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真的满没眼光的,看上那种女人。”包了一盒日式料理送到他家,自然也就坐下来聊聊她是如何巧遇他的前女友的了。
看他仍是笑笑的没什么反应,她不禁好奇了。
“告诉我,你以前喜欢她什么?”她问得兴致盎然,没一点醋意,纯然的好奇。
季天圣仔细回忆当时他放任吴莉以他女友自称的原因。“能力、外貌,她是个好女伴。”
“喔!你对女人只有这点要求?看来,你不需要我这种太多优点的女子嘛!”好让人生气,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他似乎习惯如此。她想听的不是这个,他到底是不懂,还是不答?
“你想要我赞美你是吗?”
捏捏她故作微怒鼓起的双颊,玩笑问道。
“懂暗示还不表现?别说开嘛!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吗?”她的玩笑话说得没有一丝玩笑的声音,若他还听不出来,她打算揍他两拳。
“你想我说什么?”
他当然察觉她隐隐的怒火。
“你是真不懂情调,还是故意装傻?”她已经站起身,把她的小拳头立在他眼前示威了。
捉下她的小拳头,扶住她的腰,微仰头欣赏她的怒容,他喜欢她生气的模样。
“你只要懂情调、不会装傻的男人,要求并不高。”
“喂!你都还没满足我的虚荣心,就想要诱拐我满足你的。”她看出他正在以戏弄她为乐,有些不甘心满足他的乐趣。俯首靠近他唇边;挑逗吹气地轻问:
“戏弄我,你很高兴是吗?”
他看见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了,知道自己要小心,但仍是想要放纵她。
她雨点似的亲吻落在他脸庞各处,避开他的嘴,直到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藏在她柔软嘴中的小邪恶才伺机而出了。
用力地,在他的下巴与耳垂下方,吻咬留下两抹红晕,深深的齿痕嵌在艳红的吻痕中,印上让他连穿高领都不能藏起的记号。
“季老师,你该再尝尝遭人非议的新奇感受,不能老是让我处于被你的觊觎者欺负的情况。”
她笑得好开心、好坏心。等着他不智地攻击她,引诱他创造与她打得火热的证据。
他是有热烈的反应没错,但不是如她预期的动作,因为他的手伸进她的上衣下摆,不怀好意地抚上了她的内衣,而他的嘴居然跟进。
在她的惊呼中,他松了手,在她的胸前露齿微笑,抬起头看她。
“我看得出你的小计谋,它写在这里,很美。”藏在她衣服里的手绕至她身后,扶住她的背,拉下她,吻上她的眼睑。
在脸红心跳的时刻,他的甜言蜜语和温柔举动让她感动。
“季老师,我该高兴您不是野兽,还是悲叹您是柳下惠呢?”调侃的语调中藏的是不想让他知道的心思。他是颗钻石,也是她要的。她自问,她真的拥有得起他吗?敢要他吗?
“小女孩,在你还能躲避之前,你已经投降了吗?”他问的是她的心,她是否已经交出她的心了?他看得出她的迟疑。她是在迟疑什么呢?
他眼中闪烁的不是欲火,而是探问她的深邃,他看出她的弱点了吗?
“你在找什么钻石?”
他大抵能猜到她的钻石论可能指的是他的价值;他若能在她心中成为无价之宝,那她才会愿意释放她的所有。
一闪而逝的错愕,她知道他看出来了。
伴随着甜笑,诚实地回答他,吐露她脆弱的内心,让他看见她最自卑的恐惧。
“你。我在找你,你是钻石,但我不能肯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一颗;或是,你的价值是我拥有得起的吗?若你的价值是我付不起的,你终于不会是我的,我的骄傲受不了拥有后再失去的痛楚。”
她是在告诉他,她怕爱上他吗?原囚,居然是她自信不足。很让他意外,却也令他不解。
“我的等级足以吸引你吗?”
他的问题很蠢,在她已经坦承她抗拒不了他之后;但她愿意回答他所有的问题,在她已经向他坦自她的钻石论之后。
“你是颗燃烧着耀人火光的高等级钻石,人人抢着要,我争夺得很累,这样你的虚荣得到满足了吗?”有些气他惯性地逗弄她,以他的方式。有点讨厌,不过,这也是她受他吸引的原因之一,不是吗?谁人能如他足以影响她呢?
季天圣笑了,亲吻她微微噘起的小嘴,在她唇边的低语引得她潸然落泪。
“你是钻石,独一无二的顶级美钻,名为‘柔情’,似水变化的光泽吸引所有的收藏家,珍贵在于难以真正拥有你;你的光芒只为你愿意绽放的拥有者闪耀,我能令你为我闪耀吗?”
“我始终为你闪耀,你都没看见吗?”在他为她的惊人举动发笑时。她为他展现令他发笑的幽默时,她都在他眼前闪耀光芒不是吗?
