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蓝眸对上狂怒的黑眸,龙劭杰将她锁的身下,强硬的把链子再挂上她的颈项,他咬牙低语着,“我给你戴上的,就不许你取下来,你这倔丫头,你……不准扯了,你会弄伤自己的……”
见岳芊铃倔强的用手扯着链子,想硬生生的扯下来,却只是在她细白的颈上勒出红痕,他气极了,用单手扣拢那双不乖的小手至头上,他低头欲吻她。
敢吻我,就咬你!
清楚的看出那对冒火的眼眸中透露的讯息,龙劭杰的唇只在她的唇上掠过,随即滑过脸颊,吮上她柔软的小耳垂,他邪魅的低谙着,“想咬我?宝贝,我会先吃掉你。”
岳芊铃僵住了,胸前一凉,衣服已经被解开了,她激烈的挣扎起来。该死,他又想用这样子来让屈服,可恨啊!她怒喊,“放开我,你这该死的混蛋,放开我……”
“嘘!你想叫大家都来看热闹吗?”龙劭杰的唇慢条斯理的吻过她的赤裸的香肩,埋进柔软的双峰中,他爱死了她身上那香香的味道,及他亲吻时她那无法抑止的小小战栗。
他的话让岳芊铃降低了音量,“你放手,唔……放开我,你别碰我,你……”她的话因那袭上的火势快感而显得断断续续,她轻甩着头,试图抗拒那令她思绪迷糊沉沦的情欲诱惑。
龙劭杰仔细寻找她身上的敏感点,蓝眸瞧进那一双漾着激情的黑瞳中,他轻易的唤起她的欲望。粗嘎的笑着,他的唇上移至已经透着红晕的香腮旁,轻呵着被汗湿透的鬓发,低喃着,“别抗拒,你无法抗拒我的,宝贝,承认吧!你也想要的。”
他吻上气息已然紊乱的小嘴,深深的、霸道的宣布他的胜利,他辗转的在柔嫩的唇瓣上吮着,直到尝到淡淡的咸味……
咸味?松开那甜得教人迷恋的唇,龙劭杰看着那紧紧合上的眼眸,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他用手指拭着那顺着眼角滑下的泪水。
“别哭。”心疼的低语着,他气馁得直想扯光自己的头发。该死的,他怎么老是弄哭她?天知道他有多舍不得她的泪水。
由她身上起来,龙劭杰坐到一旁,半俯着身子轻揉着她的发,安慰的、哄诱的说:“别哭了,乖,我不再碰你了,别哭。”
岳芊铃真的无法控制在体内流窜的情欲,沉沦于快感中及投降的羞辱两种情绪煎熬着她,让她受不了,只能无助的嘤嘤哭泣着。
“好了、好了,宝贝,别哭了,喏!我向你道歉,只要你别哭,要我做什么都行。”他温柔迁就的语气让她愣了几秒。
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仿佛真的对她有情一般?这个念头只在岳芊铃心中晃过,她马上丢开它,不愿再被他的甜言密语所迷惑,她别过头去,抽泣着说:“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离我远远的,别再来烦我了,别再来戏弄我了,我已经受不了。”
龙劭杰的手指停在她发上不动,好半晌后,他缩回手,声音中是极度的容忍,他喑痖的说:“好,我走,但是我要你明白,我并没有戏弄你,我是……”
“不听、不听,你走啊……”捂住耳朵,哭得更大声了,她怕自己又被他哄住了,放下真心最后又被他伤害。
龙劭杰挫败的咬紧牙关,忍住再触摸她的冲动,他站起来离开她的房间。
岳芊铃头一直偏向另一侧,眼眸闭得紧紧的,让她全然没看见他脸上那错综复杂的神情。
* * * *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害怕也罢,总之岳芊铃是打定主意了,她今天一定要将工作完成,然后从晚班飞机回台湾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杰似乎跟她杠上了。好有预感,那男人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而她心中十分清楚,不管她再气再恨,最后仍是会屈服在他的诱惑之下。
杰就像猫戏老鼠一样将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也许那只是他的“工作”之科的消遣,但她在心中一直担忧着,不晓得他何时又要给她来个致命的一击,伤得好体无完肤,柔肠寸断。
她怕,所以选择逃避。
交代好所有的细节,岳芊铃在收东西时,柳智擎狐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一定要那么急着回去。”
“临时有点事,所以我要赶回去,真的很抱歉。但是你放心,我刚才测试过了,一切都没问题,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再和我联络,我会飞过来一趟的。”岳芊铃抬腕看了看时间,生怕错过了班机又得留下来,可能又要面对他……
她蹙起眉,提起行李袋说:“我该走了。”
“我送你去机场吧!”龙劭杰走进来,斯文的向好伸出手。
她笑了笑,把手中的行李交到他手上。
在驱车前往机场的路上,他开口问:“怎么急着回去?”
