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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三百日  第5页    作者:梁凤仪

  说到底,能为爱情受一点委屈,才更能感受到彼此的爱重恩深,情长义厚,有甚么不好呢?

  乐秋心对嘉成嫣然一笑,再耐心地候着小主人翁的答复。

  铭刚和铭怡都没有发表意见,只埋头吃他们的牛扒。

  乐秋心于是建议:

  “我们去海洋公园好不好?”

  铭怡头一个摔下刀叉,一脸的不耐烦。

  铭刚立即加入和应:

  “那是去过十万九千七次的地方。”

  乐秋心立即以眼神阻止住英嘉成说话,这男人在是日午膳时间内,已经做得够多破坏工作了,乐秋心不要英嘉成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而伤害孩子的心灵。

  必须要勉力维持一个好的开始,才是成功的一半。

  于是乐秋心又建议:

  “那么,我们开车去游新界,或者到甚么会所去游泳打球,好不好?”

  铭刚与铭怡再无表示,耸耸肩,不置可否。

  英嘉成只有打圆场,故意喜孜孜地说:

  “我们把今天的节目弄得热闹一点,先去新界兜一圈,再顺道到粉岭哥尔夫球会去游泳,吃晚餐吧!”

  就这样决定下来。

  孩子们抱着那一手的礼物,坐到车厢后上,才坐定了,兄妹俩交换了一个眼色,还是忍不住把礼物逐一拆开,兴奋的神情,表露无遗。到底是孩子,或者说到底是人。

  乐秋心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如释重负。

  只要人们不肯放弃利益,总是有办法的。

  忽然之间因着人性的天生弱点,而使生活上点燃起另一种希望,其实令人啼笑皆非。

  这一天乐秋心的身与心都疲累至死。

  英铭刚与英铭怡两兄妹比他们的祖母更难服侍。无他,成年人做事总是含蓄,不会像孩子般直接坦率,唯其童心是百无禁忌,想到甚么说甚么、做甚么,于是更能使人难堪,更令人难于应付。

  只消英嘉成一不在身边,两个孩子就活像得着个甚么宝贵机会,立即跟乐秋心过不去。

  英铭刚问:

  “你和爸爸是不是就要搬在一起住了?是他搬去你家,抑或你搬来我们家?”

  乐秋心愕然,只好小心翼翼地应付,微笑着答:

  “若果搬到你们家去住的话,你们兄妹俩欢迎我吗?”

  英铭怡立即答:

  “你不是要爸爸将我们两个送到奶奶家里头去吗?是你不欢迎我们。”

  乐秋心哑了。叫她怎样解释呢?要解释,都不知从何说起。她原本应该答:“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没有不欢迎的理由,就大伙住在一起好了。”

  可是,翻心一想,绝对不可如此作答。万一真的成事,那她跟英嘉成的二人世界就要被破坏得体无完肤了。

  侍候两名小孩子一天半日,也弄得心力交瘁,要是整日为伴,都不知会出甚么乱子?怕要刺激至猝然暴毙。

  于是乐秋心改口说:

  “我们要上班,反正陪伴你们的时间少,到了假日,再在一起欢聚耍乐,岂不是好!”

  英铭怡突然一脸老成说:

  “我最怕应酬!”

  如此一句不配合孩子身份与年龄的说话,其实应该是惹笑的,然怎么能叫乐秋心笑出声来?

  况且英铭刚还未待她反应,又多塞一句:

  “以后每周的星期日都是属于我们妈妈的。”

  乐秋心自出道以来,还未真正在社会上遇过比现今更难堪的场面,未遇过比这刁钻的两兄妹更难缠的人物。最令乐秋心心寒的,还是两个小孩背后有主持人,那才是一股完全不能忽视的势力。再想深一层,轮不到她不寒而栗,尚有一位高手,叫姜宝缘,始终未在战局中亮相。

  她是龙是蛇,功力如何?不得而知。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今对方不出手,不现身,自己在明时她在暗,这场仗怎么打?

  乐秋心还未知道,武林上最一等一的高手,根本就不会让敌人认得出真面目来,只会非常隐蔽地在暗中伺候,令人不晓得他的虚实,单是精神上的困扰与担挂就会弄得对方筋疲力竭,不战而败。

  姜宝缘正在有意无意之间采取这种策略。

  她已首先赢了一仗,那就是稍稍唤醒了英嘉成迷惘的心,令他有了一重自咎。有自咎,等于对妻子仍有感情、仍会尊重。

  这条伏线是埋得太好、太深奥、太仔细了。

  把孩子送回家去后,乐秋心如释重负。

  泡进浴缸里,洗完热水澡,身体一躺在床上,倦意立即散开来,没有了知觉,蒙头大睡。

  跟英嘉成再见面交谈,竞是在富恒的联席会议上。富恒的主席杜佑祺宣布要加强富恒商人银行的生意。他把在英资纳丰年集团内的一位商人银行业务高手徐永禄重金礼聘过来,为富恒争取大生意。

