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老天爷把枫送到我面前的哦?”虽然当时她吓得马上逃走,不过他又找到 了她。
“没错,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我们会相遇。”及相爱,不过他不敢确定她已经爱 上他;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只是信任他,当他是惟一可以倚靠的人,他必须要让她明 白自己对他是怎样的心意。
不过,他的胜算应该挺大的。
“那我到底是不是你在找的人?”她只是纯粹好奇,如今是或不是都困扰不了她, 反正枫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她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可能是。”他忍不住轻吻着她细致绝美的脸蛋,他喜欢她总是有些冰凉的肌肤。 不过,越是往南走,她的身子也越来越温暖,脸色更是越来越红润,她却也同样的越显 疲惫,这几天的赶路肯定累坏她了。
“可能是?那也就是说可能也不是了?”她乖巧的任他在她脸上落下一个个蝶吻, 心里那奇怪的慌乱又跑了出来,好像他每次吻她,她都会这样,她是不是病了?
“对。”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那枫找人是要做什么?”他之前跟段玉慑说的应该不是真的吧!经过这些日子的 相处,她知道枫是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他说那是人生经验,不是每个遇上的人都能相信,凡事小心点不为过,也是种保护 自己的方法。
“师父要我下山找一本剑谱,那原本是属于练家的东西。”他直言不讳的告诉她他 的目的,一点也不担心她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剑谱?那是什么东西?”以她短短的人生经验,那两个字她完全不懂。
“以后我再拿本剑谱给你看看。”灵山上多的是剑谱,她一定有机会看得到的。
“这是秘密吗?”没听他告诉过别人,只有她而已。
“对。”他不必说她便知道。
“好,那君儿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就当成不知道就好了,她不会做出让枫困扰的 事儿。
很好,虽然她没什么戒心,可也单纯,他相信她会守口如瓶的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 事。
“枫,我们会在这里待很久吗?”这里门口上写的字,跟之前住在那有着一大片的 樱花林的客栈上的字一模一样。
“可能会待上一段时间。”他必须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离开。
“那你会很忙吗?”她的感觉是如此,他好像会再像之前那样跟掌柜讨论一些事, 听说那叫公事,而他们之间的事就叫私事。
“怎么这么问?”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孟掌柜可能会搬出一堆事来占用他的时间 。
“君儿想学字。”她想懂更多的事,之前连樱跟她说过,多看书能懂很多事,她想 看得懂书里的字,这样就能学得更快了。
他笑着轻捏她的俏鼻,“等你休息够了,我就教你。”他不会让别人来教她,再忙 都比不上陪伴她。
那就是说他不会很忙了喔,太好了。
“明天就开始喔!”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只要睡个觉就好。
**
*“枫,这些是什么?”练君行看着前方那一大片红白相间的树木,开口向聿灵枫 询问,这些跟她之前看过的樱花好像不太一样,不过感觉一样好看。
“梅。”京城里的契海楼也有花林,他喜欢以树木隔开这些独立楼苑,让它们看来 更有自己的空间,也更为高尚。
“梅……”她走进梅花林里,随手接住一片花瓣,很自然的又将它给含进嘴里,然 后又接住另一色的花瓣放进口中。
味道差不多,可能是它们都叫梅吧!
