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见面后谈了些什么?」小梅一见到施晴劈头就问。
「说了妳大概也不相信。」
「妳说说看嘛!」小梅急了。
「他居然对我说,他要追求我。」施晴语气有点夸张。
「真的?妳答应了吗?」小梅倒是不怎么惊讶,那天承飞的神情就以透露出讯息了,何况施晴也不是个没有魅力的女人,但她还是很失望,为什么不是她。
「我是不怎么相信他会对我有意思,不过,他答应要教我命理,免费的,所以我也没有拒绝继续和他交往。」施晴轻描淡写的说。
「这么好,我也想学耶,可不可以跟着妳一起学?」小梅想借机多亲近算命男子。
「妳也有兴趣啊?我下次问问他,应该没问题的。」
「妳对他这个人真的没兴趣吗?」小梅觉得这个算命男人几乎可以列为上品,施晴怎么会没兴趣呢?
「也不是没兴趣,只是,我对另一个人更有兴趣。」施晴露出初恋般的神情。
「谁?谁?我怎么都不知道!妳真会保密啊!」小梅摇晃着施晴的手,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这是秘密。以后再告诉妳。」施晴露出神秘的微笑,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
小梅十分好奇施晴暗恋的对象会是什么摸样,难道会比那个算命男人还迷人?
基于对算命男人的好奇和对命理的兴趣,施晴开始和承飞交往,交往几次后,发现他真的像一座宝藏,取之不完,用之不竭,丰富的内涵,令人为之倾倒,不禁越来越欣赏他。面且她也发现到,当她和小梅一起去上他的课时,承飞的眼光总是跟着她,不受小梅美色的吸引,她开始渐渐相信,自己真的是有魅力的,承飞追求自己是认真的。承飞也被施晴的敏锐聪慧所吸引。从刚开始的讨好附和变为不由自主的心灵相契,他们似乎有着讲不完的话,说不完的事。小梅原希望承飞会改变初衷,放弃施晴来追求她,没想到承飞彷佛当她是个隐形人似的,眼里嘴里都是施晴,她只好渐渐不和他们走在一起,免的当个无趣的电灯泡,让他们有更多独处的时间。
交往一段日子后,承飞向施晴提过好几次结婚的事,他巴不得施晴立刻嫁给他,虽然他们认识才不到两个月,但是承飞已等了够久了,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有时,他真想来个先上车后补票,好达成目的,但是施晴总是不让他越雷池一步,她坚持两人有足够的认识了解,才可以有进一步的关系。对他的求婚也是委婉的拒绝,认为自己太年轻,社会经验太少,她想多看看这个世界,不希望这么早就被婚姻束缚住。承飞说不动施晴,尽管心里急,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的追求。
「原来妳就是施晴!?」闻天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大叫。平常他都称她施小姐,一直到现在整理人事资料,才知道她的全名。
「有什么奇怪的吗?」施晴被陈副理的惊呼大叫,弄得莫名其妙。
「妳最近是不是交了一个会算命的男朋友?」闻天兴奋的问。
「你怎么知道!?」换施晴大惊小怪了。
「承飞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一直在找他的真命夫人,上个月突然说他找到了,找到了愿意「施」舍灿烂「晴」天给他的一个女人。从此音讯全无,真的是见色忘友!」闻天愤愤的说。
「奇怪,你怎么跟他说的一样,他每次都说他找我找了好久……」施晴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怎么跟主管讲这些话。
「他说的是真的,」闻天倒是没注意到施晴的羞涩,侃侃而谈。
「原来妳就是他口中的真命夫人!」闻天笑着打量她。
施晴娇羞的点头微笑,承飞每次都说他们是前世注定的。
「妳不知道他多挑啊!这个不对,那个不行,急的他妈妈四处拜神求佛,亲戚朋友同事只要一有人选就立刻安排相亲,偏偏他还不领情,直说他要自己找,没有人能找的到他理想的对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真命夫人在哪里,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闻天口沬横飞的说着,唱作俱佳,惹的施晴哈哈大笑,开心不已。
「你们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结婚?」闻天关心的问。
「还早啦!我们认识才一个多月,而且我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困住,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呢!」施晴表明自己的想法。
「天哪!承飞知道妳的想法吗?」闻天不禁替他的好友心急了。
「知道。」施晴有点不解,闻天怎么跟承飞一样心急,这年头谁不晚婚呢?
