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让她们知道……”她的神态百般不愿,“你不像她们那样八卦、好事,所以我只敢告诉你。”
方以凝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那你平常没事都和她们混在一起做什么?既然不是朋友就别浪费时间了。”
“哎哟!你不知道,人总是会有一些酒肉朋友的嘛,一些用来逛街、shopping,一些用来八卦嚼舌根。”她说完自己的一套见解,嘿嘿直笑。
方以凝嗤了声。
演讲结束后,在李霈青百般央求、半拖半拉下,方以凝只好跟着去到她和男友相约的地点。
李稀青的男友长相斯斯文文的,面容白净,一副书生样,但却生得一对桃花眼,四处放电,想必当初李霈青就是败在他那双眼眸中。听完李霈青绕了一大圈的开场白、终于说出来意后,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不耐烦。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只不过因为这阵子忙着交报告没出来,你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可是自从那天晚上后,你的态度的确有变呀……”她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没有。”他不耐的重申,却没有多加解释,纵使有也不会笨得去承认。
“你是不是认为我太随便了,这么快就……就……”李霈青吞吞吐吐。
方以凝翻了个白眼。
他的脸色充分显露他的不耐,“你们女人就是这样,事后哭天抢地,好像有多吃亏似的,急着要男人负起责任,一副怕被抛弃的模样。”
他实在无法忍受女人对那片薄膜的情节,这样交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男人会交女朋友,说穿了还不过就是生理冲动在作祟,但到了结婚时,大家却又希望自己的老婆得是处女。虽然有些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在意极了,男人的自私与小心眼,女人是永远也不会理解的。
“怎么?你不承认?吃干抹净就想跑啦?”他的自以为是惹毛了方以凝,忍不住出言讥讽。
他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的直言,一时间涨红了脸,“说得好像女人多吃亏一样,这事又不是光只有我占便宜,她也有享受到不是?”
“也许就是你技术太烂,她才会觉得委屈、亏大了。”方以凝十足鄙夷的嘲弄,完全模糊掉最初争执的焦点。
“你!”他有点恼羞成怒,李霈青则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频打暗号要方以凝别再说了。
“既然觉得我技术烂,那何必还要和我在一起!不觉得太不值了吗?”他豁出去的反击道。
“所以她愿意再给你机会呀。”方以凝的口吻怜悯得极其嘲弄。
这真是一个尴尬极了的场面,李霈青为时已晚的发现实在不该找方以凝来当说客的,她只会把事情愈弄愈糟,但见她的男友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似乎随时有情绪失控的可能。
“霈青,你今天是特地找朋友来给我难看的吗?”他强忍着怒气,咬牙问。
“没有啦……”李霈青见情况不妙,赶紧过去安抚男友,丢下了方以凝,两人在一旁私语了将近二十分,期间李儒青又是撒娇又是亲吻讨好的,借机可怜兮兮的说出自己的委屈。其实她的目的也已达到,两人很快的又回复先前的亲密,直到他满意的离去,她才一脸甜蜜的回到方以凝身边。
“没事了?”方以凝一脸挖苦。
“嗯,晚一点我们要去看电影。”李霈青掩不住愉悦。
“像这种自以为是的烂人不要也罢。”方以凝对她的眼光很感冒。
“我也知道他有很多地方不好,可是……”李霈青突然笑得一脸嗳昧,“你不知道,有时候和男友亲亲抱抱的感觉很好耶!那是因为你没有男朋友所以才体会不出这种滋味,等你有了男友就会明白。为什么有些情侣根本是不适合的,但还是分不了手的原因就在这里。”
方以凝闻言颇不以为然,“那不就和动物没什么两样?全只是为了生理需求才在一起。”
“哎唷!你怎么讲这么难听,才不是嘛,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懂,那感觉是要你自己去体会的。”李霈青看看表,“我不和你说了,他还在等我,改天再找你,拜罗!”
什么叫说了她也不懂?真是侮辱人!这些有男朋友的女人们,每次得空总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得口沫横飞、眼含春光,笑得一脸暖昧,想也知道她们在讨论前一次和男友的性爱经验,实在八卦得低级。偏偏她们可不这么觉得,有些事情没亲自去体验过是无法领略个中美妙的,她们如斯说着,眉眼间全是自鸣得意的骄傲神情,令她气闷得想扁人,却又提不出有力的证明。
方以凝转头瞅向身后的人,心绪拉回了眼前,咸稠的海风吹乱她不驯的红色短发,在阳光之下显得灿烂耀眼,像个叛逆的天使。她来来回回瞅望后头坐在车上的男人数次,似乎不胜烦恼,一脸欲言又止,有些恼怒,又像在对自己生闷气的样子,但最多的表情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似乎有某个问题正困扰着她,让她难以下决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银狐觉得新奇极了,忍不住主动出声询问。他从没看过小鬼这样犹豫不决的拖拉样。
她一震,有些尴尬的红了脸,撇开头面向海的那一端,“没什么!”
