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晌午了,依然不见总裁崔胤的踪影。
甫回神,又跌人了惆怅的落寞,幽幽凄凄的水眸又飘到办公桌上照片里的那人
他是讨厌她的,他可以丢句话,然后便可轻易地解聘她,但为什么又让她参与唐氏的收购案?
只因他缺个秘书吗?不,以崔氏庞大的企业体规模,绝不乏能独当一面的优秀秘书人材。
要她参与唐氏收购案,等于是承认聘任生效,但……
脑海这时闪过任用她的崔震天及崔翔,这由不得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忖自己是否是某种权利角力战上,被人利用的牺牲品?
崔震天及崔翔是否想利用她,向崔胤的权位做某种挑战,甚至是监视呢?许多事业体庞大的家族企业,上演骨肉相残的权位争夺战,屡见不鲜。所以,她很难排除这样的假设。
而,如果是……那她要这浑水吗?
她得问个明白,找崔震天、崔翔,甚至是崔胤都行。
嗄然的推门声,将她飞到九霄云外的神魂又给唤了回来。
“总……”她以为是总裁,但入门的是公关经理屈中恒。
“总裁要你将唐氏收购案的三方合约书及记者会的整理纪录送到他别墅去。”
“啊?!”骆依辰一时反应不过来。
“总裁身体不适,所以要你送过去。”交代完后,屈中恒又亲切地道贺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我相信你是个很好沟通的同事。”
这表示自己正式被聘任了吗?哇塞!从此他们六口之家的生计终于有着落了。
第五章
推开两扇厚重的铜门后,敞开在骆依辰眼前的是近千坪的绿地。哇!这样的草坪,足够家里那五只小家伙尽情地嬉戏追逐、打滚玩耍,它们肯定会爱死这片绿地。
草坪外围有座标准的游泳池,水花在灿烂阳光底下飞溅。池中一个硕壮颀长的身影,从水中翻跃冒出水面,他蹬高身子离开泳池,取过躺椅上的浴中擦拭着健硕的身体。
骆依辰没有进别墅,完全被骄阳下那身结实的体魄所吸引住,脚步也擅作主张地朝游泳池方向款款踱去。
哇!哇!那似两座山的的胸肌、纠结的肌肉,溢满了健康的光采。
随着脚步的挨近,骆依辰不争气的芳心,擂得胸腔暗潮汹涌,神驰魂荡。
一双碧绿的深瞳,对上了她眸底的心慌意乱;而她粉颊濡漫的绯红,该死地泄露了心底的羞赧。
直到佣人送来果汁,骆依辰甫回过神,对于自己怎么会伫立在池畔,显露出莫名的错愕。呵!自己究竟傻呼呼地呆了多久?应该没做什么蠢事吧?!
“坐!”崔胤面无表情地说。
失去主见的神魂,只能乖乖地将圆浑的臀部贴上一张休闲躺椅上,羞怯怯地低下头,不敢让他见到她的羞窘。
那仅穿一条泳裤的硕健男体,教她心神不宁、脸红心跳,急忙将窃瞟的余光收回到自己的手上,但玩弄手指的动作,又泄露了她不安羞怯的心事。
“合约书及资料。”很公式化的口吻。
“喔!”骆依辰慌忙地将躺在怀里的合约书及记者会的整理资料捧到他面前。
他是个好看的男人,但她相信绝非只是这么个单纯的原因,而是在那幽邃的绿瞳里闪炽着一股难以招架的魔力,并且以强迫、蛮横的手段,霸道地将那俊帅的模子,及强势的气魄,印烙在她心上。
崔胤平静地审阅合约书及资料,虽是平淡的敛色,却是他肯定她的能力的唯一反应。他吝于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平淡已是他表达欣赏与肯定的最大反应。
“就按这份所拟的合约书,交给律师处理。”崔胤冷淡地将资料及合约书交还给骆依辰。
骆依辰复将合约书及资料捧进怀里。之后,沉默的氛围渐渐罩在他们之间。
就这样,难道他没打算进一步指示什么,或是说些什么话?虽然他没绝对的必要,也没有义务,让新秘书清楚跟的是怎么样的老板;但最起码,老板应该了解聘任的是怎样的秘书。
骆依辰始终不敢抬起头,对于这个佯病“骗”她来到别墅的老板,她存有太多的疑问。
“你心底有疑问?”他冷冷地问。
陡地一悸,心底有如赤裸裸在他面前般,脸上的红潮更胜霞色。
“答案必须自己去找。你不问,疑问永远存在。”他冷漠地说。
骆依辰的手心搓得发红,她心中是有许多疑问,但该问什么?或不该问什么?
斜睇过来的绿瞳转浓地强迫她接收慑人的光芒。“你不想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又为什么你会被聘任?或是我对你如此冷淡吗?”
