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看来不处理好她姑姑的事,根本不要想继续未完成的事,于是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令狐夏,开口唤道:「夏……」
「上……」她也不管他想说的是什么,只是很顺口的打断他的话,并挑衅的看着他。
「什么?」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现在我们不是对峙当中吗?我当然必须跟你唱反调啊!你说『下』我当然得赶紧喊『上』啰!我怎么可以输给你呢。」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哈哈……」令狐夏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其它的人可没有胆量在堡主面前大笑,只是个个涨红了脸,憋得十分辛苦。
「你在笑什么?」霜儿奇怪的看着令狐夏。
令狐夏喷着笑意的说道:「绝!妳真的是太绝了,亏妳想得出这个,我……哈哈……太好玩了。」
「真的吗?我有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她狐疑的看着令狐夏,总觉得这个人有过于常人的幽默感。
「我叫令狐夏,刚才堡主是在叫我的名字,没想到妳竟然会这样响应。」
「噢!」她了解的点了一下头,马上又看向仇焰,不高兴的叫道:「你很没礼貌哦!我正在跟你对峙当中耶!你干嘛叫他﹖」
真是被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打败了,不知道她小脑袋瓜中都装些啥?但肯定缺少智能,因为任何有脑筋的人都不敢这样挑衅。他神情更冷峻的缆着她,但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得到她的抱歉与求饶,更离谱的是,她反而不甘势弱的投腰回瞪着地。
算了,好男不与女斗,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麻烦吧!他转头看着令狐夏,简单的说道:「你去救她的姑姑吧!」
「是。」令狐夏立即领命而去。
「谢谢大恩公。」既然他肯救姑姑,她也就宽宏大量原谅他刚才的迟疑。
面对她笑逐颜开的消脸,仇焰只能无言以对。
奉命前去救人的令狐夏,心里忍不住嘀咕:什么嘛!堡主在那里陪可爱的「小姑娘」,却要他去救那个「老姑婆」。
令狐复心里虽然嘀咕着!可是也毫不怠慢的快马加鞭赶到后方,终于看到罗家的另一辆马车,他正想开口阻拦下马车,没想到马车夫一见到令狐夏挡在马车前方,马上弃车逃逸。
令狐夏不由嘀咕道.「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他摇了摇头,跳下骏马,慢慢走向马车,正想打开马车门,远时马车中的人突然用力的打开门,还好他反应灵敏,否则他俊逸的鼻子可能就不保了。
「等一下。」他直觉的捉住从马车中走出的人。
「放开我!」从马车中跑出来的女子,用力的挣扎着。他低头看着她,却被她的绝丽容貌所震,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她。
突然他惨叫一声,原来怀中的佳人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妳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会任由你们拿我的安危来威胁霜儿的,我宁死也不愿如此。」欣宜激动的喊着。若不是无法得知霜儿的情况,若不是放心不下霜儿,若不是知道就算她寻了短也无法帮助霜儿,她怎么盲任由自己让冷血的父亲利用来牵制霜儿呢!
「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罗家的人。」令狐夏赶忙解释着。一边好奇起这个姑娘的身分。
「请你先放开我。」她半是哀求平是命令的说着。
令狐夏道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的捉着她的手,不好意思的放开她的手,拱手道:「我无意冒犯!只是冷姑娘请求我来救她的姑姑,但不知姑娘是否知悉冷姑娘姑姑的下落?」
「你认识霜儿?」她不答反问的盯着他。
「方才我与她有一面之缘,」想起冷凝霜的表现,他不由好笑的说道:「她是一个不容易让人忘记的姑娘。」
她一听到霜儿的事,当下乱了分寸,心急的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那她人在哪里?她有没有受伤?」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所震,只是吃惊的看着她的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马上脸红的收回手,「对不起!我太担心霜儿,所以……」
「没关系,」他微微一笑,好奇的问道:「妳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她与妳是何关系?」
她咬唇看了他好一会儿,直觉他并不是恶徒,于是说道:「我就是她的小姑姑?」
「不会吧!」地瞪大眼睛的看着她,她看来不过十多岁,怎么可能是冷姑娘的姑姑,这和他想象的差太多了!
