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稀抱着她走向床,放下她,倾身吻她。
可人纤纤的手指深情的抚向他的腰,世稀则深深的把她柔细的身子嵌在自己的怀抱里。
她那么单薄,纤细的像是稍一用力,他就会把她给捏碎。
他从没料想过自己会有这般怜香惜玉的心情,他竟然害怕他会伤害了她。
可人一时间无法去适应他的重量,可是这是一个多么甜腻而令人渴望的负荷呀。
当他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衫时,她羞涩的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他细密的吻她的发,回应她的柔情。
他的手顺着她诱人的女性曲线滑下,却停留在她的洋装口袋上。
“这是什么?”
世稀好奇的取出可人口袋里的厚纸片。
可人霎时心像是给掐住了,她倒抽了一口气。
僵直的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飞往加拿大的机票。”
世稀一跃而起,坐在床沿端详着手上的机票,他质疑的看向可人,要求答案。
可人缓缓的,不安的,爬起身来,拉紧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襟。
心想这下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该怎么开口对他说呢?
她看着他眼底的怀疑,感觉即将到来的风暴。
“杰斯要我和他去加拿人。”
可人不会说谎,她只有据实以告。
她低垂着头,准备接受世稀的责难。
但是她却听到了一阵笑声。
她抬起头立刻接触到了他骇人的眼光。
“既然你们是那么两情相悦,我会成全你们的。”他狞笑。
“不!少主人,你误会了,我并不想和他去,是……”在他凌厉的眼光下,可人突然的退缩及嗫嚅。
“是什么?”世稀冷笑,嘴唇凌厉的抿着。
“如果我走了,你会在乎吗?”
可人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这么问,或许是潜意识里她想要证实她在世稀心里是不是真如杰斯所言。
“哈!哈!哈!你想要我怎么回答你,你希望我在乎吗?可人,你不要那么天真,你可以走,你尽可以远走高飞,不要以为我会有一点在乎,如果你真和杰斯情投意合,我不会阻止,而且不要用这种事来考验我,对你这种女人,我一点也不屑!”
世稀英俊的脸上是凌厉交加彷如狂风暴雨。
而可人却是摇摇欲坠犹如暴风中的无辜花朵。
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因受伤而下垂,眼底是一片空白。
“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是……我会一直在乎你的。少主人。”说着说着,可人像水一般,令世稀没有防备的瘫了下来,晕了过去。
他及时的接住她,一颗泪由她伤心的眼角滑落,落在他的手臂上。
可人病了,高烧使她迷迷糊糊的沉睡了三天三夜。
她想要清醒,她想要告诉世稀,请他不要误会她。
可是她的身上像是被一层层的网紧紧的包裹,令她动弹不得。
她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像个溺水的人,沉浸在这股爱的潮水里,随波逐流,不能自已。
爱情的味道原来是这么苦,这么令人心碎。
“可人,你好多了吗,怎么又哭了,你很不舒服吗?”世欢担心的一旁看护着可人。
虽然有特别护士在,可是她仍不放心。
“可人,你几时才会醒来,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奶妈到黄大仙给你请了张符,但愿会管用,我明天再来看你,希望明天你已经可以和我说话了,晚安。”
世欢握了握可人没有生气的手,心里好难过。
雨夜,雷雨交加的雨夜。
可人辗转不安的醒来,在一片黑暗的室内,只有海风凛冽呼啸的敲打在窗户的声音。
冷汗由她的额头流下,她的烧退了,可是头却晕眩得令她想吐。
“水,我想喝水。”她喃喃的请求。
在黑暗的室内,有人为她倒来了一杯水,那人用一双强壮的臂膀扶起她,把那凉凉的液体就向她的唇,让她缓缓的饮下。
“还想要什么吗?”那人问,嗓音低沉而温和。
“不了!少主人,你为什么不开灯呢?”
“怕灯光打扰了你的睡眠。”
可人沉默了一会儿迟疑的道:“谢谢!”
在黑暗中,她仿佛看见了他唇边那抹惯有的,不经意的笑容。
“你一直都在吗?”可人偎进他的怀里。
“是的。”
“谢谢。”
“为什么总是说谢谢?”
“因为我很感恩。”
“不值得。”
“值得,因为你在乎我!”
“你怎么知道?”他眯起眼问,但愿她不是认真的。
“我知道的。”但她全然是认真的。
“我不会跟杰斯走的,少主人,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世稀没有回答,可人紧张的搜寻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看不清他是怒、是喜。
“你还生可人的气吗?少主人。”
“没……有。”他回答得很勉强。
“谢谢你,少主人我好困,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倚着他安全的沉沉睡去。
“不会的。”世稀在黑暗中道。
早晨,世欢来看可人的时候,可人已经能起床了,而且精神饱满,世稀也西装笔挺的准备要上班。
“可人,你好了,谢天谢地,谢谢黄大仙。”世欢欣喜的拉着可人道。
“为什么要谢谢黄大仙呢?”可人问。
“因为奶妈去帮你求了张符,所以你才会好起来。”
“真谢谢奶妈。”
“欢欢,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可人道,她看了世欢一眼。从床头柜里取出了那张去加拿大的机票。
“这是什么?”
