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呢?”雷冲进了若素的帐中,眼光快速地在里头扫了一圈以后,又冲了出“怎么了?”若素跟在他身后出来问道:“影不在你那儿?”
“她不见了?”该死!他昨天说那些是什么鬼话?她该不会真的跑了吧?
“不见?好端端地她怎么会不见?”
“这……”雷一时语塞。
若素毫不在意地用手绕着头发说:“你不是想要她走吗?”知道雷像只没头苍蝇的原因是什么,若素非但一点儿都不着急,还双手环胸预备看好戏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莫非影找过她?
“你很奇怪,先前不放她走的是你;后来又要她走,现在她称你心啦,你又急脚鬼似地乱窜。”若素挖苦着。
雷没心情听这些,想归想做归做,他遇到影以后好像一直在后悔。“你知道她去哪了是不?”
“我不知道。”接收到电传过来的危险目光,若素很正经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别再瞪我了。”那晚他们讲话讲到后来越来越大声,正好她和疾光散步经过附近,可不能怪隔墙有耳。
不想再和她抬杠下去,雷准备去别的地方寻找,就在此时,疾光面色凝重的过来。“雷,你得过来看一下。”
“你自己解决罢!”如果是一些杂物,他没兴趣也不想管。
“我们损失了二十名弟兄。”疾光不动声色的继续说完。
“你说什么?”雷和若素均是一僵,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两人一时间忘了影的事,转而将注意力移到疾光的身上,尤其是雷,他双目泛着血丝,低低地间:“是谁?”
“这些弟兄全都是被人从背后割断脖子,而且一次二十个,我们抓到其中一个受伤的,一个人杀不了这么多人,他一定有同党。”
疾光带着他们到放置尸首的空地上,雷望着这一群死去的士兵们,眼神沈郁〞
“带上来。”疾光挥挥手,左右立刻架上一名模样狠狠的男子。“你是谁派来的?”
那男子不言不语,疾光一使眼色,一道刀光在那男子面前晃过。“将军让你说话:“那男子撇着嘴,不屈服地冷笑,一双铜铃大眼睁大得吓人。“你就是风刀国的将军?你把我家小姐藏到哪里去了?”
“你家小姐?”雷心中打了个突,转身间疾光。“为什么他们到今天早上才被发现?”
疾光异于雷的反应如此冷静,他回答:“这些士兵都是固守营区外的人员,离我们这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被杀的时候没有惊动到我们。”
“有损失任何物品吗?”莫非是来愉军粮的?
“不,没有……不过……”疾光欲言又止。
“说!”
雷陡然暴喝一声,疾光只有耸肩道:“只有阿影不见了。”
“等等,疾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她?”若素问,虽然阿影以前刺伤过宙,不遇她看得出来她马上就后悔了,她会狠得下心指使人去杀雷的手下吗?
这时候那个被俘的男子突然笑起来,在那里自言自语。“你们抓不到她的!抓不到的!她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若素杏眼圆瞪。“你们把阿影带到哪去了?啊?你们抓她干什么?”
那男子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抓她?你们没搞错吧?是你们抓了我家小姐!”
雷靠近那名男子,眺起眼睛问道:“你们找到影了?”
那男子没正面回答,直视着雷的眼神说:“你不会得逞的。”说完便突然的挣脱了束缚,疾光见状冲上前,那男子趁势甩开绳索,抽出旁边一名士兵的佩剑。“愿主佑我云迦!”一声暴烈地大喊!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剑插进自己的胸膛,众人又是惊,雷离他最近,想要拔出剑来,但是那男子反而握住刀身往自己身上插得更深。雷握着剑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一幕,那男子嘴唇无力地一开一合。“你……们不会……得逞的……不会……”直到声音没去时,他碎咚一声,直挺挺地倒下,再也套间不出任何消息。
疾光趋前,做了个手势,几名部下赶紧趋前将尸体移开,他扫了雷一眼,继续先前的报告。“没有损失任何财物,没有惊动到我们,表示他们不是来打仗,而是来找寻某一样东西,或者是……”他缓缓地说。
“住口!”
“雷……”若素有点担心地上前看他,却听到他一声冷笑。“现在连我都不能帮她说话了是不是?”
疾光不答,仲出手将妻子拉回自己身边。“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给这些弟兄的家属最厚重的抚恤。”雷抛下一句,便大步走开。
“疾光,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我不相信!”若素道。
“谁敢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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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回到帐中,他已经快没办法思考了,这一切怎么都那么巧合?
