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情人节,刚好是假日,总经理约施晴出来,施晴虽然在心底已经接受总经理的感情,但是在表面上,仍是淡淡的,施晴认为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许可以让一时的激情泠下来,让两个人可以好好看清这段感情。
「我觉得妳太会保护自己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漠?」总经理搅动着杯中的吸管,缓缓的说着。「我只是去关心、爱护一个人,如果哪一天妳觉得厌烦,我也不会纠缠妳,每次看到妳就好象看到一座城墙。」
「你不要说的那严重,我只是……」施晴没想到自己的保守和顾虑,伤害到他的心,心中不禁歉然。
「我知道妳不会那么容易投入感情,我会慢慢等的。」说完话,从怀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递给施晴:「送妳巧克力。」
施晴笑着收下,雅致的包装,里面的巧克力一定很好吃。轻轻的打开盒盖,竟是一只手表,银色的表面,窄细的黑色皮带,价钱应该不低。施晴不想接受贵重的礼物,将盖子阖上,退还给总经理。
「至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戴着好吗?何况妳还我,我又不能戴,只能把它丢了。我之所以会买这只手表,是因为昨天看录像带--爱你九周半,那个男主角就是送给女主角一只手表,虽然他们后来没有在一起,但是那并不重要。妳说是吗?」施晴知道他的用心就不再拒绝了。
「总经理,我想……」施晴犹豫的说。
「在办公室外,不要叫我总经理了,感觉好遥远。」何晋立刻阻止。
「可是已经习惯了。」施晴不好意思的说。
「慢慢改啊。」
「好吧,何晋。你真觉得我们适合在一起吗?」施晴考虑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妳怎么到现在还在想这个问题。」何晋皱着眉头说。「我也弄不清自己,一方面对你的情感表白心动不已,一方面又害怕那是一场爱情的幻梦。」施晴显得十分苦恼。
「妳不要想太多了,至少我知道自己的感情是认真的,至于妳,就试着赌赌看吧,大不了「再」放弃一次而已。」何晋试着开导施晴。
他为什么说「再」放弃一次?大概知道她和承飞的事吧。施晴猜想着。是啊,再放一次感情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会放不下的。想到这,看着何晋点了点头。何晋见施晴慢慢的打开心房,不自禁的握住施晴的双手,施晴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开,但被紧紧的握住,也就不坚持,任何晋厚实温暖的大手围住她的手。
「出去走走。」何晋牵着她的手,闲逸的走在路上,建议去看场电影。施晴握着何晋的手,有种温柔扎实的感觉,对爱情的失落似乎有了依靠,这是爱情吗?一定是的,施晴早已沉浸在这样甜蜜的感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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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文件时,总经理忽然走到施晴身边说:「走,我们出去走走。」
「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施晴顾虑的说。
「没关系,我们出去谈公事。」对啊,总经理是最大的,谁会有意见呢。当然也不能做的很明显,总经理先出去,过了五分钟,施晴才偷偷的溜出去。施晴好喜欢这样刺激的感觉,就像以前翘课一样,两个人悠闲的走在敦化南路上,平淡却舒服的感觉,这是幸福吗?好想就这样到永远。
「妳还会想辞职吗?」何晋随意找了话题。
「会啊,除了原来的理由,再加上大家已经注意到我们的事了。」施晴轻松的说着。
「这样也好,最近我也没什么心思工作,在办公室看到妳就想跟妳说说话,碍着身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但是一个人在里面办公又只想着妳。」何晋说出自己的心事。
施晴听的甜滋滋的,「我先请两天假好了,在家里好好想一想。」
「记得写请假单。这两天我可以找妳吧。」
「暂时不要好了,看我可不可以忘了你。」施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这个可千万不要试,万一妳真的忘了我怎么办。」何晋好认真的表情。
「放心,怎么可能呢!如果这么经不起考验,早该结束了。」施晴也认真的回答。
「不说这个了,每次听妳说这些,都觉得自己好象捉不住妳,妳随时会消失似的。」何晋有点忧心的样子。
「看不出来耶,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对什么都很有把握的人。」施晴打趣的说。
「我的确是对自己很有自信把握的人,但是对感情、对妳就不一样了。」何晋无奈的说。
「你怎样建立你的自信呢?怎样去实现你想要做的事?」施晴开始对何晋好奇了。
「我在家最常做的事是,拿着一张风景照片,专注的看着照片中的景色,等心平静后,然后开始幻想,幻想自己想要达成的事,就像编一串故事,演一出戏一样,置身其中,将它演完。」何晋彷佛说着一个有趣的游戏。
