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要跟你谈。"他身上银黑的睡袍在灯下泛出刺眼的光。
"什么事?"他将手中的资料丢到茶几上,面对这个预谋杀害亲夫的凶手。她又有什么花招?除了拿刮胡刀吓他、用胆固醇毒害他之外,她还有什么伎俩没使出来?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她慢慢地走近,过长的绸缎下摆在木质地板上拖出半圆的弧度。
"嗯。"尉佑不感兴趣地回应,眼睛瞄向她系住和服的红色丝带,仅在和服前襟交会处打个简易的蝴蝶结,修长的小腿不时从打开的下摆露出来,他发现她光着脚。
花羽君走到他面前三步远,停下来低头看着他。"我知道,结婚前你有很多----嗯----朋友。"
尉佑不语,只是扬起眉头。
"嗯,请不要否认。我知道不该和你谈这些,但,我还是要说,那些'朋友'的事情,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远在认识你之前。"
尉佑知道哥哥极早就领略男女情事,从他变声之后,女孩子就开始跟在他的身后。只是,没想到这种名声会选播出去。他无法代替哥哥承认或是否认什么,只好诚实他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无所谓地摇摇头,手不在意地挥摆两下,心中却有股莫名的心痛。"不用担心我今天过来不是要求你断掉那些原有的关系,而是......"她停顿了许久,思索着较婉转的说法。
"而是?"他催促着。
花羽君做个深呼吸,发现这件事还真难开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我知道,你刚刚已经提过了。"他冷冷地提醒她。直到现在,他还是摸不清她在打什么主意。
"曝,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但事实上还不算真正的夫妻……"
尉佑记得霍叔提过哥哥和她在婚前曾有一夜之情,既然如此,应该算是圆房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了"。"他模棱两可地回答。
"我指的是结婚之后。"
这样看来,他们的确是已有关系了。那么,花羽君对尉佐的身体有多熟悉呢?她察觉得出他们不同的地方吗?还是,这就是她今晚过来的原因 再次试探他?
"我想,过去两个多月的情况是比较特殊的。"他开始全神贯注地应战。
花羽君微微皱起秀气的眉毛,似乎有些苦恼。"我清楚,我不是在埋怨什么,只是,你回来了,所以......"又停了许久。
"所以?"
"我们晚上是不是要睡在一起?"她这句话说得又快又急。
尉佑呆楞了一下。"这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呢?"她斜歪着头问他。
"你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期待?"他将问题又丢回给她。"像一般正常的夫妻一样,彼此照料、相互尊重,有正常的接触......就这样。"
"不要求一生一世相知相许?"他带点嘲讽地问。如果花羽君嫁给哥哥的目的是要除掉他,她当然不会想要一生一世相守。
对他的问题,花羽君想了许久,她从未思考过一生一世的事。不为什么,只因为她的人生都在别人的手上,她再怎么想也没有用。可是这种感觉,他会懂吗?"一辈子很长,我想任何人都很难许下承诺。"
"的确。"
"你呢?你对我们之间关系的要求呢?"
尉佑潇酒地耸肩,眯着眼晴看她。"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一个忠心,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妻子。你能做得到吗?"
他在要求她的忠贞吗?可是他嘴角的笑容让人感觉他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我只能发誓,我的身体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结婚的誓约。"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得到你的身体?"他轻笑了一声。
"夫人,告诉我,你的心给了谁?"
"没有--"她语气坚定地斥驳他的指控。
"既然没有,为什么我得不到你的心?"
这句话问得她哑口无言,他是认真地想要她付出真心吗?她的心狂跳着。"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聪明,运用拖延战术。你要用争取来的时间做什么?"