巧合到他不相信都很难!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忙性地跑来,士气不接下气地大喊:“将……将军大人,我们找到您救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雷立定脚步,回头看到那个士兵,是上次和影吵架的那个阿诺,他跑到雷的身前立定,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们找到她了,她正好要逃走,被我们抓回来!”
“她在哪儿?”
“在您的帐中……将军人……”话还没说完,雷就已经掉头而去。
他掀起帘子峙,果然看到了以为早已走掉的人,影正坐在里面,不待她说话,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掐住她纤细的脖子狠声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影还来不及开口便被他把住颈项。
你就真这么不屑我?她心里一酸,两行眼泪缓缓垂落。
“你哭:你哭什么呢?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代价是吗?说阿!”
压根儿没想到影根本不能说话,雷的怒气已经膨胀到最高点。
“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喔!我忘了,这里是你的地盘嘛!你自然有办法随随便便地找一群军队来突施夜袭!”
你在说什么啊?影又惊又怒,心中只不断的翻腾着这句话,她开始觉得脑部缺氧,一张脸胀得通红。
“你未免太可恶,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吗?杀了我的部下你很得意是吗?”无视于影的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推挤,他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扼得更加用力。“当初是我救了你回来的,所有的错只好由我来背负,你不想死在别人手上吧?”
这句话如洪钟一般的敲进影的心中,她原本怒目圆瞪,不停地在雷的身下扭动地想要脱出,听到这句话后,便放下了双手,惨然地搬起嘴角,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了,一张脸慢慢地变成紫色,昏了过去。
雷却在此时慢慢松了手,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是一震,他在做什么?他害死她了!他害死了她!
意识到这点,他赶紧捏住影的鼻子,从她的嘴巴里灌气。幸好影只是一时的缺氧,过没多久呛咳了雨声,就醒了过来,待她精神慢慢集中,焦距渐渐聚集回雷的身上后,她迷悯又悲怅地低问:“你到底怎么了?”
“你……”雷疑惑地看她坐起来,纤白的颈项上还残留着他鲜明的士指指印,只能间:“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昨晚生气地从雷的帐中跑出来,后来凝思一想,觉得雷的话其实非出自本意,但又拉不下脸马上回去,只好溜出营外随便找了地方窝了一晚,一直到刚刚觉得不给他一个交代不行,才又溜回来。没想到她才一走近营区,阿诺便冲出来以为她要逃走,而将她带了回来,她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阿诺便把有人夜袭突击一事恶狠狠地告诉她,还一副理所当然好像是她主使的样子,还来不及解释,雷便冲进来要置她于死地。
雷看她不回答,伸出两只手,放在墙上,将她箍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你不说吗?不说就是默认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影不懂雷的意思,他好像搞错了整件事情,而且还牵连到她身上来。
“一定就是你吧?影,我想不出来除了你还有别人了,是你联络百合来杀了我们守营区的士兵,再准备逃走吧?原来你们早就里应外台了。”
她都还没解释呢:“你真有联想力。”影冷笑一声,不想再说。
“为什么不辩解?”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雷问。
“我再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的,你的心里早就先入为主了。”影的心中几番思量,已能揣测出这些人所为何来。她的父亲显然误会了,不是雷挟持她,而是她自己不想走啊!那二十人的死,等于全是她害的,她不能推诿,更不能因此两害了父亲,他们都没错,错的是她自己。
“那是你心虚!”说啊!说你没有做出这种事!说吧!我会相信你,雷急迫地盯着她,影却打定主意不开口。
“你要我说什么?”影闷哼一声。
雷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只觉得怒火高炽,他杀不了她,又没办法原谅她,这场相遇真是一场天大的错误!
“看来现在,即使我要让你走也不可能了。”他一字一句地从牙关里迸出这句“你想要做什么?”影瞪视着雷,这和他们当初协议的不同,虽然她最后反悔了,不过那时雷很坚持她必须走。
“令尊如此急切地想救他的女儿,我就有点舍不得把她太快还给她父亲了,你不是没去过风刀国吗?这次就由我做东道主,邀你到风刀国一游吧!”雷靠近她的鼻尖,极具危险气息,流里流气地挑拨着影的情绪。
“你这背信的浑球!”影纶起拳头揍向雷,孰料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浑球是不需要操守的。”
雷不屑地在她耳边吹气,一边轻视地说道:“再说,我和一个笑里藏奸的女人在一起,又何需自恃高深?那样不是很对不起“诚心”待我的你吗?”
“你绑我回风刀国有什么用!我父亲不会议你得逞的!”
