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想睹物思人,所以将东西放在一只秀气的小布包里还给他,真是的,她不想睹物思人,却送他亲手绣的小布包,难道他就不会睹物思人吗?
「等起风就可以走了。」威力有些欲言又止。
「嗯。」他虚应地点头,突然又问:「朔日没对你说什么吧?」
提到朔日,向来表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威力马上涨红脸。
「她啊……」搔搔头,他有些赧然,「当然哭哭啼啼地说要和我回家乡,只是她必须照顾格格,无法随我们同行。」
盛威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把她留在中国,是对还是错?」
「爵爷做的事,不会有对或错。」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是吗?她这般美好,我怕会……」他的话来不及说完,目光就被一个小小身影牵引住。
那小小的身影不就是在前一夜边哭边宣称她绝对不会送行的舒寰吗?
他的呆愣让威力也跟着好奇地往岸边瞧,果然瞧见心爱的人和爵爷的宝贝。
「威力,我不管了,就算她会在船上吐大半年,我也要带她走。」就是知道她会严重晕船,他才决定不把她带在身边的,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爵爷,您就快些下去接她吧。」威力也乐得赶紧催促,其实他也是受惠者,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朔日回家乡。
盛威根本没听见他的催促,因为他已经急着大跨步走到岸上,然后在雷舒寰来不及惊呼前直接搂住她的腰,在空中旋转。
雷舒寰尖叫着,却不为他们惊世骇俗的行径感到羞怯。
许久,盛威才将她小心地放下,两人深情的眼眸互视。
「怕不怕晕船?」他小心地问。
「比起失去你,我不怕。」她笑得好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再每日望夫早归。
「怕不怕我家乡湿冷的气候?」他又小心翼翼的问。
「淡水的监狱都待过,不怕。」她笑得更开心,手也跟着叠上他等候的掌心。
「亲爱的,咱们说好,以后别提那件事好吗?」他呻吟地央求。
「当然,如果你愿意带着我,那我们以后都不提你被我踢下床的事。」她笑瞇瞇地回答。
盛威闻言哈哈大笑,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另外一手挥着要人把堆放在一旁雷舒寰的行李全扛上船去。
「你不怕万一我的船已经走了?」他好笑地看着满地的行李问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请求皇上派人送我去找你。」她颇有自信。
「你喔。」轻点下她翘挺的鼻尖,有些拿她没辙。
船上,他的副手正努力地挥舞手势告诉他帆已扬起,随时可以离开,而他也依照家乡习俗,打横地拦腰抱起她。
「盛威!」她再度尖叫,手也害怕地紧紧圈住他。
「在老家,这叫进洞房。」他不避讳地亲吻她噘起的红唇。
「人家的名誉被你毁了。」她小声又无辜地抱怨。
「哈哈……」盛威开怀地大笑,随着移动的脚步,他的笑声传遍整个岸边。
雷舒寰把脸藏在他的臂弯里偷笑着。
她真的感谢德龄昨夜的一席话。
德龄说,到手的幸福如果自己不把握的话,一旦失去,谁都无法挽回。
圈紧盛威的臂膀,她决定努力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海风起,她笑得美丽,窝在他怀里,她告诉自己,永远都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