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他用眼神搜寻著袁天泉,希望他能来帮自己脱困。一会儿之後,他顺利的找到了他,在眼神传递之下,袁天泉顺利的接过了舞伴的手让他脱身。
上官樵立刻走向秋蕾,也成功的拦住了她正想往嘴送的酒。
「你想灌醉她好挖掘更多的新闻吗?」上官樵对罗德光不客气的说。
一旁的秋蕾思绪早已无法集中,但她仍听出上官樵语气中的不悦。
「你不要生气,德光只是怕我无聊才来陪我说话,他还讲了好多笑话给我听呢!」
德光?!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叫得这样亲热了,看来罗德光给她喝的不是酒,而是迷汤!
「我没有恶意。」罗德光摇摇双手,表明自己的善意。
「是吗?」上官樵怀疑的看著他,一双眼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你应该看得出她已经不胜酒力了,还继续劝酒,居心应该很清楚了。」
被上官樵这样一说,罗德光自然很不高兴,他拉长了脸问道:「你现在是以什么身分质问我?她的男朋友吗?既然秋蕾是个自由之身,她就有让人追求的权利。」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那还得看追求者的动机。」上官樵拉起秋蕾,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用一副胜利者的口吻说:「你只说对了一件事,她是我这七天的女朋友,必须受我的保护,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你!」罗德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俩离开。
上官樵很清楚自己的举动会引起非议、造成话题,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现在的他只想把她抓回楼上,狠狠的打她的屁股。
进了电梯,秋蕾醉态可掬的倚在他身上,丝毫不知道她身边男人的怒气正蓄势待发。出了电梯之後,上官樵拉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把她抛在床上,气呼呼的坐在她身边。
秋蕾无邪的笑盯著他,醉眼迷蒙中,他的帅劲更是难以抵挡。她毫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身,跨坐在他身上,轻抚著他的轮廓,一边喃喃自语的说:「我从不知道上帝也会造出这样好看的男人,深邃的双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就像是经过大师雕刻出来的一样。」
听著她的赞美,他不但不感到高兴,相反的他却为了她的举动而感到困扰。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瞧她现在的模样,说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醉得如此风情万种,她白皙的胸脯近在眼前,双峰间的乳沟隐隐可见,偶尔抬起头看他时,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耳际,让他要花好大的控制力才能逼自己不去碰她。
秋蕾的意识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此时的她只是个想将心情一吐为快的女人。她捧起了上官樵的脸,幽幽的说:「可是这样一张英俊的脸却是我不敢碰的,你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偶像;永远不可能只属於我一人。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和曲小姐那样亲密的跳舞时,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上官樵一动也不敢动,怕打断她说话的情绪。他听过不少女孩大声说过爱慕的话,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以这种姿势,用这种方法向他表白,即使是艾妮也不曾这样做过。
他的心情错综复杂,但是当他听见她说心碎时,他竟然懊悔和艾妮共舞的事,也许是因为他,才让她将自己灌醉的吧!
「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一个像我这样平凡的女孩,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我只想吻你一次,一次就够了。」
上官樵就那样看著她缓缓的接近他的脸,心竟然如同初吻即将要发生时一样的小鹿乱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姑且不论他和艾妮之间的过往恋情,就连他的工作中,吻戏也是多得不胜枚举,但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手足无措,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在紧张中还混合了某种情绪,是那种与喜欢的人接吻时才会有的欢喜。
他为这样的发现猛地心头一震,姑且不论他对她究竟是何感觉,但他的确会高兴的承受这个吻。就在他也迎上前去,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看见彼此的脸在瞳孔中时,秋蕾竟然头一垂,靠在他的胸前,再也无动静。
上官樵呆了一会儿,只觉得哭笑不得,从胸前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中可以判定,她已经睡著了。当她撩起了他所有的情绪之後,她竟然沉沉睡去。唉,他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必须让这个小妮子远离酒精,否则必将酿成大祸。
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睡梦中的她在他怀像取暖的小猫,往他的胸膛磨蹭了一下。他好笑的看著她,打开连接两个房间的门,把她放在她的床上。
希望她穿著这一身礼服也能睡得好,不过要是让天泉知道了这件昂贵的礼服被她当成了睡衣,肯定是会跳脚的吧!