“所以我想永远拥有你,嫁给我。”
他……他向她求婚?花柔情错愕得张大了嘴。
“说我愿意。”
亲吻她的下唇,他要在她的惊人理智还没发挥功用前得到她的承诺。
“我不愿意!”不愧是花柔情,理智永远高人一等,绝不让自己被情感控制。
第十章
那个疯狂又狡猾的男人,居然向她求婚!他疯了,他想娶她?她……她才二十出头不是吗?而他三十岁耶!好吧,她承认他适婚,所以他狡猾、趁人之危,想要诱拐她答应他。
她在惊喘中望着他再认真不过的表情,之前的浓情蜜意已经被他的创举给吓跑了。
“请列举不愿意的原因?”他问得严肃。
他突然变成法官在审问犯人了吗?而她犯的罪就是不愿意嫁他。
“我……我……你……你……”生平第一次,她严重结巴。该死的!她居然表现得像是重罪犯一样。
他慈悲大赦地笑了,亲吻她抖动不已、外加发冷的唇。她只记得他的唇好热,而他放置在她光滑背后的手也好烫。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她傻傻地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杀千刀的!在当时她居然像个傻瓜呆。她甚至记得他那张得意的脸,胸有成竹地看着她受惊吓的模样,似乎是非他莫嫁似的。“该死的臭男人!”
身旁歌唱比赛的参赛者吓了一跳,连端来茶水的顾丽影也倒退一步。跟来的商橘轻哼一声,讥讽道:“看来你已经在培养情绪了!”
“培养什么情绪?”目露凶光,吓得捧茶水给她的顾丽影差点站不稳。
“柔情,别生气了。等一下你不要表现得太好,进不了决赛前五名,就不用在全校师生前唱歌了。”顾而影天真地劝说。
为了求花柔情救她免在台上出丑、一人披挂上阵,她可是答应了花柔情好大的一个代价——她学成以后要在公司里当花柔情的小线人,专门告诉她公司的内幕。连她这个高智商的天才都不免要自叹不如花柔情的善用谋略,为长远铺路、布棋的聪明。她要好好向她学习。
“我不是在气这件事。”花柔情大口喝下水,压下自怨的怒气。
“那……那是什么事?”
大叹一声。“气我自己。”抬头看了看,她前一位已经唱完了。收起感叹表情,露出小坏心的笑。“你们好好洗耳恭听我这个金嗓天后的唱功。”
“商橘,柔情会不会弄巧成拙,不小心进入决赛?”顾丽影看着自信满满的花柔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就是来看她自作孽的。”
台风稳健地在台上先向台下的评分老师们点头;聚集了各年级的音乐老师,个个是旅居国外的音乐家。
所以教出来的学生们不是唱声乐之类的英文歌曲,再不然就是唱华国的民谣,真是有辱国格。
今天她就是秉持本土爱国的风骨来高歌一曲的。
音乐声一下,随着乐声,滑出舞步。
她选的曲目是台语老歌天后陈小云的“舞女”——
打扮着妖娇模样
陪人客摇来摇去
红红的霓虹灯
闪闪炽炽
引我心伤悲啊
来来未来跳舞
脚步若是震动
不管伊是谁人
台下一片安静,参赛的学生无一不张大了嘴,而个个评分老师手中的笔也停在半空中。
商橘已经捂住嘴,浑身抖动得不行了。
顾丽影的脸色先是一阵白,再来也捂嘴狂笑。
她的幽默是讽世的,却能让他迷恋;她看世上的眼光是耻笑的,却能令他觉得愉悦。她大概是世上唯一能让他会心一笑的风趣女子。
季天圣倚在礼堂角落,忍住笑意,非常确定,娶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一曲罢了,花柔情很满意地点头。
在一片静寂中,忽见旅居维也纳的声乐首席教授——魏乐生,起身鼓掌,拼命叫好:“唱得好!唱得好!转音、音阶的滑动简直是完美!”
接着,身旁其他的音乐老师也跟着拍手,是迎合,也是怕被耻笑欣赏音乐的眼界不够广阔,纷纷给予掌声。
商橘已经笑得趴在地板上,顾丽影则虚软地倒在椅子上,笑不成声;在旁记录的展小红则使力拍打身旁照相的小助,狂笑中分神叫醒傻了的小助快拍下经典画面。
他如何能不迷恋她?为了一生的欢笑,他要她结伴一生。
她的人生竟沦落到偷偷又摸摸,此等耻辱她会狠狠地记着!
