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和我是十几年的老损友,我常说,认识地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不幸,而她也说,认识我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悲哀,所以说我们两入之间的这种孽缘就不用多提了。
至于红豆和巫,我一直怀疑她们是否有“某种关系”,两人黏得可紧了,不管在网上还是见面,只要一碰上,两人就不免要来点亲亲抱抱的半限制级场面。
而我呢?我和巫姑娘的恩怨可就说来话长了。反正篇幅还长得很,就听小妹我从头道来这一段交友不慎的故事吧!
话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红豆说要介绍一个作家给我认识。哇塞!想我水昆妹这种卑微的小人物可以和作家见面,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于是我二话不说,怀着忐忑不安的紧张心情,由台中专程北上和我的老损友碰面。
我们一群人驱车来到巫姑娘香居的巷口等待着她的出现,我可是紧张得手脚直冒汗,方向盘都让我握湿了一大片,心中直对着即将出现的人儿不断的想像着。
谁知我们一等再等,却始终不见伊人出现。好不容易在红豆的电话攻势之下,伊人终于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刹那,引来众人的一阵惊叹,我想只能用艳光四射来形容她的身影。相形之下,满头稻草、一脸苍白的我,真是觉得见不得人,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后来才知道我已经很紧张了,但想不到巫比我更紧张,她竟为了和我碰面,还特地去洗头洗得美美的、化妆化得漂漂的、衣服穿得辣辣的。哇!我何德何能:
正当我觉得无地自容时,巫姑娘露出浅浅微笑,甜甜的对我说声,“嗨!”
在此敬请各位读者和各单位密切注意,若无急切之必要,尽可能的不要和巫姑娘说话。我想地一定是天山派或是星宿老仙的后人,并且将他们下的“化功大法”运用到出神人化的境界了,要不然怎么连说话都会让人“功力尽失”?
我可一点都不夸张,听她说话那种细细软软又“ァ”得让人“冻未条”的声音,任你自认是硬骨铁汉、刚毅不屈之人,也要全身为之酥软无力且飘飘然的忘了我是谁。所以如果你骨质不够坚硬、意志不够坚定、功力不够深厚,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可怕、可怕,巫姑娘的神功真是太可怕了!
自从上次和巫姑娘见面过招后,我水昆妹的“水昆功”被巫姑娘的声音,和她连篇笑死人不偿命的笑话,及各种乌龙事迹弄得我功力大失,差点走火人魔,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在我功力尚未回复之前,只在网上和巫姑娘瞎掰斗法。
所谓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等本姑娘奸好休养一阵,功力完全回复之后再行挑战巫姑娘的“化功大法”,(其实足我最近没空北上,要不巫姑娘的“化功大法”早要败在我的“水昆功”之下了,嘿、嘿!)
在此,我谨代表医疗单位和环保单位慎重的向巫姑娘提出呼吁,收敛一点,不要再拿着你的“化功大法”四处的危害人间,免得一天到晚有人;仁骨科,脑科求诊,又或是环保人员整天要扫着满地的鸡皮疙瘩,这样太不仁道了。
时间是半夜一点四十一分,我的瞌睡虫已经不断的在呼唤我了,我决定暂时收笔。各位看倌若欲知我水昆妹的“水昆功”大战巫姑娘的“化功大法”结果如何,请静待下次巫姑娘想不开找我为她写序时吧!
(呼!终于写完了我的处女作,功德圆满、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第一章
“格格,我的好格格,您就行行好让老嬷嬷帮您把脚给裹好后,您再离开炕上。”老嬷嬷在十一月大雪天里难受的挥汗,手甲握着被熏香的裹脚布,命苫义挫败的大声拜托着,她对眼前和亲王府的小格格只有头疼两个字可以形容。
“老嬷嬷,那布裹得我的脚儿快疼死了,人家不要裹脚。”德雪皱着小脸,说啥都不依。
她一双白玉纤细小腿滑溜的下了炕,未着中衣的雪白身子就这么穿着红缎彩绣肚兜,坐上小圆凳,挥手要侍女帮她取宋一盅热茶。
这举动当下吓坏伺候她更衣的侍女,侍女拎着德雪爱穿的芙蓉绣花锦袍,只差没爬到德雪的身边哀求她听话。
“格格,求您赶紧穿上衣服吧,要不然侍会儿玉嬷嬷见着了,奴婢会挨骂的。”
