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很少哭的,可……你说的话让我心好痛,哭出来好多了。”
她那嘟着嘴的可爱动作,又让他燃起方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你又想亲我了?你的表情跟刚刚亲我的时候一样。”晓依杀风景的一番话止住了他的心猿意马。
“哪有?”打死他,他也不承认自己会有这种蠢念头。“你为什么那么爱问问题?”他试图转移话题。
“有问题就该问,一般人不都这样吗?”她理直气壮地说。
符震雷苦笑以对。“是啊,木过,你的问题未免也太离谱了,除非你是故意找碴开玩笑,才会问出那些问题。”
晓依偏头想之会,才开口说:“你觉得不是问题,可我觉得是问题啊!所以才会开口问嘛!”
“你妈和童玲她们都不教你这些东西吗?”要他一个大男人教会她男女之间的一切,还真是一件苦差事。
“她们教了我很多,只有男人这部分她们没教。”晓依的表情十足认真。“童玲还说我只要有她就够了,其他的不必知道太多,所以她根本没告诉我。”
对呀!有谁会告诉同性爱人,异性之间的欢爱情事呢?唉——晓依究竟是天真?是笨?还是复杂呢?他已经被这个女人弄乱了思绪。
不过,看她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他也只有高举双手投降的份。
“好了,今天没心情上班了。走吧!我们去逛逛街,换掉你这一身丑陋的衣服,不过,浪费的时间要加班补回来喔!”
符震雷还是个精打细算的老板,这点理智他还有。
“啊——你不让我问问题喔?”她一脸不情愿。
“好啦!准你问一个问题。”他板着脸特别开恩。“以后你每问一个问题,就得亲我一下,这样我才会回答。”
嘿嘿,多妙的高招啊!这下她会知难而退了吧?听到符震雷的话,晓依便快动作的捧着他的脸,狠狠的以牙齿撞他的唇,然后便连珠炮似的问了一长串的问题,连大气也没喘一下。
“你……真够狠的……”他捂着吃痛的嘴唇哀嚎。
晓依仍是有听没有到,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你叫我‘晓依’,而我却得叫你‘老板’这样不公平!”
符震雷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最后干脆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结结实实的送上一个吻。
吻够了她,他神清气爽的咧开一口白牙,对着昏头转向的晓依坏坏的一笑。“告诉你,既然我是你的老板,称呼我老板就行了,其余免谈!”
趁她还没有能力再发问,他捉起她的手,一起跷班逛街去了。
第五章
渐渐地,晓依成了符震雷的责任,甚至是身旁的伴侣。
一天将近十五小时的相处,共同关在布置得像度假小屋的办公室,向来孤僻、不爱接近人群的符震雷在某天晓依休假的日子,突然发现自己竟觉得浑身不舒服。
原来,他已习惯周遭有着她的味道、她的声音的感觉。
他们的关系仍处于暧昧混沌的阶段,两人似乎比主雇关系更亲密些,却又称不上是情人。在上班以外的休息时间,他们会玩你问我答的游戏,玩着玩着就容易擦枪走火,甚至到了几乎不能收拾的激情……
晓依并不是个聪明的好学生,亲吻他的动作一直处在笨拙、青涩、鲁莽的阶段。他原本以为她是故意的,可几次抬眼与她相对,竟发现她瞅着自己的眼神,竟满是自以为做得很好的得意,不禁让他产生了怀疑。
他也发现,她穿地摊货其实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她常常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弄脏衣服、弄破裙子,让他为她买的那些专柜名牌衣服当场变成抹布一条。
虽然如此,他衣服还是照买不误,并且一一为她编上号码,让她按表穿衣服,否则若让她自个儿做主,她极有可能在碎花短裙下配一条薄纱灯宠长裤,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马戏团小丑。
更好笑的是,他化妆的技巧越来越纯熟,因为他每天得替一个涂得像演野台戏的女人卸妆,然后再为她重新上妆,不熟练才怪咧!
所以,除了保母的角色,他还是晓依的化妆师、服装师和练习亲吻的对象……唉!真够他X的复杂。
之前原本没安好心眼的带她到饭店吃饭,他相信只要两人上了床,新鲜感一消失,对她的眷恋一定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没想到才吃完饭,正准备带她到楼上的房间进行第二步计划时,她却冒出这么二句,“童童骗人嘛!跟男人上饭店一点都不好玩,而且东西好难吃喔!我要吃臭豆腐啦!”
碰到她这种不解风情的女人,符震雷当场”性”致全失。
唉——还是算了吧!当作—切都没发生,这样对他自己比较好。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居然自动跑到他的小木屋敲门,然后就实行她的“一个亲吻换一个问题”,乱七八糟的问了许多男女情爱的问题。
“老板!”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在他沉入过往悲惨的记忆时,将他拉回现实。
现在他俩正在一家大型书店里,因为符震重要找一些流行资讯的相关书籍,可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也把她一起带出来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耶!
