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爱我,你早就把我赶走了!”诗倪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爱情上。“如果你不爱我,你怎么不拒绝我?”
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抚上他俊挺的鼻梁,抚上他性感的唇。
她缓慢的靠近,用自己的鼻尖摩擦他。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吻你……”
发自内心的深情,诗倪主动印上他的唇,献出自己羞涩的舌尖。
她生涩却煽情的逗弄,引起他不由自主的回应。交缠的唇液,迤逦出缠绵的情意,他们急切的啃舐对方的期待,热切的勾出揪心的喘息。
“如果你不爱我,就算我把自己送给你,你也不会看我一眼的。”
为了证明她的论点,诗倪褪去自己的上衣,绯红着双颊,却不许自己退让。紧张的手指猛发颤,她执起他的手掌,贴靠在裸露的胸前……
只是这样的轻触,她的呼吸就已经蜷缩成一团的紧促。
“如、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噢!”他加强力道的包覆,惹得她喟叹出声。“这、这样碰我!”
诗倪不忘时时重申立场,可他狂佞的手掌捧起她的丰腴,湿热的唇拉扯细嫩的乳尖,她后仰着长发,用全身的力量在呼吸。
粉红光晕上的濡湿,牵曳出陡然硬挺的蓓蕾。
“我、我……”诗倪还没忘记自己的重责大任。“如果,你不爱我的话……”
“诗倪。”方映稍稍挪开自己的唇。“闭嘴!”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现在是行动胜于口舌的时候。
方映一把抱起她,让她背过身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噢!”盘据在她胸前的手掌,贪婪的揉压她的娇嫩。
他的吻躲在她敏感的耳窝,喷火的湿气,如汽油浇灌在枯木上。
方映扣住她变得深沉的乳尖,恣情的欺压她激烈喘息的起伏。
细碎的吻,滑向优美的颈项,滑向她赤裸的肩,嘱咬着细嫩的肌肤。
“方映……嗯!”诗倪引火自焚的深陷。
他撩起她的裙摆,拉开自己的拉链……抵住她臀部的火热,让诗倪紧张的掐入他的手。
“方、方映,我、我们……”在沙发?
“你不是说,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会推开你吗?”粗喘的语调,方映紧紧执住她的纤腰。“那如果我想放进去,和你销魂激烈的做爱……是不是就表示我爱你?”
“方映……”喔,天啊,她现在无法思考这些!“总、总之,你是爱我的就对了!”
他轻笑出声,顽劣的手指伸入她两腿之间。
“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已经决定好答案?”
“啊!”挚情的呐喊,诗倪的身躯瘫软的融化。
“喜欢吗?”他挪移出失心的热流。“还是,你喜欢深一点?”
“够、够了……”
“够了?”方映讥笑她的言不由衷。“你的爱,这么容易满足吗?”
他因为她不住的喘息而亢奋,他因为她呢喃般的啜泣而夸耀。
“噢!”
邪肆的大掌吸附她跳跃的胸房,撩弄着她紧锁的眉头,拨惹着她紧抿的唇瓣。
“嗯……”
失速的撞击,使她像轻盈的风筝,在空气中散尽所有的气力。
细密的汗水沁出毛细孔,铺在她释放的肢体,也纠缠着他的躯体。
忽起忽落的旋律,吹奏出叹息的渐强乐声,苦痛的渐弱乐声……
“噢!”
嘶哑的狂吼,在急剧的撞击之后,他将所有强劲的种子,播洒在她令人眩晕的体内。
※ ※ ※
“方映,你现在,有没有多爱我一点?”
自从那天诗倪的“铁口直断”,没有得到方映的否认;她就像重新组装后的马达,劈哩啪啦的火力惊人。
十足的跟屁虫架势,她每天黏在他身后。
“方映,你应该有比昨天多爱我一点吧?”
“你说呢?”似笑非笑的表情,懒洋洋的应声。
可怜的方映被她追得无处可躲,诗倪硬是每天在他耳边叨念。
“是我先问你的,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时间紧迫,胜负在此一战,战局紧绷,诗便完全不敢松懈。
愈是最后关头,愈要加强马力。
“反正不管我回答什么,你还不是一切照旧?”
唔……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有承认总比没承认好吧?
紧悬的一颗心,诗倪的背水一战,却似乎无法获得方映的回应。
被她鲁烦了,他干脆躲在公司、躲进书房。
“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方映他不爱我,我也没办法勉强他的吧?”诗倪的努力,没有换得对等的回报。
再强烈的企图心,也禁不起一再挫败的摧残。
雾茫茫的两岸,两边都不是她的归宿,来时路的指标也已模糊……
“还是,我终究是个冒牌的灰姑娘,不如祝他幸福,离开这个伤心地?”一想到这里,诗倪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固执的王子始终不肯寄发舞会通知,她每天缩着肩膀苦苦等待;等灰姑娘的青春流逝,谁又会同情她自己的选择?