「那他不是急疯了?」闻天想象的出承飞心焦的模样。
「奇怪,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想结婚?」施晴想从闻天口中知道,承飞的想法。
「他没告诉妳原因吗?」
「他只说我们今生注定在一起,不可能分开了。」施晴直接的说。
「他等着妳替他翻身呢!」闻天开玩笑的说。
「翻身?翻什么身?跟我有什么关系?」施晴一头雾水。
闻天就将承飞如何遇到算命师,当时的预言警告,承飞的苦心等待,一五一时的告诉施晴。施晴刚开始觉得有趣新鲜,听到后面,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原来!我嫁给他以后,他就可以诸事顺遂,充满光明前途。」施晴冷冷的说。
「是啊!是啊!」粗心的闻天还没察觉施晴的脸色变了。「为了我这位好友的将来,你们还是早早结婚吧……咦?施小姐怎么不见了?」闻天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施晴早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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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离开办公室,施晴立刻搭上出租车,直奔承飞的住处,准备好好的兴师问罪。
「我还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的,没想到是我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施晴一见到承飞就气冲冲的说。
「我对妳的确是真的啊!妳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承飞刚刚还在幻想着,要如何向施晴求婚,才会得到她的许肯,没想到突然降临一场暴风雨,让他丈二摸不到金刚。
「你为什么急着结婚?」施晴几乎失去风度,咄咄逼人。
「因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啊!」承飞不懂施晴为何这样问,理所当然的回答。
哼!又是满嘴美丽的谎言!施晴丝毫不以为然。
「我看不是吧!我帮你说吧,我们结婚以后,你才能摆脱过去的一切,让自己有个充满希望的未来,有个幸运的将来……」施晴有点轻蔑的说。
「妳……妳怎么知道?」承飞惊讶极了。这些事只有闻天和白老师知道而已,施晴怎么会知道呢?
「原来……原来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努力的追求我,说什么前世注定,说什么心里只有我,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施晴气急败坏的说。她原希望陈副理是跟她开玩笑的,结果竟然是真的!她最讨厌那种有利害关系的感情,为了某种目的才去爱的人最可恶!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妳听我说……」承飞急急的想要澄清,其实脑海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要澄清什么。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听的太多了!我听够了你的花言巧语,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永远不会!」大声吼完,施晴夺门而出,留下错愕伤心的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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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客!稀客!终于又想到我了!」承飞突然跑去找闻天,闻天自然十分意外。
承飞没有答话,走到沙发旁坐下,不发一言。
闻天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一边倒酒一边说:「你知道吗?我今天才发现到妳的女朋友居然就是我公司里的同事。我们整个下午都在谈你。」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承飞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啊?说这么小声谁听的到。」闻天浑然不觉即将面临一场风暴。
承飞突站起身,走到闻天的前面,一把抓起他的领口,气急败坏的说:「你跟她说了什么?你跟她说了什么?」
闻天被承飞这突然而来的粗鲁动作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承飞这么生气、这么粗鲁。「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快放手!」
承飞仍然气呼呼的问他:「你到底跟施晴说了什么?」
闻天用力把承飞的手拉开,「今天怎么搞的?吃错药了啊!我不过跟她聊聊天罢了,你要我从头到尾背给你听啊!」
「对,你就从头到尾说给我听。」承飞居然很认真。
「真是谈恋爱谈昏头了!」闻天懒的理他。
「你快说啊!」承飞催促着他。
「好!我说我说!真是发神经。」看来,不说的话,承飞不会善罢甘休的。闻天只好大略的把今天在办公室和施晴说的话,说给承飞听。承飞听完,脸色变了。
「唉!原来是这样,都是你爱多说话、乱说话,把我害惨了。」承飞这时只能无奈的说。
闻天仍然搞不清楚他哪里说错了话,问承飞:「你们发生了什么问题,这么严重?」
承飞就把施晴找他问话的经过,说给闻天听。
「她这样就生气啦!这又没什么。」闻天十分不解。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粗枝大叶,女人是敏感脆弱的。」承飞没好气的说。
「你看看你,才恋爱一个多月,就好象多了解女人似的。」闻天取笑着。
「当然,因为我不只认识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很多女人化身的女人。」承飞已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看你病的不轻。」闻天对着承飞摇头。
「我的确病了,如果她不回心转意,我……唉……」此时的承飞真有点万念俱灰了。
第五章