“那天杰斯要我交给你的。”
“加拿大,可人这……”
“快去收拾行李吧!欢欢,不要迟疑。”
“可人,你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世欢收下了机票,百感交集的问。
“这你就得问他了,不过我先祝福你,欢欢。”可人吻了吻世欢,世欢快乐的也吻了可人,喜悦的飞奔了出去。
“这算是你的仁慈吗?”世稀靠在书桌旁,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淡默的问。
“不,我真心的祝福欢欢,毕竟那是她爱的人。”
“不是你爱的人吗?”世稀不以为然的道。
“你明知道不是的!”可人拙于辩白,于是泪雾蒙上了眼眸。
“收起你的眼泪,女孩,我不会轻易被打动的。”
“是!”可人可怜兮兮拭去泪,像个小女孩般稚气的望着他看。
“在那个杰斯没有离开香港以前,都不许再到学校去上课,听见没有!”
他命令着,十分严肃的。
“可是我就要期末考了。”
“去他的期末考。”他生气了。
可人无辜的看着他,朱唇微启。
她又要求他不要生气了吗?
世稀不敢想像自己此刻的念头,他竟然想要狠狠的狂吻她一顿,告诫她不要再这样的看着他。
然而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他狂傲的吻她,像要把她捏碎在他的怀抱里,可人来不及回应,只能任由他恣意的吻,一个个的落在她丰盈的唇上。
她的温驯几乎要令他疯狂。
他急促的手指,一层层的剥去她的衣服,当他听到一声愉悦的呻吟时,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失控。
他拉回她的衣服,为她一颗颗的把扣子重新扣上。
可是可人显然还没有从他的激情中清醒过来,她站都站不稳的睁开迷蒙的大眼,不知所以然的看着世稀。
“你急着要上班吗?”她语无伦次的问。
“不是!”
“那为什么?!”
她想问他为什么不要她,她难过的想,或许他不喜欢她的毫无经验,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听着,下午我会给你电话,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世稀以一根指头托起她的下巴道。
世稀这么一说,可人的失意立即不翼而飞了,她用力的点头,芙蓉般的笑容漾满她年轻可爱的容颜。
“可人,在我临行前,再一次的为你做造型。”世欢很有自信的在梳妆台前道。
“欢欢,你这么有才华,用在我身上岂不可惜。”可人端坐着让世欢为她把一头秀发挽起,梳成高贵的公主发式。
“你是我嫂子,穿我设计的衣服,让我作造型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你就是我的活广告,我何乐而不为呀!”
世欢皱皱鼻子对镜子里的可人促狭的一笑。
“你真会算计!”可人也笑着。
“不!我是化腐朽为神奇。”世叹这话又惹笑了可人,可人发现今天自己特别容易笑。
“欢欢,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丑。”可人问,含蓄的。
“不!你不丑,如果你丑我哥怎么会让你驯服得那么服贴呀!还约你到半岛酒店吃饭,在家里吃不就得了。”
“我驯服他,你弄错了,欢欢,他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怎么可能,那天你生病,我看他担心得饭都吃不下了,整晚守着你。”
世欢把唇上的一根发夹固定在可人发上,整个发型已大功告成了。
“真的吗?”
“嗯,我看他分明已经为你疯狂了。”
“不可能的!”可人小小声的说,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半岛酒店的义大利餐厅里,常世稀正宴请英国客户,而可人一分也不差,她依着世稀所说的时间到达。
然而发现她并不难,她就像一尊美神维纳斯的雕像般雪白而吸引人的伫立着。
她在餐厅门前盼顾,而世稀早就注意到了她的来到,他的眼光立即受她的牵引,他走向她来。
“你打扮得这么美,不怕迷倒芸芸众生吗?”世稀在可人的耳边道,像一个不愿和众人分享妻子美丽的丈夫。
可人立即羞红了脸,她问:“你不喜欢吗?”
世稀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
他领着她走向同桌的英国客户,把可人介绍给他们。
遣两位英国客户惊艳的分别吻了可人的手。
这顿晚餐进行的相当顺利,只是世稀似乎有些后悔可人的到来,因为他不喜欢那两个英国人老是盯着她看,他不喜欢!
第六章
世欢去了加拿大,常公馆里突然显得宁静异常,可人受世稀的限制,她不能上学校,不能私自上街,不能和他以外的男性交谈,他不许她做所有他不喜欢她做的事。
虽然有那么多的不许,但可人并没有怨言,她甘之如饴,因为她是多么的爱他,崇拜他呀!
