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的亲亲吗?」她那甜蜜的诱人滋味令他回味无穷。
这时,蒙住她眼睛的黑布已被解下,可是,躺在澡盆内的她仍是全身酸软无力,只能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做那么羞人的事?」她害羞的道,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只不过是亲亲你而已。」他暧昧的眼神在她身上徘徊。「而且,那是一个游戏,你不也乐在其中吗?」
「我才没有!你欺负人,咱们根本不该玩这种游戏,这……不对……」当他的大脸欺向她时,她的声音顿时成了低鸣。
他嘲谑的低笑,「小东西,你已经入局了,由不得你不玩!」
「呃……」她的挣扎与抗拒全消融在他霸气的吻中,再也逃不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总是有各式各样的藉口和她玩「游戏」,让她在激情的世界里逐渐忘却羞惭,一心一意地渴求他的眷爱——
***
这天,朱雍达接受府台、道台的联名邀请,要去赵州最富盛名的青楼雅苑欢度小腊月,陪客则是奉圣旨探望他的特使。
临行前,他依依不舍的和赵玉娇话别——
「不如我跟你去,随便见识一下。」
「不行,你女扮男装抛头露面的,万一在皇帝特使面前被拆穿了,可有你好受的了!」
「我可以说是你逼人家改扮……你爱男人嘛!」她调皮的捏捏他的鼻子,已经很习惯对他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
「你呀!越来越没大没小!」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上百次了,换句新的词吧!」
朱雍达不以为忤的笑了笑。
「晚上别太早睡,等我回来!」他在她的耳边吹气,令她逸出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
「哼!人家要是睡了……你还不是一样,非把人家弄醒不可。」说是抱怨,还不如说她是在撒娇。
虽然仍有许多话想说,但朱雍达终究得离开。
朱雍达等人出门後,赵玉娇便偷偷摸摸地来到爹娘居住的院落。
一见到女儿,赵氏夫妻焦虑的泪水便涌了出来。
赵夫人连忙打量女儿全身上下,到处摸摸捏捏的,「气色倒是不错,穿着也很高尚。」
「这些都是侯爷赏赐的!」她羞涩的回答,「侯爷很疼我,他很喜欢找我玩游……呃……工作。」
「玉娇,你可要当心一点,今天侯爷疼你,改天他要是知道你的身分……咱们这一大家子都要陪你受死啊!」赵老爷忧心忡忡的说。「你还是赶快想个理由脱身吧!这才是当务之急。」
「爹,侯爷不会治女儿的罪的——」因为他已经知道她是个姑娘。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她爹娘知道。
「希望如此!对了,这是一位高僧托人送到咱们府上的,据说是咱们的祖爷爷临死之前,特地指名要给你的。」赵老爷将一块佩饰交给女儿。「希望这块『朱鹤临波』七彩环佩能让你趋吉避凶。」
「谢谢爹。」为了让爹娘安心,赵玉娇乖乖的系好玉佩。
三人又一阵嘘寒问暖,最後赵玉娇才含泪向两老道别。
「我瞧这丫头不太对——」赵夫人看着女儿的背影说。
「一个大姑娘做男子装束本来就不对!」
「不!不是这样,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脸上尽是桃红之色,只怕咱们的女儿是动……动情了。」
「不会的,你别多心了,娇娇懂得分寸的!」虽是如此安慰妻子,但赵老爷的眉宇之间亦是一片阴霾之色。
刚离开爹娘,心虚不已的玉娇又撞见李洁,她跪在地上恳求她。要她别忘了她娘的冤案——糟糕!她还真是打从心底忘了呢!
