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母开始思考”愈想愈觉得儿子说的没错。娶一个在经济地位上比他们高的人,未来难保不会被他们压着走,能给儿子一个执行副总裁的职位,自然也有权力收回,不行,这太没保障……
“之晚就不同。”他趁机说好话。“她是冲动了点,不过也是一片好心。想想,她一个女孩子呢,却敢自己下楼抓小偷,今天是误会,不过万一真有小偷闯进来呢?没有之晚、我又生病瘫在床上,这个家岂不白白供进小偷口袋?”
这么想也对啦。可是,她就是不太喜欢那个毕之晚……
“算了,这事慢慢再说,明天大家都要上班,还是先睡吧。”萨母作下决定。
看看母亲的脸色,萨齐心中的大石至少放下一半。
他并不在乎父母反对,但毕之晚会,所以他只好慢慢跟双亲磨。
打个呵欠,他漫步上楼。想到要爬上冰冷孤寂的床,再想到前半夜床上暖馥馥的人形抱枕,萨齐忍不住可怜兮兮地想——
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再抱着她入眠呢?!
第八章
天气晴朗,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大理石地板上映出长方格似的光影,从窗缝中望去,还能看到高而蓝的天空。
萨齐将百叶窗拉起,任近午的暖阳洒了一身。看着天上的蓝、看着窗外的绿,心情不知怎的就扬了起来。
唇上微现笑痕,他想着只隔一面墙的她。
瞄瞄桌上的电子钟:十一点五十。他就快能见到她了!为此,唇上的痕更深。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萨齐飘游的心暂时归位,做出一副再认真不过的办公样。
他稍稍提高声音道:“请进。”
“老大。”
门缝中探进的头颅属于课上鬼主意特多的魏良。
他灿烂的一笑,推开门后便闪到一旁。
跟着进来的是一个个挂着诡谲笑意的课员,最后那人手上还捧着一个大蛋糕。
不知是哪个人先开始的,不过几秒间,原来安静无声的课长办公室内已充满五音不全的生日快乐歌。
歌声中,蛋糕被传至萨齐桌上。看着雪白的三层大蛋糕上鲜红的“生日快乐”,他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想起去年课员们除了大蛋糕外的另一惊喜——脱衣女郎,萨齐心一跳,生怕去年被赤裸裸的女人紧抱不放的恶梦会再次出现。
警觉地坐直身子,他等着大伙儿把歌唱完。
“老大,生日快乐!”十几个大男人齐声大吼,一双双大眼期待地看向办公桌后的上司。
“谢谢!”照例带笑道谢,萨齐看着他们眼里因此而起的满足,忍不住冲动地又说了一次:“真的很谢谢你们!”
“老大,我们有礼物要送你。”魏良代表道。
来了。“你们太多礼了……”嘴里应酬地说,心里却想着该怎么拒绝。依他对他们的了解,这次的礼物多半和去年一样,不同的只是质与量上的差别。
“老大,你就收下吧!我们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老大,我们今年可是绞尽脑汁耶……”
像是看出他有意拒绝,一伙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服他。
没办法的跟着他们起身,萨齐被动地让他们拱向第二会议室。
“我们想办法把会议室订下来了,整整一个小时,老大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魏良眨着一双色眼道。
瞪着紧闭的会议室大门,萨齐无法想像里面到底被塞了些什么。
转过身,他试着商量:“你们——”
话还没说完,十几个大男人有的开门、有的使力将他推进门里,最后紧紧关上门、落锁。
“老大,你好好享受吧!”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大伙儿互相谈笑着离去。
“这些家伙……”伸手捶了门一记,他喃喃咒骂着转身。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U型会议桌外就只有一个女人——一个站在桌旁,张大着眼嘴,一脸惊讶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双眼交会,同样的问句不自觉的冒出口。
这个萨齐最想见到的女人呐呐地解释:“澄姐说业务课有个重要的临时会议,要我过来等着做记录。”说着眼睛一亮。“你是来参加会议的吗?澄姐交代有份通知要交给与会人士。”
接过她手上的牛皮信封,萨齐将其中的一方薄纸拍出,A4大小的纸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品名——姓毕名之晚的小女奴一名
用途——供萨老大寻欢作乐
提供者——业务一、二课
签收人:
(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PS:附赠醇酒美食,请找货物领取。
“好像我舍得退还似的……”看着括弧中的文字,萨齐喃喃道。
从口袋中掏出笔,在签收人处签上自己名字后,他好心的将单据移到探头探脑的小女奴跟前。
“这是……”虽然文中每个字她都认得,毕之晚却花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被卖了?!
