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故意在她面前换衣服,好让她精神不集中的询问他、分散她方才的注意力。“真是奸诈的男人……”她喃喃地嘀咕着,一双眼却直盯着他匀称的身材猛瞧。
“以后少跟其他男人单独相处”说着,便又顺道脱下裤子。
观月郁弥顿时瞪大双眼,忘了接话;那要命的诱惑正朝她招手。
该死!怎么有人能这么大胆的在她面前脱衣而依然故我。偏偏,那身材又是如此的让她而无法集中精神。
那阿波罗般健美的体格让观月郁弥屏住呼吸,红着脸心跳加速的乱撞着。
“我说的话听到了没?”
黑月走到她面前停下,狐疑的盯着脸上红潮不断的观月郁弥。
“我……”观月郁弥羞赧的抬头看他,一时忘了要接什么话;现在,她是什么话也的接不上来。
这男人竟穿着一条内裤就站在她眼前跟她说话,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嘛!害她忘了要追问他方才是不是在吃醋。
“说知道就好。”他蹲了下来,语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我知道……”只要看着他,她就无法专心。
黑月望进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眸中,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性感红唇火热的情愫像不可收拾的激情火簇,迅速燃烧两人全身。
观月郁弥在黑月放肆的火热之下,融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当两人皆到达颠峰之后,黑月在她体内洒下爱的种子。
他温柔的为身下的她拭去汗水,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下次,别和其他的男人那么接近。”
他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如此接近,她的笑容他能看,她的身体只有好能触碰,她的唇只有他能吻。
观月郁弥温柔的笑道,“你好霸道。”没想到黑月的占有欲这么强烈。
轻轻的翻了个向观月郁弥覆盖在长发下的雪白背部却露出一部分伤疤。
一旁的黑月连忙拨开她的乌黑长发,一条从右肩斜劈至右腰的触目伤痕便完整的呈现在他惊愕的黑眸中。
“这……”他震惊得无法言语。
观月郁弥脸色刷白、连忙翻过身,迅速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该死!她竟因方才的激情而忘了现在是白天,让他发现她背上的丑陋刀疤。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你背上怎么会有那道刀伤?”和她欢爱这么多次,他竟都没发现她背上的那道伤痕。
“没什么的……”她胡乱套好衣服,紧张的回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观月郁弥抚着遽跳的胸口,无助的杏眼直视着那双逼问的黑眸。“你知道的,我的背景是这么的复杂,想绑我、杀我的人自然不在话下,也难免会因身份的特殊而引来杀机;幸亏我大难不死,只是在背上留下这道刀疤。”
“是吗?那杀你的人,捉到了吗?”他的心突然揪成一团;在看见那刀疤之后,他突然想将杀她的人碎尸万段。
“嗯。”她点点头。
“如果没事,我先回去洗澡。”观月郁弥拉紧衣服,无措的看着他。
“去吧!”黑月轻声回答。
走出黑月的房间,观月郁弥靠在墙边深吸一口气狂烈的心跳这下稍稍缓了下;她下意识的抚着藏在衣服下的丑陋。
幸好他没再追问,否则,依她如此破烂的说谎技巧肯定被他识破;被倬看到了背上的刀疤,不知道有没有吓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她那藏有缺陷的身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记来六年前的事?记起她曾帮他挡了那一刀。不过,他应该没有!否则,他早就认出她了,不是吗?
别傻了,观月郁弥,那时的他因体力透支和失血过多早就昏死了,怎么会看见你为他挡了那些人挥下的一刀呢?她怎么还能奢望他能记起她。
然而,房里的黑月思绪却跌入六年前的那个黑夜里,他又想起了那个带着白色羽翼的天使,而天使的面容依旧模糊不清……
观月郁弥的脸突然间和天使那模糊的面孔重叠在一起。“不……她不是……”
自从和观月郁弥在一起后,他发觉自己渐渐淡忘那个救他一命的天使,反而让观月郁弥取代了天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不--谁也不能取代天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更何况,和她在一起只是一场交易……他原本对她就不该有感情的。
是的,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感情的……
黑月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于六年前的记忆,试图找寻那张他一直看不清的脸孔,但,结果还是一如片昔。他唯一记得的只有她身上那股淡淡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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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月切下一小片新栽种的“索命草”,将其置入晶片中,由电脑来分析这植物的成长是否完整。
“看来这红色小草发育得挺完整的。”邪月捧着鲜红色的索命草,高兴自己又研究成功一样要人命的植物。
正值高兴之际,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响起--
“斐竁。”
邪月转过头,“倬?难得你肯移驾本实验室。”
黑月一向甚少来到他的实验室,认识二十多年,他来的次数用五根手指头都算得出来。今天来到这里……莫非有事?
