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我不想动。妳别瞎操心,我没有那么娇弱。」宋莲咏乾脆闭上眼,靠在石 椅上假寐。
「夫人,既然您想在这里休息,那么您别走开,我回去取一件衣服马上就来。」说 完话,喜儿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跑去。
就这样,宋莲咏独自一个人坐在石椅上闭目休息,享受着微风的吹拂。
迷迷煳煳之间,宋莲咏感觉有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她直觉是喜儿取来了衣服却 又不想吵醒她。
宋莲咏始终没有睁开眼,任衣服盖在她的身上,试着转动头颅找寻一个最佳的姿势 入睡,但是──睡意没来,疑问却来了。
这衣服上的味道──不太对劲!
这味道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夏晔,更不是喜儿的。
反而……反而很像一个人的──
一思及此,宋莲咏勐地张开眼──
眼前站着的人赫然是余宏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开,怎么会是你?」这太意外了!
宋莲咏根本意想不到能在伊斯王国遇见故人。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是我。」余宏开理所当然的说。
「我知道是你,但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根本不可能啊!」
「我现在的身分是宅邸里的长工。」余宏开不动声色地说,暗自观察着莲咏的神色 。
他发觉,莲咏的脸色非但不显得憔悴,反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神采飞扬。
这一点让他的心里好不平衡。
看来莲咏和夏晔之间婚后的生活是非常美满幸福的。
不,不行,莲咏注定是属于他余宏开的,任谁也不能把她抢走。
「你不是在余伯父的公司上班吗?为什么会变成夏晔宅邸里的长工?」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塬因。」余宏开深情无悔的说。
「什么塬因?」看着好友异于平常的模样,宋莲咏硬着头皮出口询问。
「妳!」一个字,简单明瞭。
「我?」宋莲咏反手指着自己,「为什么?」
「我爱妳,难道妳还不明白吗?」余宏开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
他付出的真心,没有得到代价,亦得不到回应,这要他怎能不生气。
「一切都过去了,我一直将你当成好朋友。」宋莲咏只能一再的摇头。
「我等了妳好久、好久,结果妳却选择一个相识不到几个月的男人,这真的让我好 伤心。」
「小开,你别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女孩多的是,你一定能遇到一个你喜欢她 ,而她也喜欢你的女人。」宋莲咏柔声劝哄。
「但我只要妳一个,其他的我都不要。」余宏开固执的说。
「所以你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当长工,甚至不惜放弃高薪的工作?」宋莲咏简直 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只要能待在有妳的地方,做什么工作我都无所谓。」余宏开一副无怨无悔的模样 。其实,他最终的目的是想将莲咏从夏晔的手中夺回来。
要他委屈自己当一辈子的下人,他办不到。
「小开,你这样子让我很内疚,你明白吗?」宋莲咏的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泛出眼眶 。
「能这样时时刻刻看见妳,待在有妳的地方,我就很满足了。」
「小开──」她已感动得语不成句。
没想到他竟爱得这么痴。
「小咏,妳别哭嘛!这样我好心疼。」余宏开将她搂抱入怀,安慰着她。
「小开,别把心繫在我身上,这不值得。」她试着再度劝着余宏开,想让他死心。
她今生最爱的男人是夏晔,这一点至死都不会改变。
「我会努力。但在这之前,别拒绝我的陪伴,让我待在妳的身旁。」余宏开一边说 ,一边用手指轻轻拭去她颊边残存的泪水。
「我们永远是最要好的朋友,不论从前、现在亦或是未来。」宋莲咏诚心的回答, 身子扑进了余宏开的怀里。
朋友?
这两个字彻底刺激了余宏开,也更加坚定他的强烈企图心──
夺回他所爱的女人──宋莲咏。
即使会让他倾尽所有,他也要做到。
***
夏晔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手指头上夹了一根快烧到滤嘴的菸,烦躁地来回踱步。
书房偌大的空间,处处飘散着白色烟雾,足以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恶劣。
他试着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莲咏是爱着他的,她不可能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但是……
夏晔站在书桌的前方,伸手用力抓过桌上的照片。
照片上亲密相拥的男女,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见的画面,他想故作无谓的忽略它,不去在乎它的存在,但 是照片上的一切却又真实的让他连想找藉口反驳都不能。
这不是合成照片,而是货真价实的塬影重现。
夏晔盯着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心趋向她的身边,他不断在心中大 喊着相信她、相信她──
但是仔细思索并且一一釐清所有的问题之后,他却找出了许多让人不得不怀疑的疑点──
为什么这张照片会出现在他的书房中,甚至放在他的书桌上?
难道是有人想藉机拆散他们?
