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说不过他!
“我们去泡温泉。”他扯了个邪笑。他是在办公室听到女职员们提起才有的构想,老是一起吃个饭、看电影没意思,一起去泡个温泉算了。
“温泉?”她突然像看见玩具的小女孩,眼睛里还有金色的小星星。最近天气好冷,手脚发僵,她脑中已经有了一池幽泉,热气冉冉上升的景象。
“这几天寒流来,好冷,我们去北投泡温泉,东西收拾好了吧?”他搂着她的肩膀,催促着她,对于自己意外得到的提议也兴致勃勃。
“好了,可是……”她突然想到。
“什么?”
“那猫咪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等一下我停在公司大门口,你叫守卫拿进去给煦。”☆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我不要!不要啦……”
“走!没关系的。”
“为什么不是到露天的大众池?”
“那里人多,全都泡在同一池,你愿意吗?”翟日烺抓紧孙和奏爱干净的弱点。
“那样好脏……”她的脸都皱成一团了,不愿去那种十几人泡一池动弹不得的温泉,可是对于大火龙的邀约又有些犹豫。
“所以我们去情人池。”他半搂半拖她进入木头隔成的小间。“哪!背包在这儿,先去把衣服换下来。”
“那我要穿什么?”看着他嘴边总觉得别有深意的笑容,孙和奏这才觉得今天的约会别有阴谋。
“围浴巾,在这儿,你没泡过温泉吗?”他觉得她今天问题特别多,随口问了一句。
“可是没跟男人泡过。”这下子她终于了解他打什么主意了。她忽然心生不安,不晓得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她老是叫他“大火龙”,就不知他哪天会真的化身恶龙,将她连骨头都不剩地啃掉。这个色魔!
“如果你说有,信不信我会打你屁股一顿?!”虽说往事不应计较,但嫉妒心却是无法控制的。
“打女人是不对的!”他虽然脾气差,她还不以为他会真动手打人,但就怕识人不明。
“那就乖乖进去脱衣服。”
“可是我怕会有大野狼……”
“那我保证不欺负你?”只要能诱拐小女人进去更衣,哪怕此刻拿个梯子要他上天摘月亮,他都会毫不犹豫拍胸脯说好。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可我只围条浴巾,让你看尽好处了,这有什么差别?”她只差像茶壶般扠着两手质问了,但她心里清楚,最后一定会拗不过他。
“没有差别!只看不动手我已经很委屈了,而且你没听过吃亏就是占便宜吗?我也脱光了让你看,很公平!”
“不动手喔?”进去前,她要求承诺。他最狡猾了!她总得要有些保护自己的手段。
孙和奏是懂得要有些心机没错,但她忘了翟日烺是做生意的,在三兄弟中职务最能称为商人的一个,“无奸不成商”,她有一招,他当然早有治她的对应好几招,说到狡猾,大概除了翟日煦,翟家二少还不曾输给谁。
“我答应你!”他的语气一反常态的慎重其事,深邃的黑眸盯着她的双眼,直看进她内心深处,让她心虚兼发窘地躲进更衣室。
当她迟疑的走出来时,双手还不安地紧抓浴巾上缘,发现翟日娘已经褪去衣服,下身围着浴巾,坐在小凳子上等她。
啐!他有这么可怕吗?
“过来洗背。”
孙和奏坐在对面的小凳子上,背对着他。
“自已拉紧浴巾啊,”翟日烺拿起海绵开始帮她洗背。
真是粗鲁!孙和奏被他突然拉下浴巾的动作吓到,用敞开的浴巾掩胸背对着他。
这时,两人同时静默无语,只有温泉池内的蒸汽袅袅向上。
海绵在孙和奏的背上游移,倒没有其他异样的感受,只觉得海绵的柔软在肌肤上的摩擦按压,力道均匀得让人昏昏欲睡。
反而是替女士服务的男人受苦许多,美景在前,眼可见,也摸得到,却不能再进一步,比什么都没有还痛苦上一百倍。
蒸汽的热度隔着海绵滑过肌肤,翟日烺明显感受到自己肌肉的紧绷,发觉体内的血液像用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流动着。
本来昏沉的孙和奏,脑海里迸出另类的想法。她身后的男人真是坐怀不乱?即使美人在前也是如此?她当真这么没有魅力吗?她悄悄低头看了眼胸前……对了!她自己说过,大概猫咪对他比较有影响力吧!她一个人意会地微笑。
“好了!”他忽然在她背上淋一勺温泉水。够了!再这样下去,他答应的什么狗屁条件就快被抛诸脑后了。
“好烫!”孙和奏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曝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忽然接触到热水,她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粗鲁?”
他面无表情,绷着脸,替她胸前落下的毛巾围上,手指的肌肤不经意触碰到她胸线上缘。
“色狼!”她红着脸斥骂,看来就不怎么义正辞严。
“我不是吃豆腐,是替女士服务。”他赶紧转过身坐下,掩饰自己的窘境。“换手!”