第五章
当秋蕾听到外头吱吱喳喳的声音时,她睁开了眼。一看见电视旁边的那扇门是开著的,她不禁惊呼出声。
「发生什么事了?」上官樵闻声立即冲了过来。
「啊!」秋蕾叫得更大声了,因为他正赤裸著上身。
「究竟怎么了?」上官樵硬是掰开她捂著脸的手,一头雾水的询问著。
「那扇门……你的衣服……」她红著脸,结结巴巴的道。
看见她红透了的耳朵,上官樵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笑著说:「我开著门是因为你昨天喝醉了,怕你半夜如果不舒服时会叫不到人。至於现在这个样子,是被你的声音吓得来不及穿好衣服,我现在就回房去,你可以放开手好好呼吸了。」
她竟然对他赤裸著上身大惊小怪,莫非她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他的嘴角泛起笑意。这小女人比他想的要单纯多了。
秋蕾从指缝中确定没看见他的人影之後才敢放开双手,对於他刚才说的话感到窝心。不过她实在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间的,不管怎样,她觉得自己应该向他道谢。
走到门边,她先礼貌性的敲了两下,「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秋蕾看见西装笔挺的他,心跳立刻乱了规律,她怯生生的问:「我昨天真的喝醉了吗?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令你为难的事?」
上官樵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灵机一动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他迅速的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昨天你就这样坐在我身上,告诉我你喜欢我,我们还差一点点就接吻了。」
秋蕾的眼睛立刻瞪大,她惊恐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竟然将心事全说了出来,而且还有动作,真是……羞死人了。
「当然是真的,就在我们快要吻到的时候,你竟然睡著了,真是太扫兴了。」他看著她脸上布满的红霞,继续说:「不过既然你现在是清醒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昨天未完成的动作做完呢?」他盯著她的唇,意思再明显不过。
秋蕾听他这么一说,脸蛋更是红得像柿子,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应付他的玩笑时,他的房门突然被推了开来,然後是袁天泉用著好似世界末日到来的语调,尖声的问:「天呀!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赶快告诉我,你们是不小心摔在一起才会有这个姿势的,对不对?快告诉我我猜的是对的!」
这样的姿势若是被那批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看见了,笔下是绝不可能留情的。
上官樵面带微笑的将秋蕾轻轻放开,看她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後才对袁天泉抱怨道:「什么时候起,我竟连一点个人隐私也没了,或是你不懂得敲门的规矩?」
袁天泉不以为忤的说:「你还说,幸好进来的是我,若换作是别人,我保证你和她会陷入媒体的包围,被口水活活的淹死。」他靠近上官樵,紧张的追问:「别只顾著怨我,快告诉我你和她是不是来真的?」
若是纯粹玩玩倒还好收拾,要是真动了情,怕是千万马车也拉不回来了。这便是袁天泉担心的。
上官樵最讨厌别人过问他有关感情的事,就连帮他张罗演艺事业的经纪人也是一样。就算他是个公众人物吧,他总是个正常的男人呀!有情有欲是天性,为什么要逼他克制呢?
「那是我的事。」上官樵表情不悦的回答,「你是负责打点我的事业,而不是我的感情。」
袁天泉深知他的脾气,话锋一转便说:「你准备好了吗?大伙准备要出发了。」
由於戏都是配合著环境与时间跳著拍的,所以早上要拍的是一场上官樵和黑道飞车追逐的戏,地点选在弯弯曲曲的山路进行,晚上才拍他和曲艾妮在酒吧初识的戏。
「等我一下。」上官樵丢下这句话後便往秋蕾的房走去,为了不再使他不愉快而影响了拍戏的情绪,袁天泉很识相的待在原地没跟过去。
「秋蕾。」上官樵唤著坐在梳妆台前,双颊依旧酡红的她,「我们要去拍戏了,你想跟我一道去还是另有安排?」
昨天罗德光在她面前叽叽咕咕了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约她今日共同出游,如果有,她这个小红帽难保不掉人大野狼的口中。
「我也去,不过你必须先等我换一下衣服。」
她的回答令他快乐也令他安心。
一会儿之後,秋蕾身著轻便的裤装,背了个小背包,和他一同搭上了小巴士。
巴士裹载的是工作人员与机器,几个记者也要求同乘一辆车,上官樵面有豫色的看著袁天泉,就在袁天泉预备开口拒绝时,曲艾妮却先他一步开口说:「反正车上还有很多空位,就让他们坐吧!」
这辆车上只有两位大牌,既然上官樵没有开口而曲艾妮同意了,导演等人也没有反对。说实在的,要打响节目知名度还是必须仰赖媒体的宣传,对待记者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罗德光上车後和秋蕾热络的打招呼,而对上官樵没有好脸色。
「你这样穿很好看,神清气爽的。」罗德光开口就是一阵称赞。「瞧你的精神这么好,看来昨晚的酒精并没有影响你。」
「你也知道我昨晚喝醉的事?」秋蕾有些吃惊的问著。她是不是已经丢脸丢到家了?!