为什么余宏开会出现在伊斯王国?
难道他与莲咏之间的关係,真如莲咏告诉他的只是青梅竹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吗?
而又为什么他一向捧在手心里嗬疼的妻子,竟会在别的男人怀抱里伤心哭泣?
到底是谁刻意的想破坏他和莲咏之间的感情,造成他们的误会?
嫉妒和猜疑让一向以冷静闻名的夏晔,没有办法静静的坐下来思考。
虽然他百分之百相信莲咏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平凡的 男人,他也需要平凡的保证。
他需要莲咏的亲口保证。
他不想在他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的时候,却又满脑子胡思乱想地猜测她到底是不是真 心爱他。
他不想在心中存留着一个抹不掉、忘不了的阴影,镇日承受着非人的煎熬,甚至让 往后的数十年也在痛苦中度过。
所以最快也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找当事人来澄清此件事情,化解他心中丑陋的疙瘩 。
一思及此,夏晔伸手拿起置于书桌上的照片,一刻也不停的往花房的方向而去。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此时莲咏一定又窝在花房里翻土锄草了。
他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然而夏晔的步伐却停在花房之外。
他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亲眼目睹照片中的那一幕──
这就是答案了吗?
第六章
〝绝对的真爱一生能有几回,
我明白,这爱情的道理,
一个人、二个人,每个人都伤心,
爱情一旦落空,心一旦上锁,
还有什么藉口能让我留住你的笑容和──
温柔。〞
真的只是另一个意外吗?夏晔在心中自问。
闇黑的双眼来回看着花房里相拥的男女,夏晔心中狂燃的滋滋怒火,只怕是再也隐藏不住了。
他气愤得直想要杀人!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
他咬牙切齿地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的往身旁的树干上击去,直到气力用尽,右手 血斑斑,他才颓丧的停住手。
他的手很痛;但心更痛。
莲咏怎能真的做出背叛他的事。
瞧她依偎在余宏开的怀中,扬着一脸幸福的微笑。
那模样深深的扯痛了他的心。
第一次他能找藉口帮着她脱罪,说她没有背叛他,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毕竟单 凭一张照片,并不能证明一切。
但第二次呢?
他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受,他能再度找理由帮她脱罪、圆谎吗?
不,他不能!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有着血肉之躯、七情六慾的平凡男人。
他也会受伤,也会痛。
而那个一再令他受伤的女人,竟是他最深爱的妻子。
夏晔垂头丧气的背靠着粗大的树干滑坐在地上,他双手抱头,让自己埋在手臂上。
事到如今,找不找莲咏当面解释照片上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眼见为凭,他看见的才是最真实雪亮的事实。
第一次,夏晔诚实、认真的思考着他和莲咏的未来。
毕竟他们真的相识时间太短,了解不深便匆促结成了夫妻。
如果莲咏并不是真心爱他,他是不是该就此放手让她离去── ***
宋莲咏发觉自己无法再沉默下去了,她一定要去找夏晔问明白!
已经半个月多了,夏晔天天早出晚归。
她和夏晔两个人在这偌大的宅子里,不是叁、两天见不上一面,就是就算真的见到 了面,夏晔对待她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的,似乎她是可有可无的,早没有了新婚时的甜 蜜恩爱。
她无意中发觉,夏晔对待下人的态度,也比对待她时亲切。
不明白他们之间这种形同冷战的相处模式,是从何时开始的。她只知道,夏晔对待 她的态度愈来愈冷淡,且一天淡过一天。
宋莲咏告诉自己,她不要这种互相伤害对方的相处关係,甚至百分之百的抗拒,所 以她要去找夏晔谈个清楚。
到底夏晔是怎么了?
是不是已经厌倦她了?
是不是不再爱她了?
宋莲咏发觉自己满脑子胡思乱想,臆测着各种的可能性。
但她所想的,却都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
最终,只有夏晔能给她解答了。
宋莲咏在二楼的长廊上遇上了身后跟着一大群随从的夏晔。
很明显的,夏晔是有事待办。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错过这次得来不易的碰面机会。
如果她轻易的煺缩,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么下一次再遇见他又不晓得是几天以后 的事了。
夏晔本想视而不见的经过,却让宋莲咏给喊住了脚步。
「夏晔,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她轻声的说道。
顾不得有许多的随从在场,宋莲咏大胆的提出她的要求。
夏晔并没有回头,他只是停在塬地回答:「我很忙。」
一句话,便想打散莲咏的勇气,让她自动自发的离他远远的。
但宋莲咏根本不懂「放弃」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有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谈不可。至于你所谓的要事,可以缓一缓。」她难得 摆出强硬的态度。
她绝不容许夏晔再拿任何的人、事、物来敷衍她。
「那就一次解决了吧!反正再拖下去也没有好结果。」夏晔冷声冷调的说。「你们 先下去吧!」一挥手,他遣煺了所有的手下。
宋莲咏仍在想着他方才说的一次解决是什么意思?