施晴第一次听到这样好玩的方法,心里想着,当初何晋追求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用这个方法呢,此时眼前的何晋不再是那个严肃的总经理,变成可亲可爱的好男人了。
休息两天后,施晴到杂志社办辞职,柜台小妹问施晴:「妳是不是受不了骚扰,才想要离开呀?」施晴笑了笑,没有回答,如玲更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施晴,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说:「妳要想清楚喔,不要随便把感情投入,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妳,我在这里听过太多了。」施晴也只是淡淡一笑,谢谢她的好意。还有些人直追问施晴,问她是不是真的和总经理在一起了?施晴都没有答复,随他们猜测,感情还是单纯一些比较好,太多人知道只会增添无谓的烦恼。
「你真的把工作辞了啊!找到新工作了吗?」小梅对施晴的决定吓了一跳。今天晚上,难得两个人都早早回到家,最近各忙各的,几乎没说到话。
「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工作就先辞掉工作,你不怕下个月没钱缴房租,没钱吃饭?」小梅担心的说。
「放心,没那么严重啦!就算真的如此,先跟家里周转一下就好了,这也只是暂时的,刚毕业多学学比较重要。」施晴老神在在。
「你最近不是和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在一起吗?怎么舍得离开公司呢?」
「你消息这么灵通啊!陈闻天告诉你的?」施晴有点讶异。
小梅微笑点点头。
「我当然舍不得离开,和同事都有了感情,但是,心定不下来,想试试别的工作,而且,觉得自己好迷惑……」
「迷惑什么?」
「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和何晋在一起?好象很喜欢他,可是又不时问自己,这份感情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觉得自己不敢付出,常常想,还是一个人生活好了。」
「我想你大概怕再次陷入爱情的烦恼吧!如果你已经决定放弃承飞,那就试着接受新的感情,与其这样举棋不定,不如放手一搏。」
施晴彷佛被点醒般,「是啊,与其烦恼了半天,不如用心去体会爱情的美好,不管将来是否在一起,总要留个甜蜜的回忆。」想到这,施晴决定打开心中的结,不再对这份感情犹豫了。
「你知道承飞最近在做什么吗?」
「又开始上街拉客寻找他的真命夫人?」施晴有点讽刺的说。
「不,他已经不帮人算命了,现在好象打算开班授徒,然后写一系列探讨命理的书籍。」
「真的?他没有交新的女朋友吗?」
「没有,他还在等你回心转意呢!」
「他告诉你的?」
「不,我是听闻天说的,他叫承飞不要再等你了,死了这条心,并且告诉他你已经有了新的恋情。」
「他怎么说?」施晴十分关心的问。
「他说如果你不回心转意的话,他就打算一个人过完一生,反正他也习惯了。」
「他真的这么说?」施晴有点迷惘的问。
「是啊,你们有没有可能……」
「我们不谈他了,对了,你和闻天发展的如何?」施晴不想再让承飞的事扰乱她的心,连忙打断小梅的话,移转话题。
「我们一直很顺利,唯一的问题是闻天的妈妈,她嫌我……」小梅微蹙着眉头。
「嫌你?不会吧,难道眼睛长到头顶上了?连你都嫌的话,他儿子大概这辈子讨不到老婆了。」施晴为小梅打抱不平。
「她嫌我学历太低了。」
「太低?专科耶!好歹也是个大学生、知识分子,我爸成天在我耳边念着,念那么多书干嘛,最后还不是要嫁人,他妈妈还嫌你学历太低,真是!他们家难道都是博士硕士?」施晴忿忿不平。
「没错,妳说对了,他们家的确都是博士硕士。」小梅沮丧的说。
「这么厉害!但是那也不能这样要求你,你怎么打算呢?」
「我和闻天商量的结果是一起出国念书。」
「真的?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吧!」施晴被小梅的决定吓了一跳。
「对我的确很突然,挣扎了好久才决定的。闻天原先就打算出国念书,只不过多了我,可能会改变当初要去的国家。」
「打算去哪里念?」
「去纽约,那里什么都有,我们可以有很多选择的机会。」
「什么时候去?」
「还不知道,申请已经寄过去了,现在等通知,最快的话是明年。」
「这么快啊!」施晴已经有点不舍了。
「是啊,有时想到要去异乡念好几年的书,心里就感到不安,常常想要放弃,但是想到为了两个人的将来,就尽量往好的地方想。」小梅又担心又欣慰的说。
「真羡慕你们,能够一起为两人的将来努力,真是幸福。」施晴神往的说着,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像小梅一样,为了两个人的幸福付出一切。
尾声
今天小梅要出国了,看着小梅和他的男友双双登上飞机,施晴忽然有股强烈的孤独袭上心头,大概是因为最亲密的两个人都离开了她的身边,觉得自己像个孤伶伶的弃儿,被所有的人遗忘在这个都市里。
「还有新工作在等着我呢。」走出机场,施晴甩开刚刚的自怨自怜,直奔新公司报到。