他不要她做的,她就不做,她是那么的服从且依顺,他是她生命的主人,一个主宰她生命的主人。
下午,是可人整理花圃的时间,最近她几乎都把大半的时间用在“拈花惹草”的学问上,她学习栽植花草,虽然常公馆的大花园有专职的园丁在负责整理,但没有人反对她这么做,于是造成了她最大的消遣,打发时间的方法。
“少奶奶,池塘那边的玫瑰花开了,你如果想采撷现在正是时候哩!”一个园丁荷着大剪刀向正在栽种风信子的可人道。
“开了,太好了。”可人欣喜的回答,这下真的是太好了,她要把那些她上个星期栽种的玫瑰摘下来送给世稀,告诉他这是她的成绩。
可人拎起工具一路跑向池塘边,她惊艳的看着那一丛丛大红的,浅粉的,鹅黄的,雪白的,朵朵绽放的馨香。
她感动的,欢喜的想拥抱这一片花海,她也不禁要赞叹造物者的神奇。
她忘情的采,趣味盎然的采,温柔的对着花朵说话,最后她的竹篮再也装不下了……
常吐稀下了班回来,他找不到她,原本心中有着一丝微愠,但无意间他在阳台上发现了玫瑰花园里的她。
他解下了领带,俯身靠在阳台的石栏杆上,看着不远处那个苗条纤细的身影,她那么阿娜多姿的在忙碌着,而且忙得那么起劲,彷若置身在一个令她自己陶醉的天地里。
她在做什么?世稀好奇的注视她,并没有打扰她。
但可人却发现了他,当她抬起手臂拭去额上的汗珠时,不经意的望见了世稀正站在阳台上懒懒的看着自己。
“嗨!”可人向他招了招手,她脂粉未施,眼珠子又黑又深,含羞带怯的模样,深刻的烙进他的心中。
“你在做什么?”他的眼光直率又紧迫的盯着她看,她站在花丛里,娇弱而艳丽。
是的,是艳丽,他头一次发现她的纯洁也可以和艳丽结合在一起,她那么美,美得那么自然生动而且轻盈,仿佛她就是花中的精灵,一个活生生的花中精灵。
“我种的玫瑰花开了,我……我想把它们采下来……送给你,少主人。”可人温柔羞怯的向他说。
世稀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从来送花的不都是男人吗?
向来是个硬汉的常世稀,竟要接受一个小女子的花。
但是她那满心期待的模样令他不忍心拒绝。
他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近来对她总是特别容易包容,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反正他并不想拒绝她。
“拿上来吧!”他随口道,但听在可人的心里就像个王者般至高无卜,可人羞赧的盈盈走向他。
不一会儿工夫,可人就拎着装满玫瑰的竹篮,衣袂翩然的来到世稀面前。
“少主人你闻,好香甜的花。”
可人期待着世稀会对她露出喜悦的笑容,而世稀没让她失望,他露出了微笑。
“是很香。”此时看在世稀眼底的不是那一篮花,而是眼前这个娇滴滴,充满灵心慧性的女子。
她的眼神又来了。
他最不敢看到的是她眼底的那一片崇拜,近乎痴迷的炽情。
他自认不值得她如此。
而当她这么样的看着他时,他的心总会泛起一抹无由的不舍及怦然而动的情怀。
他是怎么了,自己也不晓得,随着光阴的流逝,他似乎愈来愈习惯她的温柔,习惯她的顺服,以及她轻柔如梦的语气。
她比起莫雪莉要温柔上千万倍,虽然她不是那种艳光四射的女子,但是她纤细修长,端庄优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华。
她那么飘逸动人心弦,令他情不自己的要以吻来掩饰他受她吸引的事实。
可人闭上了眼睛,她心爱的少主人,第一次这么柔情的吻她,她娇俏的脸染上一朵朵红霞,心想他一定是非常喜欢她种的玫瑰花。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放开她呢?
他的吻为何和以往不同,可人说不上来,但她感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而且精神有点恍惚,难道这个吻里有迷药吗?
她缓缓的,不自觉的放开了手中的篮子,纤纤的手臂环上他的颈子,让他更贴近自己。
世稀也迷惑了,这愚蠢的小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这样,会令他不只要她一个吻就足够的。
要了她吧!何妨。
难道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深陷!
难道这个吻就不算陷入吗?
但是你才栽进一脚,全身而退还有机会。
别再和自己过意不去,要了她吧!
她会全心全意奉献给你,你明知道的。
但是可笑呵,老天!他害怕的竟然是如此。
他害怕她的全心全意呀!
“花篮掉了。”世稀放开她,但是并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