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待会儿让涵修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他又要和我翻脸了。”黎震天示意成伯,“走吧,我们先送陆小姐去医院,然后再回家吧。”
☆ ☆ ☆
妍雨小心翼翼扭动着病房的门锁,就怕吵醒了休息中的涵修。可是当她打开门,藉着淡淡的光线看向床铺时,禁不住倒抽一口气。
涵修不在病床上,难道真被总裁料中了?
心急的她转身就要走,却和从厕所里开门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痛,好痛!”涵修惨叫着,一边摸着缠了纱布的手臂,怀疑是哪里跑出来的冒失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妍雨在心底骂着自己。难道她还害得他不够惨吗?
妍雨这一出声让涵修忘了疼痛,乍现的惊喜让他紧紧拥抱住她,舍不得放手。
“我终于等到你了。”涵修在她耳边低语着,“我原先还一直担心你会就这么消失不见,不过我对自己发誓,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他的一番深情轻易的就把妍雨惹哭了,她总算想通了一件事。如果生命里已经有了令人满足的东西,何必在乎那一两项缺憾呢?涵修给她的深情与关爱,足以弥补许多不足了。
“别哭了,你的泪比我的伤还让我疼。”涵修温柔的抹去她的泪,转移话题说:“是小芳说服你来吗?”
“不。”妍雨摇着头,回答说:“是你父亲要我来的。”
“我爸爸?”涵修惊异的说:“怎么可能?”
“你先到床上好好躺着,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妍雨扶着涵修到床上躺下,这才将自己迟迟未出现的矛盾与黎震天去家里后的交谈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授权医生在必要时可以用麻醉剂对付我,我早就跑出去了。”涵修耸了耸肩说。
“这就叫知子莫若父吧!你父亲摸透了你的脾气。”
“是吗?”涵修语气淡漠。他们毕竟是父子,流着相同的血液,能不熟悉彼此吗?“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提到你父亲。”妍雨歉然的道。
“不要紧,我不忌讳和你谈任何事。”涵修缓缓的说:“对我父亲,我也有着很深的矛盾,我忘不了母亲的死,但看着父亲的两鬓白发,我又狠不下心继续恨他。”
妍雨主动伸出手握住他,企图灌输自己一点点微薄的力量给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都羡慕那些有父母可以依靠,有双亲给予关爱的人。也许你母亲往生的原因真与你父亲有关,但那都是上一代的事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变成一个孤儿。”
孤儿?这两个字让涵修沉思了一会儿。
母亲已经过世了,他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却如此陌生,妍雨想要点醒他的事,他懂了。
“况且从我害你受伤这件事情来看,总裁还是很关心你,你若瞧见他和医生说话的表情,一定可以感受到他隐藏在心中对你的疼爱。”她仍记得当医生说出涵修不会有事时,总裁那如释重负的表情。
“别再说是你害我受伤的,我不爱听。”涵修突然开口说道。就是因为她的自责才让他足足等了一天不是吗?
“可是……”妍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涵修用食指轻轻的挡住了。
“这纯粹是个意外,谁都不愿发生的意外,我相信就连那粗心大意的司机也是一样。我只是凑巧没开成会议,又凑巧的想见到你,才又凑巧的在那危险的时机里出现,如此而已。”
他用了那么多的“凑巧”来解释这场意外,为的也只是要让她宽心,别再内疚。他那细腻的心思,让她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欠他的该怎么还?
“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涵修贼贼的说:“不如给我一个吻就当是报答我吧!”
他真的会读心术吗?为什么他总能猜得到她的心思?妍雨的心中又种下了一个感动。
看着她脸上浮起薄薄的淡红,还有嘴角那抹浅浅的羞怯笑容,涵修禁不住感叹的想,不论是多么睿智果敢的男人,都可能为了这个笑容做出最愚蠢的事情。
正如他想凑上前去亲吻她,却不慎撞到床边的扶手铝架,把点滴瓶子撞得叮咚响,让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涵修打了个呵欠,晚餐饭后的那包药开始生效了。
妍雨点点头,“我就在这儿,你好好睡吧。”
“这床容得下我们两个人,你上来躺在我身边一起睡吧。”涵修拍拍身边的空位,随即又说:“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规矩,因为我的手脚不方便。”他晃着缠了纱布的肢体,表明“天不从人愿”。
妍雨笑了笑,顺从的爬上了床,如果他真要在此时此地要了她,合当也该是欠他的。
涵修一等妍雨躺下,便伸出手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说:“不久之后的将来,我要我们每天都这样一起入睡,一起醒来。”
这样的温情让妍雨的心溢满着幸福,她这艘无依的孤船终于有停泊的港口了……
☆ ☆ ☆
隔天早上,涵修被一阵窸窸窣宁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之后看见满脸皱纹的黎震天正低下头看他,护士小姐正在量他的血压。
“妍雨呢?”昨晚她的出现该不会只是一场梦吧!
