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神经渐渐麻痹冷水冻僵了身子,却冻结不了对高择的思慕。她害怕再一次的受伤,谁来救救她?
好懒得动。她包裹着一条大浴巾,全身倦缩的像颗皮球,呆呆窝在沙发上,纷杂的脑海连主人都不知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直到突兀的门铃声将她惊醒。
她震了一下,小小声问道:"谁?"
"高择。"
她又是一震她没想到他会来找她。"你来做什么?"唉,昨晚不该让他送她回家的。
"先开门再说。"
迟疑片刻。"我要睡觉了,你走吧,"不知怎地,她竟害怕了起来。
"真要我走?"高择隔着门问。
"是的。"她听见自己微颤的声音。
门外有着短暂的沉默。
"珞凡,你不想见我吗?"他低沉的嗓音好温柔,温柔的几乎令她崩溃。
"我……"她不想见他吗?"我不知道……不知道。"
"听话,快开门。"他的声音像具有催眠魔力,隔着一扇门对她施咒。她终究无法抗拒,是吧!
扔开浴巾,匆匆套上一件便装,她走去开门。高泽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定定望着她,像是满意她的屈服。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很热、很野、很放肆,和在公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心跳加速的厉害。
他替她关上门,伸手将她拉近自己。"好香——刚洗完澡?"他低头嗅着她颈窝,这举动仿佛一道强悍电流由她头顶猛地贯穿。
"你不要这样!"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反应会如此激烈,她用尽力气推他。
"你在生气?"他将她拥得更紧,不让她挣脱。
"为什么?"
他还问为什么?早上对她那种态度、晚上又陪另一个女人去吃饭,现在总算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了!一进门就搂搂抱抱,他到底当她是什么?或许在他眼中以上两种条件构不上她生气的理由,她自己也知道这很可笑,她当然不可能傻的去承认。
"我有生气的必要吗?荒谬。"她又推他。
"口是心非。"他狡猾的笑笑。"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少自作聪明了。"她胀红脸瞪他。
他不由分说便拧起她下巴,吻住她的唇。
"不要……"她躲开,却因他冷不防的一个箭步给逼到墙角。
他将她压在墙上,再次捕获她润红的唇瓣。他以舌挑开她的唇,火辣辣的向她侵袭而入。她觉得目眩神迷。说不出有多么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吮吻着她耳垂,轻舔过她遍布淡淡沐浴香气的颈子,二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抚摸她未着内衣的胸部、逗弄她那早已硬挺的蕾心——"你可知道找是特地为了你赶回来的?"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滚烫的舌伴随言语细细回绕。
"我只知道你在哄我……利用我……"她带点儿喘、带点儿抖的反驳。一波浪热浪由他抚摸着她胸部的手传输进她体内,焦灼难当。
他轻笑。"女人太小心眼就不可爱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探进衣服里了
"我没有……"糟了!她刚才忘了先穿内裤再套上衣服,这下糗了
他当然立刻发现在她衣物底下只有空荡荡一片。
"原来你早有意要诱惑我?"他笑得好奸诈,那只手就搁在她的隐私不肯离去。
"不是的,我本来……是你忽然跑来,我……"这时的解释根本是愈描愈黑,况且她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的唇堵住她的口,不让她说话,只是辗转不休的紧紧吻着她。闯入隐私的指腹像是不容错过此处最诱人的柔软,结结实实的磨蹭着、环绕着,娇弱的核心禁不住这般百转千回的怜爱,狂潮决堤。他循着她滑润的轨迹,来到另一处更引人销魂的园地,愈加放肆而狂妄的抚慰着、反复侵入着,像在等待她足够的丰沛主动将他修长的手指完全包容为止。
血液如万马奔腾逆冲而上,根根寒毛全竖了起来,她实在是捱不住了。
"高择,不要……"一开口,她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语调竟拖着长长的呻吟,这般拒绝何来的说服力呢?
