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背水一战啊!她再度闭上了眼,平缓颤抖中的 手,放下骰子。。。。。。
"通敌叛国,抄家。。。。"江老大不可置信地喃喃念 着,眼前一黑,跌坐在板凳上。她不懂字,却将符号 背得烂熟,多希望她是背错了啊!'
从未在赌桌上慌乱过,江老大却为了石不转而一再 失了手。这个下场是死罪,根本不必再玩下去的,她
输了!石不转这回不必掷,不战而胜,撇底赢了!,
输了。。。。江老大丧了气。那头乌亮青丝随着她低垂 的头,跟着滑下肩而披散开,遮住她半边脸,也为她
遮去那交织着恐慌与羞怒的面孔,勉力维持她摇摇欲 坠的自尊。
见她失魂落魄,仿佛受了重击,石不转虽为胜利而 暗喜,同时也涌起歉疚与自责,他伤了她的自尊啊!这 比要她的命还残酷!他。。。。。真该死!
他的目的虽已达到,但付出的代价恐将不小,她的 心却仍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甚至,她更加的恨他!
他赢了,可以赢得她的人,但是没能赢得她的心。
沉默地望着她许久,石不转黯然。她的失落、她的 愤怒。
她的无语。诉说了多少她的不愿!他今日的所作所 为,多像是个三滥的登徒子,无耻的想要染指于她。
不如,放了她吧!
石不转捧着羞愧与不忍。靠近江老大,轻声道: "你不要难过!就当咱们没赌过,你也没输,婚约取消,
好不好?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老大那低垂的头突然抬起,锐利地扫射而去,冷 冷的嘲讽道: "你当我是什么?认为我会耍赖不认帐;还是你
根本不想认帐,哼!偏不如你的愿!"
她那怒而倒竖的柳眉J做然宣示她的决心。她起身
而立,在石不转楞然之中,咬牙解了衣衫。
腰带、衣衫、裤子、里衣。。。。。件件飞舞,狠狠掷向 石不转的脸。江老大将怒气宣泄在衣服上,脱一件便砸 一件,恨不得砸死石不转2
'
他惊心动魄地看她火速地褪尽衣衫,件件朝他掷了 曰过来。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可知她这一脱,他们这辈子
曰永远系在一起?不!他不要她赌这个气o
当江老大终于停止动作时,身上仅余贴身褒衣,浑 圆的肩头与修长的双腿傲然地僵直却微颤着,褒衣贴着
身而曲线毕露,雪自的双臂紧紧圈在胸前防卫着,长发 散在身后聊胜于无地遮掩着背。她侧着身,逃避与他正 面相对,却又骄傲地挺直腰杆,不肯服输。
其实她可以耍赖的,她身上的衣服又不只一件,件 件可以当筹码,但是她没有!对她而言,输了就是 输了,脱一件和全裸又何分别,一样是毁了她的尊严
啊!石不转在震惊中清醒,屈身拾起散了一地的 凌乱衣衫,递至她的面前,又别开脸以示坦荡,"穿上 吧!我什么也没看见,也不会对外宣扬。我说过不算
数,就是真的不算数,你不要赌这个气,好吗?"他的 声调柔而缓,一面苦心劝她,一面强迫自己把持住动荡 不已的心。
江老大闻言,转过头扭过他的下巴,双手放弃了遮 蔽,反揪着他的衣领。
"看着我!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可以任你说要就要," 说不要就不要?输了就输了,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
你开口要我又马上反悔,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此刻的她,像是发了怒的母狮,容貌艳丽却火爆。 散乱的发带着十足的野性,衣不蔽体的半裸身躯发着灼 热逼人光芒,诱得石不转心神荡漾。
他得先确定一件事才行,石不转缓着呼吸为她披上 衣衫。他把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思索着她的话,斟酌
过而开口:"你可愿意嫁给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开口 就数此次最令他忐忑。
"当然!既然我输了,愿赌服输,我会嫁给你。"江 老大放开他的衣领,理智稍回,将衣服拉紧。
石不转非常不满意。他扳过她的双肩,与她面对 面。
"这么说来,如果没有赌局,没有婚约,你是不可 能嫁给我了?"
她低头不语,双手紧紧捉着松散衣预,以防敞开。
"我尊重你。如果你真的不想嫁,我可以放弃,若 强绑着一辈子,对你我来说,都是痛苦。"石不转强 忍下辛酸苦楚,柔声说着。
"如果没有婚约,如果我当年不是死了父亲,可怜
兮 兮的,你还会因为同情而勉强答应要娶我?"江老大
冷冷的发出质疑。他说要娶她才是奇怪!不管是同情,还
是责任,这样的婚姻是个包袱,他又何必如此执著,
天地良心。也许你那时丧父是很让我同情,也许幼时
的我仍不懂爱,但是,我若不是真心喜欢你,又怎么可
能从小明知会被你欺负,还傻呼呼的跟在你后头?"
