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娶雯雯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华矢纹轻握着康雯雯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看吧,阿樱,”丘日璃在一旁插口道,“我们家矢纹怎么可能会不娶雯雯。”若是不娶,她拿菜刀逼也要逼儿子娶。
“哎,日璃,我们这下子真的要做亲家了。”
亲家?!康溢和华也哲的脸皮同时抖了抖。
“是啊。对了,还得把两家之间的围墙给拆了,这样六个人才算是真正住在一起。”
拆围墙?住在一起?!两张脸皮抖得更厉害了,“不可以!”两个男人难得志同道合地一致反对。
“有什么不可以的!”两个女人瞪大眼睛道。
然后,一如惯例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争吵爆发在了华家的大厅。
再然后,康雯雯推了推身旁的华矢纹,“他们好像又开始吵起来了。”明明是在谈她和他的婚事,他们四个人却依然可以吵到忘了他们自个儿女的存在。
“嗯。”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你不去劝阻?”
“有必要吗?”孰胜孰败,早就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盛大的婚宴,基于警局行政总长和麒影集团的声势,不少警界和商界的要人都参加了宴会,甚至连黑道中的不少重要头目也闲闲无事地来参一脚。
套着一袭绒鹅纯白婚纱,康雯雯瞪着同在卧房里、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华矢纹,她是说过要结婚,但是绝对没有说过要那么快,一月份的天气,刮着凛冽的寒风,试问有哪个新娘会挑在这种气候结婚!
那天她仅仅只是说了要结婚,谁知道老妈和丘姨竟然行动迅速地立马把相关要件全部办好。按老妈的说法是早死早投胎,早点结婚早点省事。那是什么歪理啊!
“今天我们结婚了。”她没好气地说着。一个隆重却又
仓促的婚礼,却让她差点没有冻死在婚礼上。
“我知道。”淡淡的,带着一丝温柔的语气,他在陈述着一件事实。
知道?“你难道不觉得进展得太快了吗?”她拎着婚纱裙摆在房间里来回地走。才意识到自己是爱他的,转眼间就已经嫁给他了,这样的速度哪个女人受得了,好歹也得给她结婚准备期才是。
“会吗?我不觉得现在结婚有什么不好。”他伸手抱住她,低下头定定地望着她,有些犹豫地问道:“还是说……你后悔了?”后悔在神面前立下的誓言,后悔对他承诺过的爱,以及——后悔将与他共度一生。
她好笑地看着他紧张的表情,这样的他,让她的不爽稍稍减低了一点。
“若我说是呢?”她开玩笑道。
她的话让他窒了窒,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我——”
好痛,像是要把她嵌进他身体里似的,这样的拥抱,让她有些不适,“放手啦。”她扭动了一下身子。
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他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我不放,即使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手。”他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她离开他的打击,“我爱你,很爱很爱;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占满了我的全部。当你跑到树阴下来找我的时候,当你流下眼泪的时候,我的一生,就再也离不开你了。”唇慢慢地贴近颈子,沿着脖颈,吻上了她的耳垂。
呼吸就吹拂在她的脖颈上,脸渐渐地转成了酡红,心竟然不由自主地因为他的话而开始狂跳。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全身。
他的唇游移到了她的脸颊,然后直至那红润的丰唇。他的压上了她的,温柔却也坚定,他可以做到对任何事物都不在乎,甚至无所求。但惟独她,是他惟一想要在乎,想要拥有的人。
吻,如同雪花般,轻轻地,柔柔地,却在转瞬即逝间爆出火样的灼热。
“唔……”她不禁张嘴想要唤出声,却让他的舌长驱直人进了她的檀口内。
吻,原来可以这般强烈……
良久,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亦让她得以呼吸新鲜空气。脸颊好烫,像是火烧一般,“你——”康雯雯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地想要站稳身子。
“我不会放手。”华矢纹直直地望着她道,“就算你说想要离婚,想要离开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嗄?离婚?他的话一下子让她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今天才刚结婚,若是现在去办离婚手续,不知道会不会破了吉尼斯纪录。
“刚才。”
“刚才?”她怎么不记得了?
“对,当我问你是不是后悔时,你说是。”手依然紧紧地环在她的腰上。
老天,敢情他是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我说后悔是开玩笑的,你难道分辨不出什么是真心话,什么是开玩笑的话吗?”她仰起头,夸张地拍着额头叫道。
“但是今天从婚礼开始到现在,你一直都不曾开心过。”
“拜托,有哪个女人在一月份的下雪天里,穿着薄薄的婚纱礼服还会高兴的,没有冻死就算是万幸了。”
“那么,你没有后悔?”狂乱的心奇迹似的因为她的话而渐渐平息,一丝浅浅的笑漾起在嘴角。
废话,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麻烦。结婚是人生之中的大事,既然嫁了,就不会谈什么后悔。更何况……她盯着他秀色可餐的俊雅面容,不愧是她的洋娃娃,真的好可爱!
“若是你能够吻到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不后悔。”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犹觉得刚才的一吻不过瘾。
“吻?”