黑月一眼就看见邪月手上那盆鲜艳的红色盆栽,他狐疑的盯着那贫长得可真是奇怪的怪草。“这是你的新发明?”
邪月没事就是窝在这里,成天就和这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混在一起,偏偏他就是能藉这些花草而研究出一些要人命的鬼东西。
“快来看看我新研究成功的小草儿,它可是天下第一毒草喔!只要它的汁液注入人体内,不到三十秒保证魂魄全没了。我打算将它提炼到银针上,就叫它索命针。”邪月忍不住炫耀着他数百项成功中的其中一项。
“是吗?”颇不以为然。
“是啊!”邪月得意洋洋的答道。
放下索命草,邪月收起方才那不正经的脸孔,”难得见你来一次实验室,是不是你和郁弥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才收起不正经的笑脸,这会儿又开始卖弄他那天生就爱胡闹、耍嘴皮子的个性。
“见鬼了,她才没怀孕。”黑月一脸不屑的哼道。
邪月拿出专家的口吻,半挑眉的质问道:“是吗?难道你非常肯定你的避孕措施做得很周全?甚至连一点点的走私都没有?”跟他这个医学专家斗,他黑大少爷还早得很呐!
邪月的这番话,让黑月这才惊觉到他和观月郁弥欢爱时都没有做预防措施。
万一……有孩子的话……
“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预防。”上扬的嘴角,证明了他的猜测。
“我今天来不是来谈这个。”黑月不悦斥道。
每每碰上邪月这个外表优雅俊美、内心却坏得彻底,表里不一的大邪魔,他便很难将主题拉回,反倒被他那该死的嘴皮功夫给耍得团团转。
邪月半挑眉笑道:“那你光临本实验室到底有何贵干?”
看着黑月深锁的眉头,他也猜到了八九成。“还在想六年前的事?”
六年来,只有这件事能困扰他。
从认识黑月开始,他就了解他那因遭遗弃而孤傲、少言的怪性子;再加上这小子自从六年前在日本差点丧命后,后天形成的缺陷就让他更显得阴阳怪气。
“你很矛盾?”他看出他心中的结。
黑月无言的看着他。
“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选择的救你一命的天使,或者在你面前的郁弥?”他没想到黑月竟也有这一天。
黑月依旧无言以对。
“你打探那带着白色羽翼的天使消息已经六年,但却依然音讯全无,我已经说过,你口中说的那女人大概是你当时的幻觉,失血过多的人通常会出现一些幻觉和幻听的。”邪月站在医学的角度,以常理解释着。
这解释已是他第二次重述,犹记得第一次说是在黑月受伤后醒来的那天,而结果却换来黑月整整半年不和他说上半句话。
“我说过那不是幻觉,我感觉得到她的体温和一股香味。”黑月据理力争,那不是幻觉,而是很真实的感觉。
“是吗?那为何你找不到她?你可是世上无人能比的情报贩子,任何人事物都逃不过你的眼,唯独这个女人你找了她六年却毫无进展,就好像她没活在这个世界上,正确来说--是她不存在这个世界上。”邪月翻开厚重的参考资料,研究着上头的重要资料。
“但……”对于邪月的话,他无法反驳。
“你宁愿要一个不存在的女人,也不把握眼前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郁弥?世上大概没人这么了解你又肯低声下气的对待你了;人要懂得知足,要懂得珍惜,别等人家走了,你才在恨自己。”邪月仍是一派优雅。
“郁弥是个好女人。”黑月有感而发。
认识她以来,她总是默默的承受他犀利言辞的伤害;总是温驯的守在他身边,也从来没见过她生气,顶多只是静静的待在房里不发一语。她温柔得像个天使,让他处处充满温暖;以她这般娇贵、特殊的身份,是不需要这般委屈自己的,但她却甘之如饴的过每一天,毫无怨言。
“东堂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个好女人,也知道她是你的女人。”邪月不怕死的加了后面这一句。
“我不能给她任何保证。”他向来不说那些恶心的誓言,更不会对女人说什么甜言蜜语,那些对他来说是多余的。
邪月撇撇嘴,“她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觉得满足了。”她的柔强有力刚好和眼前这怪里怪气的怪人凑成一对。
“我想……还是别把她留在东堂,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便把她送回日本。”他的心很乱,他不懂为何总是因为她而心思杂乱。
邪月无法置信的瞪大双眼,“你这什么意思?不把她留在东堂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她才刚失去疼爱她的父亲,凶手也还没落网,日本那边又迫不及待的想架她回去结婚,你竟然还说出这种话?亏她那么用心的爱你,你却还心系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女人,宁愿为了那个女人而伤害真心待你的郁弥?”
