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每天都去找不同的女人,害我伤心死了。”真的爱她,怎会去和别的女人“睡觉”?
“你真是单纯得没药医,我如果真和别的女人乱搞,还有体力‘献贡’给你吗?”
她未免太高估他了吧?也不想想他是如何在床上卖力演出,先前若和别的女人有暧昧,他还能这么勇猛吗?
“可是......香水味....”段宜光的俏脸胀得通红,他的话实在太不正经了,害她不由自主想入非非。
“我的确是去找过各种女人,但是到最后发现对她们严重过敏,只好又回到家里找你陪我练习床上运动,告诉你,我可是清白的哟!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一直‘守身如玉’,你不陪我不行,因为你已经把我的胃口养刁了,别的女人没有一个符合标准。”
戚拓遥戏谵地捉弄她,果然,她听见他的话之后,羞得躲进他怀中不敢抬头。
“是这样啊....”让她掉了无数泪、伤了寸寸芳心的事件,竟只是一场误会!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不想接受我,没想到你是在吃醋。”戚拓遥满足地笑了,她是在乎他的,如果不关心,任凭他如何四处拈花惹草,她一点也不会觉得难受。
“我才不可能讨厌你,我.....我爱你。”段宜光吞吞吐吐地说完之后,耳根又是一阵燥热,低垂着头不敢瞧他。
“你如果爱我,为什么故意不吃饭让我担心?”没有人能形容此刻他心中的激动,那三个字,仿佛灵丹妙药,让他如同沙漠般干涸的心,在一瞬间变成清凉的绿洲。
“人家.....想你嘛....好多天没看见你,真的好想好想你。”为了爱情茶不思饭不想虽然笨了点,可是这才显出她有多么在乎他呀!
“实在受不了你。”他忍不住又想叹气,这段时间的相互折磨到底是为哪般?简直点意义都没有,愚蠢到令人自我嫌弃。
“谁教你不把话说清楚。”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心中转着什么念头?
“你又为什么不杷话谎清楚?”他的处境难道会比她好过?
“好嘛!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人家现在肚子有点饿耶......”段宜光赶紧转移话题,好不容易尽释前嫌,她可不想横生枝节。
“走吧!我煮碗面给你吃。”戚拓遥抱她走出房间,将她放在饭厅椅子上,接着动手为她料理美味可口、营养卫生的餐点。
看着他的背影,段宜光忍不住鼻酸,据说每一餐饭都是他特地为她准备的,她怎么可以质疑他对她的感情?之前他虽然一直没说出口,但他对她的关怀是没有限度的,如果她曾经用心去体会、去感受,就能明白。她一定伤他非常深吧?他受的伤害也许不在她之下,一想到这儿,段宜光忘了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只惦念着对他的歉疚与心疼。
“你怎么又哭了。”戚拓遥蹲在她身边,轻轻抹去她的泪,她老是这样折磨他,耍不要改天换他哭哭看,让她尝尝此刻他心中满溢的不舍。
“对不起....”打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如果她不曾欺骗他,他根本不可能试着报复,如果她能开诚布公同他将事情说明白,根本不会有那一段彼此猜忌、亘相伤害、充满绝望的日子。
“傻瓜!不是说好别再提这件事吗?”他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男人,更何况他也有错,没有妥善处理两人之间的冲突。
“对不起!”段宜光忍不住投进他怀中大哭,他对她广大的包容心,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快把面吃掉,吃完之后你要把前因后果向我交代清楚,知道吗?”他对她的背景可说一无所知,如今既然坦承了彼此的爱意,再也没必要多加隐瞒,他想了解全部的她。
“好吧。”她的确饿坏了,夹起碗里的面条津津有味地吃着,戚拓遥也为自己盛了一大碗,唏哩呼噜大口大口没形象地猛吃。整锅面被他们吃得一点残渣都不留,两人满足地抚着饱胀的肚皮,很久没像这样饱餐一顿了。
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戚拓遥将锅子收进流理台,打开水龙头泡了些水,而后转向段宜光,一把将她抱进房间。
进房间之后,他以枕头为靠背,舒服地倚在上头,段宜光则坐在他腿上。
“好了,解决完民生问题,现在可以把事情全盘托出了吧?”他在此洗耳恭听。
“这....”段宜光神色有些为难,吞吞吐吐不能成言。
“你不相信我吗?”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表现出的防备,让他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 。
“不是,只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很难讲清楚。”她怎么可能不信任他?倾注所有的爱在他身上,就算为他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既然爱他如此之深,信任他也就理所当然。
“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你可以慢慢说,不必急。”他随即露出鼓励的笑容,让她愿意与他分享心中所有的秘密。