“别紧张,她留了张纸条给你。”黎震天将纸递了过去,一边听着护士回报血压正常的数字。
涵修在看完妍雨的留言后才松了口气,她只是回家去梳洗,晚一点会再来,害他又以为父亲赶跑了她。
“放心了吧!”黎震天看穿儿子的心思,揶揄着说。
涵修没有回嘴,忆起了昨晚妍雨的一番话。这或许是减少和父亲摩擦的第一步吧!
医生也来了,检视着涵修的恢复情况。
“医生,我们家少爷的脑袋瓜子没撞坏吧?”
成伯的问话换来了涵修的一记白眼。
医生带着笑说:“我觉得应该把病房留给比他更需要治疗的人。”年轻人就是有本钱,连复原的速度都快得多。
“你是说我可以出院了?”涵修头一次带着兴奋的表情对黎震天说:“你听见了,是医生准许我出院的,快让成伯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用不着这么急。”医生打住他的兴奋,“至少也要等到伤口换过药之后,你总不希望破着相去见心爱的女人吧!”
那倒是,他总不能像怪医黑杰克般出现,即使他认为黑杰克的造形很酷,但总是吓人。好吧,为了能够顺利出院,他就乖乖的配合一次吧!
他禁不住在脑海中幻想着当妍雨看见他站在她门前时那惊讶的表情,他会将她抱起旋转,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
幻想的快乐让他眉开眼笑,对眼前的一切都顺眼极了,就连和那向来说不到三句话就要冒出火药味的父亲,他也难得和平的闲聊了几句,叮咛他要多关照自己。
一切才正要好转,殊不知一场风暴正夹着毁灭的威力朝他们席卷而来……
☆ ☆ ☆
妍雨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才转开了门,冷不防的被人从后面捂住嘴,推进门内。
抢劫吗?她的脊椎发冷,思绪全被恐惧占领。
“不要怕,是我。”
是大鹏,他见鬼的在搞些什么?
妍雨紧绷的情绪才因为听见熟人的声音而稍稍舒缓,但当她进了屋内,转身看见另一个人时,她脸一沉。
“大鹏哥,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她不明白,大鹏曾经因为Everyday对她的骚扰而想去扁他一顿的不是吗?
“因为只有我能帮助他。”元德奎说得得意。
“帮他什么?”妍雨不解。大鹏若真有事,为什么不找她和安雅商量?
“帮他得到你呀!”元德奎的脸露出了淫秽的笑容,令人作呕。
妍雨霍地转向大鹏,难以置信的说:“你究竟是怎么了?居然联合他一起来欺负我!”
“我也不想的。”大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投向黎涵修的怀抱而无动于衷。我喜欢你,从小到现在都是,可是你却喜欢上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无视于我对你的感情。”
“就因为你不能勉强我爱上你,所以你便去找他?”妍雨指着元德奎,还是不能接受她视为亲哥哥的大鹏竟会这么做。
“不是他找我,而是我找他,我们有互惠条件。”元德奎继续说:“我帮他得到你,也算是间接的报复黎涵修,我们都达到了彼此的目的,合作偷快。”
是的,这的确是当初元德奎和大鹏谈好的条件。元德奎说服了大鹏,说妍雨是个传统的女人,即使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可以使她对黎涵修死心而跟在大鹏身边。作法虽然卑鄙,但未尝不可一试。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妍雨问着大鹏,发现他额头上开始冒汗,目光开始露出邪气。
“当然是真的。”元德奎帮他答腔,“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让他喝下了春药,现在他就像只饥渴的狼,而你……应该也快发作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妍雨恐惧的问。
“他的手上被我涂了药剂,就在你刚才被捂住嘴巴的时候接触到了,只不过你的药效会慢一点才发作。”元德奎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邪恶的说:“坐在这儿看你慢慢发浪真是一种享受。”
妍雨心慌的发现有一股热气从她的小腹开始往上窜升,她开始头晕,目光的焦距开始涣散。她没忘记要往外逃,只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突然碰倒了一些物体,耳边充斥着元德奎淫荡的笑声。
她好热,热得好想脱掉衣服。
谁?谁来救救我?涵修……
妍雨的意识终于消失,理智也不见了。
☆ ☆ ☆
快!再快一点!晚了就救不了妍雨了。
安雅坐在计程车里,不停的催着计程车司机使劲踩着油门,往涵修住的那家医院驶去。
自从上次跟踪大鹏,知道他和元德奎预备对妍雨犯下的罪行时,她就一直在内心挣扎着究竟要不要提醒妍雨做好保护。
万一大鹏哥迷途知返了呢?倘若妍雨因为自己错误的情报而与大鹏哥的关系决裂,大鹏哥会恨她一辈子的。
而她受不了被心爱的男人怀恨在心、形同陌路,所以她只有选择沉默的观察,紧盯着大鹏的一举一动。当她看见大鹏和元德奎碰头后鬼鬼祟祟的吞了些东西,又做些诡异的动作后才往妍雨家的方向而去时,她立即跳上计程车,拿着前天刊登涵修车祸受伤住院的报纸,急急的飞奔而至。
找到涵修的病房,她忘了医院内禁止大声喧哗的规矩,推开门后便大声的哭喊着。
“你们快去救妍雨!”