  徐永禄名衔是富恒集团辖下全资附属机构富恒投资企业的董事,既是子公司的董事,就得向母公司的董事负责,顶头上司正是英嘉成。

  乐秋心因是总管所有后勤部门的一把抓,故此,杜佑祺也把她叫来,跟徐永禄相见。

  会议席上,杜佑祺对徐永禄的推许是毫无保留的。这位富恒企业的创办人兼主席的口才以及善用良将的大刀阔斧手段,早已名闻江湖。

  财经界的才俊被富恒看中了而罗致,肯答应服务,除了富恒出得起钱之外,更为叨杜佑祺的光。无他,那种一登龙门,声价十倍的威势,就会不胫而走。这对自己的能力、声望,是一次极有效的宣传。

  当年,英嘉成也是怀抱着这个心态,答应杜佑祺的邀请的。

  如今,这位商人银行业务的精英徐某,怕也是如此。

  老实说那又有甚么亏可以吃的,一纸合同在手,就深受深障。试过有一次,杜佑祺以高出市价两倍的薪金把一位外资银行总经理赫伦伟斯引进富恒来,结果,洋鬼子跟那些在富恒已各据山头,老树盘根的华人头头合不来,时间精神全部花在斗气斗法上头。杜佑祺屈指一算,长此下去,损失惨重,于是实行壮士断臂,赔足3年薪金,让洋鬼子立即离去,整个富恒随而结束种族之争,重新投入在生意的搏杀之中。拿了3年薪金的所谓失业汉,有甚么叫损失的?才不过赋闲半载,又在金融界内捞到一官半职了,那3年薪金袋袋平安,根本不用等到两发皆白才拿退休金。多好!

  此事传诵江湖,一时间,富恒的高级职员都在谈话中说句笑话:

  “现今在晚祷中,最好祈求上天恩赐,杜老爷大发雷霆,天颜震怒,不惜一掷万金,要自己立时之间消失在他眼前为快。好过中六合彩!”

  话说回来,杜佑祺非常郑重地对与会中人说:

  “欢迎徐永禄的加盟,希望他的才干能尽快发挥出来,让英嘉成领导的业务有更辉煌成绩。

  “现今国际投资气候是绝佳的。中东一役,奠定了美国大阿哥的地位,在往后很多年都势难更改。苏联更有内患,无暇他顾,如此说,20年内看不到有甚么战争爆发,这是个意外之喜。

  “本城的小气候,是外资对我们的信心比我们对自己的大,这个形势初成,就得趁众人还举棋不定之际,先行一步,鼓励一些新公司上市,我相信有可为。”

  一轮训话之后,是午膳时间了。

  英嘉成在走出会议室之后,跟在乐秋心后头,低声问:

  “有人约你午膳吗?”

  “你呢,你约了人没有?”“现正想约一个。”

  乐秋心笑了。

  两人跟着走到太平洋会所的扒房去吃午饭。

  乐秋心突然说:

  有些人顶不喜欢夫妻二人共事一个机构,就为朝见口晚见面,会易生嫌。你想。这会不会是个问题。”

  “很多同事之所以闹恋爱,全为彼此在同一环境工作,有共通的众多话题,且有共同的朋友,你又怎么看呢?”

  “很好,那我就不用考虑另谋高就了!”

  “你当然不同。就算因此要到那个考虑的地步,都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为甚么?”

  “秋心,我希望只是我敏感,我觉得富恒的情势可能有变。”

  “为甚么?”

  “一言难尽。”

  乐秋心叹一口气,再追问。

  “是不是跟徐永禄的加盟有关?”

  “也许是,也许不是。”

  “嘉成,你别说得如此含糊不清好不好?真是急死人!”

  “连我都是在摸索探测的阶段,这纯粹是一个触觉性的问题,而非有甚么真凭实据。”

  “杜老聘用徐永禄时,有没有跟你提过?”乐秋心是经英嘉成这一提,怕是杜佑祺预先雇用个徐永禄来分散英嘉成的职权。

  英嘉成连忙说:

  “杜老是个甚么样阅历的人呢:他才不会把心内筹算的一套计划轻易泄露出外。他岂只有把要雇用徐永禄的事跟我提起,根本上,是他跟我商量,要加强阵容,因而考虑挖角,还是由他提起市场内有徐永禄这个人,由我去打探,讨价还价,商议合作细则,以致水到渠成的。杜老这人顶仔细周密,未到最后关头,他不会让下属认为不受重视。”

  若然此念一生,就会令忠心耿耿的职员再不把心与力全掏出来为老板效力了。杜佑祺当然不傻。

  不过,这也是说,英嘉成感觉到有暗涌,在很险暗的角落里开始形成,迟一些,可能会逐渐扩散出来。这姓徐的加盟,是一种先兆而已。商场如战场,天天都要如此你算我,我算你,你防我,我防你!不比男女之间的私情,好像乐秋心与英嘉成的,浩浩荡荡,毫无保留,一泻千里。恋爱时的感觉是激烈而赤裸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爱仍如黑白分明,清清楚楚,绝不含糊。

  乐秋心握住了英嘉成的手,道:

  “嘉成,放心,没有人可以把你取代!”