“对呀。”她伸出手臂,主动地环上了他的颈,把红唇伸向他……
十分钟后——
“满意了吗?”男人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
“嗯?”女人的声音同样有些气喘吁吁,然后在考虑了片刻后道:“好像还是差一点,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吻得再久一点。
二十分钟后——
“雯雯,你的手在干吗?”惊呼声伴随着厚重的喘息声在偌大的卧房内响起。
“在摸你。”慵懒的声音不甚在意地答道。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啊,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耶。”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罗嗦。”
“砰”的一声闷响,夹杂着男人的闷哼声。
三十分钟后——
“唔,雯雯……”
“干吗?”
“你……的动作可以温柔一点吗?”
“我已经很温柔地对你了。”
“但真的好痛啊!”
“会吗?可能是第一次的缘故吧,以后慢慢练习久了,情况应该会好转的。”对于这点,她也很无奈啊。
次日清晨。
些微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了卧房内,女人缓缓地睁开眼睛,满足地打了个哈欠,转头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
微乱的黑发,白皙的皮肤上透着一丝浅红,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深邃的黑眸,贵族般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的薄唇。即使整张脸上以及覆盖在绒鹅被里的身体上零星散布着一些大小不等的淤青,但仍然无损他的优雅。
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人了。
唔,真是美好的一天呵。
两午后
悠闲的下午,暖暖的春风吹得让人昏昏欲睡,当然,只是欲睡,并不一定代表睡得着。
低低地咒了一声,康雯雯在翻了第38个身后宣告失败,入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候也是挺难的。
随意地抱着一个怀枕,懒洋洋地走到了琴房的门口,“老公!”她边叫着边推开了门,朝着室内的沙发走去。
琴声戛然而止,华矢纹看着半闭着眼眸的康雯雯,站起身来,“不是说要睡午觉吗?怎么到琴房来了?”
“睡不着。”三个字简单明了地概括了来意,顺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对了,攸蕾呢?”她朝着他问道。所谓攸蕾,是指他们那七个月大的女儿。
“好像在院子里和康叔还有父亲一起玩。”他淡淡地说道,因为自小以来的称谓已经叫惯了,所以婚后也并没有特意地去更改。
“哦,还有,这几天赫老头老是在催我再让你去学校办一次讲座。”自从两年前,在他们婚后,他去学校办了一次音乐题材的讲座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赫老头就会催她再让他去学校办讲座。
“要去吗?”他走到沙发旁,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询意见。
“当然,不过不要忘了收钱就是了。”颇为可观的演讲费才是她注意的重点,为人妻,为人母,理所当然地该为家计着想,能捞就不要错过。
“好。”他应声道,“那今天想听什么?”。
“随便,不过最好是比较容易催眠的那种。”家里有个会弹钢琴的就是这点好,睡不着的时候随时有人在旁弹催眠曲,而不必考虑去音像店买CD的问题。
他认命地坐回到钢琴前,抬起手熟练地在琴键上弹奏着。两年来练习他最熟练的曲子就是小夜曲之类的,想来也只有他这个伟大的老婆,没有价值观念地对他的才华“充分利用”。
舒缓而流畅的乐声响起,轻柔地飘散在房间的角落,包围着她与他,构筑着两个人的世界……
尾声
火与火的碰撞,
只能是变成大火,
如果是冤家,
那么就是一辈子了。
“攸蕾应该要进T大商贸系!”吼声夹杂着拍桌子的声音,在客厅的饭桌上,华也哲努力地吼道。
“胡说!攸蕾应该要进警察学校才对!”康溢不甘示弱地亦拍着桌子吼道。
“我是她爷爷!”他的公司就指望孙女来继承了。
“我是她外公!”一门忠烈的形象需要外孙女来维持。
“姓康的,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这句话正是我要说的!”
这厢,火爆的气氛,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两个活了半辈子的大男人,脸红脖子粗地吵个彻底。那厢,奶奶外婆正拿着奶嘴喂小孩喝奶。
“哇,攸蕾好乖。”方樱轻摇着怀里的小孩称赞道。
“是啊,只要一喝奶就不哭了。”丘日璃点头附和着。
这——基本上小孩只要是在喝奶都不会哭吧。康雯雯头大地看着吵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老爸们以及抱着小孩把小孩捧得天花乱坠的老妈们,然后转头看着在一旁还能安然吃晚饭的老公,“喂,老公,你不觉得老爸他们吵得太厉害了吗?”小孩才不过一岁半,外公爷爷已经在为将来报考哪所大学起争执了。若然真的二十年后,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拄着拐杖来上一番拳打脚踢。
“嗯,是吵得太厉害了。”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华矢纹点头道。
“那你还吃得下?”实在佩服,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够一脸悠闲地吃晚饭。
“只要把这些声音想象成激烈的乐声就可以了。”吃完最后一口饭,华矢纹拿起纸巾优雅地擦着嘴角道。
嗄?把噪音当成乐声?康雯雯愣愣地看着老公。
呃,也许……也许他才是家里最厉害的一个……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