「有什么不对吗?」她随着地震惊的眼光,疑惑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妳看起来不过十多岁,没想到妳与冷姑娘竟是不同辈之亲人。」
她只是淡淡一笑,而后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霜儿人在哪里?她现在如何?你又是谁?」
「说来话长,我只可以简单告诉妳,我是孤星堡的人,我们的堡主与罗伯商有深仇大恨,今日的抢婚行动是对他的宣战。」
「你们堡主打算如何安排霜儿呢?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不应该为了他们的恩怨而遭受波及呀!」她心急如焚的说着。
「冷姑娘请放心,」他开口安抚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堡主不会迁怒到别人身上。」
「是吗?」
「当然!」
「那就好。」她略微放心的点头,而后突然说道:「我不姓冷,我姓林。」
「可是妳不是冷姑娘的亲姑姑吗?」
「我是。」她轻轻点头,「可是霜儿从的是母姓。」
「噢!」看来她们的家庭还真的有点复杂呢!算了,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再说吧。「林姑娘,我送妳到前方与冷姑娘会面吧!为了赶时间,请姑娘与我共乘一马。」为了怕她拒绝而生麻烦,他一说完话便一把搂着她的腰,快速的骑着马儿向前。
第四章
当令狐夏带着欣宜来到孤星堡人马的暂留之地,两个被分隔多日的女孩二见到彼此马上开心的叫着对方。
令狐夏体贴的帮欣宜下马,两个女孩马上开心的抱在一起。
「姑姑,妳有没有吃什么苦?」
「我没事,霜儿,妳呢?」
霜儿开心的说这:「我也没事,还好恩公救了我,我不用跟那个老头结婚了,妳知道吗?我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睡觉了,只要一想到姓罗的那个死老头,我就忍不住作呕,恨不得自己从没有见过他;然后又想到新婚之夜我就要成为杀人凶手,我就好紧张,我……」
众人好笑的看着霜儿像小麻雀似的说着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眼见仇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令狐夏马上开口说道。
「我们?」霜儿指着自己与姑姑的鼻子,好奇的问道:「包括我们两个吗?」
她还是搞不清楚自己是他的俘虏,仇焰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只能无语的看着她。
「当然包括妳们两个人了,我们怎么可能把妳们丢在这种荒郊野外呢?」令狐夏微笑的说道:「为了尽早回到孤星堡,可能要委屈两位姑娘与我们一同骑乘马匹了,林姑娘就与我共乘一马,至于冷姑娘,妳就……」令狐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堡主,心想他大概不愿与冷姑娘共乘一马,于是转头看向堡中兄弟,正想开口,但仇焰开口打断他的话。
「她与我共乘一马。」说着抱着她的腰一跃,动作俐落的坐在马背上,「出发吧!」
「不行,不行。」霜儿用力在他怀中挣扎着,马儿受到惊吓而乱窜,仇焰赶紧控制马儿,他的手臂更像铁腕一样的环着她的腰,以防她掉下马背。
「妳又怎么了?」他不耐的看着她。
「拜托!我是淑女耶,我怎么可以与陌生男子共乘一马呢?我姑姑说男女有别,我不可以随便接近男孩子,对不对姑姑?」她转头看着姑姑,结果却惊讶的大喊着:「姑姑,妳怎么又跟男生共乘一马?」
欣宜哭笑不得的看着霜儿,平常跟她说了一大堆道理她不见得听,到了这个特别的时刻,她倒是守起规矩了。
「霜儿,现在非比寻常,妳别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一切了。」
「噢!」霜儿轻轻点头,然后不客气的拍开仇焰扶在她腰际的手,恰北北的说道:「我姑姑说现在是特别的时刻,我就委屈点与你共乘一骑!你可别乘机吃我豆腐。」
仇焰咬紧牙关,忍住一把将她丢下马的欲望!不发一语的策马向前。
「妳的侄女真的满特别的。」令狐夏笑呵呵的说着。
「怎么说?」欣宜尽可能忽视自己正与他共乘一马。
「我们堡主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少有人可以撩拨他的情绪,可是冷姑娘却已经好几次将他逼到情绪的临界点,我几乎迫不及待的想看后续发展了。」
「希望这不会是霜儿的另一个梦魇。」欣宜忧心的说着。
「不会的,妳放心好了,我有预感,这次的相遇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会是美好的事情。」令狐夏微笑的说着。
「希望如此。」欣宜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往北方而去,眼见天色越来越昏暗,令狐夏策马走近仇焰,开口问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是否在前面的客栈停宿?再往前走今晚可能到不了其它村落了。」
「在多走一回儿吧!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今晚我们就在野外过夜。」仇焰轻声的说道。
令狐夏奇怪的看他一眼,直到看见师兄怀中的霜儿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淑女,大谈男女授受不亲的女娃儿,此刻正紧紧的抱着仇焰的腰,舒服的在他的怀中呼呼大睡,只差没打呼、流口水了。
最令令狐夏啧啧称奇的是,他那一向冷血的堡主,竟然为怕吵醒她而刻意压低声音,看来这场戏越来越精采了,可惜自己没有勇气开口试探。他有点遗憾的想着。
其实令狐夏只猜对了一半,仇焰之所以不想吵醒霜儿,除了不忍心吵醒她的美梦外,另一个原因则是--这是唯一能令她闭上嘴的方法。
他从没见过如此聒燥的女孩,只要她醒着,那么绝停不下话,总是东扯西问的说个没完没了,最厉害的是,她根本不管别人听不听。
他忍不住再低头看着熟睡的她,她的睡相绝对谈不上优雅,与淑媛的表现更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她那绝对信任的抱着地的样子却令他冰冷的心荡漾出一阵涟漪。
「该起来了。」仇焰轻轻的摇晃着霜儿的身体。
「唔……」霜儿迷糊的轻应一声,继续作她的美梦,她正梦到自己在草原上追逐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呢!
