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你要说我很可爱,谢谢你的赞美。」她顺势甩开他的手,还向他扮了一个鬼脸。
「你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多了那么一点宠溺。
「请你不要拐弯抹角地骂我幼稚喔!」她抽出钥匙准备打开大门。
「CC!」他走过去,冷不防地将她拦腰抱住,迅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放开她。
前後不到十秒钟,林晓熙却愣了将近二十秒,才回过神来。
「你说过不会对我乱来的。」早知道就跟他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立好条约,免得老是让他趁机吃豆腐。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他故作苦思状。
「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话不算话,一点诚信都没有!」她早晚会被他气死!
「我只记得我说不会饥不择食而已啊。」他一脸无辜。
「你……」他当初好像是这样说没错,可她总觉得哪儿好像有点问题……
「我怎么样?」他挑挑眉问。
被他这么一说,她突然哑口无言了。若说他刚刚吻她算是饥不择食,那不是太污辱自己了吗?就算她长得不够美丽,也还是个清清白白、正正当当的女孩子呀!
「以後不准你再这样做了!」他还真是个小人,送人家一点小东西就要求回肴,还好她今天买的不是钻戒,要不就必须跟他上床喽?
她果然是太天真了,早该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的,以後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被他卖掉,还傻傻地帮他数钞票!
「我保证不会……」他停顿了一下,才又笑著说:「只是这样。」
「你、你、你……」她气得很想踹他一脚。
这个外表人模人样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赖!
「二姊!」突如其来的叫唤声,让正在和殷伯森大眼瞪小眼的她回过神。回头一看,这不是她们家那位正在念高二的三小姐林晓纹吗?
「哇!宾士六○○耶!二姊,你哪儿钓来这么帅的凯子?」林晓纹左看右看,然後很兴奋地叫著。
我的妈呀!林晓纹,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非得让我在这儿给人家看笑话?林晓熙恶狠狠地瞪她老妹一眼。
「小妹妹!」殷伯森走到林晓纹面前,像在哄小孩似地弯下腰对她说:「你喜欢这部车吗?」
「很喜欢!」林晓纹猛点头。
「改天大哥带你去兜风,怎么样?」
林晓纹已经被他的翩翩风采迷得晕头转向了,毫不考虑就点头说好。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存心不良的男人又转移目标要去拐他们家的笨妹子了?林晓熙眉头皱得死紧,拳头握得更紧。
「我先走喽,拜拜。」殷伯森像摸小狗似地摸摸林晓纹的头。
「拜拜!」林晓纹目光著魔似地紧紧跟随著他。
直到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林晓熙忍不住对她那位花痴妹妹吼道:「你够了没?真是个白痴!」
林晓熙似乎忘了她自己第一次见到殷伯森时不也是这副花痴相?
「二姊,他是你的男朋友啊?」林晓纹看著二姊手上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还有一只米白色的泰迪熊,一睑羡慕得要死的表情。
「我哪来这么凯又这么养眼的男朋友!」林晓熙闷闷地打开大门。
「不是吗?那他干嘛送你回来?」林晓纹一脸的狐疑。
「顺路不行啊?」林晓熙自顾自地走进那扇红色铁门。
「顺路?你自己不是有机车,干嘛还要人家送你回来?」林晓纹随後跟进,砰地一声,顺手关上大门。
「你有完没完?」林晓熙回过头再瞪她一眼。
「他长得那么帅,我不信你没有心动的感觉……」林晓纹鬼灵精地转了转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说:「你如果不想要,我就不客气喽!」
「你喜欢就『夹去配』!」谁稀罕!
「哟!口气这么冲!可见你心里有鬼喔。」林晓纹不知死活地再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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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摔员工的作品?」殷伯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是……是谁来向您打小报告?」沈昱峰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属下?」
「这是激发员工潜在力的一种方法,我试过许多次,挺有效的,尤其是对那种不服输的人,可以说是屡试不爽。」沈昱峰有些得意地说。
殷伯森沉默了片刻,似乎也有点认同他的说法,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适可而止就好,别真的把人家吓坏了。」
「人家?哪个人家?」沈昱峰开始怀疑他说这些话的动机并不单纯。
殷伯森愣了一下,才闷闷地说:「总之,我不赞成对员工使用暴力。」
暴力?有这么严重吗?
他开始善用自己富於想像力的脑子,串起一个故事情节,然後将他手下的员工一个一个在脑海中过滤,拿掉一些绝对不可能的人物,答案很快地浮现脑海——殷伯森之前提过,他身旁那个倒楣鬼不是叫CC吗?