段宜光考虑了好半晌,决定话说从头。
“我生长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几乎没遇过什么不如意的事,爸爸妈妈几乎不让我和弟弟做半点家事,我们只要负责把书唸好,其他什么事都不必操心。”就像是公主般被捧在手掌心,在她成长过程中有着平常人少有的幸运。
“难怪你生活能力这么差,原来是从小就没吃过苦。”环境对人造成的影响果然非比寻常。
“但又不能怪我。”他远是一样积习不改,逮着她的小辫子就耻笑个不停。
“好啦,继续说。”
“大约在去年的这个时侯,我爸爸的公司突然恶性倒闭,不但亏损连连还欠了一屁股债,大概是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爸爸和妈妈......双双服毒自杀了......”段宜光语气哽咽,失去挚爱的父母,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其实你已经很幸运了,我父母在我十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从那时候起我独自一人过生活,自己就是户长,没有其他人嘘寒问暖。在我认识那群死党之前,我的生命可说是乏味至极的,每天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好像什么时候死去都不要紧,至少你还有父母陪伴着成长,比起我幸运多了。”怕她太难过,他提出自己的实例安慰她。
段宜光闻言反而哭了出来,心疼他年幼失怙失恃的无助,难以想像当年他是如何熬过这般深沉忧伤的孤寂。
“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糟糕,他的安慰非但没用,反而造成反效果。
“我......想哭嘛......”哭泣也是一种情绪发泄的方法呀!
“不准哭!我没你想像中那么脆弱,何况我有许多知己好友,还有你在身边陪着我,世界上比我幸福的人一定没几个。”那段往事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他可不想拖着负担过一辈子。
“是啊!有你在我身边就是幸福。”就让往事随风而逝,把握未来才要紧。
“你到底要不要说?我还在等着呢!”
“噢!我刚刚说到......嗯......我和弟弟从来不曾参与公司里的事务,遇上事情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憧,加上爸爸妈妈猝然过世,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很大,又有债务压在肩头上,我和千城简直慌了手脚。就在那时候,有一个世伯出面帮忙,不但把债务还清,还让我们住在他家,并安排我们到他公司上班。”
“我和千城当然不会拒绝,就像溺水者一样,着急地想抓住什么,完全没有考虑攀住的东西是不是会让自己沉得更深,只要是能把握的就紧抓着不放,所以我们住进了那个人的家。起初他的确是一副和善的面孔,让我们对他完全不设防,直到有一天夜里,他潜进我房间想要强暴我......”那人狰狞的脸,仿佛就在她眼前朝她咧开淫猥的笑。
戚拓遥无言地搂紧了她,将自己身上的温暖源源不绝传送出去。
“不知道是双胞胎之间特有的心电感应,还是千城听见我的尖叫声,他不晓得从什么地方拿来一柄水果刀,冲进房间朝那人的背后连刺了好多刀....我简直吓坏了,完全没办法做出反应,那人的血流到我身上,我却呆呆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不曾向别人提起过,此刻却毫不隐瞒地告诉他,将自己的噩梦道出来,内心似乎平静多了,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那个人再也无法对她做出一丝一毫伤害的举动。
“千城将他的尸体从我身上拖走,拉着我往外跑,我们脚上没穿鞋,身上的血迹也没除掉,只顾着逃命,其他的什么都不管。跑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找们被一辆车子拦下来,车上走出一个自称‘黑奴’的人,他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想活命就跟我走,你们做了什么事我都清楚。’我和千城吓得拔腿就跑,‘黑奴’在我们身后喊着:‘如果你们想成为通缉犯,尽量跑,我不会阻止的。’听见这句话,我们再也没有勇气逃跑,逼不得已之下,只好跟他上车,虽然不知道他有何居心,但是情况再坏也不可能坏过被送进牢里等候处决。
“他带我们到一处隐密的地方,才开始解释前因后果,他说从我父亲的公司倒闭那时起他就盯上了我们,只是一直在等待见面的最佳时机,也就是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
只要我们答应加入组织,他就会帮我们湮灭证据,布置成自杀的假相,并且买通法医捏造验尸证明,如果我们不点头,马上就会成为全台通缉的罪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能说不吗?何况加入‘罪恶之城’三年就可以得到一百万美金,对手头上一点积蓄都没有的我们来说,这是个极大的诱惑,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将自己卖给组织。”
