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离开岳域之後,他们周遭的攻击也旋即不见。魏蒙他们可能以为宫昊星愿意帮助他们,所以就撤回自己派出的杀手。
他们不知道,宫昊星回岳域之後,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跟长老团卯上了,所以根本没时间理会魏蒙那一党人的事情。
但也因此,接下来的这几个礼拜,宫昊月及伊拉法极为悠闲的完成了他们先前未完成的欧洲之旅。
就在他们完成欧洲行之际,宫昊月开始感到不舒服及不停的晨吐。经过医生的诊断,证实了伊拉法心中的渴望及猜测——宫昊月已经怀孕了。
狂喜的伊拉法,正准备带着病恹恹的宫昊月回他的私人小岛,专心的让宫昊月安胎及休息。因喜悦而警觉性稍稍减低的他,全然忘记潜藏的危机。
待在他位於义大利别墅中的伊拉法,只顾着照顾吐个不停的宫昊月,根本没想到魏蒙居然会发狠,派了将近三十个人来杀他们。
若在平常,以宫昊月及他的身手,要对付这些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因为宫昊月的特殊情况,受不了屋内血腥味的她一个失手,就被人抓了去。
「给你另一个选择,若你现在放了她,我会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伊拉法故意向他提出会令他心动的条件,脑袋却想着他能采的备用方案。
伊拉法提的条件明显的让那个男人的心动摇了,但男人依旧拉着宫昊月往他身後的大门慢慢退去。
伊拉法在见到他的动作时,嘴角弯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後幽魅的对他说:「我劝你别再退了。」
男子一见伊拉法蓝眼中闪烁的妖邪,马上停住自己的脚步,原本已经比较不抖的双手,突然又不能克制的颤抖了起来。
「你……你闭嘴!你的女……女人在我……我手上,你还敢嚣……嚣张的命……命令我!」他对伊拉法大声的叫去。
说时迟那时快,虚弱的宫昊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力量,突然提起脚跟,迅速踢了一下挟持她的那个男人的小腿。
当那个男人因瞬间的疼痛而无法控制他手的力量时,宫昊月用一只手将他拿刀的手架开,又用另一只手的手肘,往他肚子狠狠撞去。
伊拉法毫不犹豫朝男人开了好几枪。那个人马上就倒下了。
「真是太便宜你了。」伊拉法冷冷的望着男人的屍首,毫不留情的朝他流满血的脸上重重一踢,然後转身寻找他的妻子。
已经快受不了房间内血腥气味的宫昊月,整个人缩蹲在地上,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一个温柔但强健的力道将她从地上拉起。
「我好想吐。」宫昊月气虚的说。
要不是伊拉法已经习惯她这几天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他大概听不到她说的话。
「我们先离开这里。」伊拉法轻轻吻了吻她的头顶,迅速将她整个人抱起,语气霸道,但动作温柔的说:「你需要休息。」
当他看到宫昊月脖子上的刀痕时,马上又露出一副想杀人的眼神,「还有需要上药。我真的让那个男人死得太简单了。」
宫昊月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躺在伊拉法怀中。
若跟他相处这么两个月下来告诉了她什么事,那就是伊拉法对她的真心及用心。她从来不知道爱情原来可以这么美妙及甜蜜……
「我爱你,你知道吗?」宫昊月舒适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眼享受着他的温柔,然後在伊拉法爬楼梯时在他耳边说。
「我知道,」伊拉法有一点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回应她,搂着她的双手,瞬间把她抱的更紧,「我知道。」
「所以你不能去做傻事。」宫昊月相当轻柔的说。
伊拉法没有假装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没有要去做傻事,我只是准备要去处理一些『家务事』。」他语气中的危险,足以让任何想要与他为敌的人吓傻。
宫昊月叹了一口气。
「你是有妻小的男人了。」她没有扬声,但是语气中的担忧却相当明显。
「没错,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伊拉法走进他们二楼的房间,点头附和她说的话,但又为那些话加了自己的注解。
「我不喜欢你准备要去做的事。」当伊拉法将宫昊月放到床上时,宫昊月将他的头拉靠近她的脸庞,让他们都能看清对方的表情,「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你在担心我吗,我美丽的月亮?」伊拉法低头轻轻在宫昊月唇上留下一个吻,「你在担心吗?」当他看见宫昊月脖子上的伤口,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等我一下。」伊拉法命令她,旋即起身去找可以帮她包紮的东西。