"我还不够熟悉你……了解你¨
"我还以为在晚餐前,你已经完全熟悉、了解我的每一寸地方了。"尉佑的笑容狂傲不羁,充满着暗示。
"我指的不是那个。"花羽君胀红了脸。
"是吗?我倒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白如象牙的脸庞泛起粉粉的红晕,带点小女孩的娇羞。尉佑无法将视线挪开。她怎么能一下子是冷静的操刀杀手,一下子又化身成未经人事的女人呢?尉佑明了她正在编织诱惑的网,而他则是她想要捕捉的目标。
"我看到的……只是一具躯体罢了。"
"还喜欢你着到的吗?"他看见红晕在她的脸颊燃烧,惊惶写在圆睁的大眼里。"比起上一次......"他继续追问。
"上一次太暗。太快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也没特别留意什么。"花羽君的声音细小如蚊。
尉佑无法抗拒她,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住她,将她的身子翻转背对着他,坐在他的大腿上。浑圆的臀部紧压住他的大腿,他双手在她丰盈的胸线下交抱环住,优美的背脊贴紧他的胸。
他触摸着柔软得不可思议的丝绸布,薄如蝉翼的布料将她身体的热度传导到手指。
"那你这次留意到什么"他在她的后方低语,热气吹到耳后方,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伸手拆掉她的发夹,一头马溜溜的秀发像瀑布般滑泻,玫瑰香的味这从微湿的发丝传来。他将五根手指埋在浓密的发丝中,往下梳理。他发现她的头发,竟长及她的臀部。
"你的胸前有一道刀疤,右屁股有一个小小的凹洞,我想是小时候打针医术不好留下来的。"
"你漏掉了大腿内侧。"他的嗓音清澈悦耳如流水,让人不禁想投入他的怀抱。
"我……"
尉佑将她前侧的头发拉直,发红覆盖住她的右胸,垂落到腹部与大腿交合处。"我的大腿内侧有一个圆形的胎记。"
"我没看到。"花羽君的声音透着喘息声。
"就在这里。"他手指缠住发丝,用尾端搔着她大腿内侧,奇异的酥软感爬遍她的身躯。"它的位置比较隐密,除非近距离否则看不到,如果有东西挡着,也会看不到。我相信那时候有不听话的东西挡住,所以你才看不到。"
花羽君感觉到他的坚挺在她两股之间摩擦,稍早前的记忆又鲜活了起来。她大胆地微微扭动身体,感受到他的力量更具侵略性地压迫她。
"夫人,你在玩火。"他用舌尖轻舔她的耳垂。
"我......不是……"她的颈项往后仰,想更贴近他似有若无的亲吻。
尉佑移动双手,往上覆住她丰满的胸部,后仰的姿势让他的大手能够完整地吸纳住圆盈的曲线。已然坚挺的圆点触抵他的手心,他一张一缩地揉捏,它因刺激变得更大。"夫人,告诉我,你如何让你的心抗拒身体的诱惑?"
花羽君无力地呻吟。"心和身体是.....分开的。"她不停地扭动着,既想让胸部贴紧他的手,又想靠后乞求他的吻。
尉佑轻笑一声,不肯解除她前后为难的困境。"你错了,心和身体是一体两面,如果硬是将它们分开,一定会伤害到自己。"
他用拇指与食指夹住她的尖端,韵律地揉搓,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完全臣服于他的魔力。
她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随着他的抚弄而扭动,她听不见自己喊出的呻吟声。在身体背叛她的时候,她发现心跳狂乱得毫无章法,一向引以为豪的冷漠与理智瞬间化为灰烬。她的心也背叛了他。
他是对的,她无法让身体急速升高的热度不影响至她的心。更可怕的是,在她尝过这种甜美后,她不再是完整的个体了。她给了他一个致命的武器,一把只有他才可以伤害她的利刃。
尉估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她的轻颤、呻吟、扭曲的身躯,他知道她已经濒临欢愉的边缘。她的反应深深震撼他。他没想到在冷若冰霜的外衣下,竟蕴藏火山般的热力。她再一次让他惊讶不已。
他的拇指在开敞的前襟处滑动,抚摸诱人的凹沟,只要再往里面一点他就可以亲触到已经肿大的尖顶,往下他可以畅行在她平滑的小腹。但他却和自己的理智挣扎着,像是徘徊在十字路口。
如同他刚刚所说的,心和身体是不可分的,他如何能让身体在承受欢愉之际,将心存放在冰库呢?花羽君必须为哥哥的重伤付出代价,她的未来注定要断送在他的手上。届时,他怀疑自己能够狠下心亲自枪决她。
此刻,花羽君却不让他有时间恢复理智,扭动的身躯扯开了蝴蝶结,柔软的丝绸顺着她后仰的身体下滑,不到一秒,她光溜溜的身体在他眼前开展。
尉佑低吼一声,猛力将她推倒在沙发,滚烫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她毫不畏惧,忘情地叫喊催促。
"请……求你……"断续的叫喊声中夹带着喘息。
"求我什么。"他的声音因克制而紧绷,显得异常低沈。不让她有片刻休想的时间,他的双手带着力道从她的颈部下抚,越过尖挺的双峰,滑落柔软的小腹。
花羽君猛烈地摇晃着头,无法承担这全新的冲击。"求……求你……"她弓起身子哀求着。
"告诉我你要什么?"他的乎指在她的大腿内侧徘徊,似有若无地掠过她的女性殿堂。
