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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雷少游的家里,雷家的五兄妹都到齐了,还加上了季若桑和左士奇,每个人都皱着眉抬头望着二楼一扇紧闭的房门。雷少游正在房内透过计算机联机和电子通讯设备运用各种可能的方法,准备营救江以安。而雷氏的长辈们则因为出国旅游,不知道这个消息。
“今天都已经十二号了,小哥到底有没有个底啊!”雷家的小妹妹雷楚担心地说。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
自从接到新堂彻的电话后,雷少游立刻和在美国的齐尧通了三个小时的越洋电话,之后就调度了一大批世环保全在台湾的工作人员开始部署,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过房门,让房外的人着急得要命。
雷楚从小就和雷少游的感情最好,现在知道两天后雷少游会有生命危险,她实在是忧心忡忡。如果有必要,她甚至还想把雷少游锁在房里,不让他赴约。
虽然这种想法很孩子气,也对江以安很无情,但那只是代表了她对自己哥哥的一点私心。
千等万等,二楼的门终于开了,雷少游一脸疲惫地出了房门。
看到客厅的众人,他平淡地向大家打了个招呼。
“小游,现在情形到底怎么样了?需不需我们帮你什么?”身为大哥的雷少宇首先开口。
平常保全和情报界的事情都交给雷少游负责,其它兄弟几乎不管这一方面的事,现在一出了状况,反而没有一个人知道该从哪才使得上力。
“没事,我已经联络了在美国的齐尧。”雷少游解释着,声音无比的干涩。
自从江以安被绑架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他还没有合过眼。虽然已经着手进行救援计画,但是他仍然非常不放心,生怕一旦有了什么万一,使得新堂彻恼羞成怒而对江以安痛下杀手。一直到了今天,他还是没有把握自己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回来,所以,他决定要交代清楚工作上的事情。
“在三个星期之前,我就替以安套上了属于我的金环,环里附有‘世环保全’所设划的追踪器,可以透过从美国联机的屏幕来追踪她的下落。不过距离实在太远了,而且追踪器也还在开发研究的阶段,所以并不是非常的准确,锁定的范围也太大,只能以新堂彻和我约定的地点为中心,向外围展开搜索。我现在正在派人搜索,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赶得及在约定之前找到以安的下落。”
只要找到人,要部署人手救援就容易多了。
想到目前仍身陷危险的江以安,雷少游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初替她套上颈环是为了给她一个定情信物,里面的追踪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在打造时顺便装进去的,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会真的派上用场。
“有必要由我透过日本从红叶组施压吗?”雷少任问着。
新堂彻既然是属于红叶组的,而红叶组和“环宇”的进出口又一向有着关系,由其背后的大老出面、或许可以解决。
“不行。”雷少游拒绝了,“新堂彻这次一个人到台湾来,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如果有必要,他甚至会考虑脱离红叶组来达成目的。我不想惹火他。”
当了五年多的保镖,他一直没有杀过人,仅只是让对手受伤以完成任务。去年为了保护加那比公主而和国际刑事员警合作,在越南炸死了新堂清,他许久都不能释怀,也有预感新堂彻终有一天会对他报复,只是没想到新堂彻却挑了江以安下手。
“如果我真的没有回来……”雷少游还是开了口,说出众人最担心的事。
“别说了!”雷少昊皱眉。
他不喜欢听弟弟说出这种话。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小游去接“环宇”的保全和情报部门——更甚者,一开始“环宇’,就不该创立保全部门。
“好了,小游、昊。”雷少宇出面打回场,怕正处于精神紧绷的两个人会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小游,你一直没休息也不好,去休息一下好了。”
话才刚说完,二楼的门就又被打开了,齐璋在房门口唤着,“游少爷,有江小姐的下落了!”
