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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霸天下  第8页    作者:梁凤仪

  尘世间有太多压力,需要缓冲与平衡。

  她也是在这种情况下闹起恋爱来。

  庄钰华一如很多男人,看准了目标对象,在精神体力部最疲累之际,乘虚而入。

  真正的爱情是对人的精神与身体绝对有益的运动。

  虚伪的爱情只是有毒瘾的麻醉剂。

  不幸地,高掌西获得的是后者。一旦泥足深陷,要自拔就难。

  感情一生,必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呆然,不知所措。

  怎好算了?

  这一切的不如意各,忽然加在自己身上,除了逃避,暂时想不出第二个法子来。

  因此,在她成功地把日资集团打个落花流水,将军度大酒店以贱价骗买到手之后,她需要在公私双重压力下,解出来

  于是去了一次张家界。

  张家界之行是下意识地为自己的心灵和肉体全面解放的。

  在几天的歇息之后,她又很自动打回原形,逃回现实生活的框框内,扮演自己的角色。

  高掌西于是来参加荣必聪续弦的喜宴。

  事实上,荣必聪这次再婚,是既隆重又简单。

  途长路远的来北京举行婚礼,有新婚夫妇的一颗中国心在。特别是在九七年回归中国之际,香港人的心态非常敏感。

  一种是热烈地期待着要投回祖国的怀抱,每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跟回归祖国扯上了或多或少的关系。

  另一种是抗拒中国重新行使主权,压根儿相信只有在外国人的政治羽翼下,他们才可以活得像人。不管是不是中国人,总之是人上之人,就好了。

  荣必聪显然是前者,因而把婚礼选定在国家的京城之内,是自然的反应。

  荣必聪相识满天下,在哪一个天涯海角举行婚礼,只要他肯请,不愁没有人会不来。这一点,他和他的新大人都很了解。

  “结婚其实只是两个人的事,我们只宴请亲人就好。”夏童是这么说的。

  更怕是挂一漏万,遗害无穷。

  故此有钱宴客的人,反而不敢宴客,就是这层顾虑的缘故。

  荣家直系的人丁不算多,但一李起荣必聪的元配庄钰茹一家人来,为数就不少了。

  就正正因为是荣必聪续弦,更不能不尊重庄氏家族,算是为岳父母把个女儿寻回来,夏童进了荣家的门,还得要庄家承认她一如自己女儿,才算是圆了俗例。。”

  何况,荣必聪的一子一女荣富与荣宇是元配庄钰茹新生的,而荣必聪跟庄钰茹之间的情义又是不可割舍的。刘阿关他们的故事已经讲过了,也就不再赘述了。

  因此,庄氏家族所有亲人都成了荣必聪婚宴的支柱成员。

  主持婚礼的就是庄钰茹的父母庄经世夫妇。

  庄经世这原配夫人很少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她可以说是顶层社会内的极神秘人物。

  是不是多少与那江湖传闻,她之于庄经世,力量有如清室四大奇案之太后下嫁故事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那是庄氏家族的故事,应留待在以他们家族为主角的书上才来交代。

  这次,不但庄经世亲自为女婿荣必聪主持续炫的婚礼,连绝少公开露面的庄经世夫人都出席真是家族中的奇迹异数。

  这位高掌西的家姑,连高掌西本人都没有见过多少次。

  她跟庄钰华大婚时的两晚盛宴,庄经世夫人自然无可避免出席.其他时间她随夫婿回庄家去拜望翁姑,往往接见他们的只是庄经世。

  问起庄经世夫人来,答案永远是:

  “她在别墅静养。”

  庄家在大浪湾的别墅,高掌西没有去过。

  只要是老夫人在那儿,,谁都不被招呼进去。

  由此可见.这次荣必聪的再婚,是完全得到庄经世家族的认可与支持的。

  既然一家之主已经表了态.旁的人附和吹嘘也唯恐不。及,于是庄钰萍与方国栋夫妇,甚至庄经世的小妾罗宝芬,以及罗宝芬所出的几房庄家少爷小姐,全部拖男带女乘坐这种场合,跟那些吃饱了肚子,买齐了衣服没事可干,就讲豪门是非度日的贵妇交谈交往,于是更扯着高定北做伴。

  她尤其不喜欢者跟在庄钰华身边做庄夫人,有什么人称呼她一声:

  “庄太太!”

  她就自觉屈辱得想吐血。

  婚礼前的一天,都是嘉宾的自由时间,高掌西约她的弟弟去逛琉璃厂,上荣宝斋。

  高定北问:

  “姐夫呢?”

  “他自有节目。”

  高定北耸耸肩,望他姐姐一眼,想一想,又问:

  “三姨呢?”

  他指的是高掌西的母亲,他称伍甚详做三姨。

  “跟大妈她们搓麻将。”

  “中国女人真奇怪,到哪儿去都搓麻将。”

  “这有什么奇怪?”

  “我知道,我知道。”高定北立即答:“你是想说,这跟我们男人一样,到哪儿去都是玩女人,是不是?”

