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八点。”
很像他的行事风格,命令口气,永远不容别人说不。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吗?”她扬扬信封。
李为摇摇头。
“没有,没有烈哥的命令,我不会私自偷看的。”
还算他有点廉耻之心,没有将这种事与好兄弟一同分享。
“八点嘛,我知道了。”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衬得她的容颜更艳丽。
“那我先走了。”
“不坐下喝杯水果茶?”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
“我煮的水果茶可是天下第一,你的老板想喝都没得喝,你真的不想喝吗?”
她的热情很难让人能狠得下心拒绝她的好意,于是李为也很顺其自然的找个位子坐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当然,如果被烈哥逮到他开小差而他还能有命的话,他绝对很乐意喝上几大壶她煮的水果茶。
她笑着走进吧台里,拿出西瓜、苹果、风梨、柳丁等要煮水果茶的材料。
“沅沅姐,我可以问你和那个安祖烈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朱亚丽看那么多人来找她,忍不住好奇的跟进到吧台。
如果她能够头脑清楚的将她和安祖烈之间的事,条理分明地理个清楚,那才真有问题呢!
说真格的,她愈来愈不懂为什么和安祖烈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竟然会让她原本存在心中十分强烈的罪恶感逐渐变淡。
不是安祖烈的魅力强到令她无法抵挡,就是她身体里的潜在因子真的有情妇的淫荡成份存在,而安祖烈只不过是开启了她的另一种性格罢了。
她回过神。
“没事,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有客人来了,你去帮我招呼一下。”
遣开朱亚丽,她继续煮水果茶。
现在她只想煮好这壶水果茶,至于其它的问题,等到问题真的发生时再说吧!
目前她看不出会有令她伤脑筋的问题发生,等到她替屈亦威还完债,她会日到屈亦威身边,他们会结婚,而安祖烈索完了债,应该也会回美国去,回到他的世界,到时她与安祖烈的惟一连系就只有她可能会替他生的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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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不好。”
苗沅沅缓缓的转过身,对着一派悠哉、拿着财经报纸晃来晃去的安祖烈眨眨眼。
“你注意到了,我要不要感到荣幸?”
“随便你。”他晃到她面前,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表情。
烂男人。
“要不要知道我心情不好的理由?”她双手插腰。她当然要问这个问题,因为理由在他身上,所以他不想听也不行,她直接说给他听:“你知不知道今天店里很忙,你一句话,我就得来报到,我又不是随传随到的妓……”她不想说那个字眼。
他沉着脸没有应答。
“喂!”怎么,这样就被惹恼啦?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脾气那么大?”
“当然不是……还有,我今天闹血荒,你又DU我过采。”她又不能拒绝。
他挑挑眉,闹血荒?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懂女人的辛苦。
“我那个来了、我大姑妈采了、我大姨妈也采了,我MC采了啦!”
“所以你脾气大。”她气虎虎的样子挺好看的。
因为她不知道女人那个来了,还能怎么做爱,她满脑子以为他会叫她学锁码频道表演的高超招式,那不如杀了她。
“好啦,现在要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随便他啦!
“把那张椅子搬到阳台。”他率先搬了张椅子,见她一动也不动,他催促:“快一点。”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也随他搬了张椅子。天,阳台!
“现在要怎样!”她将椅子重重的放下,看着他悠闲地坐下。
他抬头看看天空。
“赏月。”
赏月?
她纳闷地抬头看看天空,今天的月娘果然娇艳。
“坐下吧!”
她也坐下,和他并肩赏月。
这种情形很怪异,害她的心乱不安的。
喂……
“反正我今天也累了,再说我也不想因为你的心情不好而被你踢下床。”
“我才不会踢人下床。”她的心安了。
“今天的债照抵。”他看着天空。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用了,今天免费赠送。”这种对话真的很奇怪。
“好啊!那就当做我们在约会。”
他们在约会?
她满脸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也在这个时候转过头。
“干嘛!”她吓了一跳。
“你再看我久一点,你不怕爱上我?”
“我……看月亮吧!”她又抬头仰望天空。
她感觉到他的眼光一直在她脸上,很灼很烫,她的脸被这道无名火烧了几分钟才停歇。
爱上他?……
明月中好像找不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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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点也没有想过这种画面会发生。
她,苗沅沅正和安氏地下银行的安祖烈一块围炉吃火锅。
“天气挺冷的。”他的兴致挺高的。
“因为有这个,所以你认为我一定会陪你吃饭。”她从挂在椅背的皮包里取出李为交给她的信封。
他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
“挺管用的,不是吗?只要有钱,我什么都可以买到,包括找人陪我吃饭和替我生一个小孩。”
她气结。
虽然她不知道今天这番局面是他花多少心血才得到的,但是他有钱就是老子的态度实在让她看不惯。
“我如果知道今天是过来吃饭,我也不会过来。”
“换句话说,如果我要你过来和我上床,你就没有意见。”
“至少省事。”她双臂环胸,生着闷气。
他陆陆续续将火锅料放进火锅。
她挪挪身子,浑身不自在。
“你多久没有吃火锅了?”