他在折磨她。花羽君不语,却伸手拉住他的手,并将身体捱过去。尉佑干笑一声,将她的双手反制在头顶,低头看她的无助。花羽君挫败地呜咽,红通通的脸溢满渴望,双眼迷蒙,微开的红唇轻吐热气,将浑身无法散退的温度抒发出来。
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伸出手指触摸那片被毛发覆盖的热源,指尖的湿润证实了他的想法。
花羽君像触电一般,剧烈颤抖,抛开口乞求更多。"尉佐……尉佐……"
她的声音轻若游丝,却恍如耳边高分贝的尖叫声一般,震醒了他。她叫着哥哥的名字。她白皙柔软的躯体也曾经因哥哥舞动的双手而发颤、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有哥哥舌尖舔过的痕迹 从挺立的峰顶到深陷的洞穴。
她是他的嫂子。这个残酷的事实击入他的脑袋,无视于身体明显的抗议,他硬生生扯开发热的躯体。
花羽君的身体瞬间被遗弃,她双眼大睁,充满不解与疑惑。"为什么……"
"对不起,夫人,再过一阵子吧!我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毕竟,我今天才刚出院。"尉佑用低八度的冷然浇熄自己的热情,同时筑起一道透明的墙防御她的诱惑。
花羽君闻言,胀红的羞愧发烧到耳根。她知道他在嘲笑她的鲁莽。她的行为活像一只发情的母狗,丈夫一回来便迫不急待地爬上他的床。红潮退后紧接着是僵硬的惨白,她低垂双眼遮掩受伤的自尊。
用力紧抿下唇,她尝到浓郁的血腥。站直身子,发颤的手拉拢前襟,盖住犹然热情的躯体。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反应居然是来得快,却退得慢。
"对不起,我想我不应该过来的。"即使心抽痛着,她的语气依然平稳。泪水被她止在发热的眼眶内,她绝不容许自己在他面前掉泪。
这声"对不起"却让尉佑觉得自己混蛋加三级。他撇过头,抬起扔在地上的纸张,将脸埋进厚重的资料。
"早点睡吧!"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从他眼前跃进,他却清楚地看到她紧抿下唇的景象。
花羽君一手拉紧睡衣开口,高抬下巴往回走,轻轻地关上相通的房门,滚烫的泪水无声滴落脸颊。
她仅仅地走到床边,将脸埋进蓬松柔软的枕头、羽毛空隙灌满她细微的哭声。
第六章
隔天早上尉佑下楼吃早餐,只见一桌的豆浆烧饼油条及稀饭酱瓜小菜。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推开面前所有的餐食,眼皮抬也不抬,淡然地下了个命令。"咖啡,加糖加奶精,还要一个特大三明治,谢谢。"经过昨天晚上与花羽君的一场争战,再加上饥饿的肚皮,今天早上地没有多少力气伪装自己。
要他吃中式的早餐?当然可以。但今天他要纵容自已,连续两个多月来的集训已经透支他所有的耐心与体力了。
崔管家听到他的命令,微微扬起眉头,嘴巴欲张又合。手一指,身旁的女仆便转回厨房准备。
忍了近一分钟,崔管家还是开口了:"会长,您不喜欢我准备的早餐吗?"
尉佑看了眼黑鸦鸦的酱瓜,还有正滴着油的烧饼油条,看起来比生鱼片还令他反胃。
"不错呀!辛苦你了。只是今天突然想来点不同的早餐罢了。"
"可是……会长,您从来不喝咖啡的。"
尉佑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在医院的时候,我的口味变了。"
"这一变可真多,您昨天晚上也没吃多少生鱼片。以前,那些分量是您拿来当点心吃的。"崔管家以近似喃喃自语的口吻说着。
他耐着性子,忍住火爆的脾气,心里嘀咕这老管家还真是罗嗦。"医生嘱咐我要吃消淡一点的食物,生鱼片太补了。"
"既然这样,更不应该喝咖啡了,太多的咖啡因也会影响到您的健康。"
忍无可忍的尉佑猛抬起头,双眼迸出火花。天知道,他只是要喝杯咖啡而已,还要接受犯人式的询问。
面对主人的怒气,崔管家无俱无畏地回视,眼里有着明显的疑惑,他像是第一次看到主人般地仔细瞧他。
正当气氛僵持不下时,霍叔推门而入,爽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会长,您起得可真早呀!既然如此,我们开个早餐会报如何?"
崔管家识时务地转身离开,尉佑也松了一口气,往后靠向椅背。
"怎么了?早上的脾气还满暴躁的。昨天晚上的新婚之夜,力不从心吗?”霍叔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嘴角泛着男人才懂的笑容,苍白的眉尾还挑了挑。
"她是嫂子。"对霍叔的揶揄,他凝然以对。
"她是杀人凶手。"霍叔眉角在瞬间下垂,用冷酷的语气更正了尉佑的用词。
"我们没有证据。"尉佑的语气不甚坚持肯定。他怎么能在心里为花羽君判刑的同时,又为她辩护呢?
"我们没有吗?"霍叔严厉地反问。
尉佑耸耸肩,不置可否。
"好吧,姑且不论有没有证据,但在龙传会的家规里,如果要惩罚一个人,是受刑者自己要能够澄清冤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而不是有证据才能办。她能吗?她能为自己伸冤吗?"随着音调渐高,霍叔满布皱纹的脸胀成肝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