“太好了!”雷少游急急忙忙地上楼去,精神大为振奋。
这句话比任何休息都来得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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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璋措着摊在桌上的地图的某一个小点,“小魏说,在这个仓库区的最边间,这几天突然增加了不少人,而且大部分的人都使用日语交谈,江小姐应该就是被关在这一问里面;而这个地点也和追踪器反应出来的位置相符。”
“好!”确定了位置,雷少游开始下令,“把在其它地方的人调回来,我们可以开始布局了。”
“是。”齐璋的回答仍然是不愠不火的,开始打电话。以安,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你平安救回来的!望着在一旁忙着联络的齐璋,雷少游在心里许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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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绑架的时候手表撞坏了,又被关在小仓库里,所以 江以安对时间根本没有概念。她只能凭着来送饭的次数,约略 知道时间到底经过了多久。这几天来,她总是睡睡醒醒,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不舒服,头重重的,脑子也变得不清楚了。
“你也该起来了吧!江小姐。”
江以安睁开眼,发现新堂彻正坐在她面前。
“你又有什么问题?”她根本提不起兴趣和这个男人说。
“你似乎不太想见到我?”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杀了雷少游,新堂彻的心情大好,对江以安的态度不以为杵。
“我没有什么必要见到你。”江以女索性别过头不看他。
“年纪轻轻,嘴巴倒是挺利的嘛!”新堂彻露出了一个戏弄的笑容,伸出手抓住江以安的下巴,强迫她把脸转回来。“不过再利也没有多久了。”
知道自己的力气比不上他,江以安不再挣扎,只是瞪着新堂彻。
“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烫?”单是抓着她的下巴,新堂彻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你少管。”
“木下!”新堂彻不悦地叫着站在一旁的男人。
“是。”一旁的男人硬着头皮回答。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发烧?”新堂彻松开了对江以安的箝制,回过头来质问他。“她是多重要的人质,你难道会不了解吗?”一旦她完了,雷少游就不会甘心受制于他。
“新堂先生,对不起!”听新堂彻质问的口气,木下望着他挂在腰上的武士刀,不停地发抖;到了最后,他干脆跪下来向新堂彻磕头道歉。
“她这几天都没吃多少东西,所以有点不舒服,不碍事的……对不起,对不起……”
“没吃东西?”新堂彻的声音更冷了,“她不吃东西,你难道不会硬塞吗?”他一边说,右手指头一边开始做着微小的动作。
“不要!求求你,新堂先生……”看见新堂彻的动作,木下更害怕了,生怕他真的一刀就砍了下来。
新堂彻对他的恳求置若罔闻,他优闲地从腰间抽出刀来,慢慢地比划着。
“你要做什么?”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江以安吓坏了;她之前一直不明白木下到底在怕什么,现在她终于弄懂了。
新堂彻居然要杀了木下,就为了她发烧?!
“不要杀他!那不关他的事!”她大叫着。
虽然是他们把她绑来的,可是知道新堂彻居然为了这样的理由杀人,还是令江以安难以置信。
新堂彻根本不理她,他对两旁的人使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按住了木下急欲逃走的身子。
“新堂先生,求求你……”木下还是一直哀求着。
“不要!”手脚被缚住的江以安在一旁大叫,“是我自己不吃饭的,不是他的错!”
新堂彻笑了笑,举起了刀。
“不要杀他!”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理由而杀人,“不然,我现在吃饭,我现在吃!”
高举的刀没有任何停顿,立刻就落下了。
“不!”刀落下的那一刹那,江以安尖叫起来,眼泪也不能控制地拼命掉落。
木下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头就飞了出去,掉在离江以安六、七步远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样?”江以安哭着大声质问,“他没有错,你为什么要杀他?”
新堂彻没有回答,只是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了一条小小的白色方巾.慢慢地擦起了那把刀,一边擦拭还一边像是在享受什么似的,轻轻地笑着,
“是我害了他……”江以安整个人颓倒在地上,不断地自责,“天哪!是我害了他……”
如果她没有发烧,如果她可以吃得下饭,木下就不会被杀了。
全部都是她害的!
江以安嘤嘤地哭了起来,对木下感到深深的歉疚,连转头过去看他的头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别弄错了。”新堂彻说得根轻松,“我不是为了你才杀他的,我只是想杀个人,而他正好站在我面前罢了。”
擦拭完了,他细心地把刀插回刀鞘,“别急,今天晚上,你和雷少游也会和他一样。”
“为什么……”江以安抬起头问。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不在乎地谈论一个人的生死?
“雷少游杀了我弟弟,他必须偿命,而你嘛……”新堂彻又笑了,“就算是你倒媚好了。放心,我会下手快一点,你不会有痛苦的。”
他居然是个以杀人为乐,丝毫不在乎人命的人!