他想了一下。
“记不得了。”
“一定是这样,因为你太久没吃火锅了,所以你也忘记了吃火锅不能在这么拘束的地方吃。”她终于想到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原因……他们坐在价值不菲的餐桌上。
她向四周四处寻找合适的地点,看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一处令她十分满意的位置。
见她搬来搬去的实行火锅迁移大计,他再威风惯了,也无法自在地看她忙而无动于衷,于是他起身帮她将剩下的菜挪到茶几。
“你确定在这里吃火锅会感觉比较好!”他手长脚长,教他窝在沙发吃火锅会不会让他消化不良?
“当然,吃火锅本来就要挤在一块吃才有味道。”这样才能愈吃愈过瘾。
—切就绪,等到他要坐下来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他被她拉住瞧了老半天。
“不行。”她看着他摇头。
“又怎么了?”位置也换了,水也滚了,为什么他还不能吃他想了好久的火锅?
“你这身衣服不是吃火锅的装备。”
“吃火锅还有指定要穿什么衣服啊!”他啼笑皆非。
“当然喽!吃火锅会热会流汗,你穿得这么拘谨,怎么开怀大吃呢!”她也有她的论调。吃火锅会流汗、沙茶沾料一个不小心会滴到衣服上、嘴巴四周会沾得油腻腻的,怎么想,衬衫西装从采就不会是吃火锅的最佳装备。
她打量着他。
“你总有比较休闲的衣服吧?随便啦,只要轻松即可,火锅是平民化的食物,不是像法国大餐的贵族食物,简单就好,你要穿内裤我也不反对。”
她一下子话说过头了,等到她看到他一脸邪气的笑,她想找个地洞钻已经来不及了。
他逮到她的语病。
“原来你喜欢我只穿内裤的样子啊!”
在他的笑声中,她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回自己说话的本能。
“如果你真的只想穿着内裤下来,也请你快点,菜都快煮到烂了。”
他悉听尊便,嘴角噙着化不去的笑意上楼。等到他遵照她的意思一身轻便地下楼,好大一碗的蔬菜鱼丸肉片已经在等他享用。
很有默契的,美味当前,谁也不想再提任何会破坏兴致的话题。
第六章
抚着火锅料尚未消化完毕的肚子,苗沅沅在美丽的日光中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双眼,望望手表。
“九点多了。”她打个呵欠。
昨晚是她来到安祖烈的家却没有发生性关系的一晚,吃了一顿火锅抵了一万美金,吃到亏的可不是她。那顿火锅让他们从八点多一直吃到将近十一点,如果不是他们都挺能吃的,现在恐怕得在医院才能找到他们。
“苗小姐,你起床了吗?”
门外的声音是李为的。
“我醒了。”她应了一声。
她掀开被子下床到房里的盥洗室梳洗一番,然后走向门口开门。
李为还守在门口。
“早安。”她笑着打声招呼。
“早安,苗小姐。”
昨晚美好的感觉一直延续到现在,令她心情大好。
冬天微寒中带点暖意、很美、给人很多希望的阳光,与她相互比美似的尽情围绕在她身边,但她今晨显露于外的美丽硬是比阳光还要耀眼。
她随他走下楼。
“安……你的老板呢?”她从起床后就没有看到安祖烈人,问李为也许比较快。
“烈哥八点就出去了。”
八点,那不是一个小时前?可见她睡得真熟,连他起床都吵不醒她。
‘他的体力可真好。”可不是吗,昨晚那么晚睡,他竟然那么早就起床了。
“烈哥一个晚上没睡。”
他超人啊!一个晚上没睡,不然就是肚子太撑了睡不着。
她不客气地坐下来享受为她准备的丰盛早餐。
“苗小姐,你不想知道烈哥为什么一个晚上没睡吗?”李为开口。
她喝了一口豆浆。
“我有知道的必要吗?不过你想说的话就说吧。”
李为略微犹豫了一下,决定豁出去了,全盘托出。
“安氏地下银行要在台湾设分行,这是烈哥昨晚考虑的结果。”
“那恭喜他了,他的事业又要更上一层楼了。”她没被这个消息吓到,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李为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又说:
“要烈哥下这个决定并不容易,虽然台湾是烈哥的故乡,但是烈哥对台湾这片土地并没有那么热爱。他曾经告诉我,除非台湾有值得他留下来的地方,否则他不会在台湾做任何的投资。”
她皱了一下眉头。
“那么这次让他决定在台湾设分行的原因,你认为是什么?”