之後,赵玉娇又绕到珍希楼找春红,春红一见到她,立刻关心的询问她的近况。
眼尖的春红发现赵玉娇的衣裳有异,不由分说的就要脱下她的衣裳看个仔细。
赵玉娇怕被春红发现她和朱雍达之间的秘密,连忙阻止春红的动作,一阵拉拉扯扯之中,衣裳被扯开了,暴露出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红印子,惹来春红的逼问。
赵玉娇无奈之余,只有对春红坦白这一切,并哀求她替她保守这个秘密……等她回到蓼莪斋,已将近半夜。
她才踏进幽静的小径,冷无情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面前。
「侯爷曾指天发誓,今生不娶妻室,况且,就算他反悔要娶妻,他的对象非得由皇上指婚,不是皇亲国戚,至少也得是当权派——你构得上哪一条?」说完,冷无情便如来时静悄悄的走了,可是,他留给赵玉娇的却是无比的伤痛。
赵玉娇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她暂居的屋子里,刚进门,一条黑影便由门後窜出,捂住她的口鼻,一把抱起她,迅速的将她扔上床,厚实的身子跟着便重压下来——
「救命——唔!是你!?雍达,你怎么这样吓人嘛!」一见是他,她绷紧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
「你上哪儿去了?我不是叫你等我吗?」他狂炽的眼中焚烧着赵玉娇所不懂的情绪。
「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跟平常的你不一样?」她怯怯的问。
「醉?我怎么可能会醉?我清醒得很!」他狂猛的撕碎赵玉娇身上的层层衣物,直接攫取她细致滑嫩的身子。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乖乖的待在房里?害我以为你已经发现……失踪了,永远的离开我了!」
听出他话里的不安,赵玉娇终於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生气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你放开我,让咱们好好的说话……」有时,朱雍达也会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而那往往令赵玉娇心疼不已,而现在,他的狂暴与不安让她对他产生更深的疼借。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肩,将他收纳在柔软的胸怀里。
「雍达,你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朱雍达由她胸前挣扎而起,强力的攫住她的玉肩,咆哮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雍达——你抓痛人家了,快放手呀!」
朱雍达陷入更疯狂的境地。「谁允许你这么喊我的?叫我侯爷!我是主子,而你只是个小小的奴婢,别忘了你的身分!」
听见他伤人的言辞,赵玉娇忍不住流下泪水,伤心的望着他。
她实在不懂,他那揪心扯肺的悲愤所为何来?
「别那样看我!你少自以为了解我——本侯就是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别以为你跟我有过肉体关系,身分便会有所不同,等我玩腻了,照样甩了你!」他逞强的说。
其实,他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今晚他回府时发现她失踪了,幼年时的恐惧阴影立刻笼罩住他,一如他最爱的人一个个从他的生命中消失般,她会不会就是下一个离他远去的人?他恐惧的想。
如果真是这样,他情愿在失去她以前,冷硬的阻绝彼此的情爱,因此,他决定无情的对待她,让她对他彻底的失望——他粗暴的卸除彼此的衣物,直到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亵裤。
「雍达,别这样……」赵玉娇不知所措的低喃。
他阴鸷的看着她又惊又怕的表情,狠下心的抬起她的玉臀,隔着一层布料开始戳刺——
一阵猛烈的冲刺後,他低吼一声,释放出积压已久的慾望,软软的瘫在赵玉娇身上。
赵玉娇虽不明了他对她所做的事,但仍安抚似的轻抚他汗湿的胴体,吻着他肩上的汗珠。
她的动作教他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他瞪大眼直视她,不敢置信的问道:「我这样对你,你怎么还……不恨我?」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她温柔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有自信?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盛怒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居然……居然……」突来的哽咽教他无法把话说完。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赵玉娇柔媚的笑了笑,「雍达,告诉我,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没有!」他恼怒的说。
「好、好、好,没有就好,你别那么激动嘛!」她识相的打住不问,转移话题的问道:「那你一定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喔——就是啊!刚刚那个……那个硬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半眯着眼,一阵思索後才恍然大悟,他紧紧的抱住她柔软的娇躯,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许久,他才止住笑,坏坏的说道:「不如我再示范一次,让你看个清楚。」
「啊?」
他再次占领她的身子,缓缓的律动起来,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欢爱的气息……
第五章 希望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雪,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
千金游子问之。
——徐再思.折桂金
分不清是梦?是幻?赵玉娇彷佛进入诡谲幽冥的恐怖异狱,看不见前方的路,也摸不着来时的途径,只觉得轻飘飘的身子被困在层层的白雾里。
「哈哈哈——该死的朱家男人,终於让我等到这一刻,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一声凄厉的怪笑,赵玉娇眼前一晃,陡然出现一名七孔流血的鬼怪面孔,伸长枯瘦的手,掐向她的咽喉部位——
「我不姓朱,更不是男人,你是不是找错人啦?」尚处於迷糊状态的赵玉娇,面对这种可怕的场面,竟然还有心情和「鬼物」争辩。
「没错,就是你!为了让你死得明白一点,不做糊涂鬼,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只要是跟朱四皇叔的血脉扯上关系之人都得死!」
「你可不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
她还真有追根究柢的精神呢!
「笨丫头!还不逃命,穷蘑菇啥呀!?」後脑被重重的敲了一记,赵玉娇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回头一看,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发老爷爷,正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睛。
「老爷爷,您打哪儿来的?」
「那儿!」男人哭笑不得的指一指挂在她胸前的玉佩,「早在一百多年前,我就推算到咱们赵家到了你这一代就快玩完啦!不想点法子救救你,实在於心不忍——笨丫头,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是谁了吧!?」
「哼!骂人家笨,又说人家应该明白您是谁,唉——老爷爷,您可真矛盾呢!」赵玉娇调皮的吐吐舌头,冷不防的脑袋又挨了一记!
