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阿诺呀。”看着易桀铁青着一张脸孔,羽荷赶紧开口分散易桀的怒气。 “而且我还很羡慕你呢!”羽荷真挚的看着阿诺。
“我,我没什么能让大少奶奶羡慕的呀?”阿诺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值得让羽荷羡慕的。反倒是大少奶奶不仅人长得漂亮,手又巧、个性又温柔。总而言之,在她的心里觉得自己所渴望、所缺少的,在羽荷的身上都可以找到。
“有呀,你的活力,你的热情。还有……”羽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阿诺可好奇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那么多优点。
“还有……”羽荷但笑不语。
还有你能每天都和阿桀生活在一起,和他说话,和他聊天。羽荷在心底默默的把话补足。
看见他们的感情那么好,她心里有一点酸酸的。阿桀从来就不会对她这样。那么随性,那么自然,好像一对生活很久的老夫老妻一样。”
“还有你的笨脑袋。”易桀没好气的瞪了阿诺一眼。看羽荷的脸色怪怪的,出声问道:“羽荷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羽荷露出疲惫的笑容。刚才流了太多的眼泪,现在眼睛已经不堪负荷了。而且,她真的没有办法看易桀和阿诺在一起的样子。越看心里的不安就越深。
“是吗?”易桀怀疑的扬起眉毛。
齐予天看着羽荷,心下也有几分了然。“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羽荷回去。”予天给羽荷一个了然的笑容,让她知道还有这个表哥陪着她。
“大少奶奶一定要那么早走吗?”一间屋子那么大,天天都只有她和暴君桀相对。难得有客人来,而且她也很喜欢大少奶奶,阿诺实在舍不得她离开。
“笨阿诺,我又不是不会再来。今天真的已经晚了,改天我再来看你。”羽荷笑着拉住阿诺的手。 “真的,不可以骗我。”阿诺兴奋的握住羽荷的手。
“一定。”羽荷微笑承诺。
“你别再罗唆了。赶快去把东西收一收,我送他们出去。”易桀无奈的摇摇头。唉,罗唆的女人。
“还有……”阿诺看看齐予天,皱着眉头思絮着要怎么称呼他。
“你就叫我予天少爷吧。”予天看出她的疑惑。
“谁理你,你又没付我钱。”阿诺睨了他一眼。
“好歹我也是你家大少奶奶的表哥,兼你家老板的换帖的。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给?”齐予天开始套起关系。
齐予天发现她真的很有趣,教人忍不住就想捉弄她。
“那又怎么样,你没听说过‘一表三千里’吗?这种关系一概不予承认。”她又不是天生当下人的命。
“你怎么可以……”齐予天还想开口,却被易桀早一步打断。
“你们够了没?时间已经不早了。齐予天先生,如果你对我们家的笨管家有兴趣,随时欢迎你约她出去慢慢聊。请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好吗?”
“是。”齐予天一脸委屈。
“活该。”阿诺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着。
“还有你,快给我进去把东西收一收。”易桀一肚子火的转过身来对着偷笑的阿诺咆哮。她也不想想自己都凶多吉少了,还敢取笑别人。 阿诺捣住发疼的耳朵,匆匆的向他们道了声再会,一溜烟的躲回厨房去了。暴君桀已经在发火了。她可没胆继续留在那里当饱灰。
看着阿诺逃窜的背影,易桀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送你们。”
一路上,大家都各怀心事的静默不语。尤其是羽荷,脸色最是难看。到了停车场,易桀看他们坐上了车。羽荷把车窗摇了下来。 “阿桀,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们。”她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嗯。”易桀点了点头,气氛依旧是静默的可怕。
羽荷看着易桀,心里失望极了。其实她今天根本是自来了,到最后易桀还是不愿意娶她呀。 “再会。”她心痛的想摇上车窗。
“羽荷。”易桀突然开口。
梁羽荷停下动作看着他。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让自己耽误你的一生。”易桀认真的看着她。这是他一路上考虑的结果。虽然是个很糟的答案,但却是他的肺腑之言。
“知道了。”羽荷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雾气。她深吸口气,硬挤出一丝笑容。
“羽荷……”易桀看着她,真不知该说什么。
“再见了。”羽荷别过头去,摇上车窗,阻隔起他和她的距离。
车开走了。
易桀看着车子远走的身影,心下不禁默问自己:这样的决定真是好的吗?
谁来告诉他?
