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蜜月,顾名思义,就是甜蜜的月。
对宫昊月来说,这也是休息的月。
宫昊月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像只懒惰的猫,整个人软趴趴的瘫在椅子上,享受着温暖的午后阳光。挂在鼻梁上的墨镜,替她的金瞳寻找了一个歇息之处,赤裸的小脚在椅子边晃呀晃的,看起来好不悠闲。
快睡着的宫昊月,在发现身上已经没有太阳的温暖时,困惑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那只拿掉她墨镜的大手,及已经俯身下来要偷她一个吻的性感薄唇。
「是哪只笨恶魔挡了我的阳光?」宫昊月笑着说,轻巧的闪过了伊拉法想要偷袭她的举动,随手抄起了桌上伊拉法命令她带在身旁的小匕首,当作防身武器。
伊拉法先前身上的冷凝,因为宫昊月的话语和笑容而迅速融解。
「一个专属於月亮的聪明恶魔。」伊拉法懒懒的对宫昊月说,迅速屈起一只脚,将他向来隐藏在鞋子里的匕首也拔了出来,迅速欺近宫昊月。
「那么专属於月亮的恶魔,找我有什么事呢?」宫昊月咯咯笑着,将桌子当成她与伊拉法之间的屏障,跟他在桌边绕来绕去的。
伊拉法挑了挑他蓝眼上的眉,似笑非笑的望着宫昊月。
「这情景看起来似曾相识。」他在说话的同时,也迅速朝宫昊月出招。
「来真的?以为我怕你?!」宫昊月险险的闪过了伊拉法的第一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对伊拉法说。
他们两个人就在小小的阳台上,过起招来。
宫昊月突然看见伊拉法招数中出现的空隙,连想都没想,马上朝那边刺下。结果才一晃眼,她居然被伊拉法紧紧圈在怀抱中,原本在她手上的匕首也已经被他拿下了。
「这个情景也似曾相识,我的月亮。你难道未曾从你过去的经验学到教训吗?明显的破绽,就是陷阱,知道了吗?」伊拉法的头颅靠在她肩膀上,鼻子吐出的喘息,抚搔着宫昊月脖子,让她又笑又扭的。
「我是故意让你的!」宫昊月边笑边说,想要挣脱伊拉法强而有力的臂膀。
「真的吗?不如这样子吧,我们今天用别的方法来决一胜负。」伊拉法伸出舌头,邪恶的舔了舔她的耳朵,双手不规矩的钻入宫昊月的衣服及裤子,企图挑起她的慾望。
宫昊月用双手制止了伊拉法侵略的动作,「刚刚来的人解决了?」
伊拉法不屑的从鼻孔冷冷的哼了两声,蓝眼闪着些微怒意,蠢蠢欲动的双手因她的话而停了下来。
他将她抓靠在他身上,往她方才躺的椅子躺去。
「那群蠢猪的能力还不足以让我将他们放在眼里。」伊拉法不悦的说,然後在她的发际轻吻了一下,「我在你身旁时,不准你想着别人,尤其是那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笨蛋!」
宫昊月扬起头,看见伊拉法的臭脸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想他们吗?要不是他们一直拚命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想理他们!」宫昊月将伊拉法遮住半边脸的头发拨开,一只手轻轻把玩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珍爱的描绘着他脸的轮廓。
希望自己的蜜月有一点隐私的伊拉法及宫昊月,遣退了所有想要跟来的保镖及护卫,过着没有帮务的生活。本来准备悠游自在的享受两人世界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蜜月居然有这么多人「急着参与」。
从他们到欧洲度蜜月以来,几乎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些闲杂人等,努力的替他们的蜜月加温。从不明的暗器、到明着派来的顶尖杀手,他们两个几乎都碰过了。
虽说那些前来「关怀」他们的人,一个都没有得逞,但最後已经被这些不速之客惹恼的伊拉法,乾脆将他们两人的蜜月地点,迁移到他位於地中海中央的一座专属小岛上。
以为这样子会杜绝其他人骚扰的伊拉法,没想到那些人甚至追到他的岛上来。他一怒之下,对於那些敢跟到他岛上的人,都亲自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目前离开岛上的人,还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你觉得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宫昊月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随口问着伊拉法,「是你那性感有加的继母,还是你那野心勃勃的堂哥,抑或是那个对你念念不忘的洁西卡·丹以利小姐?」
伊拉法将她描绘他轮廓的手抓住,凑到嘴边吻了一下。
「是谁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他们几个在我眼中是一样的。」伊拉法双眼望着舒适的躺在他怀中的宫昊月,原本吻宫昊月手的双唇大胆的在她手背上轻咬了一下。
「我现在是把他们当作这些日子以来的沙包,等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再一直想把你抓上床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地狱的味道是怎么样了。」伊拉法低哑的笑了出声。
「你在说什么呀?」宫昊月的脸马上转红,像一个小女人般死命的瞪着伊拉法,对他有时大胆露骨的狂言感到羞赧。