他没想到黑月这么没心肝,那副黑心肝肯定是被野狗给叼了去。
“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的世界,自从她闯入后,我的生活便开始一团乱和麻烦。”他发觉自己有点口是心非。
心底总有股力量在颠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说一句伤害观月郁弥的话,他的心就是一阵轻颤和不忍。
“你是因为太习惯了,才这样说的吧!”说谎。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也不该有感情,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为什么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心却隐隐作痛……
“交易的同时,你也付出了感情不是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已不是交易,而是一场故事的开端。
“对她,只是需要。”他望向窗外,才发现原本的湛蓝的天空已渐渐被阴的乌云覆盖。
“你是怕郁弥取代了她的位置,所以才这么说。”邪月从他的这些话中总算抓到一个重点。
他们都知道黑月的心会如此封闭都是因为那个美丽的天使,他的心只有容下她的位置,其他人一概被回绝在他的心门外;可是,观月郁弥的闯入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更让他料想不到的是,他竟会爱上她,而如今,他却即将摒弃她,选择将她遗弃。
“那跟你无关。”黑月的心猛跳了一下,俊脸迅速冷得仿佛降至零下的冰冷。
“郁弥无依无靠的,你要让她去哪里?”邪月气呼呼的睨着一脸冷漠又无情的好友,没想到黑月除了没心肝外,简直不是人。
“东堂的其他分支,随便给她找一个栖身处。”黑月转过身,不懂心中的痛为何蔓延至每一根神经。
“郁弥。”转身的同时,他看见门旁刷白了一张脸的观月郁弥;他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被脑中那股坚定的想法给抑止,有的只是一贯的冷漠眼神。
“她”是谁?怎么她从来不知道?倬的心中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女人存在。
观月郁弥捂着嘴,身子无法抑制的轻颤着。她生怕自己一时克制不住而让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流下;方才他和邪月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倬竟然嫌她麻烦,而要送她到其他地方?!
她以为现在的倬已经和以前不同,是有点爱她的……可是,没想到,倬却早有意中人,而她--竟是被?倬选择放弃的那个……
“郁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邪月现出招牌笑容充当和事佬。该死,他竟没注意到观月郁弥就站在门口听着两人的对话。
观月郁弥含着泪,在两人惊愕得尚未回去过神之际便仓皇的逃离实验室。
“郁弥--”邪月不客气的白了身旁始终无动于衷的超级大木头一眼。
讨厌……她讨厌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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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郁弥漫无目的、俱具无魂的躯体缓缓走着,每走一步就是一次心痛,一想起?倬那些伤人的言语,她的心仿佛是被人活生生的撕裂般疼痛。在人潮热络的市区里,她落寞孤单的身影格外显得无助和伤心。
看着华灯初上的街头,身旁一对对低语呢喃的情人,都教观月郁弥羡慕和心伤;她好羡慕这些无忧无虑的情人们。
看着身旁令人欣羡的情人,她便不断想起东堂那些令人羡慕的一对对有情人--阴美冷漠的魅影总是细心温柔的呵护着任羽韵;冷艳的冥月总是能在温柔多情的丈夫身旁显得如此娇柔幸福;蛮横拙名的唐清蓉是任羽东心爱的老婆。
为什么她和倬都无法像这些人般恩爱甜蜜?为什么?倬总是戴着一层面具在看着她?为什么她问题猜不透冷漠的他在想些什么?
在她以为倬是因为她的付出而有些回应时,他竟然又说出这般伤她心的刺耳言语,他是在以伤害他、践踏她为乐吗?否则,他怎么会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又事不关己的样子。难道,在他心中,她真的那么不重要、也不必需要……还是,就像?倬说的,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一场交易……
是啊!应该是这样的,要不,怎么倬不来追她、甚至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放她一个人跑出东堂、不闻不问……
泪缓缓的滑落,无声无息的占据她苍白的美丽脸庞,昔日一双灵活的美眸也因伤心而显得无神与失落。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观月郁弥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无助再度侵上心头。离开了东堂她已无处可去,落单的纤细身子在繁华的街头中那么的渺小、不起眼。她再度迈开疲惫的步伐,将自己隐入人潮中,试图忘却那扰人又伤人的事实和她最心爱的?倬眼中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