  “我没有这样说,你是自作聪明。”高掌西自她的弟弟一眼,再问:“究竟你是跟我走,还是不走,抑或什人有约?”“没有。”高定北又耸耸肩,答:“我推却了。”

  “什么?”高掌西奇怪地看她弟弟一眼。“昨天晚上,我入往酒店后,觉得烦闷,于是跑到外头去逛一圈,才走出酒店门口,就有位姑娘走近我身边问:

  “先生,你需要朋友吗?”

  “我看她一眼,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顶多才十八九岁,嫩得很,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剥壳鸡蛋的味道。”

  “那是什么意思?”高掌西问。

  “就是白净、光洁、嫩滑的意思。”

  高掌西没她弟弟这么好气。

  高定北继续说下去:

  “我于是答她,说:

  ‘我不需要朋友,我需要的是敌人。’”

  “对方微微一惊,给我吓跑了。

  “其实,三家姐,你知我说的是真话。像我这种初出茅庐的人,身边都是朋友,只会被宠坏,我的确要一些敌人来磨励志气。”

  高掌西笑起来了,问:

  “为什么不跟那剥壳鸡蛋交个朋友?”

  “太嫩太白太干净的东西,不忍心吃下肚子去。”

  “答得很有哲理。”

  高掌西看看她这个幼弟,忽然感触了,问:

  “要怎样的一个女人才合你意?”

  “很简单,像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就成。”

  “瞎捧场!”

  “不,是真心的,否则,宁缺毋滥。”

  “你看着跟你同年纪的,都已经拖男带女,成营兵了,你怎么还是孤家寡人一名,害大妈干着急。”

  高掌西说的是事实。

  她跟劳长兴不算得谈得拢,那是中间碍着了母亲伍芷洋的关系。但对劳长兴的心态,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了解的。

  高家元配夫人劳长兴的希望都放到这小儿子高定北身上去。

  “当一切离婚的条件都具备且成熟时,就会实行。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会如此。”

  对,就像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栽种的瓜果,到了时候就会开花结子,一切都是在这条定律之下运作。

  没有做成功一件事,只为条件并未足够。

  高掌西想想,她与庄钰华结婚的条件成熟了,故此成为夫妇。现今离婚的条件还没有具备,因此仍然还会在一起。

  纵使庄钰华有着外室,且一直有着。

  纵使他的外室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又如何?庄钰华并没有提出要与她分手,他仍然需要她,最低限度可以这么说。

  那个女人并不是庄钰华的一切,她代替不了高掌西。

  高掌西要离婚的话,她需要向很多人交代,要争取很多人的支持,要谋求很多人的谅解。

  这些,她都觉得非常的厌烦,非常的劳累,非常的不值得,她不要去干。

  况且,她或者还爱着庄钰华。

  正如庄钰华也可能是爱着她一样。

  他们夫妇俩仍未遇到一件强而有力的事件,要作出他们的选择。

  于是,就让这段婚姻继续存在下去吧。

  “定北,要一个怎样的女孩子才能令你娶她爱她呢?你在感情上分析得那么仔细,那么肯定,那么详尽,其实这也未必好,做人有时要糊涂一点。”

  “像你?”

  “你是这世界上唯一说我糊涂的人。”

  “其实我比有些人聪明,我看得透切,而很多外表精明的人,实际上内里一塌糊涂。对别人精明,对自己糊涂的尤其多。”

  “我是其中之一?”

  “三家姐,我看你是的。”

  高掌西笑起来,道:

  “真不知哪一个女孩子会爱上你,或被你爱上。”

  “我答应在第一时间告诉你。”高定北向他姐姐扮了一个鬼脸:“如果那个不是女孩子而是男孩子的话,你不要惊骇。”

  “神经病!”

  “这年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连讲述同性恋的中国电影‘喜宴’都拿了很多个大奖,叫好又叫座。”高定北说:“我这次来北京,就带了个出色之极的男朋友一起来,参加荣必聪婚礼时,我给你们介绍。”

  “定北,你别唬吓我,正如你所说,我在感情上相当传统,极之保守,我首先不知如何适应。”

  “三家姐,我告诉你,我的这个朋友是美国的同学,他刚过三十岁,就已经是合格的医生,另加两个博士学位,单这一点就已经够棒了。而且人长得帅极了,性格又独立又开朗,不论男女见到他,都会喜欢。”

  “我可以喜欢他,可我的弟弟不要喜欢他就成了。”

  “三家姐,你不是逃情避世的会度假几天吗?怎么没有把脑袋洗刷得清鲜新进一点呢。还是那么从俗?

  “嘿!”

  高掌西没有再答高定北,她的视线忽然落在一幅山水画之上。

  荣宝斋内的字画书画说多少有多少,很多还是质素相当高的作品,这其中一幅题名为《黄狮寨极目图》就是其中之一。

  高掌西不禁轻叹:

  “好美!”