她连忙抓起地上的香皂,随意在他背上抹一抹,连移动海绵都像在抹墙。
例行的刷背仪式进行到细部的颈、耳朵,她舍弃庞大的海绵,用纤手沾上泡泡,在他颈部、耳垂、耳骨移动。
翟日烺敏感地感受到在耳垂上滑动的手,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想起孙和奏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她无意间呼一口气在他耳垂时,自己也有同样的感受。
背对着她,在浴巾的掩盖下,他有些地方不受控制地有些许激动。
就在他的意识不知神游何方时,当头淋下的热水浇醒了他。
“活该!”孙和奏丢下他,走到池内选择离池边最远的位置坐下。好舒服喔!她的双手在温热的温泉中移动。
随后,翟日烺缓缓入池,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他的眼神直直锁住她的眼,让她尴尬不好意思与他对望,眼珠子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你要不要坐过来?”他在外面平复后,才坐进池水,脸部表情没有刚刚擦背时僵硬,语气听来很正常。“坐过来这边不用跟我面对面,看你紧张的,我说过不会欺负你。”他拍拍右边座位。“过来!”
她徐徐移动到他身旁。
静谧的气氛,加上温暖的热气,孙和奏眯起眼睛,打起瞌睡,螓首微微倚靠在左边翟日烺的肩膀上。
他的动作突然吓醒在打瞌睡的她。“你干嘛?”
“妳不是想睡?移到我身前我抱妳?”他张开双臂引诱她。
“不……不用了……”
“水有浮力,我抱着你,你可以眯一下?”他抬高手臂,略略摇晃。
她被说动了,她的确有些疲累,她的工作一旦画起图来就是昏天暗地,生活作息完全不正常。昨晚她将近三点才睡下,一大早七点就被大火龙以早起运动身体好的理由挖起来,如果可以眯一下,这个提议真是他口中说过最好听的话了……
无意识状态下,她已经自动往他胸前的宝位移动,自然不过的将头后仰轻靠在他肩膀上,小伸个懒腰,全身在有微微硫磺味的温泉中放松,灵魂也开始在空气中飘荡。
后面坐拥美人在怀的翟日烺,嘴角突然展现十分有深意的得逞笑容,像是偷到乳酪块的老鼠,自信满满、称心快意,但他脸上还多了春风拂过的浅痕。
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完美,翟日烺将一辈子仅有的绅士风度全展现在这一刻,然后……
静止的空间里,有东西悄悄地移动了。
翟日烺沾满蒸汽凝珠的嘴唇以蜗牛般的速度,开始在眼前白晰的颈上移动着,谨慎的鼻息和呼气皆没有惊动安憩的孙和奏。
呵呵……他忽然轻笑。他怎么永远都像个登徒子,尤其是当气氛总是温馨时,他亲近她的方式都很偷偷摸摸。
但如果能因此获得些好处,他不在意这样鄙视自己的魅力。
他动作跟着繁多,手掌渐渐不再安分,手指微微顺着浴巾上缘移动,试探性地几次轻触身前女人胸骨前凹的肌肤。
她的沉默给予他无限的勇气。
行进到浴巾上方,即使掩盖也遮藏不住的诱人曲线随着低缓的呼吸动作起伏,隐隐呈现出的是一个女人极其性感的乳蕾。
即便他只坐在她身后,看不见她双颊因着泉水而晕红的诱人模样,他的心神仍是为之一荡。
他着魔般几次滑过边缘,犹如献祭前的膜拜,万般神圣、尊崇、着迷。
一个男人在此刻怎能要求更多?只要有梦寐以求的宝贝在怀。
血液中除了男性的本能,还有另一种更深层的情绪在呼唤他,然而此刻他已经全然被身前这小女人控制的当下,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只懂得狩猎,拥有猎物。
在他大掌覆上的一刻,灼热窒息的空气唤醒半清醒的孙和奏。
她急抽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柔软酥胸上黝黑的手掌,和她胸前乳白色的肌肤形成绝对的对比。
“你在做什么?”她有点惊骇,蛲首猛烈左右摇晃,身下反射的动作是更往内缩,往后在男人腿上、怀中坐得更深入。
吓!身后是极为浓浊的呼气声,有些沉重,她忽然了解自己移动以后造成了什么样的窘境——她坐上了属于他的“禁区”,从他的呼吸声中,她晓得自己引起了他多大的反应。
这些动作是连锁的,一连串的反射动作。
抵在孙和奏身下的坚硬,让她下意识往反方向躲,她害怕的想离开他腿上,但不能,她的手腕先一步被紧紧箝住。
他抱着她,让试图想逃跑的小女人与他面对面。
“我有这么可怕吗?”他还有心情慵懒地调侃她,因为此刻有落入陷阱之感的人并非他,而是她。