她幽黯的眸光盈满无辜,所有疑惑全在顿时化为乌有,她逐渐清明的心底,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份工作。
崔胤突然一个大动作,欺身过去,吓得骆依辰本能地用手撑住险些整个躺进休闲椅的娇躯。半倾斜的身子,感受着崔胤以同样姿态压制的胁迫霸道。那赤裸的厚实胸膛,几乎是微贴着自己丰腴的乳峰,而男人的体温穿过衣服、胸罩,灼热了她的酥胸。
她屏息着,深怕喘息间,起伏的乳峰将躲不掉敏感的接触,那是会令她呼吸促急的敏感接触。
温热的鼻息直扑她面颊,可以想象自己此时脸红心跳的窘态,但……
他以双手撑住休闲椅,硕壮的身体微贴她胸前的钳制方式,教她越发羞窘的无处可逃。
就像老板与秘书间可以想象的暧昧关系,他正打算胁迫她玩那样的游戏吗?
不!在她所认知的老板与秘书的关系间,这不在她的游戏规则里,更不需要尽这不属于秘书该尽的义务。
她只是要份单纯的工作啊!
崔胤优美的唇角勾扬起邪狞的笑。“你不是我的私人秘书吗?那也就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骆依辰的俏颜倏地刷白,他……他要她做什么?
崔胤邪狞一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该做什么。”
不!她不知道。
他冷不防,更像是大胆挑逗的试探,陡地轻啄她的唇。
触了电似,身体猛地瑟颤,慌张地挺起腰身,这才羞得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因为倏地挺起的娇躯,撞上那结实的胸膛,反使自己的身体整个埋进休闲椅内,怀里的资料及合约书散落一地。
他那硕壮的胸膛将她逼得无路可退。
好美的芙颜,一个寻不着有丝毫可可影子的容颜,更能忘情地欣赏她的姣美。
她的惊骇、无辜、失措;在毫无反抗的孱弱里却同时潜伏着一股力量,在在考验着崔胤的残酷指数。
崔胤邪狞的笑犹添一股森冷,他必须坚固残酷的那道墙,轻轻呼出的气息,使坏地拂掠过她的面颊。“你说我们是在这里玩,还是到别墅里玩?你大概没尝过露天做爱的滋未吧?!告诉你,很刺激喔!”
做……爱!骆依辰一颗忐忑的心瞬时蹦上喉间,做爱这样的字眼像颗巨石投入她平静的心湖里,掀起止不息的惊涛骇浪;尽管那张俊颜刻意表现出邪狞的淫恶,但奇怪的是,从他口中挑逗逸出的做爱字眼,竟不教人感到脏秽、恶心及被侵犯般的厌恶。
但,那也并不表示,她愿意奉献自己的身体;她无端地相信愿意为他做任何一件事,除了做爱外。并不只是因为他的俊帅及显赫的权位。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对她尽露淫恶的丑态?
“总裁,请你放尊重。”干涩的喉间,终于有勇气逸出断然的拒绝。
“尊重?”崔胤坏坏地狂肆一笑。“OK!你的意思是自己脱衣服吗?很好,我乐于欣赏女孩子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的风骚模样。嗯!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准备性感的音乐,来一段血脉偾张的脱衣舞秀。”
变态!天哪!他真是个淫徒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回事?非但没赏他个巴掌,反倒使自己慌乱无措。他,究竟是神,还是魔鬼?
他残酷地将她逼至心中最窒闷的角落,大手贴住她丰腴的乳胸,使柔带劲地摩挲着。
“嗯……”唇瓣间逸出恍惚的呻吟。
深邃的绿瞳,闪过不着痕迹的错愕。旋即,唇角勾起鄙视的弧线。“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挑逗。”使劲一掐。
痛!委屈的泪珠从眼角逼了出来。揪紧的心窝声声叫喊着自己的不愿,她不愿意让个不懂温柔的男子蹭踏她的身体。
她还是个完璧的处女哪!
她痛恶地推开那只霸道侵犯的大手,羞怒道:“你不是人!请你离开我。”
崔胤微怔,狂笑更炽。“没错!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匹狼,一匹荒淫无度的色狼,不过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难道……展总说的没错?!他是只披着俊帅外表的淫恶色狼?
怎么办?她绝不愿作无辜的羔羊,别想玷污她的身子,她完美的身子是属于未来自己心爱老公的,谁也别想沾上一点便宜。
“肮脏的野兽,滚开我的身体!”手脚齐挥,奋力地推开那健硕的男体。
挣脱了霸道的钳制,她急急忙忙地恨不能即刻逃离现场,怎奈,身后一只大掌无情地将她的身子掳掠了回去。
崔胤从身后环抱往她纤细柳腰,紧紧贴往她发凉的脊背,且放肆地吐出吞尖,舔着她耳根的柔软,边狂笑说:“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开除跟了我两年的秘书,而聘任你吗?