“你也有话不敢说的时候?”他好讶异,往上弯的嘴角满是调侃。
“有什么好不敢的!”他话里的轻视激起她不服输的好胜心,眼底净是倨傲的神情。
“是喔?”他附和得完全口是心非。
她挣扎地静默着,张望了下没有任何人车来往的滨海公路,最后才将视线落向他身上,轻声唤道:“喂……”
“何事?”他懒洋洋的回应。
“可以让我吻一次看看吗?”
“什么?!”银狐怔愕得差点从车上跌下来,瞪大的眼似乎不能理解他刚才所听到的。
方以凝不闪不躲,傲然的迎视他的目光,眼前正好有一个长得还算顺眼的,她不介意拿他来试试。
“你是哪根筋不对劲?”他真的忍不住怀疑起她是不是生病了,否则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不要一句话?大男人居然还这样婆婆妈妈的,亲一下又不会死。”她粗鲁的说道,讥讽他的温吞胆小,似乎想借此来掩饰她的不安与紧张。
她居然还骂他?有没有搞错?银狐的表情滑稽得可笑。
“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他问。小鬼好像没有男友,也对!像她这样粗鲁又没气质的凶婆娘,是没有一个男人敢要的。
“是又怎样?”她昂起下巴,防备性十足。
“真逊,活到一大把年纪了,连初吻都还没送出去。”他哈哈大笑,“而且你随随便便就把初吻给我,不觉得可惜吗?”
“什么初不初吻的?只有你这年代的人才会特别着重这些东西。”她哼了一声,颇不以为然,亲就亲了,还分第几次?无聊!
“喂喂!什么叫我这年纪的?”他不服气的嚷嚷。
“大了我十岁的男人,不叫老头要叫什么?”她嗤道。
“是七岁有余未满八岁,你不要任意四舍五入添上整数。”他振着性子仔仔细细的算给她听,小鬼不仅不爱念书,连数学都不好。
“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这么在乎数字,你不是老头是什么?”她睨他一眼,嘲弄的擞撤嘴。
银狐额上青筋跳动,“你说亲就亲呀?我也是有尊严与矜持的,不给亲!”他不轻易屈服于淫威下,傲慢至极的仰高鼻子。他的八字八成与这小鬼犯冲,否则她怎么老是看他不顾眼。
“不要拉倒!反正你们组织里的男人这么多,不缺你这一个。”她套上安全帽,准备放程回去寻找猎物。
“慢着!你想荼毒我们组织里的弟兄?”银狐动也不动的坐在车上不让开,两道好看的眉毛高高耸起。
“关你屁事,反正我对你又没兴趣。”
“事关我们‘冥月’弟兄的清白,我怎能置身事外,撒手不管?”他说得正义凛然。
“像我这样年轻的女孩,我猜他们会很乐意当我的试验品。”她一脸得意,像只小鸟般,蹦蹦跳跳的要飞进男人的怀抱里。
“像你这样凶巴巴又没气质的小鬼,他们根本消受不起。”他猛泼冷水,一心急着要打消她的主意。
“男人不过就是视觉性的动物,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么多。”
“等等!”他有些气恼的摘下她头上的安全帽,阻止她的冲动,“好好的,你干嘛要去倒贴别人?”
“你管我那么多?又不是占你便宜!”她两道眉毛拢起,一张白皙小脸写满怒气与不耐。
“不行!”他不假思索的命令。真不懂自己为何会对她一时的心血来潮这样在意,但只要一想到她粉红色的唇瓣将让陌生的男人恣意品尝,一把无名火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光是用想像的就令他怒火中烧,完全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
“为什么不行?”她觉得他莫名其妙得古怪。
“女……女孩子家……”他搬出最蹩脚迂腐的说词,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好笑!”她嘲讽的擞擞嘴,颇不以为然。
她那种看史前动物的眼神让银狐的自尊大大受到了侮辱。他的操心是多余的,臭小鬼根本一点都不领情!
“好吧……”他豁出去似的瞅望住她,“我牺牲点好了,来吧!”他仿如慷慨就义般悲壮的闭上眼。
“不要了。”她的兴趣已失,这事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推开坐在车上的他抢回安全帽戴上,她准备打道回府。
“不要?”银狐错愕的瞪向她,难得他决定牺牲贞操同意,她竟然又不要了。“等等!”他再次拿下她的安全帽,“你怎么一下子要、一下子又不要?”他不禁责怪起她的善变来。
“你很罗唆耶!不要不行吗?”她一双灿亮慑人的明眸瞪视他。
他语塞半响,顿了顿,像是重新拾回自信般绽开了个迷人的微笑,打量着她缓缓开口,“其实你根本是害羞吧?要你这完全没经验的人主动的确是难了点。”他摸摸下巴。
“谁说的!”他的激将法立刻奏效,方以凝眼中写满屈辱,显然无法接受他蔑视的说法。“别把我当成那些造作的笨女人,我没有什么好不敢的!”