江老大无意中松缓了眉,心头起了暖意。
"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娶你,而你呢?可是心甘
情愿的嫁我?"石不转轻柔地劝诱着,盼她点头。
江老大被他的深情温热了心。
"呃……我……输得心甘情愿可以吧?"她的声音松 缓下来,目光四处飘移,就是不敢直视石不转o
"好心甘情愿,如果没输呢?可愿嫁我?"石不转柔 声逼问。
江老大烫红了颊,头低的不能再低地,偷偷点了点 头,低声喝着: "我好老了,你这个傻子,要反悔趁早。"
石不转呵呵而笑,爱死了她这罕见的娇态。他在她 的耳边呢喃:"我也跟你一样老了,但?可不许你反悔 喔!"
男人跟女人的年纪,哪能比啊?
江老大偷偷抬起头,小小声问道: "你真的要我? 你敢?"话说的秀有江湖味,但软软柔柔地,一点也没 有威胁力量,谁不敢?
石不转仰天大笑,不顾她的惊呼而扯开她松散的衣 衫,邪笑道:"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他将桌上所有的赌具全扫至地上,又扯一下她的衣 衫覆于桌上,再将楞佐的她磺抱起,放至桌上。动作
一气呵成,她连自己是何时坐上桌的,都没了记忆。
不绘她些微空隙,石不转便开始了他恣意的占有。 毫不犹豫、毫不保留,不容她退缩,不让她有机会后
悔,他放肆而大胆地直视着她,狂吻着她,在她的肌肤 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听着她意乱情述的破碎喘息与婉 转呻吟,他也疯狂地栽进她难得一见的温柔里,迷失了
自己。
空荡荡的"铁皮赌坊"内,回荡着销魂独骨的情欲。 这一场以婚约为注的赌局,输和赢的界线难以定夺,
而恩爱缠绵,也跟着紧紧纠结,没有容他们迟疑 的间隙。
这年,他们满二十六岁。她输了场赌局,在赌桌上 付出了自己;而他用他的心,赢得了她的心。
江水长流,顽不得不改,去他的海枯石烂,情真毋 须赘誓。
第九章
"你耍我!"
石不转象个负气的孩子,气唬唬地坐在赌桌上,瘪 着嘴巴,一脸委屈,而他的身子……是赤棵的。
"我几时耍你了?"
江老大声音仍有些沙哑。她蜷曲着腿,长发分两边 遮住酥胸,雪白面光滑的肌肤上,隐隐约约仍有激情末 褪的红潮,和几滴晶亮的汗珠。她也是赤裸的。
'你欺负我,骗我说你有男人?
孩子气的痴傻,又突然转为深沉阴鸳的进逼,石不 转质问着她。
与她亲热时,根本忘了她已有男人,只是,一心想 要得到她;直到缠绵过后,无意问印证了她的清白, 才提醒他她说了谎。
她说有男人,其实也是合情合理,这么多年来,他 们的婚约几乎要无疾而终了。不论她是改嫁或者与人 有情,都不算过分,江湖中人本就不重这些;然而直
到刚才,他才知道她仍是个处子,他是她的第一个男 人。说高兴吗?也许,但她骗了他,又算什么?
要不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将到死都不知被骗! 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有没有不都一样?不就是让你拣个便宜罢了,你 还不是有过其他女人?那个叫翠翘的女人不错吧?"江
老大话是这么说,心里可酸死了,她恨死自己当初带他 去花满楼。
这算是反守为攻吗?石不转哑然失笑,他根本不记 得那个女人的名字,不过他记得是有这么回事,他还
因此而负了气;差点因而铸成大错;一想起便自责许 久。
我说过:"来日,你不要后悔。怎么,现在后悔 了。"他饶富兴味地瞧着她。
"我哪有?"江老大抵死不承认,可是……"你确定 你没有,不如我来看看?屁股不比我大?皮肤不如我白,长的也
不如我漂亮?"既然都做了,吃醋也均匀用,只要确定 认为自己强过别的女人就好。 还有,来日不准他寻花问柳!没有下回了!
"哈哈哈哈……我不确定,"石不转捧腹大笑一阵, 在她面色愈发深沉时停下。他带着笑意轻抚上她发火的
俏脸,"我根本没碰她,更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如 何比较起?"