他好像曾经听过底下的人叫林晓熙CC,殷伯森口中的CC应该就是那个新来的文案林晓熙吧?
嘿嘿嘿……搞了半天,原来殷伯森身边那个好玩的倒楣鬼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这家伙,要动他的人,也不事先通知一下!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指名道姓,我以後绝对会对『她』百般呵护。」沈昱峰贼贼地说。
「你的想像力倒是挺丰富的嘛!真不愧是搞创意的。」殷伯森似笑非笑地。
「你要动我手下的人,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看来他的联想一点都没错,沈昱峰更进一步逼问。
「你又不是她的监护人,我干嘛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殷伯森颇不以为然地挑挑眉说。
「我担心你把人家给玩笨了,搞创意的人脑筋是需要非常灵光的。」沈昱峰好心地提醒。
「你放心,她聪明得很!」
「是吗?聪明的人会轻易掉进你设下的圈套?」
「某些方面她是有点天真,但不影响她的创作能力,而且,她真的很用心……」他脑海中闪过她昨晚追著一个长发女孩跑的蠢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哟!你什么时候真正懂得欣赏一个女孩子了?」
「她挺有意思的!」他的眼神有点高深莫测。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沈昱峰对这件事似乎愈来愈感兴趣了。
「哼!」
「什么意思?」他注意到了,殷伯森这一声哼,不是由鼻孔很不屑地发出来,而是从喉头很愉快地哼出来。
「懒得理你!」
「怪哉!我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她是哪里不一样了。」沈昱峰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你可别公报私仇,她什么都不知道!」殷伯森警告他。
「你想太多了,她现在可是你的心上人,我忙著巴结她都来不及哩!」沈昱峰笑得好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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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殷伯森一直拖到七点多才回到家。
「伯森,怎么这么晚,大家都在等你一个呢!」朱辛蒂千娇百媚地迎上前来,挽著他的手,走向餐厅。
她所谓的大家,指的就是他们的父亲和她的母亲,还有她,三个人。
「你看看,这一桌菜都是你爱吃的,妈咪特地请张妈为你做的。」朱辛蒂带著他到自己身旁的位子坐下。
气氛诡谲得让他头皮发麻!
「爸爸、阿姨。」殷伯森礼貌地打招呼。
「回来就好,我们开动吧。」殷力马上说。
殷伯森才拿起筷子,朱辛蒂就已经夹一块肉到他碗里。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朱辛蒂笑得很媚,完全没有那天翻脸时的泼辣样。
「还有熏茶鹅。」朱秋莲也忙著向他献殷勤。
「谢谢阿姨。」殷伯森皮笑肉不笑的。
这对母女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殷伯森在心里哼了哼。
「伯森,爸爸很希望你能回公司帮忙,公司目前的高层主管已经有老化的现象,现在非常需要像你这样年轻又有远见的人才来开创另一个新局面。」殷力诚恳地对他说。
「叔叔做得挺好的,爸爸大可放给他去做。」殷伯森本来就对接管父亲的公司没多大兴趣,再加上叔叔家也有不错的人才,他不想介入这种家族企业的明争暗斗。
「这是爸爸的事业,我希望你能够接下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公司里的大股东,他不能让权力落入旁人手中。
然而,自从和妻子离婚之後,伯森就一直很叛逆,也对他的行事作风颇不认同,殷力为此感到十分头痛。
「我已经说过,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创造属於自己的事业,殷家的事业就留给那些比我更有野心的人去经营,不是更好?」殷伯森不愿轻易妥协。
「我不逼你现在做决定,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你也知道你那些堂弟们野心勃勃地,正想尽办法要慢慢吞掉公司的股权……」殷力语气十分温和,他这次可是下定决心要劝伯森回心转意。
可殷伯森连考虑都不考虑,但他也不想让父亲太难堪,只是不置可否地吃著饭,用沉默来应付这样尴尬的场合。
「对呀!伯森,爸爸头发都白了,你总不忍心看著他还为了公司的事四处奔波、伤透脑筋吧?」朱辛蒂偏偏不放过他。
殷伯森冷冷地看她一眼,朱辛蒂吓得马上闭嘴。
「吃饭啦,不要把公事拿到餐桌上来谈嘛。」朱秋莲马上出来圆场。
这顿饭吃得实在闷,才半个小时不到,殷伯森就已经想要出去外面透透气了,但碍於他久久才回家一趟,他不想做得太绝情。
幸而,殷力的手机及时响了起来,讲了几句话之後,就很抱歉地对大家说:
「你们慢用,我有点急事必须先出去一下。」
「什么事会比家庭聚会来得重要?」朱秋莲马上抱怨。
「工厂那边出了一点问题,无论如何,还是得过去看一下。」殷力边说边急著往外走。
「早点回来啊!」朱秋莲对著他的背影喊道。
既然父亲走了,殷伯森也不想留下来,他马上站起身说:「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哪儿?这才是你的家!」朱秋莲硬将他压下,「菜还这么多,你好歹也多吃一点嘛!我去拿点酒来,咱们要喝个尽兴。」