“好吃吗?”他听她说过,在雪行山上有时是吃花瓣维生,这也难怪她身上总有一 股若有似无的冷香气息。
“嗯,你试试。”她双手接住被风吹落的花瓣送至他面前,突然又看到一朵盛开完 整的花飘落,她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接。
她的手指没碰到那朵花,却被另一只大手接个正着,脚下一个颠簸,她顺势跌入他 怀中。
她才一抬头,刚好承接住他落下的吻,他的吻她不陌生,温温软软的好像能把她渐 渐融化般。
她喜欢待在他怀中,也喜欢他吻她的感觉,只是她总会觉得自己好像是生病了般, 好像有什么要蹦出来,让她总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既心喜又害怕。
梅花混合了她独特的味道,变化成一种令他迷恋不已的甜香,一种只有她才有的味 道,也是只有他能采撷的芳香。
他以不吓着她的方式轻柔的吻着她,像是饿了许久般迟迟离不开她甜美的唇,仿佛 是想在她心里烙下深痕般,把他的情意传进她心灵深处。
那一刻她感觉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也只有在此时,她才能忽略缠绕她多年的不安, 心里、脑里就只有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可抱着她的双臂却不见放松。
他不时的抱抱她、偶尔亲吻她,这些都是要让她早些爱上他,让她自觉对他的感情 。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他,只不过她还无法弄清楚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相信他不必再 等多久,该他的,就会完全属于他。
“枫。”她在他怀中轻唤着。
“嗯?”他享受着此时亲匿的时光,若有人胆敢来打扰他们,他定不轻饶。
“我觉得……有些热。”她穿得没比其他人多,衣裳也不比其他人厚,但她就是觉 得热热的。
他明白,比起长年居住在大雪纷飞又凛冽的雪行山上,这儿是显得温暖许多,他丝 毫不怪她杀风景的话,体贴的放开她,牵着她往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枫,你要在这里教我学字吗?”桌上这些东西她见过,那是枫写字时所用的。
“嗯,屋里可能会让你感到热。”就算屋子里没有火盆她还是会感到闷热,那倒不 如就让她在这些梅树下练字,而且她喜欢自然的东西,在这儿学字再适合不过,而且… …“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她兴致勃勃的将笔交给他,要他马上写出一个字让她 学习。
“可以。”
首先温习一下他教过的名字,他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再拉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教 她。
“这次让我自己写。”在他手掌下她很清楚这些一笔一画该怎么下笔,几次下来她 当然也想自己试试。
他放手,看她全神贯注的认真模样就像正在做什么大事般,专注的她看来更是有不 同的风味,眼角轻瞄了眼那躲在不远处的身影,不予理会的继续指导她。
“好了,我学起来了,再来是枫的名字。”她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虽然写得不比枫 好看,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差不多,她只要多加练习就好。
看着他在纸上写下的字,她不免将注意力放到他脸上。
“枫,这只有一个字对不对?”他的名字同她一样是三个字的,可她怎么看都不像 是三个字。
“我的名字不好写,你先学枫字。”她何时把墨水给弄到脸上了?一点黑黑的看起 来可爱极了,不过他还是拿起手绢帮她擦拭干净。
“会比我的练字还难写吗?”刚刚光是那个字她就写了好几遍,非常的不好写。
“会。”他取过她手上的笔,在纸上将自己的名字写下。
“为什么这个字这么复杂?”是灵字吧,光用看的她就想投降了,这真的比她的练 还难写。
一名贵妇往亭子走来,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练君行的容颜,就算被她发现 了,她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枫,你认识那个人吗?她一直在看我耶!”而且还让她感觉怪怪的,她没看过她 吧?
“不认识。”他交代过,若是段家夫妇走到别苑入口便撤去禁令,看这位夫人的打 扮,应该是段夫人。
“姑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那位夫人有些激动的直盯着练君行,这容貌与 她妹子非常相似,而她的眼睛,则是像她的妹婿。
聿灵枫推测的没错,她就是段家主母。
练君行怯怯的退了步,想不着痕迹的躲到聿灵枫身后,她对陌生人实在是没什么信 任感。
“你别怕,我只是……”段夫人不小心瞄了眼桌上的纸张,这一看更是惊讶,“你 叫练君行?”真的是她?
“是。”这个人好奇怪,不过看样子好像没有危险,因为枫动也不动的任这人靠近 。
“你、你爹娘呢?”段夫人眼里蓄满了泪水,看她好似很怕她,她也就没再靠近, 能这样看着她就够了,她不想吓着她。
“升天了。”练君行又想到那可怕的一幕,被染红的雪地上躺的就是她的爹娘,任 她怎么哭喊他们就是不再睁眼看她,从那一刻起,她就被遗留了下来,孤独的过了好久 、好久。
聿灵枫将她给搂在身前,让她背靠着他,他要她知道,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不管发 生什么事,她背后一定会有他在。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不过目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这 位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她妹子的骨肉。
“他们是怎么死的?”如果她是的话,那她疼宠了十二年的小均是谁?
练君行闷闷不乐的转身将脸藏进聿灵枫怀里,心里的难过让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只 觉得眼睛很不舒服,水又跑了出来。
她忘了问枫,为什么她每次想到爹娘眼睛都会冒水?