看她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萨齐调笑的将唇凑向她耳边,轻轻一咬,才道:
“小女奴,萨老大我肚子饿了,寻欢作乐前,我们还是先用点醇酒美食吧!”
“醇你个头!”毕之晚忿忿地推开他。“我非找他们算帐不可!居然联合起来整我,害我一个人在这里紧张得半死……”
澄姐不断交代说这会议有多紧急、与会的人地位有多高,还警告她一点小错也不能犯,否则整个业务二课都会被她拖下水。
结果居然是——
气得往门口冲,毕之晚已经开始卷起衣袖。
“等等!”一把抱住她的腰,萨齐安抚的说:“他们也是好意……”
“好意?!”
“之晚、之晚!”见理性攻势没效,他开始撒起娇来。“今天是我的生日耶……”
“你的生日?”气愤散去一些些,毕之晚脸上添了些许惊讶。
点点头,他继续道:
“他们知道我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才这样千方百计的把你弄来,也许想的理由不够好,可是我却好高兴。”唇贴近她的耳,他的声音像浓浓的巧克力。“我好高兴他们把你送给我……”
浑身窜过一阵酥麻,毕之晚无力的靠向他,此时脑中再没有任何找人算帐的念头,有的只是他的甜吻。
任由他的唇从耳移到颈,任由他挑逗的亲吻她的嘴角,她在昏眩中半带娇嗔地说:
“可是他们说我是你的小女奴耶……我才不想……
不想……”投降的主动吻上他的嘴,她无意识地说完——“当女奴……”
“我……不介意颠倒立场。”在吻与吻间,他困难地回答。“我可以当你的奴隶,毕老大,我巴不得你快点蹂躏我……”
唇还贴着他的,毕之晚因他的回答而克制不住的笑出声,整个人投进他怀里。
她想着他的人、他对她的一切,心里就又忍不住的感谢起“蛤仔之神”。
感谢你蒙住了他的心,让他在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中,偏喜欢上我这种型的女生。感谢一切让我们相识且相爱的元素……
“萨齐,”捧着他的脸,毕之晚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好爱你!还有,”像又想起什么,她再补充。
“祝你生日快乐!”
眼里的深情浓得几乎可以摸得到,他孩子气的握住她的手。
“如果我天天过生日,你是不是可以天天说爱我?”
毕之晚没有回答,只让唇靠向他、只让带笑的吻相溶……
“我肚子饿了。”
昏暗的会议室里,萨齐拥着毕之晚依偎在宛如情人座的桌底。心灵上虽然满足得让他连动都不想动,但饿了好一会儿的肚皮却频频抗议。
“纸条上说附赠了食物的。”咬咬她的耳,他说。
“毕老大,快把食物交出来喂喂你快饿死的奴隶吧!”
“食物?澄姐只交给我一箱会议上要用的——”
声音戛然而止,毕之晚将一旁的小纸箱拉过来,急急拆开,箱里果然不是什么研发部研究出的新产品,而是各式冷盘、浓汤、硬面包,加上上等香摈一瓶。
伸手捏了块牛肉片人口,萨齐满意地点点头。“很不错耶!”
取着捡了块鸡胸肉,毕之晚吃完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头。
“看在这些东西的分上,我决定原谅他们了。”继续将食物塞进嘴,她边咬着边大声宣布。
“原来我还比不上这些东西……”嘴里虽然委屈地念着,萨齐仍不忘服侍她,替她将爱吃的虾子剥壳、蟹螯里的肉剔出。
看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他笑得比她还开心。
吃的有八分饱了,毕之晚才注意到那喊饿的人根本没吃下什么,所有好吃的他全喂进她肚里,心里一暖,她捻起肉片喂他。
“你也吃啊,别光顾着喂我。”
就着她的手吃下肉片,萨齐故意啮咬着她的指,看她又笑又躲的,他又舔舔唇,装出一副色兮兮的模样。
“好吃、好吃!我还想吃别的地方……”
“色魔!”将埋向她颈间的色猪头推开。
毕之晚拿起香摈与开瓶器,可却遍寻不着杯子。
“他们好像忘了放酒杯……”
“不需要。”
萨齐开了酒,接着对着瓶口喝口金黄酒液,看毕之晚一脸搞不清状况,他直接拉过她,嘴对嘴的给她个深吻——当然,酒也顺道渡了过去。
“这样喝就好了。”舔舔她嘴角的香甜酒渍,萨齐补充。
一瓶香摈就这样去了一半,到最后接吻的时间愈来愈长,那半瓶香摈却再也没人记得去动。
“不……不行……”被压在身下的人困难地喘息,将抚在胸口的手拉出,他勉强的抗议:“不能再接下去了,之晚……”
“为什么?”初识情欲的美好,她无法自制的啃咬着他的颈,手不自觉的在他胸上及腰侧撩动;听他粗重的喘息及呻吟,她就觉得整颗心充满自得。“你不喜欢吗?”