“这儿天又没有冷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就等会儿再穿吧。”喝着侍女递宋的花香茶,德雪任凭侍女如何求她她都不予理会。
“可,玉嬷……”侍女突的跪地。
“这里是我最大,还是玉嬷嬷最大?”德雪虽温柔的问话,可语气里却有不能忽视的权威存在、
“但是玉……”话都还没说完,侍女便猛力的磕头,差点没把额头给磕出血来。
“罢了,真受不了你们这些人,”伸出纤葱五指挥了挥,德雪服了她们的不死心,“本格格今儿个心情好,待会想出去溜溜马儿,帮我换那件刚缝制好的石绿常服,顺便取来兜帽。”
“外头的风雪正大着呢,格格。”老嬷嬷动作稍慢些的帮她取来石绿常服服侍她穿上,一边担忧的说道。
“太祖马上峥嵘,本格格可是道地的大清子弟,又岂会把这点风雪看在眼里?”她任由老嬷嬷抬起她的腿,变形的小脚儿被裹上一层层的白布条。
德雪巍巍颤颤的起身,轻移步伐即向前走去,老嬷嬷知道阻止不了她,也只能取来和亲王日前送来的东北白貂披风,赶紧抢在德雪跨出香闺之前披在她肩头。
“别叫人跟着我,我溜上几圈便回来。”懒懒的交代儿声,德雪便走出自己的院落。
而后头的一干侍女也只能祈求上天让德雪格格在王爷和侧福晋发现前就先回来,否则她们都全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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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和亲王府的范围,德雪庆幸身旁没有跟着一堆侍女,她快速的策马奔驰,无视迎面而来的冰冷风雪。
她身穿的石绿常服,白色外褂下是翠绿如茵的锦袍,踩着花盆底的小脚儿紧紧地套人马蹬,兜帽早巳被寒风吹落在颈后,白嫩的脸蛋红扑扑地,一副动人的娇柔模样儿,
“驾!”挥舞马鞭,德雪压根不晓得自己在出了和亲王府后便被人跟监,她的小脑袋瓜里就只有御驾而驰的快感,其他的,皆被她当作琐事般的抛在脑后。
大街上人烟稀少,只有专卖热汤的小贩还不死心的叫卖着,缩着头却贪嘴的饕客则是埋头享受滚烫汤汁。
“店家,来碗甜的豆腐脑儿。”德雪在一家专卖豆腐脑儿的店面前跨下马,随意的把爱驹置于一旁。
也许是德雪的声音太过清脆,抑或是她的白玉脸儿太过粉雕细琢,总之每个人都傻了眼的瞪着她,忘了继续享受美食。
“小姑娘,你的甜豆腐脑儿来了?”店家手脚利落的将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儿淋上姜汁还有花生仁后,放在德雪眼前的小桌上。
眉开眼笑的她随手打了一锭银子给店家,然后低头就想尝口美味的甜豆腐脑儿,只是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刻,头上也跟着罩上一抹黑影。
“小姐。”高大的男子冷着脸,伸手就将德雪小心端着的碗给拿走。
“德璟,快把甜豆腐脑儿还给我。”德雪气呼呼的直跺脚,一双杏眼大睁的瞪着他。
“这种东西不是小姐该尝的。”德璟沉声说道,接着两片薄唇一张,就直接把甜豆腐脑儿吞进肚子里头。
“你想喝就叫店家再来一碗便是,干么抢人家的?”一生起气来,德雪就满口的满州话,这会四周好奇围观的人才晓得这小女娃不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女孩,而是十成十的满清贵胄。
“德璟不是贪嘴,而是希望小姐您能自重。”身子挺得直直的,德璟的视线就是不肯落在她的身上。
因他怕自己的眼神一旦停驻在她俏丽的脸上后,会开始贪恋她的娇美,地是尊贵的格格,岂是他这种连父母是淮都不知晓的孤儿所能高攀得上。
“大胆,你可知本小姐为了这口甜汤费了多大的劲儿?”德雪每次出和亲王府就一定会来这喝碗甜豆腐脑儿。她不在乎被人指指点点,用力的拍了下陈旧的桌子,忿忿的娇斥着。
“小姐,再过半个时辰老爷使回府,德璟还请小姐尽速随小的回府。”躬着身,德璟的态度是一板一眼的恭敬。
德雪气不过,一拂袖便不看他的愤力扯过马缰,翻身便想跃上马背。
德璟看到她这般举动是有苦说不出,他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但他只是个被和亲王收养的人,凭什么跟德雪平起平坐,共至偷觑她的娇艳?她若是富丽的牡丹,那他也只配当个陪衬她的绿草,
望向她僵直的背,他知道德雪真的生气了。
德雪挺直骄傲的背脊,任凭寒风吹袭脸庞,身体仁的受寒永远比不上德璟带给她的难堪。
她喜欢德璟,从未隐藏过自己的心事,她更希望阿玛能够将自己许配给他,因为她根本就不希罕王府的一切,在她脑袋瓜里,只有德璟才是最重要的,德璟打小就保护着她,对她来说,他是她的天。
“小姐!”德璟惊慌的大喊。
她狐疑的想回头一看究竟,岂知却见着惊心的一幕
有一些人手中抡着大刀直往她与德璟身上砍来?