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全部的人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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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她们走了吗?”阿诺忙着在收拾善后。
“嗯。好累,我要去睡了。”易桀的心情不是顶好的,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些问题。
“等一下,药炖好了。睡觉前吃效果比较好。”阿诺端出那碗精心调配的补血良将——四物汤。
“这么大一碗?”易桀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大碗。
“喝多一点,效果加倍啦。”阿诺不好意思的讪笑着。她可不敢说,这一大锅是她刚才一不小心加了多水所造成的失误。
“是吗?”易桀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当然。”阿诺努力的让自己笑得一脸天真无邪。“那个……能不能你边等它凉,我边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呀?”阿诺陪笑的看着他。
“问呀。”易架不耐烦的回答。有什么事就直说,干嘛那么拐弯抹角。
“嗯,就是那个……大少奶奶和你……好像怪怪的。”阿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她刚刚在厨房多少也听到了一些。
“你听到了?”易桀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是你们说的太大声,再加上隔音设备不是很好的关系啦,我真的没有偷听。”她实在很怕暴君桀发火,赶紧急急的摇头否认。 “算了。”他思索着要不要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她,再怎么说她也和他一起生活,早晚也是会知道的。与其让她添油加醋的胡思乱想,还不如由他告诉她事实的经过。
“那你能告诉我吗?”阿诺一脸好奇的问。
“总而言之,这门亲事根本不是我愿意的。可是我又没办法拒绝,于是就一直拖到现在。”易桀一言以蔽之。
“可是我觉得大少奶奶好像很喜欢你,那她岂不是很可怜?”难怪暴君桀总是夜夜笙歌的,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但是,如果我娶了她,她一定会更可怜。”易桀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不爱她吗?”阿诺小心翼翼的问,根本不奢求他会回答。
“不爱。我只当她是妹妹一样的疼爱。”易桀无奈的看着她。“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羽荷自小就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和予天总是竭尽所能的照顾她、呵护她。那种感觉就和予天一样,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的宠爱,从来也没多想过些什么。”
“我能了解。”阿诺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也有过这种经验啦,像那个住在隔壁的阿雄虽然和他从小玩到大,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他。但是他又老爱缠着她,那种感觉很讨厌,怎么说都说不听。很烦的!
“但是,你究竟为什么一定得娶她?”阿诺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算命的说,我命中注定二十岁有一个大劫。得靠冲喜才能化解这个劫难,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易桀双手还抱着头,一脸烦忧。
“就因为这样?”阿诺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没听错吧?这是什么年代发生的事呀?还冲喜咧?太不科学了D巴。
“没错,就因为这样。”易桀含怨的扫了她一眼。”就因为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所以我必须得娶她。”一想起这一切,易桀还是忍不住一肚子火。
“所以,你不希望只因为自己,而去牺牲掉大少奶奶的幸福?”阿诺突然福至心灵的看着易桀。
“你真能了解?”易桀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诺。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二个能马上感受出他用心的人。
“为什么不能?”阿诺白了他一眼,他真把她当笨蛋吗?!“那你究竟答应了没?”她好奇的问。
“没有,我还是没办法答应。但是,好像不管我怎么决定,对羽荷都是一种伤害。”这就是他今晚心烦的原因。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对。
阿诺看他这样;也怔怔的望着前方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觉得婚姻是很神圣的事,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的婚姻更是需要去用心维护。因为不管怎样,受害最多的一定都是小孩。”阿诺自己就身受其害,所以感触总是特别深。“其实,我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大少奶奶一时的心伤,也比被你糟蹋了一辈子好。”
易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一字一句,全都和他心里所想的一样。他也蓦然发现,其实她并不真如他想像中的笨。
第一次,他觉得她看起来其实也没那么糟。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亮丽也顺眼了许多。
“唉,说那么多也没有用。你懂,我懂。可是其他人不懂呀。”易桀烦躁的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心烦无力的话题。
“但是,你的三十岁大劫怎么办?”阿诺还是不肯放过他。
“管他的,顺其自然吧。如果真的注定我只能活到三十岁,我相信不论我结多少次婚。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对这一点,他自己本人可是看得很开。 “我也是这么觉得。”阿诺心有戚戚焉焉的点了点头。“我有个朋友的爷爷也是精通这些,我带你去给他看看好不好?反正又不会怎样,说不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阿诺突然想起卫加琦的爷爷好像也是干这行的,改天去拜访他看看。
“随便。”易桀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他顺手捧起桌上那个大碗公,凑到嘴边沾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不会很苦。”易桀赞赏的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她还真有两下子。
“是吗?”阿诺回应他一个虚假的笑容。心中深怕他发现那碗是四物汤。
“鸡汤不都是清清的吗,怎么这碗是黑色的??易桀随口问道。
“嗯……,因为这只鸡是乌骨鸡。所以汤才会是黑色的。”阿诺一时心慌,讲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可笑的答案。
“是吗?”易桀怀疑的看着她。他对这些药膳虽然很不熟悉,但是总觉得应该不是像她讲的那个荒谬的理由p巴。
“当然。”阿诺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几乎连她自己都快相信真是如此了。“味道还不错吧?”她赶紧转开话题。
“是满好喝的,可是总觉得这味道很熟悉。”阿诺的心慌让他起了更多的疑心,他发现越来越多的疑点。
“熟悉?哎呀,那种中药的味道都是一样的。”阿诺慌乱的找着借口。完蛋了,他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不对,不对。我真的对这个味道很有印象。”易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想不到?