施晴报到的新公司正是上次学姐介绍她来的计算机公司,虽然;对计算机有些排斥也不熟悉,但是面对越来越普及的科技社会,似乎足不能避免的。一天工作下来,颇能适应这个新环境,计算机绘图的缤纷世界,也令她一头栽了进去,这份工作勾起施晴强烈的学习欲望,自从离开学校后,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冲劲,每天下班后,就溜到书局找相关的书籍阅读。
「还记得我吗?」何晋打来的电话。
「当然记得。你回来了吗?」施晴有点心虚的回答,听到他的声音,才想到他去大陆好一阵于了。这些日子忙着新工作,每天要消化一堆专业书籍,忙的没时间去多想他,当然偶尔还是牵挂着他。
「我昨天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会来接我,一下飞机,没见到你的人影好失望,打电话给你也不在。」何晋抱怨的说。
施晴这才想起昨天是星期六,何晋曾告诉过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抱歉。「我已经开始工作了,昨天公司加班,所以……」
「你上次说的计算机公司?」
「是啊,好多东西要学。」
「今天有空吗?」
「当然有。」
「我在公司旁的咖啡厅等你。」
「好。」挂下电话,施晴发呆了好一会,怎么没有预期的快乐?两人之间好象有些生疏了,是不是已经有人已经变了?或许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可说吧。
「你看这是我买的礼物,喜不喜欢?」何晋一见面就递给施晴大大小小的盒子,精致古典的小盒子。施晴高兴的开启各式各样的盒子,先前的忧虑一扫而空。
「哇,好漂亮的一对印章。」所有的礼物中,施晴最喜欢这对晶莹剔透的白石印章。
「本来想刻一些字,但是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刻些什么,最后还是决定保留它的原貌。」
「你看过浮生六记吗?」施晴一直很羡慕沉复和芸娘的感情,沉复就曾经送给芸娘自己刻的印章。
「看过,可惜我没沉复的才情,能够自己题诗印刻。」何晋知道施晴觉得他不够浪漫。
施晴暗道,请别人刻也可以啊,或许他觉得我们的感情还不值得镌刻在石头上作为印记。两人各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
「过几天有场戏剧表演,你想不想去看?」施晴打破沉默问。
何晋犹疑了一下,「最近杂志社比较忙,我刚回来也有很多事要处理,可能……不过,我会尽量抽出时间的。」
「最近还好吗?」施晴觉得何晋有些不安。
「还好,就是杂志社出了些问题,过些日子应该就可以解决了。你……要不要嫁给我?」
施晴被何晋的问题吓了一跳,怎么无缘无故又提这个问题?「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话?」
「很突然吗?以前我也问过你啊。」
「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那么短,论及婚嫁太早了。」
「你还是这样想吗?我一直觉得我们已经很熟悉彼此了,在你面前我可以很自然坦率,不必戴着虚伪的面具,在商场上不得不如此,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是最真实的。你是我认识最好的女孩,一直都是。」施晴望着何晋,心醉神迷,他的声音、他的情话,一字一句打入施晴的心扉里,听几遍都不会厌倦。
「最近,家里催着我结婚,我是家中的独子,看他们年纪渐大,希望早日了了他们的心愿,所以……」
听到这里,施晴从甜言蜜语中醒了过来,看来这次的求婚,长辈的压力居多,和自己想象中的长相厮守,差距颇大。
「现在结婚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而且说不定将来打算独身呢。」
「为什么呢?是排斥婚姻还是没有想要结婚的人?」
「大概是排斥婚姻吧,两人在一起相处那么久,爱情一定变的乏味了,这样的生活还不如一个人生活来的好些。」
「但是只有少数人能一直过着单身的生活,我们都是平凡人,很难孤独过一辈子的。」
「或许吧,至少目前是不会考虑到婚姻的问题。对我来说,那些事还很遥远。」
「好吧,我们维持现状就好了。」
送施晴回家后,何晋心事重重的沿路步行回去,「该不该告诉施晴呢?她听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再见面,决然而去?还是会温柔的对我说,没关系,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等你的?唉,总是猜下出她的心思,在她心底,我到底占着怎样的地位?她总是若即若离,有时可以感觉得到她满怀的温柔情意,有时又觉得她随时要离我而去,为什么如此的捉摸不定?为什么在她身旁,我的心就变的好平静,不再想去外面的世界争名夺利,但是她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求婚?她不知道我多么想永远厮守一起吗?或许,她并不那么爱我吧!如果她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会怎么想呢?发一大顿脾气?对,一定会发一顿大大的脾气,因为她的感情天地里只容的下美好和浪漫。不,她那么温柔善良,一定不会生我的气。但是,怎么和她说呢?过一阵子吧,等一切都过去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