看来,因为她的存在,他似乎变得越来越不能自律了。
“我上二楼看书。”晓依的手指着楼层指示的标志,笑嘻嘻的说着。
大概是言情小说吧?符震雷挥挥手,让她自由行动。
等他找好资料,到言情小说区寻找芳踪,却不见她的人影、本已一脚跨下楼梯,一声熟悉清脆的笑声忽然传入他的耳际。
捺着性子,他沿着书柜—排—排的找了过去,才在一块人迹罕至的角落发现她的身影。
他看了她手上的书一眼。耶——核子动力科学?太空梭剪力流程系统?不会吧?装得还真像,哪有人看得懂这玩意儿?当他庞大的身影笼罩在晓依上方,她头也不抬的就知道他来了,她是凭嗅觉认人的。
“老板,这翻译得好好笑,这个定理的小数点标错了啦!”
他狐疑的拿走晓依手上的厚书,看了一眼封面上美国太空总署某权威人士的尊容,轻声说道:“这个……呃……你知道的,这种书不是普通人看得懂的,所以——没必要拿这种书开玩笑。”
“这很简单啊!这本才比较难啦!”
晓依拿了一本符震雷从没看过、也不可能会看的原文书,那是介绍黑洞周边各种引力的书,她讲得越是头头是道,他的眉头便越是深锁。
“你懂微积分?”他提出一个大学时代从未真正弄懂过的问题,好教她知难而退。
她却跟他要了笔和纸,替他上了半小时课程,未了又说:“这只是最基本的定理而已,要不要再加点深度?”
符震雷脸色铁青,自顾自的掉头就走,可晓依仍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其实只要记住几个定理和原则就可以进阶……”
后面的话符震雷完全听不见,他已经气得快要脑溢血了。
回到办公室,晓依的雷氏定律才说了半套。
“你懂了?”她的双眸发亮,那狂热的模样,实在令他不愿扫她的兴。
他只冷冷回了句,“上班了。”
晓依眼里的星星立刻消失不见,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后,还是不死心的建议道:“吃完晚餐再继续好吗?”
符震雷扬起眉。“今天……呃……我有别的事。”
“那……明天早上好不好?我可以早一个小时到。”
“不——”才说一个字,就见她扁着小嘴的模样,他立刻放软了语调,“不……我是说,只能给你半小时啦!”
“好,那后天早上也上半小时喔!”她得寸进尺的说。
她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让他不忍说出扫兴话。
符震雷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该回家看看微积分的书呢?女人果然是天生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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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震雷咽下第三十七个呵欠,偷眼瞧着钟,天啊!才过了十分钟,真痛苦。晓依的“外星语教学”还有二十分钟,不过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他的眼睛痛苦的转啊转的,突然发现从某个角度望下去,她胸前的春光居然可以一览无遗,这下子他的精神全来了。
他托着腮,着迷的看着被他改造后焕然一新的俏丽佳人。
一头时髦的短发,配上淡淡的细致彩妆,露出锁骨的V领衬衫让她在知性中带点娇憨,他的确成功的找出符合她的风格。
她越教越兴奋,胸脯也起伏得越来越剧烈,渐渐撩拨起正常男子该有的生理反应。
“晓依,我们来做个实验好不好?”符震雷坏坏的笑着。
“嗯?”讲得正起劲的晓依被打断了话,表情并不是很开心。
“我们来试验你的忍耐力有多好……”话还没说完整,他的双手已狂浪的在她身上游移。
“不行……这样……我没办法……说话……”
他噙着一抹邪魅的诡笑,看着她娇柔的身子不断地扭摆,亟欲占有她的冲动逐渐升高。
“铃……”杀风景的电话铃声居然在这时响起,刺耳的响声不知节制的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
符震雷低咒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入卧室,伸手拿起话筒,口气凶恶的朝对方怒吼了几句,片刻后又甩下话筒,着装准备出门。
晓依整理好衣衫,红晕未褪的俏脸一直跟着他的身影打转。
她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他可不可以跟,只是自然的跟在他身后,自然的拉开他的车门,自然的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
符震雷没阻止她,只是沉默的开车上路。
晓依瞪着他怒意横生的狰狞面孔,研究他因生气而变得深邃的眉眼,紧抿的薄唇和起伏的胸膛不禁让她露出着迷的微笑,“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呢!”