“我想是你。苗小姐,恐怕烈哥是爱上你了。”李为将他对安祖烈的了解说出。
一口肉馅差点噎死她。他会爱上她这个抵债品?
“你的猜测不一定准吧。”
“我想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李为很坚定地说。
“可是我是亦威的未婚妻……”她再如何思想开放,这点伦常她还是懂的。
“这对烈哥完全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很难真正去爱上一个女人。”依他对安祖烈的了解,以他狂狷的性子,一旦有个女人能让他爱上,他会不顾一切的去爱,才不会管她的身份是什么。
对他不是问题,但对她而言,却可是个很大很大的问题!在他们之间有太多人存在。
“你现在告诉我了,要我怎么办?”她没有吃早餐的心情了,干脆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
她活在台湾、活在这个地小人稠、人言可畏的地方,她有父母、有朋友,要她怎么做呢?
到目前为止,她与他的往来都是秘密进行,除了他与她以及李为和屈亦威知情外,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如果事情不要这么急转直下的有了大变化,等到事情结束后,他们会是各走各路的两批人,他与李为,而她与屈亦威。
现在,教她要怎么做?
伤脑筋的为什么是她呢!
她发现,事情不一定会像她所设想的那样,或许最后他与她是各走各的路,不再有一丁点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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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沅沅抚着自己的肚子,她已经从医生那里得到证实,在她的肚子里正有个两个月大的生命逐渐成长着。
她怀孕的事,她只打电话告诉两个男人,安祖烈和屈亦威。
门铃响了。
不知道来的会是谁?
她认为他们两个一定会来找她,只是不知道谁先谁后。
“苗小姐。”
她开了门,看到的不是安祖烈也不是屈亦威,是李为。
“他叫你来的?”她问,说不上有没有失望的感觉。
“烈哥接到你的电话,他叫我拿这个信封给你。”李为递给她一个白色信封。
又是信封,这就是他们之间联系的方法,多公式化啊!
她大概猜得到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她也没有打开来看。
“他有没有说什么,在我打电话告诉他我怀孕的事之后?”她很难克制自己想知道他对她怀孕的想法,是高兴呢?还是讶异?
“烈哥一句话都没说。”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赶紧补充:“烈哥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我知道其实他很在意这件事。”
“何以见得?”也许她的感觉强过他,也许他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
“因为烈哥将自自己关在房间好久,他才拿了这个信封下楼。”
“也许他是后悔要个小孩的提议。”有可能,毕竟五十万美金买个小孩是太贵了一点。
“苗小姐,我想你多心了。烈哥做事一向很果断,而他刚才接了你的电话,竟然一个人躲在房里那么久,我想他应该在思考未来吧。”李为替安祖烈讲话。
她苦笑了一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吗?
李为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直说吧。”她也看出他有话梗在嘴里。
“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烈哥要求你放弃屈亦威跟着他呢?”李为终于问了这个他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假设的问题有几分可靠的真实性呢?问的人是李为,并不是安祖烈,或许他连想过这个问题的可能性都没有,那么她又何必为了这个尚不成立的问题想得自己心烦意乱呢?再说,要她放弃和屈亦威的婚约的代价可是她无法想象的高,说不定连屈苗两家三十年的情谊都得赔进去。
“只是假设嘛,回答太多也没有意义。”说白一点,她没有回答的心情。
既然帮烈哥问不到什么,李为打算告辞。
“等一下。”她出声唤住正转身往门口走去的李为。
“还有事吗?”李为停下脚步。
“你对我怀孕有什么看法?”再过几个月,她的肚子会大得瞒不住别人,她得开始适应旁人里一样的眼光。
李为略微思索了一下。
“重要的不是我的看法,而是你怀孕究竟是为了屈亦威还是烈哥,你分得清楚吗?”
李为看着她愣住的表情,决定留点时间给她。他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她一直处于发愣的状态中,久久无法回到现实中,直到再一次的门铃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沅沅,你刚才在电话中所说的是假的吧!你怎么可能会怀孕,你不应该怀孕才对啊!”
一进到屋里就气急败坏地念了一大串的屈亦威,根本没有让她有说话的空间,她一直等到他因见她没有答腔终于停止滔滔不绝时,才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