朱秋莲马上站起身,亲自去拿了一瓶洋酒和三个高脚杯。尽管殷伯森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朱秋莲依然当作没看见,殷勤地帮大家斟酒。
「来,阿姨先乾为敬,祝你事业愈做愈大。」说完,朱秋莲就咕噜咕噜地乾了一杯。
朱秋莲都先乾为敬,殷伯森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失礼,他随後也喝了一杯。
「伯森,我也祝你事事顺心如意。」朱辛蒂接著也学她老妈一样先乾为敬。
殷伯森只好又喝下一杯。
「伯森,多吃一点吧,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一点……」朱辛蒂又帮他夹了一些菜。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殷伯森开始感到不对劲,明明他的酒量一向不差,为什么才喝两杯酒,他的头就晕了起来?
难道是……他双手按著太阳穴,一脸狐疑地瞪向朱秋莲。
「你怎么了?头痛吗?」朱辛蒂装模作样地扶住他。
「这酒……你们动过手脚?」殷伯森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他已经警觉到这对母女不安好心眼,也许连他父亲都是共犯,他不能留在这里任他们宰割,他必须趁自己还清醒时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可最後他还是力不从心,才走到客厅,就不支倒地,在昏迷前一刻,他仿佛看见朱秋莲那张计谋得逞的笑睑……
第六章
早晨的阳光刺痛他的双眼,他缓缓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和陌生的吊灯,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回过头看见自己身旁躺著一个女人,再看看自己一身的赤裸,昨夜的种种记忆立即回到他脑海中。他忿忿地跳下床,迅速地穿起被搁在床头的衣服。
整理好之後,他一把拉开被子,如他所料,床上的朱辛蒂同样是一身赤裸,看来,这里显然是她的房间。
马的!这对母女竟然跟他玩这种把戏!电视剧看太多了吗?想这样逼他就犯,当他是白痴啊?
「你给我起来!」他忿怒地对著她大吼。
朱辛蒂被他高分贝的叫吼声吓得立即弹了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处於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她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你别再假惺惺了,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想办法善後!」他不假辞色地说。
「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虽然他的反应和自己预期的有点出入,可她还没忘记自己所要争取的「权益」。
「负责?」殷伯森突然大笑了起来,「我做了什么事要对你负责?」
「你自己不会看吗?」朱辛蒂十分称职地扮演一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角色。
「你们对我下了什么药?」殷伯森也不想再跟她怒目相向,他一脸兴味地看著她的脸问:「请问,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能做什么事?」
「你……你自己做过的事还想否认吗?」朱辛蒂的语气因为心虚而显得有些弱势。
「相不栢信……」他的眼睛微眯,笑容变得诡谲,「若真的发生什么事,我甚至可以告你们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跟她们当初计画的完全不一样啊!妈妈说伯森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为什么他现在竟说要告她们?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发生这样的事,你不对我负责,以後我要怎么嫁人?」无论如何,她都得硬撑到底,要不她们的计画就功亏一篑了。
「你给我下去!」他也不管她现在是全身赤裸,二话不说,就将她推下床。
接著,啪地一声,他将床单和被单全都摊开,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浅笑,「这上头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特殊的味道,所以,对於根本没发生过的事,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後遗症。」
念在他们现在共叫一个男人爸爸的份上,他不想跟她计较那么多,但若她还不能认清他永远不可能会娶她的这个事实,那么,他也无能为力了。
「伯森,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宁可去喜欢那个一点都不出色的女人,也不愿多关心我一点?」她终於明白殷伯森没那么好骗,也没有那么容易妥协,可她还是觉得心有不甘,有些事,她必须弄清楚。
「感情的事没有什么理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算你强求也没用,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个事实。」殷伯森耐著性子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