“我该死的太喜欢了!”嘴里喃喃咒骂,萨齐的手又钻进她的裙底,轻抚着她的臀,听到她回应的低鸣,他又急急将手抽出。“之晚,现在时间跟空间都不对,你真想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这吗?”
“我不想啊……”毕之晚看着他,接着唇又贴上他的。“可是我没办法不吻你、没办法不摸你……我一定是喝醉了,谁叫你要灌我喝香槟……”
“骗人……”又沉醉在她的吻里,萨齐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那天是谁喝下半瓶烈酒还面不改色,香摈怎么可能灌得醉你。”
“好吧!”最后再亲亲他,毕之晚翻个身离开他。
看他凌乱的外表,她的眼里又渗进些许情欲。
“萨齐,”她叹了口气。“我好喜欢吻你喔……这样说会不会很不知耻?我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理智稍稍回升,毕之晚偏着头问:“我是不是不应该压倒你?是不是该被动一点?”
“我喜欢被你压倒。”靠向她仿佛克制不住的又要吻她,萨齐在最后一秒将自己的身体拉回。“只是男人的身体构造有时候是禁不起女人主动的,”他尴尬地瞄瞄下半身,接着又带着希望的劝诱:“不如我们下午请假,回我家去让你好好的诱惑——”
“你想得美!”
对他扮个鬼脸,毕之晚开口正要继续说话,门口处却传来开锁声。
“总算来——”话还没说完,萨齐的巨掌已经捂住她的嘴,顺道将她已经站起的身子拉低,暗示的看看彼此见不了人的外表,又看向地上还未收拾的食物残渣,他无声的开口——先收拾干净再说。
毕之晚点点头,手急忙扣起散乱的衬衫前襟,再将皱成一团的裙子努力拉平。
当开始耙梳一头乱发时,某个熟悉的声音却响起了。
“课……课长,你到底找我到这来做什么?”细微的女声里有着掩不住的颤意。
“来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淫邪的笑意。
“我……我是不得已才……课长,你放过我吧!”
“干嘛!别人可以摸,我就不能摸吗?敢去做鸡就别在这装圣女!”
毕之晚眉一皱,悄悄从桌缝间望去——虽然室内昏暗,她仍能认出说话的人是色魔课长及孙珍珍。那死秃头将孙珍珍困在角落里,一双手在她身上滑动着。
被这幅景象气得冒火,毕之晚差点就要冲出去,如果萨齐没在最后一秒拉住她的话。
回头死命瞪着他,萨齐只是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我……我没有做……做……”孙珍珍抖着声音道。
“陪酒跟做鸡差不了多少啦!”故意让身体紧贴着她,张课长色迷迷地说。“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不过公司可不会因为这原因就允许你在那种地方打工。”
见她苍白了脸,他又好心道:
“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不把这件事呈报上去,怎样?我这个人够善良了吧?”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富雄的总经理手上有一笔上亿的生意,只要你陪他一晚,他就答应把这笔生意交给我们。上亿呢,瞧瞧你身价多高!”接着张课长半自语的念着:“有了这笔生意,这个月的业绩我就不会再输给萨齐,让他踩在脚下这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显显威风了吧!”
“我……”
“你什么你!”他威胁的逼近她。“你可要想清楚,我只给你两条路,乖乖去陪人家一晚,或者被公司扫地出门,你选什么?”
像是笃定她绝不敢反抗,张课长用那只肥腻的油手抬起她的下巴。
“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晚上十一点,XX大饭店,你只要跟柜台说要找一位王先生就可以了。”
看她脸色十分难看,他又拍拍她的脸。
“干嘛装出那副可怜样?在我课上你也不是第一个做这种事的人,老实说,做上瘾的人还大有人在呢!”
说完哈哈笑着推开门离去。
室里一片静谧,孙珍珍靠着墙低着头的模样,像被压力压得变形的塑像。过了好一会儿,她吸吸鼻、抹抹颊后,也离开了。
将嘴上的大手挪开,毕之晚气呼呼地对萨齐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好好教训色魔课长?”
耙梳着自己的一头乱发,萨齐一面站起身一面问她:“你想怎么个教训法?”
“当然是海扁他一顿!”她开始摩拳擦掌,很凶恶地说:“我已经忍他很久了,像他这种男人——”
“打他一顿之后呢?”收拾好地上的杂物,萨齐打断她的话。“他还是二课的课长,你同事还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打人的你被踢出公司。”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没办法装作没听到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