“段夫人,你请回吧!”他已经弄清楚了,君儿的确就是他要找的人,既然确定了 ,就没必要再让她挑起君儿的伤痛,他的目的就只有确定她的身份而已。
“你知道我是谁?”这男子面生得很,应该是外地人,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他没回答,注意到怀中的人儿不停的掉泪,他默默的轻拭去她晶莹的泪,不喜欢看 见她哭,她该快快乐乐才是。
在他无言的温柔下,她的泪慢慢止住,虽然心还是会痛,可是她的身边有他。
“枫,我想睡觉,可是我不想回屋里去。”屋子里好热、好热,今天她睡了好久、 好久才醒,是被热醒的,可是才没多久她又想睡了,她觉得好累。
“在这睡吧,我不会离开的。”他抱着她靠坐在亭子边,让她枕着他休息,仿佛当 段夫人不存在般。
没多久她真的睡着了,在冷风中、他的怀里,她睡得格外安稳。
“段夫人,今天的事请忘了吧!”久久他才冒出这些话,他是不可能将君儿交给他 们的,他没忘她儿子可是跟君儿定过亲,要他把君儿拱手让人他怎么也办不到。
“是你救了她吗?”他知道些什么?
多说无益,但看段夫人那副心急的模样,他也不好让一个关心君儿的长辈如此不安 。
“她一个人独自在雪行山中过了十二年。”他这么说,她可能会更难过,除了说出 事实外,他是存有报复的念头。
他不是善心人士,练均行既然敢侮辱君儿,他就让她再也当不了段家疼爱的明珠。
孟总管的调查非常详尽,就连段家人如何宠溺练均行都查得一清二楚,如今经这一 事让段夫人知道他们用心疼爱的女儿另有其人,就不知道练均行还能不能过得像以前一 样。
“怎、怎么可能?当时她还那么小!”段夫人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这十二年 来她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那小小的身子里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的伤痛?
“那样的天气连个大男人也受不了,她却过了十二年。”他很故意的再说些增加段 夫人罪恶感的实话,不过他也一直感到疑惑,为什么小小年纪的她能在那里生活?
“君君……”段夫人难过的哭倒在地,泪眼模糊的看着熟睡中的练君行。
“君儿现在还不太会表达心里的意思,原本她已经忘了怎么说话,是最近才开始学 习的,若她说的话得罪了你请多包涵。”他这也是故意说给段夫人听的。
除了他在乎的人以外,其他人怎么伤心难过他都不在乎。
段夫人完全被悲伤所淹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夫人,你回去吧!就当作没见过我们,回去过你原本的日子,君儿我会照顾。 ”没什么话好说的,他也没兴趣再看她哭,若不是不想让君儿热醒,他会抱她回房去。
“你知道我跟君君的关系?”她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来京城,就只是为了确定君儿的身份。”其它的他不想管,也没心思管。
“能不能请你……把君君还给我们?”段夫人鼓起勇气开口,她有好多、好多的亏 欠想好好补偿她。
“还?”聿灵枫不屑的轻哼,冰冷的气息让段夫人为之一颤,“你当君儿是东西吗 ?”不等她回答,他抱起练君行转身就走,除了亭子外,他还是可以让她在其他凉爽的 地方睡觉,也不必让她在睡梦中忍受噪音。
“我不是这意思,请等一下……”
可是不管段夫人怎么唤,聿灵枫仍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要我忘了今天的事……谈何容易。”
第七章
“我不要,为什么突然想收我为义女?”
段府大厅上,段夫人连忙安抚气呼呼的练均行。
“你不是总嚷嚷着想要有爹娘吗?收你为义女不是正好。”段夫人捺着性子解释, 做出这决定全家人都同意,只除了她。
“你骗人,从我们回来后你们就怪怪的,你们是不是不想让我跟玉慑哥成亲?”
练均行毫不客气的问,早被怒气给气红了双眼。
一切都变了,她家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才对! 怎么才出门一趟就变这样?爹娘不喜欢她了是不是?
“小均,注意你的态度,我有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段老爷不悦的看着练均 行,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他们过去十二年是多么的溺爱她,以至于把她宠成了这副骄蛮任 性的样子。
“我不管,你们一定要给我个交代才行。”她才管不了那么多,从小到大她最大的 心愿就是嫁给玉慑哥,现在突然要她当他妹妹,她是怎么也无法接受。
“交代什么,你如果当我们是你父母的话就乖乖听话。”已经跟她谈了半个时辰, 她怎么还这么任性!
“小均,别任性了。”段玉慑按揉着发疼的额际,他算是已经知道父母的理由,不 管那真正的练姑娘是谁,能不娶小均他还是感到很高兴,小均太过骄蛮任性,他一点也 不想照顾她一辈子。
“我任性?”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眼看着所有人都是一脸坚决的样子,她似乎再怎么说都没用,眼眶一红,便抽抽噎 噎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