宫昊月望着他的背影,然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伊拉法势必要回达珥西家族去,解决他家中因他所引起的纠纷,一如她必须回岳域去处理她心中的结一样。以她现在的状况,她的身体不容许她跟着他,但是现在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他。
这会不会是怀孕症候群呢?宫昊月烦闷的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不知何时又回来的伊拉法,正好听见宫昊月在叹气,「有什么好叹气的?」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让她的背靠在他帮她堆起的枕头上。
「我真的不希望你去找他们。」宫昊月忧郁的说。
伊拉法将药水拿出来,小心的帮宫昊月上药。
「可能会有一点痛。」伊拉法对她说,然後将消毒水敷在她脖子上。
宫昊月感觉到药水的刺激,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我若不去找他们,他们只会一直找我们的麻烦。我跟魏蒙之间的事情早该做个了结了。」伊拉法邪魅的蓝眼专注的望着他手上的工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痛宫昊月。
「所以就算我阻止你,你还是会去,对不对?」宫昊月在一阵沉默之後,问着伊拉法。
「我必须去。」伊拉法简洁扼要的说,然後抬起他的头,望进宫昊月的眼中,他的手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
「好吧,那你去,但一定要平安的回来,我跟宝宝都需要你。」宫昊月拉他的手抚在她的肚子上,伸手将他的头发拨开,望进他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
「我知道。」伊拉法将眼神从宫昊月的脸往下调,看着宫昊月的肚子。他的手保护似的微微压在那上面,「我知道。」
然後他又将视线调回宫昊月脸上。「等一下我会加派人马过来。明天的飞机依旧,你不要在这边等我。」
见到想要反驳的宫昊月,伊拉法只是将食指缓缓的点在她唇上。
「你待在我的岛上,我比较安心,因为我已经加派人手在那边了,这样子我才可以无後顾之忧。除非他有通天本领,否则休想在我的地盘上,让另一个人靠近你身边。」
伊拉法看着她的专注眼神,好像要将她所有的一切牢记在心中一般。
「你要相信我。」他发誓的对她说
「我相信你,我不相信的是魏蒙。」宫昊月坦白的对他说。
「凡夫俗子岂敌得过魔头的侵扰?魔头要人死,那人岂能活?」伊拉法在听见她说的话时,魔魅的眼神乍现,嘴巴随即说出专属於伊拉法的狂言狂语。
宫昊月才不管他那么多。她抓起他的手,执着的望进他眼中。
「我只要从你口中听到,『我不会受伤』这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而已,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伊拉法将他的额头靠在宫昊月的额头上,专注的望进宫昊月眼中。
「我不会受伤。」他定定的对她说。
***
又是一个西西里的夜……
一抹黑色人影不费任何力气轻巧的闪过所有守卫,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因为见到加倍的守卫而微微挑起了眉。
以为这几个人就能挡住他吗?也不想想达珥西家中,最优秀的护卫及杀手是谁训练出来的?说魏蒙没大脑,他还真是没大脑。
一个只会逞狠不用大脑的领导人,只会让手下死的更快。
穿着夜行衣的伊拉法在心中冷嗤了一声,轻松的躲到达珥西家族主屋的树丛後面,然後抬头望着从别墅中传出来的灯光。他脑袋转的飞快,想要推敲出魏蒙的房间。
然後他的眼神定在三楼的第一个窗子——那是达珥西家族的族长卧室。
对於「族长」这一个虚名没有任何感觉的伊拉法,根本就懒得花时间将他的东西搬进那个房间,所以从他父亲过世之後,那个房间就是空的。以魏蒙的状况看来,他一定迫不及待的就将自己的东西全搬进那一个房间吧。
伊拉法伸出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着。从中古时代就留下来的城堡,有许多的秘密,其中一个就是他在年幼时发现的秘密通道。
他的手找到了那个可以转开的手把,然後将已经隐藏几百年的密道缓缓开启。他把早先放在他衣服中的手电筒拿出来,悠悠哉哉的往族长的卧室走去。
他一想到魏蒙等一下看见他所会露出的「惊喜」表情,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嗜血的微笑。
敢动他女人的脑筋,下场就只有一个——
死!