"不要吗?"他在她温热的包容里来去翻腾,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深入而紧实,像在提醒着她自己绝不含蓄的泛滥已然成灾。
他粗重的鼻息烫烫在她皮肤上,很急促、很零乱"你要的,是不?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有着强烈的
需要——"
"啊……"两条腿抖的好夸张,她真怕自己就快站不住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挑逗我?你……你有需要就……就去找别的女人,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啊……"
"你真希望我去找别的女人?"他喘声问。
她没回答,只是不停的颓然重覆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话未说完,她两腿一软,他旋即顺势将她抱起,双双投向沙发。
"我说过了。我只想要你,就只有你……"褪去彼此的衣物,他将面庞埋向她浑圆而完美的胸部,倾听她狂乱的心跳、感受她丰腴的弹性、掇饮她甜蜜的挺立。
无数炽热的吻一路遍向她腹部,沿着女性诱人的曲线舔舐而下,而下——他看着柔弱的花瓣在不胜抚慰下醉红了,正为他绽放出春潮中最美丽的一页。
这一页——只为他。
"高……择,高择……"她在他惹火的情挑下几乎神经错乱,不由自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难耐的呻吟随着喘息连连不绝。
除非她不正常,否则这般赤裸裸的挑逗她如何还能无动于衷?
更别说对方又是一个早已彻底搅乱她感情世界的男人了。他的吻、他的抚触,所带给她的种种满足已到达不可思议的境地
望着地那染遍红潮的娇躯,正隐隐颤抖,这番无暇的美丽又何尝不令他深感满足!
"珞凡,你好美……"他吻她脸颊柔声呢喃,摊平的五指像是不忍冷落的眷恋着她每一寸肌肤。"你好美,美的——我已为你疯狂了"
"真的吗……"她细声问。没把握的究竟是自己本身还是男人?女人常犯的通病往往没有答案。
"这还假的了吗?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有多么的着迷?"他沙哑的嗓子似乎也在发抖,这是激情的声音吗?
他俩四目相交——他眼中填满欲火,浓的化不开。不知怎么着,他就这样一直定神神的凝视她在毫无预警下他忽然挺身进入她,迅速穿梭于她温润的包容之间,一次比一次强而有力,她感觉到他了,感觉到了
"啊……"她忍不住纵声吟叫,胡乱的拼命摇头,掐紧在他肩上的十指也更使劲了。
他只是维持不变的姿势看着她,坚决来去自如的攻势却完全无视于她的痛苦,一次次的加深,加深痛苦或是亢奋?这条模糊的界线只怕谁也分不清了。看着她为他几近崩溃的神情,怎会不比纯粹的肉体释放来的动人呢?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重重喘息着,不停的喃喃。
"我……我……"她如何能言语?她整个人已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了。
他不放过她。"珞凡,爱我吗?"
她就快不能呼吸了!"爱我吗?"他连喘口气的机会也不给她。
"我……爱你……"她终于说了,说了潜藏在内心深处最真的一句话。
"告诉我,你有多爱我?"他变本加厉的逼问。
"我……"
"说出来。"
为什么会流泪?她自己也不知道。"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我……我不想失去你。"为什么说'不想失去你'?或许就像她的泪流满面一样无解吧!她对爱情有太多太多的不安全感了。
"你不会失去我的。"他总算满意了,紧紧抱往她。"因为我也好爱你……"
爱——这可是承诺?
承诺,在众多不切实际的字眼里,它肯定名列前矛。
洪嘉嘉何止是不爽,简直就是呕的快吐血了!好不容易才趁开会之便逮到和高择单独用餐的机会,高择那是什么表情?有些心不在焉、有些匆促,更甚至是——不耐烦。
"真的这么饿?"坐在浪漫的要死的法式餐厅,洪嘉嘉可说是火大的要死。看着高择狼吞虎咽的吃相,还有他一开始的'声明':"我还有事,吃快一点。"洪嘉嘉纵有有一肚子的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用餐的提议和地点,都是洪嘉嘉的主意,高择见她兴致勃勃的,也不好泼她冷水。
"我刚刚说了,我还有事。"他依然故我的大口吃他的食物。
人长的帅好像做什么都占便宜,就连不怎么斯文的吃相看起来也性格的很。
洪嘉嘉默默望着他,还是忍不住了:"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私事。"他答的真教人生气。
"哦?不会是约了哪个女人吧?"她故作调侃的笑笑。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他只是吃他的东西,连看也没看她。
洪嘉嘉气得都想拍桌子了!就算我不是美若天仙,至少也是貌美如花,怎么就你当我像丑八怪似的!她在心里愤愤咆哮。
对,她是想'把'他没错,很单纯的想'把'他而已。高所得再加上一流的外貌,若有机会能'把'上这样的男人,何乐不为?
今天的一趟台北之行,洪嘉嘉也听到了不少风声,她知道想套牢高择几乎是微乎其微,所以她放弃了。她放弃的只是套牢,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却很值得一试。虽然高择好像对她没啥感觉。
就这么打起退堂鼓未免太早了,现在还不是死心的时候。
洪嘉嘉努力制造话题和他聊天,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像在应酬。
从公事到私事,两人交谈比率为十比一。那个'十'当然就是洪嘉嘉自己了。搞什么!多说几句话会要你的命吗?这场晚餐进行的相当教人恼怒,虽然高择一点也不觉得。
他知道洪嘉嘉有意无意的示好目的为何,所以他视若无睹。
洪嘉嘉——还是能免则免吧!