「该醒来了。」仇焰再一次唤着她,他已经打算在前面的树林中过夜,为了不让她在众人面前失态,他故意先唤醒她。
霜儿终于张开双眼,谁也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都是你啦!我的小白兔跑掉了。」
「小白兔﹖」仇焰不明白的看着她。
「对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她气嘟嘟的剩着他。
「哪来的小白兔?我看妳是作梦了。」
「对呀!我就是在作梦呀!我梦到我就要捉到小白兔了,可是你把我吵醒了,害我的兔子也不见了。」她以着哀怨无比的眼神看着他,好象他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你还我的小白兔。」她讨债似伸手。
仇焰突然有种指死她的感觉,瞪了她半天后,终于决定最好的方法就是别理她,于是他不发一语的放慢了速度,直到令狐夏走到他身旁,他才开口说道:「我们就在前方的林子过夜。」他停了一下,突然说道:「先将她们安置好,我们不妨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享受一下打猎的乐趣。」
令狐夏讶异的扬眉,什么时候开始,堡主也懂得寻找乐趣了?就他印象之中,他可是从不做不列入计画中的事,不过他也不急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只是点头说道:「也好,好久没有尝野味了。」授着他转头代为交代下属。
「我们今天晚上要在野外过夜吗?」一听到他们将在野外过夜,霜儿马上前嫌尽释的拉拉仇焰的袖子,好奇而兴奋的问道。
仇焰眉头紧皱的点头,策马来到一处空地后,他将霜儿留在一处平坦之地,交代下属好好看顾后便策马而去。
「喂!你们不带我们去呀?」霜儿迫在后面嚷着。
欣宜赶忙拉住霜儿的袖子,「他们要去打猎,怎么好带我们去呢?﹗妳连蚊子都不敢打了,还打什么猎!我们在这等他们吧。」
「噢!」霜儿失望的点头。
「姑姑,他们究竟要带我们到哪儿?我们要不要与他们分道扬镳呀!」
「我们两个弱女子可以到哪里呢?难道妳愿意嫁给那个糟老头吗?」
「我当然不要。」霜儿用力的摇头。
「那就是了,我想他一定不会甘心自己的新娘被抢,如果我们单独行动,难保不被他的爪牙捉走。」
「可是我想外公,虽然我把他安置在隐密的山区养病,林富生不太可能找到他,但我还是放心不下他,却又不能冒险前去看他。」霜儿红着眼眶说道。
「我知道。」欣宜心痛的拥着她,开口安慰道:「别难过,虽然我们暂时不能去找他,可是总有重逢的一天,不是吗?如果他知道妳为他伤心难过,他一定会牵肠挂肚,妳不希望外公为了妳难过的,是不是?」
「嗯!」霜儿擦干泪水勇敢的点头。
「来,我们到树下坐坐。」
「不知道『雪怪』的家在哪里?」霜儿突然问道。
「雪怪?」欣宜疑惑的看着霜儿。
「就是仇焰嘛!」
「妳又给人家乱取外号了。」欣宜啼笑皆非的看着霜儿。
「谁叫他一天到晚板着张脸孔,活像一块没有温度的雪块,又怪里怪气的,叫他『雪怪』是再贴切不过了,我敢打赌,将来嫁给他的那个倒霉女人,一定会被他给冰封在家中。」
欣宜闻言脸色怪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轻皱眉头,咬唇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怎么了?姑姑,妳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什么。」欣宜略微心虚的摇头,授着转移话题值:「妳知道仇公子的家在哪裹吗?」
「不知道,」霜儿用力的摇头,然后问道﹕「姑姑知道吗?」
「我只知道一些,仇公子是『孤星堡』的堡主,令狐公子是他的师弟也是副堡主,孤星堡位于孤山。」
「哇!」霜儿好奇的问道:「姑姑怎么知道这么多?」
「是令狐公子告诉我的。」
「我真是羡慕妳耶!」
「羡慕我什么?」
「妳跟令狐夏一路上都得以闲聊,哪像我跟一个『闷葫芦』共乘一骑,打死他也蹦不出几个字,我敢打赌,他这一路上说的话绝对不超过十句。」霜儿甚是不满的说着。
欣宜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小声的说道﹕「仇堡主天生不太喜欢讲话,这是他的个性嘛!习惯了也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