沮丧,极度的沮丧,引得诗倪愁眉不展,连说话的气力也消失殆尽。
“怎么了?”超过三个小时没有声响,方映兀自判断她一定是生病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医生又不是张老师,她的问题有得救吗?
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呆滞混沌的双眼……
“你到底怎么回事?”方映受不了她的“异常”,看来他不正视都不行。“心里有事就说!”
诗倪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调回电视荧幕。
说,她都已经说了整整一个月,他现在还要她说什么?唉!
“诗倪,”方映干脆关掉电视,整个人杵在她眼前。“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据我所知,你是不会被打倒的女超人?”
“女超人……”什么怪异的形容词?“超人也要有目标,也要有动力,她总不能成天没事在空中飞来飞去吧!”
目标、动力?方映一听笑了起来。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弃了目标和动力,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诗倪是他见过最具“贯彻力”的人!
“好了啦,这不是我认识的黎诗倪,”方映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又捏捏她调皮的鼻尖。“在这样下去,连我都要被你影响成忧郁症了?”
富含柔情的亲蔫,将跌落地狱的诗倪,一把又擒了上来……
她忍不住咧开嘴角,心满意足的钻人他宽厚的胸膛。
“我就知道方映是爱我的!”她在心里得意的疾呼。“瞧他有多在乎我,他还特地哄我开心呢!”
真爱要有勇气,真爱有时也得不让须眉。
“白雪公主有坏心的母后阻挠,所有童话里的爱情故事,哪一个是平平顺顺的?”
诗倪下定决心,在胜负未见分晓以前,自己绝不会双手高举退出战局。
第九章
“叮当!叮当!”
门铃发出急促的鸣叫,等在门外的人,长长的指甲不堪等待的刮在门上。
“还不快为我开门,里面的!”史达玲扯开喉咙大叫。
忙着准备晚餐的诗倪,顾不得炉上小火慢煨的食物,也只能先赶着去处理门外的噪音压境。
诗倪拉开一道缝隙。“什么事?”
“省省你的演技,不必对我装傻!”史达玲推开她,径自闯了进来。
诗倪无奈的跟着她鸡爪般跳跃的脚步,走入客厅。
谁知史达玲忽然一个停顿,猛地转身,让诗倪差点撞上她的胸。
“干嘛黏得我这么近,想找机会谋杀呀?”史达玲没好气的开炮。
“谋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的保险受益人又不是我!”诗倪双手盘胸,不服气的撒过脸。“你明知方映不在,还跑来做什么?”
来找你算帐!史达玲恶狠狠的想。
“我来还要通知你吗?”史达玲轻蔑的冷哼。“别忘了,你只是住在这里,可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管我什么时候来!”
她把自己的身躯丢到沙发上,双腿交错的挂在茶几上。
诗倪看看她,不知道她究竟又想干什么?!
“我厨房里还有事,你自己请便吧!”应该是来找碴,又突然没了下文?诗倪懒得理会,她回到厨房继续未完的工作。
小心看顾着要连续炖上五个小时的药炖排骨,诗倪打算等方映回家帮他补补身。
“啦——啦、啦……”
诗倪一边哼着歌,一边想象方映享受宵夜的模样。
心里泛满甜蜜的缠绕,她忍不住拉开喜孜孜的笑容……
“哗啦!”
咦?那是什么声音?
“碰!啪啦!”
清脆的碎裂声,诗倪赶紧跑出厨房。
“你在干什么?”诗倪看着史达玲唐突的举措,不敢相信的瞠大眼。
“我在干什么?”史达玲用右手高举盘子,然后重重摔下。“你以前是假哑巴,怎么现在还是睁眼瞎子?”
“你!”她真是疯了!“把盘子给我,那是我买的!”
诗倪上前拉住她的手,不容恶魔党再破坏和平。
史达玲粗鲁的推开她,拿起盘子就往墙边一扔……
“你疯了!”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疯了,”史达玲愤恨的尖锐。“不过我疯,也要拖着你一起陪!”
“喂!”一个忙着拉扯,一个忙着躲避。“给我!”
“怎样?”史达玲死命推开吸盘般的手。“我就是不给!”
啪啦!
铿锵!一场世纪混战于是展开。
就在诗倪好不容易成功抢走她手上的下一个牺牲品,也不知道史达玲是吃错了什么药,她忽然往地上一躺,不顾玻璃层很可能会刮伤她……
“黎小姐,求你,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耶?她在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诗倪还兀自高举手上的杯盘,看着在地上“爬行”的史达玲,她错愕的呆立在原地。
“真的,我只是想请你放过方映!”史达玲声泪俱下的巴住诗倪脚踝,一个劲猛摇晃。“你想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诗倪哪里知道这是史达玲精心安排的场景,她还故意掐入诗倪脚踝的指尖,让诗倪下意识踢开。
“走开啦!”