从沙发到床上,放眼望去的零乱尽是激情过后的痕迹。
而激情过后,也只剩疲累的身子了。点燃一根香烟,徐徐白雾由高择的薄唇里飘出,他半坐起,一手仍搭在夏珞凡圆滑的肩上。
"有些事别怪我。"他忽然说。
"什么?"她懒懒的依偎着他。
"我在公司对你的态度。"他的指尖在她肩头划着。"我知道你心中有怨。"
他看出来了?她真有表现的这么明显?
"我不是……"
"嘘,先听我说。"他轻点一下她的唇。"我有我的难处,请你体谅。"
就这样?他说的未免太过于含糊了吧!
他笑。"老总是派我来这里工作的,不是来泡妞的。"他说的一点也不正经。
"怕绯闻缠身破坏形象?"她也学他说笑。
"怕被扣薪水。"他还是没说真话。
"你看我像这么好骗的人吗?"她坐直起来,想问个清楚。
"像。不然我现在怎么会在你的床上?"他坏心的糗她。
这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你骗过不少女人吧?"她仰起脸蛋,以玩笑的口吻冲淡她有心探究的企图。
他望着她,嘴角轻扯,皮笑肉不笑的。"别胡说。"他揉揉她头发。
"避重就轻?"她笑。"这一招过时了,我不信。"
他摊摊手。"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搞不好还会问出一个老婆来,吓死你。"
他的无心玩笑却成了她顺水推舟之便。"我想老婆应该是没有啦!不过女朋友,这就难说了。"
女朋友吗?他想起了'那个人',也陷入了沉思——一场很是疲劳的'难题'几乎导致父子反目,就在这时候,'那个人'的极力游说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出走机会。天晓得,他只是由一个'难题'掉入另一个'难题'而已。
高择在'禾京'从一名小职员爬到足以主导工程的核心人物,一路上无人扶持,每走一步、每一个脚印全都清楚烙着自己奋战不懈的痕迹。尤其在'晓云山庄'大卖之后,就像是对他多年来的坚持烙下最有力的凭证:他深信,即便不借助父亲的庇荫,他依然能靠着自己的实力获得肯定。
但就在这时候,他面临了长久以来始终不属去正视的'难题'。当然了,任谁也想像不到,贵为'禾京'集团董事主席的公子,竟会和多数员工一样天天打卡上班。他的积极奋发在父亲高瑞霖心且中,却只是冥顽不灵的象征。
高家的孩子,就属高择的性格最古怪!
"要我留在'禾京',吗?可以。但我有条件我是以一个普通职员的身分进入公司,不受特殊待遇,更不能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高择从十几岁开始就这臭脾气了。不坐司机开的车、不开父亲买的进口车,高瑞霖看他成天骑着那部打工买来的摩托车飘迸飘出的,心里就有气。"混球!多少人恨不得下辈子投胎做我儿子,就你这个活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一副好像有我这老爸爸让你很丢脸似的。"高瑞霖逮到机会就骂。
"正好相反,是光荣过度到让我吃不消的地步。"高择在年少时,总是打哈哈的抵挡父亲的怨怒。不过,高瑞霖还是拿这个小儿子没辄,为了劝服他迸'禾京'工作,也只好顺了他开出的条件。
原本一切都还好好的,事情坏就坏在工程告捷之后。
当高择为自己案子狂卖正大肆庆贺的同时,却从哥哥姐姐口中得到一则对他相当不利的消息。
"爸爸决定了,他说要找个时间正式介绍你给人家认识。"意思就是他的身分即将曝光?高择听了非常不高兴。
"还有哦!爸爸对你到现在还不娶老婆很不满意,爸爸的意思是反正你也和小琪往来了一阵子,双方又称得上门当户对,你干脆就娶小琪好了。"
"什么?"高择这下不只不高兴,简直就快气毙了。"我和小琪不过是普通朋友,我疯了才会去娶她!"
又不是上市场买菜,结婚的事能信口说说就算了吗?如果随便吃吃饭、拍拍拖这种关系也能结婚的话,那他早已妻妾成群了。种种的不快,正是令高择深感厌恶而和父亲起了多次冲突的'难题'。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和'那个人'渐渐熟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