"你?……"江老大又惊又喜,旋即怀疑地打量着 他裸着的身子。
石不转晓得她那颗脑袋正在想些什么。
"怀疑我不是男人?刚才试过了,还怀疑?"他臂揽 过她纤细而末寸缕的柳腰,邪恶地捏了她一把。
江老大满脸红晕,发嗔地敲打着他皮粗肉厚的宽阔 胸膛。
他抓住她的手腕,声音粗嘎:"我要的是你,我的 未婚妻;那个听见我'石不转'名字就逃的坏女人,不
是其他阿珠阿花,所以我守到现在,而你呢?"那脸微 笑,不仅痴,又有点当日的傻劲。
江老大不禁有点惭愧。她支吾了会,承认道,"我 没想过为你守。十八岁以前没有,十八岁以后更没有,
除了十八岁当天吧!我没想过要嫁,但也没排斥将人了 任何一个我爱的男人。只是很不巧的,不是人家不要 我,就是我不要人家,所以,我为了自己守到现在。"
至情至性之人,如果率性,就更怕一发不可收拾,所 以她将感情看顾得相当紧,不肯轻易爱上一个人,爱 了,就怕死心塌地。君上华是个例子,石不转恐怕又
一个。
"哪又何必骗我,气得我满屋子抓奸夫?"石不转觉 自己像个傻瓜,,虽然他装了很久的傻瓜。
"我怎知吓不倒你!我从小一路学坏,到头来都成 了个场头子。你不敢要我,说不得,只好下猛药, 那晓得你还真是死心眼。"江考大白他一眼。
"初始的佯怒到最后成了薄嗔,软的一点也不吓人, 却是风情无限。
有谁会像她一样;拿着贞操开玩笑?石不转气结。 "想吓退我是吧;我等这么多年,管你是和哪个男 人有染,只要没嫁。我就要定你了!就算我已经嫁了,
我也会天天诅咒你男人早死,好娶你当老婆?"他嘿嘿 的奸笑,尽情沉溺于她娇美的嗅怒之中。
江流的"丈夫"--这个地位是他专有的,他才不 会让别的男人分一杯羹。
啤!你这个不正经的石小于。长得一副风度朗溯 的模样,笑起来一脸傻样,说起话来却是颠三倒四晤 ……。"
她骂的还不够过瘾,石不转已经吻上她,教她停下 来了。
狂吻一阵后,石不转吹丰好额际的乱发。
"还叫我小于?该改口了吧?"'
"叫什么?小鬼?"
她笑着蒙混;被石不转施以呵痒作为惩罚,惊得她 边叫边躲避,抱着衣服绕桌逃窜至一旁穿上。
宽敞的"铁皮赌坊"内洋溢着两人的欢笑声,不识 方外尘世之愁,忘却人间无限憾……
良久,石不转穿妥整齐,翻着随身的包袱,取出他 发过盟誓的见证。
交杯?
江老大张大了口;惊楞得不能言语。
石不转又翻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壶酒,拨开瓶塞,为 两盏杯满满添上酒。
"我在坟前发过誓,也喝了酒,遗憾的是没能与你 共饮,所以收藏这对杯子许多年,现在;我们重来一 次,可好?"
原本,他以为今天赢不了了,这壶酒将派 不用场,天怜他痴心一片,赐他美梦得偿!江老大嚼着 泪,笑着点头,握着杯子与他交缠关臂,喝下那盏交
杯酒。他果真没失约!她终于相信了。不过,失不失 约又何妨?她的人,她的心,都已是他的了……"
十八岁那天孤孤单单地事故下苦蛊,今日有石不转 相伴,陈旧苦楚一扫而光,饮什么都行,就算清水也远
胜过美酒甘甜。八年前他们虽是各自独饮,但也是算 是成全了她爹的愿望啊!算起来他们的婚约未曾断过联 系,就像紧系着两盏杯的缓结,至今仍缚得一样牢靠
啊。
才教他们多年后,仍能寻着姻缘线被端的那人。
"美丽的娘子,你该改口叫我什么了?"
"相公。"看着石不转满足又得意的笑,江老大补上 一句。"只叫你这一回,以后少罗唆!石小于!"
她口中的石小子,立刻将她扑倒,还以颜色。
江老大和石不转踏出"铁皮始坊"时,已是时刻。
守在"铁皮"门口的江家赌徒们,此时已经散去大 半,剩余坚持到底的少数几人也不禁纳闷,老大到底与
石不转斗了多少回合,博了什么赌注?要这么久的时间?
终于见两人推门而出,几人同声欢呼着。
江老大和石不转是携着手的。这点令他们欢呼中拉 长了下巴;现他们两双眼睛含情相对,傻瓜也晓是他
们之间有了什么。是什么原因,让老大一下就改变了态 度难道"铁皮"之内的赌局出什么事,大伙儿不敢想 下去,怕被江老大看出端倪,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因
为,谁也难保那张温柔笑脸不足张狐脸,巧笑使命地 正算计着如何宰人。
"老大,辛苦了?"王老六不顾死活;道德迎上前 去。
"嗯……"江老大尴尬地笑关。辛苦?
"老大累不累?属下命人去谁备晚膳,吃顿饱吧!
楼老四也不落人后。
"不累……"江老大笑得更勉强。她累死了!
"老大赢了还是输了,瞧老大满面春风,一定是大 赌大赢吧?恭喜老大!贺喜老大!"纪老三扯着声如洪 钟的嗓子,他是最搞不清楚状况的粗鲁汉。
满面春风?老天,有这么明显吗:江老大不禁呻吟 出声,有气无力道:"谢谢!"她才输惨了。
南下数月的秦老五,也忍不住锦上添花。竖起拇 指;"这么久不见,老大出落得更标致了,谁说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