「不将我多余的精力发泄在他们身上,你现在还下得了床吗?」伊拉法金瞳及蓝眼同时进出因爱恋所生的慾火,双手更大胆的在她身上游移。
「你……你……你……你满脑子都只能想到这档事吗?」宫昊月脸上的羞红因伊拉法的话又加深了。
「哪一档事?」伊拉法逗着她说。
在宫昊月一阵惊呼之下,伊拉法迅速的跟宫昊月调换位置,让她躺在躺椅上。
「你说的是哪一档事?我的月亮,可以告诉我吗?」伊拉法缓缓俯身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调情的在她耳边问着,双手已经将宫昊月的上衣钮扣解开了。
一个充满兴味的嗲懒声音,在他们背後的阳台边响起。
「我想,那一档事俗称应该叫做爱、性交、敦伦……嗯,这个的英文是什么呢?」呢喃软语掩饰不了语中恶意破坏伊拉法好事的快感。
伊拉法眼神一闪,二话不说的便将先前他及宫吴月用来互相比划的匕首抄起,往他身後射去。他快速的把宫昊月的衣服拉好转身。
交叉着修长双腿、坐在阳台边的褐发大波浪美女——也就是宫昊阳手下的朱雀,正悠悠哉哉的吃着从她膝上抱着的果冻桶所取出的果冻,看好戏的望着躺椅上的两个人。
伊拉法朝她身上掷去的匕首,已经被她一向绑在腰上的红色丝巾给卷去。
「西西里的魔头,你的待客之道真是有待加强。」朱雀难得在别人对他无理时没有生气,甚至还好心情的对伊拉法说。
朱雀又将一个果冻丢入自己嘴里时,顺手将她制造的垃圾往身後一丢,完全不顾阳台下面是伊拉法岛上有名的花园。她那贼贼的双眼拚命往伊拉法身後探去,像一个大色狼般的试图瞄一眼衣衫不整的宫昊月。
伊拉法的蓝眼因为朱雀的无礼而眯了起来。他能忍受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将她吃完的东西往他的花园里丢,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就算她是女人,也不能对他的老婆有非分之想!
他毫不客气的将另一支匕首抄起,准备往朱雀身上踯去。
朱雀幽雅的舔了一下自己刚刚吃果冻的修长手指,然後伸出食指,在伊拉法面前摇了好几下,然後用一种假惺惺的惋惜语态跟伊拉法说:
「你真的要杀我吗?劝你不要哦!我可是来替老大传话的,你现在若把我给杀了,你就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喽……」
朱雀嘴巴说着话,狐媚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望着伊拉法身後的宫昊月。
她虽然是在对伊拉法说话,但那些话实际上是要讲给宫昊月听的,因为她跟伊拉法两个都心知肚明,宫昊月有多么在乎她的哥哥。
伊拉法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蓝眼中的冷酷差点就可以将朱雀冻僵。
「你以为我不敢?」伊拉法语气危险的对朱雀说,握着匕首的手直想往朱雀那得意自满的嘴脸刮去。
「伊拉法!」宫昊月脸红的穿着衣服,一听到伊拉法想对朱雀不利,忍不住惊呼。
朱雀听到宫昊月的惊叫後,突然挑起了一道眉。
「月亮美女……」不需要跟她很熟,就可以感觉到朱雀这声呼唤中的不怀好意。
「你闭嘴!」伊拉法眼明的知道朱雀打算揶揄宫昊月,便先出口制止。
「死亡是唯一让我闭嘴的方法,西西里教父。」朱雀用一只手朝宫昊月送出一个飞吻,然後对伊拉法眨眨眼,好不嚣张的对他挑衅着,「虽然你比我强,但我溜的比你快,想要杀了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哦!」
伊拉法被朱雀惹的怒火中烧,但却又有一点欣赏她。传闻以易容取胜的朱雀,极其狡猾及聪明,他今天终於见识到了。
伊拉法才稍梢闪神,一脸色眯眯的朱雀已经相当顺手的将她那一大桶吃完的果冻朝她身後的花园帅气一丢,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近了宫昊月。
「你结婚後变的好柔媚哦,月亮美女!美的让我忍不住想调戏你,吃你的豆腐,吻吻你水嫩的脸颊。」一说完,她就相当灵活的钻过伊拉法,在宫昊月脸颊上种下一个轻吻。
伊拉法不敢相信,朱雀会这么不怕死的在他面前亲吻了他老婆!他怒极的伸手想要抓住朱雀,却被她像蛇一般的溜走了。他二话不说,马上拔枪。
「伊拉法,你要做什么?」宫吴月先是被朱雀突如其来的吻给吓得愣了一下,但在她看见伊拉法掏枪的时候,她又马上抓住他的手臂。
「我要杀了那一个居然敢吻你的女人!」伊拉法想将宫昊月甩开,转头对她低吼,「放手!」
「你冷静一点,伊拉法!只是一个吻,更何况朱雀是个女的!」宫昊月对伊拉法的占有慾感到有点啼笑皆非。
「西西里教父,听到你老婆的话没有?只不过是一个吻嘛!又没关系!」朱雀朝後一翻,优雅的将自己平衡在阳台的栏杆上,搧风点火的说,双手还不忘摆了一个「你能奈我何」的向外翻动作。
「朱雀,我哥哥要你告诉我们什么?」怕自己制不住快抓狂的伊拉法,宫昊月对在看好戏的朱雀喊去。
朱雀好像恍然大悟了一般,「我就觉得我好像忘了跟你们说什么,原来是这一档事呀!」
「朱雀!」宫昊月求救似的望着朱雀,希望她快点说完她的话,她已经快抓不住想去扒朱雀皮的伊拉法了。
「因为我就在欧洲走秀,老大就派我先来跟你通风报信,让你有一点点的心理准备。岳域的人应该快来找你了。」朱雀一说完,就从栏杆一跃而下。
宫昊月一看见朱雀跳下去,连忙将伊拉法的手放开,跑到栏杆旁边,先开跑的朱雀已经离阳台有一段距离了。
「有心理准备什么?」宫昊月对着朱雀的背影大叫。
奔跑的朱雀突然停下来,转身朝伊拉法及宫昊月站的阳台望去。
她那背光的身影让宫昊月很难看懂她的表情,但她却感觉到朱雀身上流露出来的同情……
同情?