“你喝完了吧?喝完就快去睡,你不是一直说你很想睡吗?”阿诺一把抢回他手里的碗,急急的把暴君桀推回房间。
她这次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对暴君桀不敬,为的就是怕被发现她所隐瞒的真相。
“你干嘛那么紧张?”易桀越想越奇怪,尤其是阿诺的态度让他更觉有鬼。“等一下。”易桀停下了脚步。补血的汤……阿诺又那么慌张的样子,还有他依稀记得那种味道好像是……
“干嘛?”阿诺笑得很心惊。
“笨女人。那碗汤该不会是;…—”他不敢相信他所想像的。他记得上次去Je呵她家温存时,她也炖了一锅同样味道的东西。说是要帮自己补血的,叫他不能偷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偷喝了一口……
四物汤?
“好啦,我招了。那碗是四物汤。”阿诺认命的闭起眼睛准备接受他的炮轰。
“常芷诺,你这笨蛋!”易桀受不了的咆哮。她叫他喝这个,那他是不是下个月也会来?从嘴巴出来吗?
“对不起嘛。可是喝这个真的能补血呀!”她抢住自己快被震破的耳膜委屈的看着他。
“你还顶嘴。”他有一天真的会被她气死。
“我又没有顶嘴,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嘟嚷的道。
“这就是顶嘴了。自己错还不承认。”他生气的吼她。
“对不起嘛,我都说对不起了。你干嘛还那么凶?”一肚子委屈的阿诺,忍不住也生气的吼回去。
“你凶什么凶?”易桀被她吓了一跳,口气自然放轻了许多。
小管家发威了?这可真稀奇。
“为什么不能凶?我辛苦的帮你炖了补品,为的还不是帮你补身体。你不领情就算了,干嘛还凶我?”反正都已经斗胆以下犯上了,阿诺也咬着牙豁出去了。 “可是,你炖的是四物汤。”易桀的口气越来越薄弱,怎么他觉得其实她说的也挺对的。
“四物汤又怎么样?你的观念很偏差,它本来就是拿来补血的。”阿诺吼了回去。
“血也分很多种。”易桀困难的和她解释。奇怪,他怎么觉得自己的立场越来越薄弱?
“我不管,反正这年头好心没好报。人家辛辛苦苦的帮你补身子,可是你不但不领情,还凶我、吼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笨到去当这种拦好人了。我以后也不管你了。你缺血缺到死我也不会再理你了,呜……”阿诺小嘴一扁,趴在沙发上呼天喊地哭了起来。 “笨女人,起来啦。”他觉得自己怎么突然失去了魄力。
“呜……还嫌我烦。真是没良心到极点。”阿诺越哭越大声。
“好啦,好啦。算我错了行不行,你不要再哭了。”易桀挫败的叹气。
“好吧。你都那么有诚意的道歉了,我就原谅你。”阿诺抬起头来,佯装抹了抹眼泪。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一收就回厨房,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其实,阿诺的心里是在偷笑的。嘿、嘿,这招就叫先发制人,先哭的人先蠃,这些日子她忍气吞声,为的只是要在这里讨口饭吃。所以每天都认命的接受暴君桀的淫威。现在她终于有反击的机会了,这种感觉翰的很“爽”。 易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心下微哂。想不到小管家竟然懂得反击了,了不起呀。
虽然这次初尝败绩,但他绝不会因此而失去信心。
小管家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因为不管如何,他一定还是永远的胜利者。毕竟她永远都不会有他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