在他快靠近那个房间时,阵阵淫浪呻吟及粗重的男性喘息毫无保留的传入伊拉法耳中。
中古世纪的城堡设计着逃脱及隐蔽的密道,在特定的地点会有呼吸孔及偷窥孔。族长的房间不知为何有许多的偷窥孔,所以那个房间内的声音,向来都比较容易传到密道内。
伊拉法站在通往族长房间的门,静静的等着。当原本已经有点停歇的声响有重新振鼓再起的预兆时,伊拉法将他的枪拔出,慢条斯理的上了膛,然後将密道通往族长房间的门一推,踏出了密道。密道的门在他身後安静的关了起来。
「快一点!快一点!」躺在床上的瑷娜意乱情迷的大喊着,双手在魏蒙的背上留下血红的抓痕。
魏蒙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喘息着,努力的在瑷娜腿间冲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伊拉法用他邪魅调侃的声音对着床上的两人说,「我就成全你们的希望吧,谁想先死?」
伊拉的声音让两个原本慾火高涨的男女,瞬间失去了他们的慾望。
魏蒙迅速从瑷娜身上翻下,顾不得浑身裸露,站到床边,拚命的在床头柜上挥拍着双手,好像在寻找什么。
瑷娜则是将自己用床单包起来,惊吓的望着突然现身的伊拉法。
「你在找这个吗?」伊拉法好心情似的,挥动一下他手上拿着的一把枪,「别找了,在我这边。」
魏蒙的手突然顿住,眼睛瞠大的望着伊拉法手上拿的枪,冷汗慢慢的流下。
瑷娜则是被伊拉法的眼睛给吓住了。
「你的眼睛是两个颜色的!」瑷娜惊呼了出来,眼神中流露出害怕。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她原本对伊拉法的爱恋,随着他那神秘的半边脸出现,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一直都揣测为何伊拉法是将他的头发放下来遮住半边脸,如今,她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传说中只有恶魔的小孩,两只眼睛是不同颜色的,而伊拉法的眼睛,居然就是这一种……
他是名副其实的达珥西魔头!
小时候跟伊拉法相处过的魏蒙,早就知道伊拉法有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但是长期以来,伊拉法就没有将他的头发再掀起来过,所以他也就逐渐淡忘这件事情了。如今再看,他发现,他很难直视那双不同颜色的眼睛。
那是一双看穿所有真实虚假的眼睛!
「你们看够了吗?」伊拉法慢条斯理的问着他们。
魏蒙迅速将自己的失神防卫起来,义正辞严的怒斥着伊拉法,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好让门外的守卫听见,「你在做什么?!」
「被枪指着头的滋味如何呢?魏蒙堂哥?」伊拉法将他的眼神调到魏蒙身上,冷冷的问他,准备先拿他开刀,「想必是相当的『刺激』吧?」
瑷娜及魏蒙两个人都因为他恐怖的笑声,而全身寒毛直竖了起来。
「我最亲爱的魏蒙堂哥,」听起来一点也没有诚意的称谓从伊拉法那似笑非笑的嘴中逸出,「在死之前,你要不要穿一点衣服?你这模样,死了,不太好看。」
魏蒙只能瞪着直直指着他的枪管,无法动弹。
为什么守卫的人没有来?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门在瞬间被撞开,洁西卡出现在门口。
以为救兵来到的魏蒙既惊喜又放心的叫道:「洁西卡·丹以利!」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刹那这么高兴看见她。
「嘻嘻,看来我们又正好赶上看好戏的时间!」一个令魏蒙头皮发麻的声音,却从洁西卡身後传出。
「哼,不过是来看一只蠢猪在做蠢猪会做的事情。」形影不离的双胞胎岂会只有一个人出现?
魏蒙吞了吞口水,呼吸慢慢的急促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边?」伊拉法懒懒的调开他放在魏蒙身上的视线,将注意力分给突然出现的双胞胎。
「我们发现有人乱动我们辛苦赚的钱之後,就连忙从台湾飞来,想找那一个不要命的笨蛋算帐。」凯文把洁西卡推进房间之後,从洁西卡的身後踏出,「我们以为将整个屋子内的守卫都干掉之後,就能消弭我们积众已久的闷气,但显然效果不彰,因为我们现在还是很生气!」
伊拉法挑起一道眉。他都忘记他把这两个小鬼丢在台湾的事了。他的眼神又慢慢转回脸色变的相当苍白的魏蒙脸上,诡谲的笑容在他脸上慢慢展开。
「哦?那你们找到惹恼你们的那个人了吗?」伊拉法明知故问,故意对魏蒙落井下石。
「呵呵,我们蛮幸运的,因为我们不只找到了那个人,嘿嘿,甚至在他之前,先找到了另外一个我们也想算帐的人。」凯宣充满恶意的笑声从洁西卡身後响起。
「我做了什么?」洁西卡害怕的说,原本明亮艳丽的娇颜因为在半夜被吵起来,而显的有些憔悴。
「所有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凯文原本冷漠的脸庞因为洁西卡的辩驳,而在一瞬间充满怒气,「要不是你愚蠢的去找堂嫂,然後愚蠢的出现在岳域,我们怎么会被伊拉法堂哥丢在台湾,辛苦的做着根本与我们不相干的事?报表!会议!更别提那该死的百分之三十的成长!」
妈的,台湾的经济成长也不过才五点多,要他跟凯宣将达珥西家族的关系企业弄到百分之三十的成长,他想他们俩大概可以去当台湾的财政部或经济部部长了!
「你还敢说这不关你的事!」
「哼哼,别忘记钱被偷用的事。」凯宣的声音又从洁西卡身後传出来,明显的听出其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