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在乎根本就不可能,没有人会喜欢被骗,尤其是像他这么自傲的人。
“真的。”怎么办,他要判她死刑了吗?就算真如此,也都是她自找的,她根本就没有上诉的机会。
“接近那男人是为了钱?”他再问,直视着路况的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而语气,听在她耳里只觉得冷。
“对!”为什么她心里会这么难过?她有喜欢他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吗?她只是喜欢他一点点而已,才过了一个礼拜,她不可能对他那么的……
“那么接近我呢?”他的声音几乎透着危险气息,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让他做出什么令人后悔的事来也说不定。
接近他?她并没有特地去接近他,一切都是意外,她甚至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但现在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也是为了钱。”豁出去了,如果真发生什么事的话,她只好在天上保佑育幼院的家人。不,她会在地狱才对,她做了这么多坏事,骗了这么多人,根本就没资格上天堂。
他没再开口,连车速也没变过,一路上,他们就只有沉默。
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在继续待在他身边,她根本就不够格当他的情人,该怎么做,她心里很清楚。
第九章
一回到赋园,释以蜜就开始打包行李,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整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御炜天买给她的,她当初来时的那套衣物也不知被收到哪里去了,她不想再欠他什么,以前从他那里得到的,她会想办法还给他。
或许,在接到他的电话前考虑出外“上班”那件事是注定在的命里的,那么做的话应该可以改善育幼院的生活,或许还会有多出来的钱可以不给他。
床头的闹钟指着六点三十分,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许多,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一夜没睡的她现在却一点都不觉得困,原来心情不好也能提神,以后可以用这招来增加工作时间。唉,她在想什么呀!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可是……她不是一夜都在乱想吗?
原本,他都是不顾她抗议坚持要搂着她睡,可从回来后,他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的就进入书房里一整夜没出来。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再留下来等人家赶她吗?
拿起早巳准备好的笔想留话给他,却怎么写怎么不对,她再怎么写就只有“对不起”三个字,有写跟没写差不多。算了,那就别写吧!只是浪费她的脑细胞和时间而已,再不走的话大家就全都起来吃早餐了,她可不想在其他人的目送下离开,甚至,她不想让他赶她。
身上已经没多余的配件,穿的也是她认为最便宜的一套休闲装,这样就好了吧!她只带走这套衣服而已。
回头看看她住没多久却令她感到温暖安全的房间……她这辈子恐怕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了吧!再看也不是她的,只会让她更难过罢了,还是快走的好,幸运的话或许会有好心人士载她一程也不一定。
一打开大门,早晨清新的空气立刻窜进她鼻间,让她感到通体舒畅。
可冷死了!她决定要再回上拿一件外套,不然她—定会冻死在马路边变成孤魂野鬼。
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的御炜天同样是一夜未台眼,他埋首在工作中,尽量不去想白天所发生的事。
但尽量不去想,一个不小心脑海就会浮现释以蜜的脸,尤其是那张泫然若泣的脸及那承认为了他的钱而接近他的话。
女人接近他除了因为他本身外,大部分也是看上他背后那附加的雄厚背景,不然若他什么都不是,他身边就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情妇,可会当面承认为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钱财的,她却是第一个。
原本对她毫不掩饰的拜金反应只觉得可爱,可现在他却恨起了她的无情、势利,除了钱之外,她对他可有一点真?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也只让他更看清自己,古人说得真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因为在他心里她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才……
心里猛然一震,他迅速的起身离开书房,以他对她的了解,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她会……
卧房里哪还有那熟悉的纤影,空旷的房中仿佛少了生气般。他倏地打开更衣室,里面的东西还在,房内什么也没少。
一本便条纸吸引了他的注意,但上面却什么也没写,就只有被写过而留下笔痕的那句道歉。
他弯身捡起垃圾堆里那被揉了—团的纸团摊开,除了那三字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只留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他有说过她可以走吗?想也不想的,他立刻冲了出去。
那小女人居然敢离开他,他甚至都还没惩罚她的欺骗她就离开。真是好大的胆子,他有给她权利离开这里吗?