“德璟!”德雪惊呼着,从未见过这阵势的她只能呆呆的杵在马匹上无法动弹。
德璟并非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他从小就奉命要保护德雪,他的生、他的死皆随着德雪的一颦一笑而活着。德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只能提着脑袋回和亲王府覆命。
他知道德雪吓坏了,一心无法二刚的他只好大吼,“小姐,武师傅教你的箭法!”他提醒她。
脑袋还未清醒的她,只得被动的拔出背后的银箭,手一拉弓,她也顾不得自己后头或许有追兵,只想保护德璟直接将银箭射向正准备一个大刀砍下德璟的粗鲁男人。
“啊!”那男人没料中德雪的箭法如此神准,所以一个不留神的被射中心窝,直直掉下马。
“德璟!”在那男人尖叫声中,她终于回过神,也知道惧怕,她一夹马肚,只想驱马到德璟身边。
“格格,您别管我,自己回王府,快!”德璟心里一急,便顾不得在外不能称德雪为格格,当下以一挡十,虽刚刚德雪已经帮他除掉一名劫匪,但剩下的余党还有近十来名,所以他要地快快离开。
德雪小嘴一抿,她怎么可能会放下他一人孤军奋战?这祸是她闯下的,所以她更不能做个落跑的狗熊。
她知道自己背上的箭仅剩五枝,也就是她必须发无虚实才能击退眼前这些劫匪。
“格格,你赶紧回去王府求救!”德璟拼了命的挥起长剑往横一刺的杀死右侧一名劫匪。
“我要和你在一起!”德雪的个性比谁都固执,她见到他刺死一人,于是她也拔出银箭,咻的一声射死埋伏在德璟旁边的劫匪。
“德璟,小心后面!”她惶恐的声音传来,使德璟因为分心而冷不防的让人从肩上劈下—刀。“德璟!”
劫匪的首领见到德璟肩膀已经受伤,于是吆喝手下全数撤退。
见劫匪速速离去,德雪紧张的策马过去,—跃下马。
德璟紧紧闭起眼,他浑身上下都疼痛着,但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她那一脸担忧的难受。
“德璟,你还好吗?”
忧心忡忡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德璟强忍着右肩的巨痛,努力睁开眼睛。
“还……好。”一句话,两个字,被他分成两段辛苦的说完。
“啊?!流血?你流血了?!”德雪好生不舍的哇哇叫起,一双小手慌张的想撕下裙摆布料替他包扎。
“格格,卑职没事。”他承受不起德雪对他的好,红着眼,他阻止她的举动:
德雪暂时不去计较他称渭上的问题,她只顾着拿起他笨重的长剑,往自己腿边的布料狠心的——划,顺利的取下一条长布后,紧紧裹住他正汩汩流血的右肩。
“格格……”德璟心底万分感动,毕竟尊卑之分在他心中早已定型,在他的观念里,德雪对他一分的好,他就要还上十分、百分,因为他无福消受尊贵的她对自己付出太多。
德雪在布条收口的地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满意的拍拍手,她丝毫不在乎身上的上好白貂披风已染上血渍,只一心担忧他的伤势。
“咱们回府。”她娇弱的身子单肩撑起高壮的德璟,然后她叫唤自己的爱驹来到身边,将他安置在自己后头的马鞍上后,便驾的一声快速返回和亲王府。
德璟流血过多,身子早巳经疲乏,而今他安坐在德雪身后,鼻息问闯到的是她身上的乳香味,他的手虽不敢逾矩,但身子总是抵不过受了伤的体力虚托,他在见到和亲王府大门时,已经不支的倒在德雪身上。
“快来人啊!”德雪一接触到他的身子,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终于,她将强忍下的害怕化成尖叫,划破隆冬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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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庸医,你相不相信我会把你大卸八块,将你丢进池子里喂鱼!”在和亲王府左后方院落,时时都可以听见如此的娇斥声打扰和亲王府的宁静。
“格格,德璟少爷过些天才会醒来,请格格息怒,耐心等待。”皇上御用的高太医缓缓说道。
“德雪,休得无理:”和亲王悙恩怒斥宝贝女儿,要她不可对皇上派来的御医无理。
“阿玛,”德雪一见到和亲王,脚儿一跺小碎步的移到他身边乖巧站着,可她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嚷,“德璟都高烧昏迷好些天了,人家不管,人家要德璟赶紧好起来。”
“好起来干么,继续让你虐待吗?”和亲王没好气的说,“这事儿都是你一手惹起的,要不是你老爱往府外戏耍,德璟又岂会为了保护你而身受重伤!”
“阿玛,人家也没有要德璟保护,是他鸡婆要跟出来的。”嘟着嘴,即使她再怎么担心德璟,她还是替自己辩护。
“还敢绐我贫嘴?”和亲王就不知为何自己生了十多个孩儿,就数德雪最没大没小的老和他大声宋小声去,莫非老幺就最受宠!所以她早被宠到无法五天的地步?“我没要你到宫里陪老佛爷已经对你很好,你还不知悔改。”难道真要气死他,她才会罢休吗?
“嗯……王……王爷……”床上昏迷好些天的德璟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啊?!德璟醒了!德璟!”德雪一见到德璟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坐起时,她立即来到他身旁,并回头对后面大声吆喝说:“你们赶紧将灶上炖好的补品给我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