「岳域的人要来找你是因为……」朱雀说到一半,转身又朝伊拉法别墅的围墙跑去。
她最後说的话轻轻飘扬在晚风中,飘进宫昊月及伊拉法耳中,但那几个轻描淡写的字,在宫昊月心中的威力,却比核子弹还强大好几万倍。
「你的二哥——宫昊星——已经回到岳域了。」
第九章
「饭桶!一群饭桶!」
魏蒙怒瞪着没用的手下,心中波涛般的狂怒烧的更焰、更热。
「你们这么多人居然对付不了伊拉法一个人?!你们说话呀!」魏蒙锐利的眼神扫过他的手下。
「这也不完全是他们的错。伊拉法依旧被人尊为西西里的教父,代表他一定有两把刷子。」瑷娜全身趴在魏蒙身上,将她红泼的嘴唇往他身上靠去,想要色诱他,让他消火。
瑷娜不说还好,一说之後,魏蒙猜忌的眼神就往她身上瞥去。他粗鲁的抓住瑷娜的金色头发,不顾她嘴中逸出的哭喊,将她的脸庞凑近他的脸,冷酷的对瑷娜说:
「你还对那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你居然在爬上我的床之後,还对那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你这个贱人!」一说完,他就毫不怜香惜玉的甩了她一巴掌。
「早就叫你把这个女人甩了,你就是不听。从她对你堂弟的念念不忘看起来,她在高潮的时候,一定是将你想成伊拉法了吧?」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的洁西卡,在这时插了嘴,硬是要让瑷娜死的难看。
在伊拉法的婚礼後,寻求巩固自己在家族中地位的瑷娜,理所当然的变成了魏蒙的情妇。贪恋瑷娜身体的魏蒙虽然不信任她,但在慾望的驱使之下,也变成了瑷娜的入幕之宾。
而需要伊拉法消息的洁西卡,则以丹以利家族的特派杀手,跟魏蒙交换伊拉法的行踪。各怀鬼胎的三个人都不怀好意的接近彼此。
「你闭嘴!这边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被打一巴掌的瑷娜将怒气转嫁到洁西卡身上,狂暴的对她吼去。
「只会用自己的肉体换取利益的女人,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笨蛋!」洁西卡恶意的奚落她,语气中对瑷娜的鄙视表露无遗。
「闭嘴!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魏蒙生气的用力拍打一下桌子,房间瞬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一阵敲门声突然在这时响起。
「进来!」不耐烦的魏蒙对着大门大声命令着。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走进房间来,「族长。」那个人虔敬的对魏蒙说。
「我现在在开很重要的会议,你知不知道?谁叫你现在进来的,嗯?」魏蒙大声的斥责着进来的男人。他一说完,准备叫旁边的人将这个男子拖下去处以极刑,但男子接下来说的话,却将他所有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伊拉法少爷正准备赶到台湾去。」
一听到男子这么说,不只魏蒙,连瑷娜及洁西卡都一致的将注意力转到这名男子身上。
「你怎么知道?」洁西卡问,语气中掩饰不住对伊拉法的想念及想要接近他的慾望。
「说!」见男子听见洁西卡的问题而不回答的魏蒙,忍不住朝着他大暍。
「我只效忠於达珥西家族,其他人说的话,我一概不予理会。」那个男人在听见魏蒙说的话时,才谦逊的回答他。
这个男人说的话马上让魏蒙大悦。
「为什么伊拉法要回台湾?」魏蒙显然将他列为暂时可以信赖的人。
「因为岳域的前域王回来了。」
魏蒙阴恻恻的笑了。
「告诉我,这个域王的回来,会带给伊拉法的女人多少冲击?」魏蒙不怀好意的笑着,问着男子。
「很多冲击,很多很多。」
魏蒙一听,马上阴险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