车子疾驶出赋园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缩成一团的走在马路边,而且还是走左边。
整个人冷得发抖的释以蜜一听到身后有车子的声音马上高兴的举起手想要拦车。
咦?现在很流行跑车吗?连这个人也有一辆,而且还跟她看过、坐过的那辆很像。
跑车刷的一声停在她身边,正当她庆幸自己的好运时,车窗同时降了下来,她原本被冷风给吹僵的脸这下整个冻结。
怎么会是他!
“上车。”御炜天寒着脸命令,当他近看才知道这笨蛋被冻成什么样子,这种天气她居然只穿一件簿外套!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呃……”他好像很生气。唉,也对,哪有人被骗还会高兴的,可要她上车……她不相信他是要载她到市区,如果说他要把她给载到杳无人烟的地方毁尸灭迹她倒是比较相信。
见她非但迟迟不上车,还慢慢的往前走,他越看是越火大,马上下车将她硬是给捉上车。
哎呀,他怎么这么粗鲁!她谨慎的坐在驾驶座旁偷瞄他。
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她离开?还是他只是刚好要出门才看到她?为什么又要她上车?他不是不想再看到她吗?
她现在发现,她完全不了解男人,就像他,所做的事都好矛盾,要摸清他在想什么好难。
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家,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你还有什么事骗我?”他没开车,就这么跟她两个人锁在车子里。
直到发现她可能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生命中,他这才察觉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一旦她真的走了,他要再找到她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这次她会躲他躲得更彻底。
骗他?她骗他的事可多着了。
“我是父母不详的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既然他想知道她,若他会因此而看不起她她也认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糟也不会再多严重。
“结婚的事呢?”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他的女人是否要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了?
“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又会变成他的情妇?她不要再这样,如果他再对她好,她的心一定会收不回来。
“我真的要结婚了,可以的话,请你让我走,从你那里得到的东西都被我卖掉了,而那些钱我现在无法还你,不过你放心,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只是会久一点而已。”这样,或许他就不会那么恨她了吧!
“我没要你还。”那点钱他还不看在眼里,他在乎的只是……
“不让我还你会甘心吗?”平白被她给骗了一场,她根本就不相信他不会在乎。
“至少我不是完全亏本。”一直而对着前方道路的他突然转头瞅着她。或许在她的计划中没有跟他发生关系那件事,但事情却出乎她意料的发生了,到底是谁损失较多,她衡量得出来吗?
他不是完全亏本,那是因为……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脸迅速的窜红起来,不自在的撇过头不敢看他。
“我……那件事你忘了吧!”
“忘了?就算我真忘了你的童贞还能回来吗?你该不会也要我忘记有你这个人吧?”他可以忘了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但要忘了她岂有可能,如果他不那么在乎她的话或许可以,但……
“如果可以的话。”他女人那么多,要忘记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难过,她不想要他忘了她,因为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很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她不想要他忘了她,因为她已经、已经……
如果可以?她还真要他忘了她!这女人脑袋里是装浆糊吗?这种时候了竟还说些惹他生气的话。
“那天你为何什么都不拿就偷偷离开?还有,你为何要走?给我说实话。”
那种说他身材不好,看不下去的借口他打死都不信。而她既然是为了钱而接近他,就不可能在做出那样的牺牲后什么好处都不取。
哼,牺牲,她是不是真的把他们那一夜当成是一种牺牲?对他,她真的只看到他的财富而已吗?
他的话狠狠的刺伤了她,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溃决,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那种势利的拜金女,
呵,这是她一直给他的印象,为了方便让他知道她喜欢什么且该送什么,她一直让他那么以为,如今心里再难过也是自找的,她根本就反驳不了。
“我忘了拿。”就算把一堆钱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拿,她不是妓女,不拿交易费,而趁他未醒就离开的原因,他难道想不出来?
是她把那件事想得太严重了吗?他怎么不会奇怪她说跟他两年前已有过肌肤之亲后却仍是处子?连后来又与他亲密时他也连提都没提过,这是为什么?