为什么?她需要知道吗?她只知道自己需要一份工作,但现在她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倒茶、扫地的清洁工小妹,或是小小的助理,什么都行,就是不愿为这份工作而出卖自己的肉体。
他并没因她的顽强抗拒,而停止对她的侵犯,反倒动作更炽,钳制在她腰肢上的大手滑下小腹,摩挲着她小腹……
“不……要。”混沌的意识,已失去要与不要的自主选择,残存的清醒里,极力做最后的无力挣扎。“将你的手拿开,求你……”
“你不知道吗?任聘你做秘书只是个幌子,他们是在替我物色未来的老婆。”一只大手也没闲着,长指勾起拉链头,随之刷地拉下,裸露出脊背的嫩白。
突觉背上一阵凉飕的同时,大手巳温热地贴上僵瑟的脊背,且绕过腰身探进内,朝乳房摩挲滑去……
“放开我!”她泣吼着,愤然转身用力地推开浑身躁热的男体……
“扑通!”她失去重心的身子,往后一倾,直挺挺地跌进泳池里。
崔胤得意一笑,双手抱胸,想瞧瞧出水芙蓉的狼狈。哼!这总可以吓得她知难而退了吧!
霎时,崔胤脸色骤变,池里的美人双手慌张地乱拨着水面,在水花四溅间,一张花容失色的芙颜无助地载浮载沉,却只那么眨眼的工夫,那轻盈的娇躯缓缓地往池底下沉……
她不谙水性?!
崔胤硕壮的身影,倏地跃下水面。
???
迷迷茫茫醒来时,浑身僵麻的连神经都失去了知觉,待忆起自己溺水,余悸犹存的骄依辰脸色更形惨白。
至于自己是怎么被救上岸,又怎么会躺在这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映入微张的眸底是间极为素雅的宽敞卧房,虽不华丽,但洁净又宽敞,让人觉得是个极佳且奢侈的舒适睡眠环境。
“我的衣服?”骆依辰吓了一跳。此时穿在她身上的不是原先那件素雅的鹅黄色套裙,而是一套淡粉色柔软丝质的轻薄睡衣。
是那个恶棍总裁为她换的衣服吗?如果是,那自己的身体……
房门嗄然推开,进来的是名约莫五十来岁的女人,双手捧的正是骆依辰原先穿在身上的鹅黄色套裙,刻满岁月痕迹的皱纹,堆满了亲切的笑容。
“醒来了?”她慈祥地问道。
骆依辰赧然地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是大少爷的卧房,你溺水,是大少爷救你上来的,他要你好好地在这里休息。”她堆满笑容说着。
大少爷?该是总裁吧!
骆依辰羞赧地颔首,望着自己身上衣服,欲言又止:“那这衣服……”
亲切的一笑,显然明白她的意思,说:“大少爷将你送进来后,就将你交给了我,自己去了公司,所以是我这个老太婆替你换的衣服。大少爷为人正直,向来不占女孩子的便宜。”
见鬼了!他不占女孩子便宜,那在游泳池畔他对她干了什么好事?又为什么会落得溺水的狼狈下场?
“你身上这件睡衣是大少爷以前女朋友的。”她黯然一叹。“命运弄人啊!她本来可以成为大少奶奶的,只是……”
“只是什么?”
“走了,让天主给带走了。”想起以前可可的好,不觉哽咽上了心头。
“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旋即绽出开怀的笑,一副惊奇地说:“自从大少爷的女朋友走了后,就不许别人碰她的任何东西,没想到大少爷居然交代我,拿她的睡衣让你换,对了,她叫可可。”
一个叫可可的女孩子,一个关于总裁与可可间的情事,她有需要了解吗?而她有必要告诉她这些吗?显然,她在透露着某种讯息。
“好久了喔!”她意有所指。“大少爷好久没对个女孩子像对你这么好过喽!我还直担心他的心早跟着可可走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她连声庆幸。
好什么好?好将她与崔胤那个色狼总裁送作堆?!骆依辰早猜透这个女人心眼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好,一点都不好,骆依辰一脸无福消受的怪异表情。“对不起,我想你大概会错意了。我并不是总裁……你口中那个大少爷的女朋友,而是他公司里的秘书。”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都一样啦!可可小姐也曾经是大少爷的秘书。”
喔!原来还是玩着有钱人的游戏,那甫被解聘,据说像只虎姑婆般凶悍的汪秘书呢?!
“为什么是我?”自认有副“很写真”的身材,及姣好的脸,但是——“我发现总裁很厌恶我。”
“大少爷向来总是这么冷漠待人,尤其自从可可小姐走了后,便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封锁了起来,直到最近这半年,才好不容易走出来,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大少爷仍挥不走可可小姐布在他心里的阴霾。”
骆依辰茫然了。这女人口中的崔胤,似乎与她所认识的总裁是有所出入的。她口中的崔胤,是真情至情,爱情贞坚的痴情汉;而她眼底所见的总裁,却是个冷漠、残酷、荒淫无度的色狼。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崔胤?
“自从可可小姐走了后,这栋别墅除了我这个赖着不走的老女人外,就没别的女孩子进来过了,更别说在卧房里躺在他床上睡了整天。”她依然炯亮的眸底,闪烁着灿烂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