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月的报表没检讨,你一件一件报上来。”
“这位纯纯小姐对你的影响力很大。”暴风雨袭来,可大廷仍冒死说出,毕竟死憋着会得内伤的。
“胡扯!”涂均尧拒听。
“真的!至少她不怕你的脸,也让你不怕你自己的脸。
涂均尧怒视大廷。
大廷不畏老友恐怖噬人的嘴脸,仍自顾自的说道:“我瞧她很自然的看着你,而你也很自然的把受伤的脸面向她,跟从前遮遮掩掩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喂!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这该死的纯纯,他的生命何时轮到由她做主了?他周遭的这些人又是中了啥符咒,一个个追着他,说纯纯改变了他?
不!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他涂均尧这辈子绝不再被女人操控,纯纯只是一段镜花水月的插曲罢了。
他俩不可能有未来的……
可是,一想到这儿,为何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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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一件长及脚踝的丝绸长袍,暗沉的花样配合着古式梳妆镜台,她的模样就像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
涂均尧半倚着床铺,眼眸如火,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温柔的梳开松发,他没忘记,手指撩拨那头长发的触感……
于是,他抛下大廷给他的文件,坚定的走向她,以他的手指取代发梳。
时间静静流逝,冷冷的空气,激荡出暖热的火花。
“我想……明天跟大廷一起下山。”纯纯的眼睛在古老的铜镜中与他的相遇。
仍是清澈的一双秋泓,只有涂均尧知道,当激情来临时,会改变成何种颜色。
“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我也无话可说。”他略显僵硬的说,“我没有理由留下你。”
“我知道。就当我们作了七十二小时的梦,梦醒了,就该回归现实,你继续做你的大老板,而我……我……”
“你会嫁给你的未婚夫!”他冷硬的接口道。
“或许吧!”经过这件事,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嫁给那个男人了!
“其实,已经超过七十二小时了。”涂均尧指指腕表上的时间。
纯纯解下那只表,将表面贴上桌子。
“等我走后,时间才会开始走动。”她情愿让自己相信,对他的情爱,只在梦里发生,而现在,还是一场梦。
“谢谢你——”
“谢什么?”决定要走的,她反而可以恢复之前的促狭,自在地捉弄他。
“谢谢你的一切!凭良心说;就算特地去找、去挑,也不见得能挑到像你这种……嗯……”
“有气质、有风度的超优质美女。”
“是啊!”咦?梗在胸臆间的硬块是什么?
“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他做过什么值得感谢的事?他还记得自己时时惹得她泪眼汪汪。
“嗯!谢谢你收容我、救我、给我东西吃,如果不是你,我落入那群人手中,恐怕……尸骨无存。”记起那次危险的经验,仍令她打个大大的冷颤。
“我也没安什么好心眼,换个角度想想,你一样被我吃个尸骨无存。”
“哎哟!连这字眼都可以被你说得暖昧,你不去指导那些拍A片的人真是可惜,若能加入你的对白,不必露骨的动作,都会很暖昧。”
“可惜,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火热的唇,轻吮她的发梢。
“我会想念你。”她在无意间流露出对他的难分难舍。
“想念我什么?身体?还是声音?还是想替我写自传出书?”沙哑的嗓音,应和着她的不舍。
“也许是刺激的逃亡,也许是涂家的古董建筑……也许,这些再过不久,都会变成模糊的记忆。”
那么,我呢?你也会忘了我?
他没敢问,就算问了,相信她也不敢回答。
这是一个不堪碰触、无解的习题。
“要是你还想念这里,想回来走走,随时欢迎,阿婶、老太太都喜欢你!”
你呢?你喜欢我吗?愿意把我留在记忆里吗?
她抬起迷离的眼眸,里头的深意,涂均尧不敢解读。
清清喉咙,纯纯故作轻松,扬起迷人笑靥,举手与他相握,“很高兴我们再见说得漂亮,要是这段期间有令你觉得不快的地方,请忘了吧!”
涂均尧趁势一带,将柔软的身子拦腰抱起。
“别说话,好好过完最后一个晚上。”
“最后一夜……”她的低喃迷失在他的嘴里。
那是一场漫长的灵魂拥舞,为了留下最的的一抹记忆,他们缓慢的剥开对方的衣物,裸露出一寸肌肤,便洒下一排细碎吻痕……
“我不会忘记你的……这里……这里……全部的你……”
温柔的抚掌,万般珍惜的舔舐纯纯的泪珠,咸咸涩涩的滋味,这一刻起,也停驻在他的心坎深处。
将眼泪和着热吻,在他结实如丝的胞膛上磨蹭,除了逐渐加温的火苗,她一并付出真情。
“均尧……均尧……均尧……”
一个呢喃一个呻吟,一个对无望感情的轻喟,呼唤着他,似乎如此就能霸占住他的全部。
他们在绝望的情绪中尽情相拥。
他们都知道,过了今夜,明日已是陌路!
