紧握住掌中的手,释放心底浓烈的爱意,不愿再轻易松开。
“小心!”
突如其来的警告,唤回了两人的注意。
两人极有默契的拿起身边的椅子和桌灯,准确无误的掷到一名正要对他们两人开枪的人。使得那人为了躲避,而将子弹射偏了,随后立即被人用狠厉的手刀劈昏倒地。
“拜托你们两个,看看时机吧!不要特地选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在那里谈情说爱。”罗御阎原本俊美的脸庞破相地挂了几道伤口。
“阎?你也来了?”袭玉诀开怀的笑看罗御阎可怜的俊脸。
“老头子下的命令,我哪敢不从。对了!你怎么会清楚老头子有办法?”
“我猜的,因为我一直怀疑罗老爷子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然后他又说戒指是他的,我就想说是不是戒指里头藏有追踪器,没想到真让我猜对了。”龚玉诀轻轻的带过,他想他们两人还不知道戒指根本是他偷来的,才不是罗尚熹送给他的。
“原来如此。”罗御阎了解的点了点头。
忽地,行动电话的钤声从某个倒地之人的口袋响起,罗御阎快速的找到目标,压低嗓音,不知与对方说些什么,随即结束了简短的通话。
“对方打电话来通知‘我们’将玉诀带到目的地,好戏要上� !甭抻中Φ煤貌唤器铮Φ昧钊瞬唤菲し⒙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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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东区是位在接近有名港回的不远处,集中着一些大型货柜,以便船主放置隔天要运来的货品。下午五时,早已过了港口入船的时刻,此刻不见平时人来人往的人潮,也不见装卸货品的人员。
夏天的白昼较黑夜还长,刺眼的阳光瞬间让人睁不开眼,然而在几乎有两层楼高的货柜屋遮盖下,形成了部分照不到阳光的阴暗角落。
龚克齐站在两个货柜间所营造出的阴暗处,手拿着纸袋,脸上的表情教人无法看清。
“嘿嘿嘿,龚律师很准时嘛。”从货柜的转角处走出了五个人,个个不怀好意,还露出沾沾自喜的邪笑。
“我小弟呢?要先让我看到他,我才愿意将东西交给你们。”他心急的命令道。
“龚律师……”为首者故意用着亲切却又嘲笑的语气叫他,引来其他人的哄堂大笑。“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们?这里可不是法院,我们是发号司令的人,应该是你要好好照我们的话去做才对,别搞混了。”
“你们这些人渣,表面是循规蹈矩的商人,私底下却是干人口走私这种卑鄙的事,就算我没办法治你们,终有一天也会有其他人揭发你们的罪行。”龚克齐义愤填膺的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