忘了?她怎么会忘?除非有让她更在意的事,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拿她最爱的钱财。
若没记错的话,当时他的抽屉里有十万现金,但她却连动都没动到就急忙趁他熟睡时离开,她难道没想到可以因那晚的事而狠狠敲他一大笔吗?
“转过来看着我说话。”他命令道,对以后脑勺对着他说话的她所说的话一点也不相信。
她没动。“你打算怎么办?要怎幺处置我?”他刚刚所问的问题她略过不回答,直接跳到最后的审判阶段。若他能狠绝无情点的话,或许她还能收回自己已伤痕累累的心,或许她就不会爱他了。爱他,好沉重的包袱,她这种小人物根本背不起。
他没回答,突然将她给扳了过身,一见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的心好像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然后用力掐住般,几乎快使他无法呼吸了。
“蜜儿……”天,难道他对她所下的感情真的那么多?他真的爱上她了吗?
“不要这样叫我,不要再对我那么好……”她边哭边拨开他的手,他这样会害她想倒在他怀里哭,他不可以再碰她。
“为什么不要我对你好?”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早就准备要送给她的链子为她戴上,可还没戴好,她却一把扯了下来,“蜜儿……”
“你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妓女好不好!”她突然朝他大吼。眼泪掉得更凶“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后会无期。”她转身迅速的离开车子,边哭边住家的方向跑。
她不要他的同情,更不要他的施舍,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突然一股拉力将她给往后拉,她身子一个不稳跌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她整个人就被紧紧的抱住。“别哭,更别离开我。”
她哭得他心都快碎成千万片了,他讨厌女人动不动就以掉泪当手段,可她的泪水却奇异的拧疼他的心,如果她现在要他帮她摘下太阳,恐怕他也会点头说好,只求她别再哭泣。
“你不要再这样!你这样教我该怎么办……”他无心的举动只会让她更爱他,更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他这样会让她不想离开他,他会害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让我走,拜托你让我走。”
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她,就算她气他也罢,他就是不想放手让她走。
“还没到……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你还是我的。”在这短暂的日子里,她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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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风吹动着树叶狂舞着,摇椅轻轻的左右摇摆,一身粉绿的释以蜜恍惚的坐在摇椅上看着前方。
自从跟御炜天回来后,他们的关系好像又恢复成之前他还不知道她骗他时一样,他很宠她,非常的宠,他不会对她说些甜言蜜语,但他看她的眼神却迷人得让她误以为……误以为他爱她。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看她的真的让她有那种错觉。
他也绝口不再提一个月约定的事,反而还常跟她说些有空要带她去哪里玩、哪里看看的话,他明知他们在一起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却高兴的计划着,甚至还帮她办好了护照。
她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想什么?”
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一抬头,就见御炜天温柔的脸俯了下来,轻柔的吻去她来不及出口的话。
就是这张迷死人的俊脸,她现在已经习惯看他对她笑,以后要是看不到了,她一定会比之前发现自己爱上他的还要难过。
“你现在不是应该还在耿重逸的办公室?”原来耿重逸是他爷爷的姐姐的孙子,算起来跟他也算是表兄弟。
他今天不是去跟他谈新大楼的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送她花,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束了。
“开会开完了。”他往她身旁一坐,轻易将她给抱起放在腿上,然后又偷了几个香吻。
“别这样,我又不是小孩子,要是让管家看到了他一定又要笑我。”她羞怯不安地边避着他的吻,边挣扎的想离开他,但他却硬是不让她下来的抱着她不放。
唉,每次都这样,他现在对她的占有欲明显的增加了不少,他难道都不去找他其他的情妇吗?虽然她喜欢陪在他身边,可是这只会让她更加不安,更不愿离开他。
“要笑就让他笑。”反正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就只有她而已。
“不是笑你你当然会这么说。”真讨厌,他都不管她的死活呀!明明就知道她脸皮薄还故意这么做。
“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瞧她刚刚那副恍惚的模样,连他站在她面前了还没发现,这让他大男人的自尊再次受到创伤。
他不敢想像,如果她是在想那个要娶她的男人的话他会怎么做,她要想就只能想他,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想什么?想男人呀!”他问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