“有点事。”岳芊铃简单的回答,微摇下车窗让凉风吹进车内,她偷眼瞅着他的侧面。
他察觉了,同样回视她一眼,对她温和一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问话让她不好意思的拨拨被风吹乱的发,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是因为觉得他的侧面和杰好像好像,所以才盯着他的。
“我是在想,你的气质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岳芊铃索性大方的望着他,微侧头沉思的说:“可能是念的科目不同,所以气质才不同吧!喏,像我姐,她老爱看书,就乖巧安静得不得了,我喜欢玩电脑,打电动,所以老是冲动静不下来。”
“念的……科目?”龙劭杰斜睨她一眼,自己特意表现出斯文有礼的谦谦君子态度果然奏效,只是,智擎到底告诉她自己是读哪一科的?经济、贸易、语文?智擎只说他告诉芊铃自己一直在英国读书,可没说自己含哪一科。
“你知道我念哪一科的?”他小心翼翼的问,结果她的回答让他呛了一下。
“古典文学史啊!”
岳芊铃用崇拜的语气说:“很艰难吧!不过我很难了解,像你们的家族企业那么大,你为什么没念和商科有关的呢?”
“那是我的兴趣。”龙劭杰在心里臭骂起柳智擎来了。这小子,摆明摆他一道嘛!文学史,还是古典的?天啊,有人看过那么有气质,抱着“莎士比亚全集”的杀手吗?这下子如果这小妮子有兴致,要和他讨论起文学来,不就穿帮了?
“昨天我和你聊天时,发现你对资讯方面也很行呢!”
岳芊铃吐吐舌头说:“真好,有学问的人就是样样通,不过你可千万别跟我谈古典文学,我可是一窍不通,鸭子听雷,无趣得很。”
“大多数的人是这样,那科目……很闷。”龙劭杰暗暗松口气,喝!好险,好在这小妮子真爽得不会装模作样。
两个人一路聊天聊得很愉快。对岳芊铃而言,她对眼前的龙家二少有一种莫名的熟稔感,和他聊起天来,她可以很轻松、很自在,没有戒心。
“谢谢你送我。”她在机场前下了车,对着车窗内的龙劭杰说:“我们台湾见了。”
“台湾见?”他有点疑惑,她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追到台湾去?
“嗯,听说你要回台湾接管跃龙集团的分公司,难道不对吗?”
“对,我们台湾见了。”
龙劭杰一怔,没有加以否认,看着她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
“差点忘了,这麻烦你帮我交给龙劭伟,”岳芊铃递人他一个封好的信封,说:“请龙先生帮我拿给他的朋友杰。”
“杰?”他掂了掂信封,瞪着又回身走向机场大门的她,他眼中出现怒火,一把撕开信封,里面果然是他的链子。
他克制着想追上去再替她挂上的冲动,踝下油门大开。
他怎么能容许那小妮子如此轻蔑他的承诺?不,他绝不能忍受。
紧绷着脸,龙劭杰将车子开得飞快,将油门踩到底,他把满腔的怒气全飙在车速上。
逃吧!他固执的小人儿,就看她有本事逃多久,龙劭杰气恼的想着。
第七章
岳芊铃懒洋洋的翻着电脑杂志,人几乎是趴在柜台上了。哎!烦透的午后,她却只能在这里顾店。
位在郊区的超商是天虹组的联络点,所以虽然平日客人不是很多,还是要有人顾店,以防有特殊的委托人上门。
一向是由陶榆榛在顾店的,但今天是霍永晰父亲的生日,陶榆榛一大早便随着老公南下高雄去了,所以只剩岳芊铃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在顾店。
哎……她合上杂志,长叹了口气,她最痛恨的就是独自顾店了,真是无聊无聊再无聊,她看看表,才两点半多一点。
现在姐姐一定被姐夫押着睡午觉,如果想打电话找她聊天,一定会被姐夫砍成八段,姐夫的格言就是——天大、地大、老婆休息最大,姐夫简直宠姐姐宠得无法无天。
岳芊铃站起来将杂志放回架上,原本想伸出去拿打发时间用的八卦影剧杂志的手,在眼角瞥见财经杂志上的标题时,自动转了向,她拿起这期的商业财周刊翻阅着。
其上以极大的篇幅介绍跃龙集团台湾分公司的新任总裁,龙家二少龙劭杰,没有半张照片,文中只是以极多的揣测指导这神秘的龙家二少。
为了不知名的理由,在龙劭杰的就任记者会上,列席面对众多记者的是副总裁汤洛,龙劭杰本人并没出现,只是以电话连线的方式来回答现场记者的问题。
岳芊铃看完整篇报导,轻笑了起来。呵!人他果然是来了,只是他这样不是更引人注目吗?他愈是要神秘隐藏,那群记者就愈是好奇要挖他的内幕,记者是很厉害的。
她将杂志放回架上,笑容忽然僵在脸上。
强烈的危机感使她自然的迅速侧身,同时刻超商的玻璃窗发出犹如被小石子击中的“咚”一声。
岳芊铃一个翻身回到柜台后,敏捷的抽出搁在柜台下的枪,她跃出柜台就着大玻璃窗看出去,已经不见半个人影,她仍是小心的掩到门边边,仔细张望着。
确定外面空无一人,蹙紧眉,瞪着方才被子弹击中的玻璃窗。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嚣张的开枪袭击,好在自从上次姐姐在店时受伤后,超商的玻璃窗就都换成了防弹玻璃。
她站在方才站在位置,眉心锁得死紧。目标正中她的心脏,虽然她方才有反应性的闪身,只怕仍是躲不过,是谁和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一枪置她于死地?
