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让他服服贴贴、心甘情愿地献出一切。
因为她对自己过人的美貌、傲人的身段非常有自信。“崔公子,那玉佩……”
他已经好久没宠幸她了,该不是有了新宠吧!
把酒杯重重地放下,崔冷直视着索闹红,眼底又升起惯有的寒意。“不该你问的,
最好不要问。”说着,他便起身。
“崔公子!你要走了吗?”索闹红在门口拉住崔冷。“是闹红不好,不该问太多,
请公子不要生气。”她非得低声下气,崔冷的喜怒关系着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还有生意要做。”谁知道崔冷推开门不留情面地走了,留下忿忿不平的索闹红。
索闹红气愤地拿起酒杯就摔。
哼!她索闹红可不是等闲之辈,要是谁敢和她争崔冷,她绝对叫她生不如死!
★ ★ ★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花巧蔾心焦地逛过来又走过去。
“巧蔾姊,我再去那边找找看。”花小同又一次走到上次被吓哭的崖边找着。
“小同,小心点。”花巧蔾弯着身子,仔细地来回瞄着。
唉!这崖边这么宽阔,她根本忘了那天和那个人对峙的地方了。
好象是这边,又像是那边,这样子真像无头苍蝇乱飞乱撞的,真急死人。
不知不觉地策马来到这里,崔冷躲在树林中,看着她心急的模样。
她真的为玉佩而回到这里了。
“巧蔾姊,你找到了吗?”花小同屁股朝天,眼睛差点没瞪成斗鸡眼。“我还没找
到,可是我好累,我可不可以先吃东西?”
从一大早找到现在,他好累了喔!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热度永远只有三分钟。“你先坐着休息好了。”花巧蔾轻轻笑
着。
玉佩是她的,不该太劳累小同。
得到花巧蔾的同意后,花小同从包包里拿出易盼奴为他们准备的点心,就地津津有
味地吃了起来。
崔冷看到那女孩专注地直往他这边找来了,他冷漠地下了马,把马随便栓着,便坐
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反正他已经坐着等她到来。
怎么会不见嘛!明明记得那天上山前还会拿起来把玩的啊!会不会是那狂妄的陌生
男子拿去了?
花巧蔾站直身,仔细地推敲,的确有这种可能。那天,那个人好象在那里摔下马……
是他!
看到坐在草地上的男子,花巧蔾早把他们之间的不愉快给忘了。
她高兴得顾不了那天最后的结局,一口气跑到他的眼前,直到对着他的冷漠,她才
开始思索该如何开口。
崔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位公子,你有没有捡到我的玉佩?”硬着头皮,还是要问。
不吭声,他敢情是把她当成隐形人了。
“那天骂你是我不好,可是我现在已经开口问你了,你好歹也回答我一下好吗?”
这人真是酷毙了,一张脸冷得像花冈石,让人看了反胃。
“少来烦我!”崔冷不悦地开了金口。
“我是不想烦你,只要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我立刻闪人。”她一口咬定是他拿的。
谁叫他这么泄!
“你看到我拿你的东西吗?”冷淡地掀起嘴角,崔冷爱理不搭地回着。
“那么你是没捡到了?”花巧蔾失望问道。
崔冷反复其词地拔草喂马。“我也没说我没拿。”
“你到底有没有拿!”花巧蔾生气地吼着。阴阳怪气的家伙!他这种回答实在教圣
人也会气得发疯。
崔冷的回答是冷冷地瞪她一眼。
“你缺钱用吗?”她问。
“什么意思?”不高兴了吧!