  英嘉成拿起秋心的手,放在唇上,笑着说:

  “乐小姐,你只是指在你手上无人可以把我取代而已?”

  天下间那有缺了任何人就成不了事之理,除非是在激情热恋之中。

  此所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嘉成,我是认真的。如果富恒不要你,从今天起,就等于要两个人走了,我们祸福与共。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秋心,那又未免说得太严重,我只不过觉得在不久将来,业务上有些事,存在着一些暗涌而已。你别大惊小怪吧!”

  乐秋心抿着嘴,久久不能平静情绪过来。

  “看!你要是这样子的话,将来真有大事出现,我才不敢坦白告诉你。”

  “你敢?”

  “不敢,不敢!”英嘉成故意的打恭作揖,猛赔不是:“唯命是从。”

  “担当不起呢,还未曾正名。”

  “指日可待了。”

  这倒是真的。再下来,英嘉成快要与乐秋心商量居住的问题。

  却万万想不到,还未轮到他俩作出决定,姜宝缘就有她的一个既定主意。

  她竟然又候着英嘉成下班回家,跟他提出请求,说:

  “嘉成,离婚时,你打算怎样分配我们的产业?譬如说,我们现住的一间公寓?”

  英嘉成对姜宝缘这样开门见山的提出来,先就愕了一愕。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姜宝缘滋油淡定的继续说下去:

  “嘉成,我想平分我们的资产,是非常合理的一个处置方法。这幢公寓反正是我们联名买下来的,理应各人一半。现今,不外乎三个途径可行:其一是我把公寓买起、其:是由你将之承担、其三放盘市场之内,套了现再分。”

  姜宝缘把腿交叠起来,换了一个姿势,说:

  “我个人认为第一种方式比较切会实际。老实说.我是习惯在这儿居住,在这一区出入,一动不如一静。你呢,我看要乐小姐搬进来,住到我的房间去,她未必会喜欢,也不是小器与否的问题,女人的心比较敏感,不适宜有太多的触景伤情。”英嘉成望住妻子出神,他奇怪姜宝缘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个大方的女人?她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是自己太过迷醉于与乐秋心之恋以致于没有留心看这身边人的动态与品性吗?

  英嘉成下意识地摔摔头,不再去想这个具诱惑性的问题了,反正是悔之已晚。

  “若是将房子变卖出去,又再买回别间公寓自住,无疑是平白多给了印花及利得税,还添双重不薄的房产经纪佣金、那又何必呢?如果你同意我的这个做法,就请你开一个价,我把你的百分之五十业权买过来吧!”两人闹离婚,妻子嘱丈夫开一个价,买起自住的物业。这番说话令英嘉成听在耳内,十分不是味道。

  突然间,英嘉成宁可姜宝缘会放声啕哭,骂尽自己的忘情弃义,要求赔偿,强要他把这间公寓双手奉送。最低限度,这会自然地平衡他的怯疚心理,令他那男性的自尊得以完整保存。可是,姜宝缘没有这样做。

  她选择了不再抬举英嘉成,不再将之视作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人物,须要求他施恩舍惠、矜怜垂悯。

  她很有自信.很有志气地提出公平交易。

  英嘉成讷讷地答:

  “我也不知甚么价、最好还是找测量行房产经纪评定楼价,比较公道。”

  英嘉成满以为这个答复是得体的。然,姜宝缘比他还更胜一筹。

  姜宝缘想了想,说:

  “要测量行来估价,不是不可以,但,未见官先打八十,他们的费用相当高昂。如果用在商业上,凡买卖交易均要讲真凭实据的话,这笔钱还是用得有价值,否则,未免冤枉了。至于找其他房产经纪行来评价,除非我们想出售物业,才能得到人家的专业服务,反正不是真有机会让对方有佣金可收,何必白叨人家的光。

  “嘉成,我看,你且根据你在商场上的知识,随便说一个价,我照付就是了。”

  英嘉成心如鹿撞,卜卜乱跳,整张脸一时间变红。

  姜宝缘所史的招数,不论是刻意营造抑或随意所为,都教英嘉成措手不及。

  像一盘沙蟹游戏,对方如此面无表情,毫无保留地推出面前的所有筹码,只为要看他的底牌。究竟她是葫芦里头卖甚么药,一概不知,只可以猜。

  似乎英嘉成一用心去猜姜宝缘的心态,一关心她的想法与部署,就已掉进一个深深的陷阱之内而不自知。

  姜宝缘站起身来,说:

  “真的,嘉成,事不宜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你还是早搬出的好。

  “我们住在一起,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了。也别让你在公司内引起不必要的尴尬。现在大太阳底下做事的人,很多额外的人情要关顾,给人多说一句半句闲话呢,我这种全职主妇可以不知不觉,但当事人可不只我一个。何必要做一些各方面都没有好处的事出来?”

  英嘉成只能点头,目送着妻子走回书房去。

  一整夜,英嘉成辗转反侧。

  自与乐秋心相恋之后,他从没有试过像如今的情怀意乱。他在一见了乐秋心之后,马上倾心,瞬即恋慕,立即义无反顾闹他的极度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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