「工作的还习惯吗?会不会觉得太忙?」闻天关心的问。
施晴点点头,说:「忙比较好。」
「妳有什么烦恼要忘掉吗?」闻天意味深长的问。
「没有啦,你真会乱想,我只是觉得忙一点比较充实。」施晴不想谈工作以外的事,尤其,他是承飞的朋友。
「没有就好,对了,下午要开会,总经理特别交代妳做会议记录,准备一下吧。」
总经理特别交代!施晴不禁飘飘然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看来越来越有希望了。但是,快乐的同时,心头上却有着隐约的痛楚,是因为他吗?施晴不愿再多想,就当是一场生活的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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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终于回来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找妳的,而且都是男生。」这种现象以前是颠倒的,看来施晴今年走桃花运,而且是一大堆桃花。
「喔。」施晴上了一整天的班,现在只想倒在沙发上,好好的休息,对什么都没兴趣了。
「尤其是那个李承飞,打了好几次,还千叮咛万交代的,请妳回来时打电话给他。」
施晴还是动也不动,她不打算回电。
「你们怎么了,以前一天通好几通电话,一讲话至少一个小时,最近怎么……」小梅好奇的问。
「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他打来,帮我回掉他。」施晴轻轻的说,说完就进房间了。留下错愕不已的小梅,这场恋爱结束的太快了吧!不知是谁出了问题,明天一定要好好问问施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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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飞拿起电话又放下,他想知道施晴的近况,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但是,又怕她厌烦。他第一次尝到爱情的苦果,竟是这样难以下咽。
就算没有白老师的预言,他也早已决定将自己的一生交给她,他已经不能过着没有她的生活,这几天的生活,食不知味,整颗心空荡荡的。甚至以酒来麻痹自己才能入睡,从前滴酒不沾的他,知道这样做只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偏偏无法理智的控制情绪,任自己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偶尔从闻天那里知道施晴的近况,知道她在公司极得人缘,他无时不担心施晴被人追跑了,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施晴现在避他唯恐不及,他哪有机会去接近她、守住她,不让旁人靠近,也许……也许只有等时间来证明他的真心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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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已快一个月了,施晴今天觉的特别烦躁,海报完成了,应该觉得轻松才是,还受到主管的大力夸奖,直说这样的人才要留住。但是此时看着一张张的报表、一张张的数字,实在觉徥心烦,或许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加上最近的感情问题,觉得快受不了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施晴兴起了辞职的念头。
吃午饭时,施晴问游主任为何来这里上班,她想知道别人的想法。
「为了赚钱啊!」游主任理所当然的说。
「赚钱?在佛教杂志社能赚什么钱?」在一般人的观念里,佛教和杂志应该都是和钱没什么关联的。
「这妳就不懂了。」游主任摆起老大哥的姿态,准备好好开导一番。「佛教徒的钱最好赚了;只要跟宗教有点关系,要那些虔诚的信徒拿出多少钱,他们都不会犹豫。」
怎么会这样?怎么和当初她进这家公司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单纯的施晴无法想象宗教变成赚钱的手法?
「我还以为大家进杂志社,不是有宗教热诚就是对杂志社有理想,结果……」施晴有点失望,想离开的念头更强了。
「理想当然还是有的,但是钱不能不赚啊,肚子饱了才有精神去谈理想是不是?!」
「话是不错,可是……」施晴还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知道像妳这种刚毕业的学生,什么都没有,最多的就是抱负理想,但是在社会生存和在学校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每个人都想做自己有兴趣的事,做自己喜欢的事,像我学吉他,为了学会一些艰深的指法,花好几百元去西餐厅看别人如何弹奏,在现场马上记住,然后回家立刻练习,以免忘记。」难怪他的吉他弹的那么好,真是下过一番功夫,施晴不禁深深佩服。「但是弹吉他不能让我的生活有所保障,我只能在工作之余发展我的兴趣,否则三餐不继。我觉得能够突破自己的瓶颈,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会更有成就感。」游主任越讲感触越多了。
其实当初施晴也是这么想,希望自己做一些自己兴趣之外的事,让自己可以学习的更多,结果还是没办法坚持下去。
「我打算不做了。」施晴说出心中的打算。
「什么时候?」游主任倒不讶异,他早已注意到施晴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所以才对她说出那一大篇话,看来没有达到效果。
「做到这个月底吧,对了,辞呈应该递给谁呢?」其实施晴打算一走了之,要不然别人问起理由,不知如何回答挺尴尬的。
「应该是总经理吧。」游主任不太确定。
总经理!唉,这个让施晴最舍不得离开的因素,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离开吧!明天就递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