“套句疾光的话,那可难说,他只剩你一个“无辜”的女儿啊!”
影拚命地睡打他以发泄心中的怒火,却在发现对方根本毫不在乎后,失去了力气,她越打越无力,而后终于停止了动作,无力地垂首坐在雷的身前。
“你根本不用这么做的……”她的声舌微弱得快听不见,只是低低地、悲伤地说:“我本来……我本来……”泪水梗住了她的说话声,最后只剩喃喃低语。
心的堤岸溃决了,父亲若知道她在行动成功之后,自己仍没有返回他的身边,怎么想?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啊!
影其实并没有更深入地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昨晚她根本不在营区之内,所以莫道爵士所派出的人并不能找到她,自然更不会想到影是自愿留在雷的营区之中,她此时已无力再去分析这一切。
雷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心中猛然一痛,为什么呢,她如他所愿地留在自己身边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欣喜呢?
第九章
究竟为了什么,我们坚守自己的秘密,为了问不出口的话,我们都崩溃了,失去理智相拥迫使我必须离开开风刀国皇宫。
雷穿着正式打扮,有别于在外的一身劲装,他步履快速地走进皇太子一向用来接见臣子,聆取意见的议事堂,有一位女侍在往那里的回廊中迎接他。“雷将军,好久不见。”
“嗯。”雷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那女侍手往雷的前方一伸。“请往里面走,皇太子殿下二等候多时。”点了个头算是道谢,便往前走,回廊中挂着历任君王的肖象,显得气派又高贵,抬头一瞥,雷不觉想起近几年风刀国的种种。
风刀国的迪伦三世虽然还在位,但由于年纪老迈,早已不问政事,将政权全数移转至年轻且行事有魄力的迪伦四世身上,也因此这位年纪轻经的皇太子也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许多王公贵族一直想把女儿嫁给他,均是看中他果决的个性可为风刀国带来无限长久的远景。不过自从与云迦国和亲失败后,不再等个三年五载,短时间内提起婚事恐怕会意得太子不悦。
议事堂正中央有一张黄金桌,雷往那儿走去,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与卓成套的黄金椅上,右手搁在椅背上,以大拇指和食指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本书遮住了整张脸,看起来像是心不在焉,又一派悠闲的模样。不敢怠慢,雷在桌前单膝点地,道:“殿下。”
突然地,那个人左手一松,书本啪答一声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白皙,带着三分邪气的脸,没有去拾掉在地上的书,他怕左手按在桌上。“唷,你回来啦。”
声音清越明朗,让人听了不禁如沐春风。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慢慢地绕到桌前。“将军不必多礼,请起。”
“谢殿下。”雷站起来,又拉开了两、一-一步,以保持适当距离。
“听说林思已经死了?”迪伦四世转身背对着雷,轻描淡写地问道。
“是的。”
“西域国应该乱成一团了吧?”
“总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就像林思接替索尔一样。
迪伦四世皱皱眉头。“这些人怎么像蟑螂一样,打不死。”不待雷回答,他又“你的伤可好了?”
“谢殿下关心,已无大碍。”
迪伦四世看着他客套的对答,俊容徒然由面无表情变成讥谓模样,嘴角一撇。
“得了!雷,少来这一套,我最讨厌你一副臭脸。”
雷还是无动于衷,但再开口时,语气已不若先前生硬。“微臣知罪。”
哎……没救了,迪伦四世翻了翻白眼,随即正色道:“我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孩子?”
“是的。”雷的背脊一僵,他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吗?
“喔,有趣,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他凑近雷的脸,低声地说。
“不是殿下所想的那样,请别误会。”雷冷静地回话。
“我想成什么样子?你几时变成我肚里的蛔虫啦?”迪伦四世依旧不死心,看一眼也不行?真有那么宝贝?
“它是云迦国莫道.鸠德斯的女儿,也是重要的犯人,殿下也许把地想成我的女人了。”跟皇太子这种人需要迂回曲折地说一大堆,否则他会绕得更远,皆别人解释后又不容许别人反驳,这种把戏别人很受用,雷可是不敢领教。
“喔,是那位爵士的女儿啊?”迪伦四世瞄了雷一眼,不甚在意地说。“为什么说她是犯人?我以为你不用亲自看管犯人到同居的地步。”
听到风声了嘛!据在他那服侍的侍女说,雷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说是犯人,也没特别招呼她,但是将军很坚持她得在他视线范围之内……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她主使手下杀害了我营里的二十名官兵,事情尚未查明不能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