“隔天,我和千城被迫分开,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了,根据‘黑奴’的说法,为了避免我们两个联合起来意图谋反,这是必要的步骤,利用他牵制我,利用我牵制他,这一点,不论我怎么哀求、怎么保证,组织就是不肯通融。”
“后来我被送到一处类似于集中营的地方,每天早上都会有人来对我们进行‘洗脑’,大概就是讲一些效忠组织、至死不渝......等等八股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效我不知道,因为大部分时间我都用来胡思乱想,也没真正听进去多少。”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戚拓遥忍不住插嘴,这丫头就是这样,老是漫不经心,教人不得不对她摇头。
“这是天性使然,我也没办法啊!好啦,你不要插嘴,让我把话说完。我在那个地方一待就是半年,其实我觉得这样过日子也满不错的,三餐有人准备,衣着有人提供,只不过无聊了些,其他倒也还好。
“可是好景不常,有一天,‘黑奴’突然又出现了,派给我一项任务----到某个宴会上优乱视听,让组织里的师兄顺利取得情报。他将我载到一家精品店,费了一番功夫打扮,接着又转向另一处,那辆车子非常奇怪,驾驶座和后车厢是隔开的,车厢以整片黑色金属打造,我根本看不到外面,根本不知道他要把我载到什么地方去。
“过了好一段时间,车子终于停下来,‘黑奴’打开上锁的门叫我下车,下车之后我简宜吓呆了,在我而前是一栋奇形怪状的建筑物,外表是灰色的,大概七层楼高,占地约有五百坪,这就是组织的根据地----‘罪恶之城’。
“那栋建筑物就像会吃人似的,我真想立刻拔腿就跑,但是‘黑奴’催我进去,他说里面会有人接应,还说会在外头等我出来,就这样自己跑回车上,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不敢跟他说每天早上的炉根本没在听,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找路。
“幸好被我蒙对了,顺利抵达内部之后,首领居然叫我不必接到宴会上把风的任务,改派我到你身边来卧底,我虽然不想接,但是却不得不接。至于伪装成你姑妈的干女儿是师姐的主意,‘罪恶之城’在世界各地都有情报网,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得知你姑妈的消息,只知道照着做准没错,所以就把这些台词照本宣科说了出来。虽然已经练习过好多好多遍,我还是说得很紧张,原以为你不会信的,想不到你居然没怀疑,所以我就这样住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很笨罗?”戚拓遥语带威胁地趋近她,咬了她的鼻尖一下。
“你怎么咬人啦!我又没说你笨,是你自己说的,干我什么事?”多冤哪,平白无故遭狼牙袭击。
“再来呢?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要说就一次说明白。
“没啦!喔,对了,我偷那份文件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它很重要,我还以为是不要用的废纸,想说随便偷几张交差了事,那时候千城出任务犯了错,如果我能立下功劳,也许可以抵消他的罪,让他免于受罚,所以我才会做出这种事。”他一定要相信啊!她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受制于人。
“我相信。”她如果精明到看得出真假,就不可能粗心到让得手的资料被他发现,早该在取得的那一刻传递出去,人也跟着销声匿迹。
“现在我该怎么办?他们不会就这样放过我的。”段宜光忧心忡忡地蹙着眉,对于未来,她实在非常迷惘。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不让他们伤害到你。’即使拚了命,他也要同那群败类周旋到底。
“只有我逃出来是不行的,如果不是我,千城根本不会犯了杀人的罪,虽然他还没有社会经验,但是以法律系第一名毕业的资格他根本不怕饿着,都是我害他的,我不能抛下他一个人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受折磨。”段宜光激动地流下泪来,从小到大他们姐弟两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面,着实让她挂念得紧。
“我会想办法救他的,相信我,好吗?”只要能让她快乐,他愿为她做任何事。
“堂哥,谢谢你。”她相信他,戚拓遥是这般坚强、勇敢,她可以将所有烦心的事交给他,可以一直依靠他。
“到现在还叫我‘堂哥’啊?”戚拓遥轻捏她的脸颊,惩罚她的“失言”。
“习惯了嘛!”临时要改称呼挺怪的。
“好吧,反正我也听得满习惯,但是婚后你可不能再这样叫我,知道吗?’突然发觉结婚不是那么可怕的事,难怪好友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入婚姻,并且甘之如饴。以往视婚姻为畏途,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