“黎小姐,我求你……”
一声急似一声的悲切,才刚进门的方映,对一屋子混乱的场景,无法置信的注视……
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未婚妻躺在地板上,而诗倪的手中,还高举着玻璃器皿。
“你们在干什么?”顽劣的闹剧,方映严肃的沉声。
“是她!是她乱丢盘子!”诗倪一手指向史达玲,却不知在这种时候,男人总是同情“看起来”比较可怜的弱者。
“方映,没关系,我没事……”史达玲慢慢撑起身躯,又虚弱无助的跌回去。“噢!”
“小心!”方映干脆抱起她,让史达玲远离战区到沙发上歇息。
看她一身沾黏玻璃碎片的套装,方映小心翼翼的为她除去碎片。
“先穿我的衣服好了,这样太危险。”他蹲在她的身旁,用温柔的眼神凝视她。
从未亲眼目睹方映对另一个女人的好,被“弃置”在一旁的诗倪,受不了翻腾在心里的酸楚,她硬是挤到两人中间。
“方映,你听我说,是她……”诗倪指着虚情假意的史达玲,后者却用饱受惊吓的眼神回敬她。
“别说了!”方映无情的阻断诗倪未完的话。
“可是,”不甘心的诗倪,急着为自己澄清。“真的是她,这女人忽然跑来,然后拿起盘子……”
“我要你别说了,你没听见吗?”冷酷严峻的声音,冰冷的像嫌恶。
诗倪颤抖的唇瓣紧抿成直线,她没有想过方映会这样对待她。
难道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她永远不够格和“未婚妻”这三个字相提并论吗?她……
“方映,我没关系的,你不要责怪诗倪,我……”为诗倪说话的史达玲,抽搐着肩膀,双手掩面似在哭泣。
“达玲,先换下衣服吧!”最不愿处理这种场面的方映,现在也只能扶着娇弱的史达玲,进房间换下身上沾满玻璃的衣服。
他们搀扶的身躯,经过诗倪的面前……
达玲,达令,方映称呼她为DARLING。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吗?”诗倪问自己,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难道在我和他未婚妻之间,方映,是不可能相信我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为什么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却什么事都没有改变?为什么?
诗倪不相信的摇头,吸在眼眶里疼痛的泪水不敢流下,她不愿在此刻让方映误解为这是她的武器。
换好衣服的史达玲,带着一脸胜利笑容,优雅的经过她面前……
“方、方映?”诗倪残存的希望,仍企图解释。
“不要再说了。”方映依旧冷冽的声音,将视线投向一旁。“我想,你还是暂时离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离开……
无关史达玲,而是方映自己要求她离开。
诗倪明白了,在这场竞逐中,自己始终没有离开起跑点;没有起跑点,所以更不会有终点。
自始至终,方映都是被动的承受,他根本没有爱过她。
“我……知道了。”飘散在空气中的虚弱,诗倪用尽所有气力点点头。
她愚蠢的灰姑娘童话,终究不过是骗人的神话……
没有立足点的世界,诗倪明白自己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
※ ※ ※
“台造”集团民营电厂公司,每个星期一早晨例行的干部会议。
“有关于最后百分之三十的工程,预算方面可能要追加才能如期完工。”干部站起身,说得口沫横飞。“不过最后还是要请总经理裁示。”
“要追加多少预算?”财务部主管挑高精明的眼镜,由背后投射出犀利的剑光。
“初步估计,大概要一亿左右。”
现场陷人沉静,大家在等待总经理裁决。
吴方映咬着手中的钢笔,低垂的视线,仍然留驻在手中的文件。
“总经理?”助理萧浅小小声的提醒。
吴方映抬起头,发现所有人的眼光都对准他。
“嗯!”他清了清喉咙。“所以?”
所以?说了老半天,总经理还在问所以?
萧浅由桌底下踢了踢方映的腿,拜托他老大尽快回魂。
“你干嘛踢我?”没想到方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大家面问他。
萧浅窘迫的双颊,鼓涨的像是吞下汽球。
“报、报告总经理,我们刚刚正在讨论追加预算的部分,有关……”
“我知道,我有听见!”方映轻挥手打断。“不过这可以等一下再讨论,我有个问题更重要。”
咦?有什么问题会比这更重要?
“你们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办公室内好像有什么变化?”方映认真的表情,惹得所有人一阵四处张望。
什么变化?有什么重大变化?漏水、漏财、漏瓦斯?
“总经理,你发现了什么变化?”耐不住性子的萧浅,干脆指明重点。
吴方映歪着头,好生严谨的用手指敲敲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