看着窗外亮晃晃的耀眼阳光,她知道现在由外面着进窗内,一定会产生反光。来人居然枪法如此之高是明,仍是瞄得奇准,若不是防弹玻璃的阻挡,只怕现在她已是非死即伤了。
岳芊铃打了个颤,长吸口气稳住自己,忽然蒙上心头的可能性,让她手脚发冷。
她所认识的人中,没有几个人有那么职业级的水准,也没股长个枪法那么准的。下手那么直接狠毒,那么教人打从心底凉透的,是他吗?
不,岳芊铃抿紧唇忍住作呕的冲动,她不能相信他会对她那么狠心,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的告诉自己——不会是他的……
而在超商另一头的僻静角落,静悄悄站在屋角的龙劭杰捻熄了烟,黝黑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亮光,唇色卷上冷酷的笑意。
当真是胆大妄为到如此的地步,知道她是他的人,居然还敢对她出手?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吧。黑瞳袭上凶残的杀手,龙劭杰无声息的离开。
* * * *
街角一间毫不起眼的公寓顶楼房间中,程露儿和泰勒正藏身于此。
“露儿,你够了吧?也该适可而止了,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泰勒看着她清枪装子弹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劝着她。
“怎么,你怕了?我可没叫你跟来,”斜睨着他,程露儿眼中是不屑及鄙夷,“你这胆小鬼,那么害怕就滚回意大利去,我可没叫你留下来。哼!就算没有来,我也能搞定。”
泰勒叹口气,不再说话。
“我要杰付出代价,我要亲手杀了他和那个女人。”她金黄色的眼眸中闪着浓重的杀气,说:“你别想阻止我,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的,我会连你都杀掉。”
泰勒再叹口气,他知道劝不了她的,他跟来是怕她被龙劭杰杀了,他是为了保护她啊!但是她这次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气杰打伤你,但是你也不再工外生枝,去得罪别人啊!尤其是‘夜星’那群人,骆夜辰不是好惹的。”泰勒担心的说。
“我不管,谁教他倒楣,老婆和那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哈哈!只要是和他们有关的人,我都要杀,一个都不放过,哈哈哈……”她疯狂的大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枪,神情是极度的兴奋。
泰勒摇了摇头,看着半陷入疯狂状态的程露儿,他心中忽然泛起浓浓的恐惧感。
她快要疯了,他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她……
* * * *
医院的手术室外,包括骆夜辰、尉星栩、霍永晰及陶榆榛都在场,大家的神情都异常焦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陶榆榛喃喃的问,捉紧了霍永晰的手臂。
他则伸手搂住她的肩,安抚的轻拍着。
“是我不好,我不该停下来的,都是我不好……”一向冷酷无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骆夜辰此时却是脸色苍白,眼眶中闪着泪光,激动的将脸埋入手掌中,他的语音有着让人不敢置信的哽咽。
“别太自责,不是你的错。”烟一支接过一支的尉星栩熄了手中的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刚才他们陪岳芊痕来产检,正要离开医院时,骆夜辰因手机响了而慢下脚步,走在前面的岳芊痕便出了意外。一辆车仿佛对准她般的直冲过来,好在她身后的尉星栩眼明手快的拉她一把,她才没被正面撞上,而只是被擦撞到。
但因那冲力而跌倒的岳芊痕因此动了胎气,血流不止,把两个大男人吓坏了,忙又将她送回医院。骆夜辰被吓得魂飞魄散,自责得快疯了。
感到手下那伟岸的肩头在剧烈颤抖着,岳芊痕浓眉深锁,缩回手再点燃一支烟,无视于医院禁烟的规定,他将点燃的烟塞入骆夜辰手指间,沉声道:“镇定一点。”
骆夜辰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持烟的手指不停发抖,但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许恢复镇定了,抹去一头的汗水,他抬头盯着手术室的灯,直到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芊儿,怎么样了?”骆夜辰一个箭步冲上前,只差没揪住医生的衣领。
在他强势的压迫下,医生紧张的退了一步。骆总的脾气他是深知的,骆总爱死了他的妻子,上次骆太太只是小症状的出血,骆总就搞得医院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这次那么严重,只怕骆总要拆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