第八章
涵修开着车,驾驶座旁是眼泪没停过的安雅,后座则是因为不放心而硬要跟来的黎震天和成伯。
当安雅在病房里说出那句让人心惊胆战的话之后,涵修的表情始终阴沉得像恨不得能杀个人发泄似的。
“为什么不先报警?”这是涵修在病房时朝安雅咆哮的唯一一句。
“不,那会毁了大鹏哥的一生,我求求你,千万不能报警。”安雅几乎是跪在涵修和黎震天的面前苦苦哀求。
从安雅的眼里,涵修看见了一个女子为顾全心爱男人的煎熬与乞求。
他一咬牙,二话不说的抓起成伯裤袋里的车钥匙往外冲,其余的三个人也跟上前,一同飞车前往。
他可以体谅安雅为了顾全大鹏而不报警的心理,但是他绝不能牺牲掉他心爱的妍雨。他清楚妍雨的脾气,倘若妍雨真被羞辱了,她也许会走上自我毁灭的路。想到这儿,他打从心底窜起阵阵寒意,车子更是用不要命的速度在路上奔驰着。
到了妍雨家,涵修用身体去冲撞开大门,他眼前的景象让他愤怒得红了眼。
妍雨衬衫的钮釦已经被打开,露出了粉红的胸罩,那个欲火薰心的大鹏不断亲吻着妍雨的脸颊与颈项,嘴巴一寸寸的移向妍雨雪白的胸脯,而那个罪魁祸首元德奎一看涵修像火神一样的冲进来时,吓得掉了手中的V8。
“你这个人渣!”涵修一进去就抓起元德奎的领子,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记右勾拳,打得他东倒西歪。
成伯乘机抓起了V8,牢牢的抱在怀里。他绝不能让里面的内容流出去,成为被勒索的证据。
趁着元德奎爬不起时,涵修再抓起在妍雨身上放肆的大鹏,预备也给他来一顿痛殴时,安雅拦住了他的拳头,泪眼汪汪的哀求着他。
“别打他!他错在太爱妍雨才会被人利用,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在他的方法伤害了大家,我会好好规劝他,你原谅他好不好?”
涵修的拳头举在大鹏面前,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男人伤害了他的妍雨,根本就不值得原谅!
“嗯……”妍雨不断发出无助的呻吟,带着种需索与渴望的呢喃,她的药效正在体内发作,这提醒了涵修要先让妍雨“灭火”才行。
他毫不客气地将大鹏推向安雅,“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爱吗?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
元德奎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时,推开堵在门口的黎震天,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涵修,元德奎跑了!”黎震天喊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早晚找他算这笔帐。”涵修抱起妍雨,临走前看了安雅一眼,问着:“你打算怎么做?”
安雅惨澹的苦笑了一下,“我爱他就像你爱妍雨一样,为了爱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涵修看向在他怀里娇喘不断的妍雨,他突然能明了安雅的心情。
“你自己保重了。”涵修不再多说,大踏步地往外走,又被安雅喊住。
“等妍雨清醒之后,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不配做她的好妹妹。”安雅在爱人与姊妹情谊间的挣扎,自有苦果自吞。
涵修一行人带着妍雨走了,安雅环视着屋里纷乱的一切。
她知道原本属于这儿的宁静再也回不来了,她和妍雨、大鹏三人间维系了近二十年的情谊也将在今天画下句点,从今而后,除了怨怼,大概什么也不会剩了吧!
大鹏体内的春药在他的血液中扩散,不断涌起的燥热让他不停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那行为像是只被强迫穿了衣服的野兽。
“我来帮你吧。”安雅想让大鹏觉得舒适些,动手帮他脱着衣服,却突然被他压倒在地上。
还来不及喊疼,她的唇就被大鹏的唇覆盖,狂乱且野蛮的吻着。
一个吻,是她曾经在梦里百转千回的盼望,但是很快的她就发现梦境和现实的差距。压在她身上的大鹏只像是只发了情的动物,手掌不带一丝怜惜的用力搓揉着她的胸脯,一会儿之后更是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