「怎么你都不记得昨晚和我一起喝酒、跳舞的事了吗?」罗德光有些丧气,他竟是那么容易被遗忘吗?
秋蕾摇摇头,诚实的回答:「我只记得我和上官樵跳过一支舞,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旁的上官樵露出得意的表情看著罗德光,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别再自找难堪了。
不过,能干上记者表示他有缠人的本事,罗德光潇洒的笑著说:「没关系,反正有的是机会。」说完就走到後面的座位坐下。
他的话让上官樵心生警惕,却也有一丝懊恼。怎么他真的当起她的保母了吗?他向来不喜欢对一个人牵挂,那会令他无法专心於他的事业。但是范秋蕾却总让他的心七上八下,像昨晚为了担心她会因为酒醉不适,他几乎整夜都无法睡好觉,一晚上往她房跑了好几回,只为确定她无恙。
而他这样的守候,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答应常欣薇的要求吗?应该不是的,昨晚他的脑海清清楚楚的记起了他在她家用餐的那个晚上,那种像家的感觉,有著男主人与女主人的家,而女主人的模样总是她的身影,他对她的照顾源自於心中那个对家的幻影啊,因为在那个家中,她范秋蕾是专属於他上官樵的女人,谁也碰不得。
秋蕾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沿途的风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并不知道他们是在琉球的哪个地方,但是道路的一边是海,一边是山,光是看海面上的点点渔帆就够她忙得了。
当小巴士停住之後,导演立刻指挥工作人员搬机器、架机器,化妆师则开始为演员们上妆,服装造形师也忙著为演员定装,秋蕾这才知道原来开拍前的前置作业是如此繁杂,这行饭果真吃得辛苦。
袁天泉走到秋蕾身边,「上官樵等一下就会开著那辆车在山路上奔驰,今天的戏是他因为得罪了黑道而被黑道追杀的场面,过程将会十分惊险,你待会儿千万不要惊叫出声,会影响现场收音作业。」他提醒她,免得她会有什么突发状况而使得导演给他脸色看。
秋蕾点点头,也不管他人眼光跑到了正在与剧中演员排戏的上官樵身边,欲言又止的盯著他。
上官樵知道她有话要说,便请其他演员先对戏,拉著她走到一旁,「什么事?」
「听说你等一下要拍飞车追逐的戏,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一点,山路驾驶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在那样高速行驶之下。」她的双眼流露出满满的担心。
他对她的关心与叮咛觉得感动。她大可以对他不闻不问,不是吗?
「我会小心的。」他拍拍她的肩,如果这没有别人,他恐怕会抱她个满怀。
秋蕾退回原来的位子,静静的看著大家各就各位。
「你跑去烦他什么?」袁天泉的不悦道。都已经要开始拍戏了,他不希望上官樵的心情受到任何影响。
「我只是告诉他,要他小心一点。」秋蕾据实以告。
袁天泉听到她的回答怔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明白上官樵为什么会对她比较特别的原因了。这女孩懂得关心他。身为他的经纪人,他关心上官樵的动机全是为了他的前途,但范秋蕾不同,她关心他是出自於情感。
他该恭喜上官樵吗?身为他的经纪人,他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他应该祝福他。
这场戏并没有曲艾妮的演出,所以她也在一旁当个观众,她期待的是今晚和上官樵的对手戏。
一会儿之後,导演大喊一声action,已经在山上的上官樵和一帮饰演黑道分子的特技演员开始在弯曲的山路上飞驰起来。那动作的确如袁天泉所说的惊心动魄。只见两辆车一下子隐没於飞扬的尘土中,一下子又飞快的冲出,现场还不时的夹杂著响彻云霄的子弹声,若是不懂得幕後作业的人真会为这样的演出捏一把冷汗。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求求祢保佑上官樵平安无恙,让他顺利的拍完这场危险的戏,求求祢。秋蕾在心中虔诚的祷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