“恶魔!”江以安只觉得一阵冷气从背后升起;对于眼前的男人,她只挤得出这两个字。
新堂彻丝毫不以为意,耸了耸肩,转身出了门。
新堂彻一离开,江以安立刻就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少游……”她低低唤着雷少游的名字。他真的杀过人吗?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是那么温和,她从来没有想过雷少游会杀人,就算新堂彻告诉她了,仍旧不相信。
杀人……对她而言,那实在太可怕了。
“少游,不要来啊!”江以安徒劳无功地对遥远的雷少游说着。
就算她已经知道雷少游杀了人的现在,她唯一想见的人还是他,唯一想保护的人还是他。如果他真的会因为她而丢掉生命,那么她愿意为了保护他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第七章
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江以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她再次醒过来,是被人粗鲁地摇醒的。
“起来,该走了!”
睁开眼,她面前站着两个男人;紧接着,也不管她到底清醒了没有,他们就一把揪着她身后的粗麻绳,把她硬拖了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江以安问,嗓子还因为哭得太久而显得干哑。
“你少管,乖乖跟着我们走就对了!”
两个人连拖带拉地把江以安带出了她被拘禁的地方,?江以安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废仓库,只要一步出屋子就可以闻到浓浓的海水味。
她抬头望瞭望天空,久违的阳光让她险些睁不开眼来;看看天色,应该是接近黄昏的时刻。
“我们要去哪里?雷少游来了吗?”她忍不住又问。
“别急,现在就要带你去了。”前头的男人硬拉着她往前走,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仓库区外是一片空地,应该是用来装卸货物的停车场,不过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使用了,一个搬运工人也看不到。
才刚走到空地内,江以安就看到空地前停着好几辆黑色轿车,而新堂彻正站在其中一辆车的前面,一边抽着烟,一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走过来。
“放了我!”虽然知道不可能,江以安还是对新堂彻要求着。
“不可能。你大概还不知道,落人我手中的人,是不可能再活着出去的。”新堂彻笑着摇摇头,像是在教一个毫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一字一句地耐心解释着。
“雷少游不可能会来的,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事到如今,江以安还是希望可以救得了雷少游。
“啧啧,真是痴心啊!”新堂彻嘲讽地说,“你不用担心自己会一个人死,他会来的,你一定会有伴。”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个人相爱极深,雷少游不可能弃她于不顾。
“带她上车。”丢了手中的烟蒂,新堂彻下了命令。
“是。”方才的两个男人又拉起了绑住江以安的麻绳,打算把她带上后面的车。
“等等。”正准备开门进另一辆车的新堂彻突然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只好停下动作,拉着江以安站在原地。
新堂彻缓步走了过来,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三个人,看得江以安只仍得一阵毛骨惊然。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才开了口:“你们是准?”
听到这没头没尾的问话,江以安不山得疑惑地抬起头望着新堂彻。
他在说什么啊?
新堂彻的双眼一直盯着抓住江以安的那两个男人,又问了一次:“你们两个人是谁?”
“我……新堂先生,我是山田啊!”右边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正颤抖着。
“我没听过。”
就看新堂彻皱起眉,右手伸向了腰间的武士刀,刀光一闪,江以安根本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觉得原本被抓着的右臂一松,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喷在她的脸上,站在她右边的男人头颇又飞了小去,刹那间就结束了生命。
“啊——”
而对着突如其来的暴行,江以安不禁尖叫了起来。望着那个男人的身子缓缓倒在地上,虽然没有了头,全身还是不断地抽搐着,她突然觉得,那喷在脸上的温热液体仿佛霎时降温了一样,带结她满身寒意。
“江小姐,快!”原本站在她左边的男人突然间一把拉住了她,趁乱疾步向外跑去。
被人这么一拉扯,江以安直觉地认为他们应该是来救她的人,连为被杀的人伤心。惊讶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那个男人开始向外跑。
“有人潜入,快抓!”新堂彻大叫。
四周的人发现情况有变,也开始追着江以安,而其它早先潜人新堂彻阵营的人此时也纷纷出面,开始阻挡其它人的追捕行动;另一方面,从另外几间仓库的后方也出现了一群人,那是雷少游原先就埋伏在周围的人,他们也加入了激战,场面霎时乱成一团。在前面奔跑着的江以安只听到身后不断传来枪声,人们的呐喊喊声,却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老大,我们被发现了。”带头的男人一边跑,一边从西装上衣的口袋中掏出对讲机,向雷少游报告着。匆匆说完,他又带着江以安住空地的另一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