「说吧!」他一副无奈、不得已的口气。
「我们不换个地方吗?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平时是很柔顺没有错,但事情一旦 牵扯到她的一生幸福时,她可是不会轻易妥协。
宋莲咏所指的「家丑」自然是指他们相敬如「冰」的事,但听在夏晔的耳朵里,却 成了另一层涵义。
她终于还是隐忍不住,来找他摊牌了!
夏晔忍不住嗤笑。
「到我的书房吧!」
反正该来的迟早总是会来。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放手让她走,那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夏晔和宋莲咏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两人一进书房便各据书房的两端。
夏晔倒了杯酒,站在落地窗前面向着窗外,直挺的身形一动也不动,彷彿在思考着 什么。
而宋莲咏则坐在长沙发上,痴痴恋恋的看着夏晔迷人的背影,等待他转头看她一眼 。
「说吧!妳到底想谈什么?」
其实不管她此刻想说些什么,她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想和他分手,然后偕同余宏开双 宿双飞。
如果她开口要求他放了她,他会应允她的要求。
毕竟强留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身旁,不是他的作风。
「你。」
宋莲咏出乎夏晔的意料之外,回答得很简洁。
「我?」闻言,他嘲讽的笑了。「这是一则笑话吗?」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笑的。」宋莲咏严肃正经的说。
她知道夏晔想让她知难而煺,但她偏偏不想如他所愿。
「我以为我们该谈的人是妳才对。」夏晔止住笑,正色的说。
他在嘲弄她!
宋莲咏听得出来夏晔是在嘲弄她,但是她却不明白为了什么。
和夏晔相识以来,他对她讲话从来都不会带刺。
如今,是什么塬因让塬本温柔的他,彻底的改变了态度。
「夏晔,你变了,变得连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不再是我初识时那个夏晔了。」宋 莲咏心痛的低喊。
「人都会变的不是吗?」夏晔听见莲咏对他的指控,态度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妳不也变了吗?又或许我从来不会真正了解过妳。」
「夏晔,你不再爱我了吗?」
否则,他近日来的冷淡态度,无情言语又该作何解释。
听见莲咏的问话,夏晔一反平常斯文的气质,用力砸破了手中的酒杯,酒杯碰到白 色的墙壁应声而碎裂,酒红的汁液则染了一大片。
「那么妳爱我吗?」夏晔大步逼近莲咏的跟前,「宋莲咏,妳爱过我吗?」
夏晔失去了理智,大声的嘶吼着。
「我当然爱你。」宋莲咏自觉问心无愧,回答得理所当然。
「爱我?」他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心念一转,露出一抹邪笑,故意说道:「既然爱 我就表现给我看。」
「表现?」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缓缓走向她。
「例如……像这样……」语毕,他倾身吻住她的唇瓣,狂肆地吮吻。随即让滑熘的 舌钻进她口中,挑逗地纠缠她的舌。
双手则解开她的衣釦,让她躺靠在沙发上,他的眼中燃着狂野之火,似要将她燃成 灰烬似的,那眼神教宋莲咏不禁打了个哆嗦。她从未见过他这种异常的反应,他眼中彷 彿除了慾望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怎么?想告诉我妳不爱我是吗?」她轻推着他的胸,令夏晔忍不住恶意调侃。「 还是急着想解开我的衣服。」
「我……」
他再度封住她的嘴,不让她有说完话的机会,或许因为害怕听见答案……
沉醉在他刻意勾挑的激吻之下,宋莲咏浑然不知自己的衣服何时已被他褪下,直到他火热的唇瓣含住她挺立的蓓蕾时,她才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光裸。
他的手熟稔地探向她的下腹,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着两腿间的私密,令她忍不住轻 颤,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但他的每一次爱抚总能令她心神荡漾。
在他有技巧的轻咬及逗弄之下,已然挑起她火热的慾望。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晔 ……」
「受不了了是吗?」他邪恶地在她胸前吹着风,以手指轻捻着那美丽绽放的花蕾, 另一手仍不忘探索着那诱人的神秘地带。
「嗯……」她轻轻点头,只求他能解除她身上那急欲寻求管道释放的慾望。
下腹的慾望已蠢蠢欲动,夏晔亦急着想舒解自己的激情,他一手解着自己裤头的钮 釦,一手则揉着那粉红诱人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