“你这个大骗子!”她气息微弱的指责他,更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是由于呼吸急促而喘不过气。
“我?”他很惊讶的蹙眉,不记得自己骗过她。有吗?“我哪里骗了你?”纤腰上的铁臂仍是销得紧紧的,不留空间。
“你答应过不动手的!”她连忙举出自己更衣前要求的承诺。
他一脸邪恶的假意歪着头回想。
“对吧!你想起来了吗?”她的手紧抵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肤,想拉远距离,却顾不得胸前早已起不了作用、让她春光外泄的浴巾。
“我是说过不动手……”胸前几乎仅有鹅蛋般大小的脸点头如捣蒜。“可是……”
她满脸期待下文。
“没说过……不动嘴。”
男性薄唇几乎是在话一出口的同时,进犯颤抖得厉害的樱色嫩唇。
他有意吻得她意乱情迷,再也抗拒不了从踏进情人温泉间这一小方天地,两人卸下伪装的当下,流斥在两人间的电流。
室内的温度早已因为蒸汽的缘故维持着一定的高温,因为男人血液中的蠢动加剧,现在则是被这一旦开始又非得吻个毁天减地的热吻给加热到最高点。
他的手滑过她的每一吋肌肤,她只能依赖着他。
在这最亲密的一刻,两个彼此心动的恋人分享着彼此的灵魂……
第七章
“陈桑,多谢你的光临!”翟日煦笑容满面的招手。
“哪里、哪里!平常多亏翟家照顾我们这些花农。”
“你言重了,大家互相帮忙。”
似乎这样的客套话在这种尾牙餐聚场合总是免不了的。
今天是一年的尾巴,一间公司用以检测这一年来成果的最好时机,每到过年时,每间公司纷纷举办起尾牙餐会,规模大的公司往往吸引媒体争相报导,代表一年所向披靡的成就,大家比规模、比人气、比奖品的丰厚。
“群花乱舞”倒没有这么大场面,仅在自家公司常用来办活动的建筑内,办了场职员、顾客、老板们共襄盛举的聚会。
宴会大厅另一角,翟日烺优闲哼着调,跟会场中央热络的气氛成明显的对比。
“煦果然是煦,这种卖脸的工作也只有他适合。”站在翟日烺身边的翟日微除了优间外,还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淡。
他最讨厌跟人家在那里客套,大家都各有心思,虚伪极了,他做不来那样的工作。
哪像煦,凭着他名副其实笑面虎的称号,公关这项工作煦一直就是三兄弟中的不二人选。他对数字还是比对人在行。
“是我就没这个耐性。”翟日烺中断嘴上哼的曲调,附和小弟的看法。
“你比较适合吼叫。”翟日微凉凉回应。然后公司很快就等着倒闭!老二对于不喜欢的事,解决的办法往往都很暴力,只会得罪人,根本没有建树。
“嗯哼!”翟日烺心情正好,不想计较,手上还把玩着一株从大厅插花摆饰中抽出的纯白色欧石楠。
欧石楠,是欧洲使用最为广泛的矮小灌木之一,高十五到二十五公分,花期冬季,变种很多,大部分花种的花期是一到三月。在欧洲古老的传说中,女巫所骑的扫帚,就是用欧石楠的树枝制成,是个颇具神秘感的植物。
孤独。翟日烺心中默念着欧石楠的花语,突然想起那个只要喝醉酒就会不小心喃喃着孤单的小女人。
苏格兰的荒野常开满了整片的欧石楠,如果曾经看过那样的景象,一大片寂寥的欧石楠荒野,就可以了解“孤独”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你插的花?欧石楠?”翟日烺转过头询问老三。欧石楠很少被用在插花上,多是庭院栽种较常见。
“嗯!前阵子进口了一批特殊的花材,跟它颇搭,我就用上了。我的技术还是没有你好,随便试插的一盆。”翟日微背倚在廊柱上,转头轻瞥翟日烺手中的东西一眼,就晓得他在说什么。
特殊的花材总让他的血液沸腾,忍不住替今日空荡荡的大厅插了很大一盆盆饰。可插花毕竟非他擅长和本行,他学的是种植,温室就是他的工作场所。
老二学的是摄影以及商品设计,对于花卉则是从小三兄弟便共同拥有的兴趣,所学的本行让他自有一番对花的美感呈现,在插花一项竟然表现突出,当初倒是让其他两兄弟出乎意料,毕竟一向粗手粗脚、喷火比说话厉害的翟日烺,竟然很适合插花。
“你也不差。”
“老大结束了。”翟日微手指比了前方正朝这儿走来的翟日煦。
“听说你今日有事跟我们说?”翟日烺问得有些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煦尾牙前几天,严正交代好几回,不许他们俩仅露个脸就鸟兽散,非得等到尾牙晚宴进行到接近尾声才准离开。为此两人还闷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躲掉不必要的应酬后,有默契地同时躲到阳台廊柱前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