  高定北一看,便答:

  “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吧,价钱并不贵。”

  高掌西凝视着那幅《黄狮寨极目图》,人好像堕入了画内,眼前就是那迷离若梦、如幻似真的张家界景色。她只要一伸手,就会有人紧紧地捉住她,温柔地说:

  “小心,别往前乱踏,可能已到绝壁的边缘了。”

  然后,俯身拾起了小石子,往前一扔,果然掉得连声音也没有。

  高掌西吓得轻呼起来,对方捉住了她的手,道:

  “别怕,我们还是安全的。”

  “是吗?我们这样走回去安全吗?”

  “有我在,你肯定安全,放心。”

  “嗯,我有点怕。”

  “不怕,不怕。”

  “谢谢你。”

  高掌西口中喃喃地说:

  “谢谢你。”

  “三家姐,你说什么,你是要定这幅画吗?”高定北问。

  高掌西这才从迷们中转醒过来,道:

  “这画……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呢?你把它看得出神了,怕是因为看到了画,想起什么人与事来吧?”

  高定北这无心的一句话,把高掌西吓了一跳,她立即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不过嫌价钱高了一点,又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算了吧!好姐姐,计较这一点点钱干什么呢!女人买什么东西都喜欢讲价,真是的。”

  高定北对那售货员说:

  “给我包起来吧,我就去付钱。”

  然后回转头来跟他姐姐说:

  “算是我送你的一份礼物。”

  这一夜回到酒店后不久,庄钰华就回来了。

  他对妻子说:

  “你好,我们很久不见了。”

  高掌西只笑一笑,没有回话。

  庄钰华坐近高掌西,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膊上,说:

  “你还在生我的气?”

  高掌西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和庄钰华之间的问题开始变得复杂,不是生一场气这么简单的吧。

  “掌西,听我说,我们是夫妻,一直都是,永远都是。我们始终是要福祸与共的,我不会让别个女人走进我们这个二人世界来,你放心。”

  “也不会让我去骚扰你跟她的二人世界,是吗?”

  “你真的这么介意?”

  “是不是我不应该介意?”

  “这其实是观点与角度的问题,我们的上一代何尝不是如此这般的过,日子还是好好的。我比他们会更尊重及爱护妻子一点,我不会让她和孩子在人前露面,这是承诺。”

  高掌西叹气:

  “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我以为你跑出香港几天,已经想个通透,才跑回我身回边来。”

  “对不起,钰华,在感情上,我的知觉或者比较迟钝,找回还需要时间。”

  “以时间来考验我,还是考验你自己?我告诉你,你离不了我。”

  庄钰华说罢了这几句话,就把妻子紧紧拥在怀里,重重地吻住了。

  高掌西脑里忽然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像是个失去了一切知觉,只晓得履行职责的机器人。

  直至到身上一片清凉,她便下意识地想抓条被单或是什么的覆盖着自己,这么一抓,扑通一声,那幅高定北送她的画卷掉在了地上。

  她微微吃了一惊,画卷《黄狮寨极目图》张家界的几天

  高掌西忽然来的一股蛮力,把身上的丈夫推开了,匆忙地抓起了床上的睡袍,穿起来,然后跑到套房的客厅内,坐在沙发上,微微地不住发抖。

  “为什么?”庄钰华并不愤怒,他很温柔地坐到高掌西身边说这句话。

  “不知道。”高掌西答;。

  或者,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不要把那个答案讲出来,一旦意念成了语言,就是落实了。

  “你还在发我的脾气”这是庄钰华的想法。

  “钰华,请让我静一静,我需要时间。”

  “好,但不要让我等待太久。掌西,我们是不可分离的一对,对吗?”

  庄钰华在高掌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就走回房里去。

  高掌西抱住双膝,有无尽无尽的惆怅。

  她未必是怀念张家界的一切人与事。

  只是她觉得自己不能适应在接受了一个男人之后,再回过头来,跟先前的一个若无其事地照常生活在一起。

  这感觉无疑是令她吃惊的。

  她从没有想过会有这种难以形容的事发生。尤其在今天,人的情欲不是已随世界进步开明而获得相当大程度的解放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奇异、倒退、落伍而且荒谬?

  那黄狮寨之夜是偶然,而不是永恒的。

  没有人需要负什么责任,没有人会追究,甚至会知情。

  自己又要向谁交代了?

  别傻,别紧张,放松自己,一切自然会回复正常。

  连庄钰华都可以在令一个女人怀孕之同时拥有她,一样的无疚,一样的舒畅,一样的自得其乐。

  男人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这不是她一向的作风与宗旨吗?在日常的工作上,她只会比男人更强更壮更坚定更实在。在私情上,不也是一样吗?”高掌西开始有着混淆的思想,她一直抱着膝,维持这个姿势良久。直至在迷糊之中,倦极而睡去。

  翌日,无疑是极忙碌的日子。

  荣必聪大婚了。

  新娘子夏童在酒店的房间出阁,女客们都很自然的成为一个助阵扬威的女家队伍,尤其是夏童并没有父母,她只就是那新娘子是你,你也不会这么笨。今天不把东西戴出来亮相,图个清白的美名,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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