悄悄地走上楼梯,小心翼翼准备越过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铁门。
脚步停了,他的铁门为何是大开的?以她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客厅空空如也,怪了。
悄悄地靠近铁门,怀疑着该不会是计谋吧?她已经躲了他一个礼拜了。“进来。”从大门内伸出大魔掌,在她的尖叫声中,她已经被大魔王捉进魔窟里,无知的少女即将葬身此处。
“果然是陷阱!”被他抱紧着,柔情仰头望他,放弃挣扎。“季老师,计谋侵害学生可是重罪哦!”伸出食指摇动,好心规劝。
他回给她一个不以为意的笑,然后就像只野兽似的狂吻她。
“等……等等,你……干嘛啦!”他甚至没给她适应与思索的时间。“喂!”双手推开他的脸,皱眉审视着他看不出情绪的脸。“你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在她担忧且转动所有脑细胞思索的时刻,他居然大笑了。
“你今天很诡异耶!”推开他,走向沙发坐下。
“我不知道你歌唱得这么好。”揉揉她的头,坐进她身边。
拉下他的手,柔情一双疑惑的眼更离不开他了。
“你今天开心得很奇怪。”伸手按了按他的额头,柔情困惑地摇头。
他又把她搂进他怀里,抱她像抱大抱枕一样,不寻常地令她想对他大叫。“你再不说,我揍你哦!”才刚扬起拳头,却被他吻上。这个男人,今天很怪,怪得让她心里毛毛的。
“你考虑得如何了?”
“不要。”没有意外,她早知要面对他。“你今天兴奋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吗?”她突然觉得他从大她近十岁的成熟男人瞬间返童,变为小她十岁的小男孩似的,莫名亢奋。
他的沉稳与内敛到哪去了?
“不要告诉我你不是季天圣?”她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很扯的无理头问句。因为他太不对劲,又让她瞧不出端倪。
“我是。”逗她真的很有趣,不过,让他不平的是她拒绝他拒绝得太干脆了。他开始思索,要如何让她首肯?她让他兴起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想法。
“你今天不像。”捧住他的脸,是她最熟悉、让她心动的人没错,可是,他表现得不像。
“我的钻石,你准备好为我闪烁光芒了吗?”饱含情欲地舔咬她的唇,露骨的眼神告诉她,他的需求。
他狠狠地在她的脑门打进一道闪电,她焦了。
“不要告诉我你欲求不满就是这副德性。”在他已经吻得她衣服几乎全被他剥下的时刻,她傻愣地问他。
“你说对了。”
片刻的失神,她才找回她的声音,呼救:“你走开……救命!你走开……我不要……”
她很肯定,这个男人还有很多她不了解的地方,所以她不能嫁他!
他甚至没获得她的首肯就……强暴了她!呃……虽说自己身上几乎没痕迹,而他满身瘀伤……但是,是他强暴她没错!她奋力抵抗,所以他才全身是伤。
“你走开啦!”推开他的脸和手,却挣脱不出他锁在她腰上的箝制。“我要告你强暴我!”
“你的确握有有力的证据。”手劲轻柔地摩挲她酸痛的腰与大腿。
轰!火红染上她的全身,她这辈子没这么羞过。
“你好色情,走开!”捂住自己的脸,不想看他,不愿去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羞愧的她只抗拒了前三分钟,之后,她倒是很配合。如果不是那么痛的活,她也不会把他抓得全身是伤。
哇!哇!怎么会是这样?她该恨自己觉得与他发生这等事很愉悦才是啊!他没想过她是生涩的,她挑逗与调情的技巧是如此地纯熟。他承认是他失策。
“我很抱歉。”他低首,亲吻她捂着脸的手背。
移开手,对上他深邃的眼睛,是歉意没错,但是,她总觉得这一切发展得太不寻常了。
凝望着他,努力地思索。他不是会选择这种方式的人,这其中必有原因……她在运用她聪明的脑袋了。他嘴角一扬,低首亲吻她,他不给她想出来的时间。
她享受着他的吻,他在她身上游戏的手则引发了她的灵感。
她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她所猜测到的可能!
推开他,包住自己坐起身,指着他——
“你想在我肚子里种豆得豆,然后,就以为能掌控我吗?”不会吧,他会用这种下三烂的计谋只为娶她?她突然觉得有些晕眩。
“谁都不能掌控你。”季天圣耍赖地笑了,挑逗地轻抚她的小腹。他是想要她生他的孩子,或许是想绑住她;但,他知道,他要的是想要永远留住她。
拍掉他的魔掌,一脸的震惊与意外,这男人是疯了。
“嫁给我。”
震惊过后,她迅速回复理智。“太夸张了吧!我真的激起你这老头的占有欲,要让你牺牲自由只为绑住我?还想出这种烂招!”她是瞎了眼,没看到他白痴的一面?还是她可以骄傲地想,她逼急他了?
“我认为我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你所有现实的要求,还不够吗?”其实他知道她坚持的是什么。在她还没准备好告诉他之前,他会耐心等她,只除了他想让她怀他孩子的奇想,他承认他有些不择手段。
“嗯,多金、显赫家世、聪明的脑袋、英俊的外貌、有趣的性格、良好的脾气、性能力高强、温柔的方式等等,嗯,好像都对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嫁给你。”
能在此刻做出实际评估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她了。季天圣听着她的评估,笑得开心,喜爱她的坦白及逗趣,可只有结论,让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