他心情极差的耸高眉峰,面无表情的斜瞟她一眼,她却露出少女般害羞的神情,那似情侣间化不开的眷恋,教他如何对她发脾气?她是从何时开始用这种表情凝视他的?难道……她分不清游戏与现实的界线?“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嘶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悠悠回荡,她掩着滚烫的双颊,带着娇憨的语意柔柔轻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看着你的时候觉得很开心,脑袋一片空白,反正……就是想看你嘛!”
浓眉扬起,他噙着一弧得意的灿笑,语带暧昧的说道:“我答应你,很快就会让你一次看光光。”
他的心情转好,娓娓道出今早令他发怒的缘由。
先前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接手一家酒廊,去视察的当天,恰好就是被晓依误认为他去应征牛郎的那天。
而今天早上,强尼送童玲上班后,顺道绕上十四楼,想趁这段关店时间在店内补个小眠,没想到却发现整间店像被蹂躏过了一般的杂乱,于是他赶忙拨电话给符震雷,要他出面处理这件事。
“这样不好吗?”听完他的叙述,晓依缓缓说道:“反正你也不喜欢这家店,既然被人砸坏了,刚好可以改做其他用途。”
原本他心有不甘,听晓依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因此他捉起她的手用力握了下。“谢谢你,晓依。”
晓依也用力的回握他的大手。“那……可以给我年终奖金吗?”
真会顺水推舟!不过,符震雷心情好得不想跟她计较。
“啊!上班的地方到了。”晓依下了车,就指着“百年皇朝企业大楼”笑。
虽然位在市区,但由于周遭新大楼栉比鳞次,因此这栋老旧的老建物就显得寒伧可怜多了。
走进大厅,柜台后的管理阿伯仍有习惯性的失踪,根本不见人影。
符震雷自然而然的握起晓依的小手,以捍卫者的姿态将她的身子拉近自己。
“这是你‘以前’上班的地方,现在,你是我的!”
“恶霸!”
自己被当成人家的东西,她不但没有丝毫的不开心,反而还觉得心头软绵绵的。
“我这是公私分明。”说出的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句,心头却转着独霸她的念头。
“老板,电梯在这里。”晓依站在电梯口看着他。
“我不搭电梯。”
虾米?他不搭电梯?那……她是不是得陪他爬十四楼呀?“骗人!你上次明明有搭电梯。”她必须想办法说服他才行。“那是因为安全门被反锁了。”
不容反抗的圈牢她的细腰,再不断的以狂吻融化她的意志,可吻着吻着,他的腿也软了。咬紧牙根,抱着时而挣扎、时而茫然的她,一路勉强向上爬。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搭电梯?”晓依细心观察他的表情。“爬楼梯你也不怎么开心嘛!”
“我讨厌电梯那种昏黄黯淡又充斥怪味的感觉。”他口气很冲的大吼:“只要是密闭空间,或是又小又黑的通道,我全都不喜欢。”
“啊——”晓依恍然大悟,“你有密室恐惧症……”
话还没说完,震雷已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我没得那种奇奇怪怪的病,只是不喜欢——”
她没耐心听他说完话,“那为什么非得我陪着?我可以在十四楼等你啊!”
“奇怪了,该扮傻瓜的时候,为什么你又非得扮讨人厌的大嘴女不可?”瞥见她在扳手指数数儿,他不耐烦的说:“你又在干嘛了?”
“算有几个问题,该亲几下嘛!”
晓依单纯的样子让符震雷有些心虚,不安的心情也渐渐平稳,“我……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的……”
“没关系啦!反正我已经很习惯你的阴晴不定、暴跳如雷、鬼吼鬼叫——”
“停!讲得好像我是浑蛋,平常专爱欺负你似的。”他笑了。
“你没欺负我呀!”晓依噘起红唇。“你只是爱吼我,或是亲得人晕头转向而已嘛!”她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那天真无邪的神态撩拨着他的亢奋,本已松弛的神经又开始为她的性感而紧绷,为了避免产生过多的遐思,他开始叙述小时候的事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因为贪玩而惹火了老爸,他气得将我我关进衣橱后便出了门,忘了把我放出来,等妈咪回家打开衣橱时,我已经不省人事了……”
“之后你就讨厌电梯了?”
“我讨厌所有的小空间。所以,我会选择把办公室盖在郊区,除了视野宽敞外,盖成小木屋的住处和办公室也不会显得太怪异……咦?我告诉你这么多干嘛?”
“不能告诉我吗?”她伸手摸摸他的脸。“是不是因为我没说我怕什么,所以你觉得不公平?”
符震雷震愕的呆了半晌,而后才爆笑出声。“哦!真有你的,我永远都猜不到你接下来的反应会是什么?哈……”
“喂喂喂!别把口水喷到人家脸上,很没礼貌耶!”她卷起袖子猛擦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