「没大没小的,喊『祖爷爷』!」
「哼!」她从鼻孔喷气以表达她心中的不满,再大声的喊道:「祖爷爷!」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既然来了,就一道受死吧!」
女鬼再度出招,男人却轻而易举的躲过她的袭击。
「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饶过这丫头吧!」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阻止老娘复仇!?」女鬼咄咄逼人的问。
男人不疾不徐的回答,「在下赵世安,别号临波雅人——」
「啊?你是临波公子?」鬼影簌簌颤动,「原居皇城外街的……临波三子?」
「是呀!你为什么……莫非,你是——朱鹤!你是朱鹤吗?」男人惊呼一声,只一瞬间,他就从老人变成年轻潇洒的公子哥。
见他一步步逼近,女鬼竟然掩住面容,急急的倒退,「别瞧我!公子,别瞧我——我只不过是下贱的丫头阿草罢了!」
「阿草就是我的朱鹤,鹤儿,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这一百多年来,我上天下地,用尽各种方法始终寻不到你——原来,你一直逗留在人间!」他长叹一声,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
「不会吧!?男人也会哭?而且还哭得这么凄惨?」语毕,赵玉娇的脑袋又挨了一记,她抚着吃痛的脑袋,不平的抗议道:「老爷爷,就算您是咱家的老祖宗,也不该动不动就打人呀!」
「是吗?那未出嫁的闺女成天跟男人混在一起又成何体统?」恢复年轻貌的男人板着脸孔教训赵玉娇。
「是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嘛!人家根本不能——」赵玉娇嗫嚅的说。
「你呀——」男人也不知该怎么说她了。
他看向刚才被他称作「鹤儿」的女鬼,只见她经过一阵簌簌抖动後,也从鬼魅幻化成一名楚楚动人,风姿绰约的年轻姑娘。
「鹤儿!」
「公子!」
两个分开一百多年的恋人紧紧相拥,互诉长久以来的思念之情。
「那丫头身上戴的就是以你我之名命名的玉佩『朱鹤临波』——你始终是我的人啊!」
「不,阿草不配!阿草已不是公子当初认识的那个纯洁的姑娘鹤儿——」女人淌下悔恨的泪水,她哀伤的模样让赵玉娇忍不住洒下同情的眼泪。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鹤儿,纯白优雅的仙鹤——」
「不!公子根本不知道阿草做了什么?为了复仇,阿草的双手沾满血腥,若不是朱四皇叔最後的这滴骨血有神明守护,阿草早就了结了他的性命,而我虽然无法直接对他下手,可我在他身上下了诅咒,凡是与他有瓜葛的女子,全因为看见厉鬼的可怖脸孔而吓疯了——」
「鹤儿,无论你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男人的誓言软化了她最後的一丝抗拒。
一旁的赵玉娇从他俩的言谈中,明白了这对苦恋的鸳鸯经历过的苦难——
原来,阿草与临波公子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感情深厚,长大後更深爱着彼此,许下了生生世世至死不渝的山盟海誓。
但是,阿草的爹是个嫌贫爱富的赌鬼,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儿,自然想好好的利用她大捞一笔,而只称得上小康的赵家根本拿不出他要求的聘金。
於是,一对有情人被迫分开——阿草被送入朱四皇叔府内,成为他的侍妾,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临波公子则随家人迁居至赵州城。
「朱四皇叔的王妃心肠歹毒,经常狠狠的毒打咱们这些侍妾,荒淫无度的朱四皇叔是更用尽各种变态的手段淫虐咱们这些可怜的女子——」
「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逃走?」赵玉娇问。
「阿草向来守本分,只求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谁知道——」女人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潸然落下。「有人诬赖阿草勾引府内的侍卫,朱四皇叔一气之下凌迟阿草至死,死後屍骨被埋在府里的猪圈里,遭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苦——阿草死不瞑目,阿草决定要报仇,要逼死朱四皇叔所有的子孙!」
「不行!雍达不是坏人,你不能害死他!」赵玉娇惊慌的叫道。
「他身上流着朱四皇叔的血,难道你不怕他也会那样对待你?」女人问她。
「鹤儿,不管玉娇将来的命运如何?你都不能决定朱雍达的生死啊!」男人喟叹道:「要是你当初嫁给我,娇儿就是你的孙女,何苦教她遭遇跟咱们一样生离死别的命运?」男人免不了要帮自己的子孙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