“给我吧!给我全部的你……”
不再低语呼求,只有无边的激切喘息,在偌大空间里尽情翻搅、流荡……
那一夜,直至清晨,他们的身子始终不曾分离,紧紧地融化成为一体……
★ ★ ★
大廷来来回回的梭巡他们两人的表情,除了眼眶底下的阴影和眼瞳里的血丝外,实在看不出他俩有丝毫离别的情绪。
他昨夜有事找涂均尧,不小心听见他俩浓烈的呢喃爱语,以为他们将有好结局,岂知隔了一夜,竟人事全非。
老太太和婶婶不愿看见离别场面,红着眼睛退回她们的窝。
看着拥有亲密肉体关系,而心灵却相距遥远的爱人——涂均尧,纯纯绽开笑靥,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
“别忘记,你曾答应过的。”她以下颔遥指老太太消失的方向。
“我记得。”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追着她的倩影上车,系好安全带,“再见”两字始终说不出口。
“保重。”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车子已经上路,古屋已经远远抛在后头,但是,四周景物完全无法进入他们的眼,眼底看见的全是彼此相拥的画面……
“这是什么地方?”她一直忘了要问所处的地名。
大廷奇怪的瞥了纯纯一眼,回答说:“这是苗栗啊!仁爱村,很俗的名字,以前的‘巢空’旧名比较有意思。”
“巢空?”
“嗯!很艮早以前,出外打仗的男人回家,看见屋里的小孩、女人全给敌人掳走了,就很悲伤的叫着,‘巢空了——”’
巢空了,而她,心空了!纯纯假装倦了,将头蒙在薄外套里。没多久,大廷听见呜咽的悲泣,似一头受创小动物呜呜啜泣,又怕被人听见,只敢轻声抽气。
体贴的大廷把音乐声量调大,盖过纯纯的哭泣声,好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车子一路往北奔驰,音乐声量始终不曾转小过……
第七章
如果这情形发生在她离去的的头一天、头两天……他还愿意相信,那只是激情未褪,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
可是,足足一个月不断地反覆思念,不管是白天、黑夜,或是他借故以沉重的工作企图令自己麻痹……思念仍如细丝,偷偷寻找缝隙,趁他一闪神,她的形影便轻易的霸占他的心、他的魂魄。
他曾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该死的!她的影像仍是那么清晰,栩栩如生地立在他眼前,以她那双澄美的眼眸直瞅住他瞧,害他越是逃避,越是想着她。
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她!她让他的生活变成一团混乱,做任何事皆索然无味。
她岂能如此轻易的搞乱他的人生的,拍拍屁股就走人?
在这特别的时刻,他有了很好的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她!
涂均尧忘了,当初纯纯的离去,是他自己促成的。
瞪着照片上日日夜夜纠缠他的形影,他决定从她身上要回昔日的平静。
是她改变他的生活,她有责任还他一个平静。
至于如何偿还?或许,等他们碰面了,他自然知道如何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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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轻便衣装的女子走出实验室大楼,巧笑倩兮的和来来往往熟识的人们打招呼。
直到她取出车钥匙,黑色宝马车内的男人才摇下车窗喊她。
“于纯纯!”
听见呼唤,纯纯以为是幻觉又来打扰她了,连连用甩头,企图甩掉那阴魂不散的身影。
“纯纯,是我,看你的右前方。”
“啊——”
真的是他啦!纯纯瞪大了眼尖叫,活像是见到鬼了。
“上车!”真是“与众不同”的打招呼方式,他曾想过上百次两人的重逢画面,没想到,真的永远比幻想的刺激。
她仍在鸡猫子鬼叫。
“上车!”他受不了的喝令一声。路人全将目光投向他们,涂均尧干脆步下爱车,坚决的扛起她,扔上车。
他以受伤的半边脸,怒视那些试着上前“英雄救美”的年轻人,那些闲杂人等顿时全给他的气势震慑住。
直到车子呼啸上路,那些人才恢复正常。
纯纯一上车就不再鬼吼鬼叫,她开始用一种痴迷的表情,瞅视着日日夜夜与她纠缠不休的魅影……
他是真的!有温度的!她抬起手,怯怯的抚上他的侧脸——
“该死!”涂均尧戛然停车,火热的大手狂肆的捧高她艳丽如昔的脸庞,“你用这种表情看我,教我怎么跟你谈事情?”