“好啊!”他摊了摊手,“现成的帅哥就在这儿,随便你要怎么研究实验,只要别咬破我的嘴唇就行。”他大方说道。
方以凝皱着眉,瞅视他英俊含笑的面容半响,似在研究怎么下手才好,也像是突然之间没了主意无所适从。两人大眼瞪着小眼,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暖昧起来。
“坐下!”她开口命令。站那么高谁构得到啊?也不想想他足足有一百八十六公分高,而她根本连一七O都没有。
银狐听命行事。他噙着笑,乖乖坐上机车座椅,瞬间缩短两人距离,虽然还是比她高出半个头,但两人已几近平视。
眼对眼,在他炯然的注视下,她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而且还见鬼的有种慌乱的感觉。
“你把眼睛闭起来啦!”她微恼,“谁像你在这时候还把两个眼睛瞪这么大的?”她用怪罪的语气掩饰心底的紧张。
他几乎忍俊不住的笑出来,却只能咬牙忍下,以免气跑了正窘迫不安的人儿。“谨遵君命。”
看见他听话的闭上眼,方以凝的局促减缓了些,暗暗吐呐,缓缓趋近,但她打量许久却还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你到底考虑好了没?”他忍不住开口催促,“还在努力做心理建设吗?”有几次她的呼吸近得就拂在他的脸上,害他以为下一刻贴上的将会是她的唇,结果等了半天仍是什么都没有,几乎吊足了他的胃口。
“我干嘛要做心理建设?”她不服气的瞪眼。
“我以为你还在不好意思。”他眼皮未掀的取笑道。
“好!我要亲了喔?”她发出警告。
“我正等着。”他忍住笑。
捧住他的脸,她没有犹豫的将自己的唇凑上去,四片唇相黏,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的激情,也没有销魂得令人蚀骨难忘。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她只觉得他的唇比她想像中温暖、柔软,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
她的唇只在他嘴上停留一秒钟,快得他几乎还来不及感觉,她便已退开。
“没什么感觉。”方以凝老实回答。这就是接吻?一点都不好玩,那些花痴女根本言过其实。
“这叫接吻?”他不可思议的睁眼看向她。
“难道不是?”她不以为然的挑眉。
“不,让我教你什么叫接吻。”他勾起了好看的唇角,伸手一揽,没给她心理准备的机会,他温热的唇瓣迅速压了下来,封印了她两片惊讶微张的朱唇,整个人笼罩在他好闻的气息里。湿热的唇瓣碾吻吸吮着她的,她震惊极了,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僵硬的抵在他胸前捏紧他前襟,魏颤颤的喘息全教他给听个清楚。
他终于放开了她,方以凝晕头转向的抚着酥麻的唇瓣,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这就是……接吻?”她惊讶的喃喃自问,“为什么会不一样……换我、换我,我要再试一次。”她想重温刚才的感觉,实事求是的想找出答案。
“当然好。”银狐不知自己在高兴个什么劲,吻她的感觉比他想像的来得更好,他似乎有些迷恋上这个青涩的味道了。阳光将她的短发照得更火红,白皙的脸庞精致秀气,颊边有抹淡淡的红晕,少了平日的泼辣,现在的她散发十足的女人味,教他愈着愈顺眼,这才注意到其实她的五官非常的细致。
再度捧起了他的脸,方以凝带着实验的心情印上他的嘴,学着他的动作,却发现她的技巧是笨拙的,和她第一次亲他的感觉一样,没有那种激烈的晕眩感。她惊愕的倒抽口气,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做不出任何思考。
结束时,他像是餍足的狐狸,弯着满意的浅笑。
“你居然……居然伸舌头……”她用手背捂住嘴,不敢置信的惊叫,仿若被轻薄的抗议着,感觉虽然奇怪,但却不令人讨厌。
“这也是吻的其中之一。”他一点也不觉得愧疚的看着她,解释道。
她的脸蛋无法控制的嫣红着,睐向他的眸光欲语还羞,奇怪?她居然一点也不想对他生气。
“你不知道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男人看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吗?”他似笑非笑、警告的低语完后,没给她任何的心理准备与拒绝的机会,双手从身后悄悄环上她的腰,微一使劲,她再度落入他的怀抱,而他的唇也随之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