说着,他将座椅放平,焦灼的双唇迅速地覆上她的。
他很自然的将她的身子放到他热情如火灼灼痛部位,紧密契合。
她好像有不寻常的预感,早上出门时,特别换上一条米兰及膝裙,让他的双手方便四处游移……
他的唇不舍的离开她的香唇,下身的亢奋火速地挺入生涩的蜜源
“呃——均尧……”她的娇喘唤回体内昔日的狂潮,情不自禁的附和他的亢奋。
明白自己仍是私密火源的唯一,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双手固定她的腰肢,在她粉红耳畔洒下一串愉悦呼吸,着火的硬挺飞快的腾跃起来……
他们快速达到白热峰顶,急骤释放多日的欲念……
拨开她汗涔涔的发丝,看一眼被宽裙覆盖,彼此交叠的火热部位,他暂时满足的在她耳际吐出浓烈余韵。
她的唇搭在他的颈上,一面吐气、一面不知咕哝着什么。
他抬高她的下领,听她讲清楚。
“我说——”她仍是那么的妩媚,“我真当了车床族!My god!我还以为这种事永永远远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绝不可能如此疯狂……我一定在作梦!”
这是她的反应?
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惊喜?
“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三十一天没见,见面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样?我不相信!”纯纯仍在哀叫。
不过,听见她算出他们分别的天数,这让涂均尧稍微宽心,至少这证明她心里还有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当初来找你的目的。”他抚摸她柔软光滑的大腿,倏地张开十指掐住柔嫩的臀肉,“该死的!我的身体就是忘不了你!”
“忘不了——并不该死啊!”纯纯被他饱含情欲的嘶哑声,逗得喉头子涩起来。
“别挑我的语病。”
“我只是……想让气氛正常点嘛!”她全身虚软的弯起唇。
“正常不来了!看我们刚才的表现,我才相信那句成语形容得一点都不过分。”他笑得很狂野。
“哪一句?别吊人胃口!”
“干柴烈火。”他放肆的笑了。
她尴尬的羞红了脸,颈部也染上一片绯红。
“就知道,狗嘴吐不出什么好话!”脸上的红晕刷上一层又一层。“我可不当干柴或是烈火哟!那形容太那个……我啊!是一时误入大色狼陷阱的清纯超优美少女!”
他听了,很不给面子的笑岔了气。
纯纯忙着去捂他的嘴。
“嘘!小声点,当车床族已经够那个了,你还嫌不够刺激,想把别人引来啊?” 。
“不会的!这里是T&M综合大楼大老板专用车库,没人敢不识相的来打扰的。”
原来是到了人家的大本营,怪不得他敢如此放肆。
“啊——”她突然意会到什么,大声尖叫。
“干嘛?”来到他的大本营,值得这般兴奋吗?
“惨了!我现在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在说什么?”他有听没有懂。
“我是说,要是被人家看见我跟你……人家一定会说,我成为顶级助理是因为跟大老板有一腿啦!”
她还在惨叫连连,涂均尧已经受不了的用力打了她雪白的臀部一下。
不愧是“他的”纯纯,有着独树一格的思考逻辑。
“他的”?这字眼令他内心涌现狂喜,重重咬上她的唇。
“为什么先打人屁屁再亲人家?”眼冒水光的她,噘高红唇不依的抗议。
“打你是告诉你——我们何止有一腿,是四腿;亲你嘛!是因为……我喜欢我们……有一腿。”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她泪眼汪汪的捶打他的胸膛,“我又没吃药,更不是你的床伴,你凭什么对我又打又亲的?想玩我就出现,玩够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天底下的好事都给你沾光了,你太可恶了!我不要看见你!”
“纯纯!你听我说——”
“不要听、我不要听!听了又会恍恍惚惚的想你,碰了晚上又会作梦失眠——你走!我不要你——”
这一个月来的相思,纯纯借着泪水、控诉,终于尽情的宣泄。
“都相信那几日是一场荒谬的梦了,都说服自己你是梦里才会出现的人了,你又来打搅我做什么?”
泪水哭湿了他的衬衫,尖爪划伤他的胸膛、背脊,唯有如此,她才能相信梦里的男人来到现实,给了她一场激烈狂放的欢爱。
“我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忘掉你!认识你的人,日日夜夜在我耳畔谈起你……是你不让我有片刻的安静——”涂均尧抓牢她的下领,深邃的眼眸与她晶莹的秋瞳相对。“就算没有人在我耳边叨念,我一个人躲到自己的地方,你还是不停在我脑海盘旋,我忍了一个月,以为自己有点定力了,可是,一见到你,仍然破功,仍然受不了诱惑——”
“我诱惑你?”她的声音高扬。
“咳!不是。”轻轻亲着她的鼻、她的脸,“就是很自然的想要你。”
“有性没爱很畸型,我没有办法接受。”顺着他的眼睛瞟向交缠的四肢。她嘴硬的说:“这次不算数。”
“那怎样才算数?我们就是如此开始的嘛!难不成退回去,从互留电活、约会三次的牵手,再约会三次亲嘴,再三次上床……”
“两年才可以。”纯纯义正辞严的纠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