“拿了人家的东西不还是谓偷,小偷多半是为了钱财才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花巧蔾不屑地轻哼。
“大胆!”崔冷抽出马鞭恫吓她。
“哼!换点新鲜的吧,老是只会用鞭子吓人。”老套!花巧蔾气定神闲地瞅着他的
鞭子瞧,眼底摆明了轻视。
崔冷不知道为何自己想再见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她为什么会不时出现在他
心里,而每次她都会惹得他怒气大发。
为了不在失手时伤了她,崔冷很快跨上马急奔而去。
“喂!”花巧蔾气得直追,可是两条腿终究不敌四条腿,只好不情愿地停下脚步,
心里直呕。
“巧蔾姊,那可怕的人走了吗?”一直在旁边观看而不敢出声的花小同,总算得以
安心地跑出来。
“走了!”巧蔾温柔地搂着花小同,轻声细语地对他说:“小同,不要跟你娘说我
们又遇到这个人的事,不然你娘会担心的。”
“好!”花小同伸出手掌。
“保证。”花巧蔾大力和他击掌,他总算学会了这个互信的手势。
“保证!”
★ ★ ★
易盼奴同情地看着花巧蔾失神落魂的可怜模样。“巧蔾,你今天还是没找到吗?”
“盼奴姊,那块玉佩一定被那个人拿走了。”花巧蔾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
易盼奴知道那天她和花小同上“无心崖”的遭遇了,她也知道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
她一直存着希望,希望那块玉佩只是掉落在小径或崖边而已。因为她不希望巧蔾有任何
的危险,只要牵涉到崔冷的人或事都是危险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天儿子和巧蔾在崖上遇到的人,一定是“残月山庄”的崔
冷少爷。
“我要怎样才能拿回来……”花巧蔾擒着泪水,看着手上的干燥花。
今天实在会被那个人气死。她从现代带来的东西,除了这朵郁金香外,就是那块玉
佩了,有那块玉佩在身边总是非常安心,因为玉佩是幻尘的遗物,她一直把它当做精神
上的寄托;如今玉佩不知流落何方,她有种恐惧,如果玉佩找不回来,她就要永远被留
在这里了。
不!不要!无论如何,她必须找到玉佩!
一旁的易盼奴看着她手上奇怪的花。“这是什么花?为什么能放那么久都不会凋
谢?”易盼奴希望能暂时移转她的忧伤。
“这是干燥花,因为我家是种花的,所以我在登山以前做了一朵干燥花带在身边,
这花源于荷兰,叫郁金香。”花巧蔾破涕为笑地为她介绍着。怪不好意思的,刚才差点
又哭出来了。
“郁金香,这名字满不错的。”易盼奴其实听不懂什么干燥花、荷兰花的,但是她
不忍心见巧蔾垂头丧气。
“嗯!盼奴姊,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人家都说它是花中皇后,你看像不像?”巧蔾
把花拿给易盼奴瞧。
“娘、巧蔾姊,我回来了!”花小绿背了个小小的包袱,快乐地踏进门。
“小绿!”易盼奴和花巧蔾都站起来围在小绿身旁。“你不是说要待个把月吗?”
“因为老夫人叫我回来帮她看看有没有花匠,我们庄里的福伯因为年纪大了,回乡
安享晚年了。”
“唐代不是盛行蓄奴吗?”花巧蔾很惊讶那仆人竟能告老还乡。
“庄内确实有很多卖身崔家的长工,但是也有很多自由的仆人,像小绿、福伯就是,
他们没有签卖身契,所以想走的时候随时可以走,我们这里的人大部分有自己的田地,
不像扶风镇的土地大多是崔家的。”易盼奴耐心地解释道,这几天和花巧蔾相处下来,
发现花巧蔾不似她们这等不识字,只知相夫教子的无知女子,她不会刺绣,却会写字吟
诗,像个熟读诗书的千金小姐。
她对这个社会似乎很陌生,却又知之甚详。
她……难道她真的是个外族公主?
“那小绿为什么去帮佣?是不是多了我的关系?”花巧蔾汗颜地垂下头,她竟不如
小绿一个小女孩。
“不是啦!巧蔾姊,我是自愿去山庄做事的,因为那山庄好大,而且有好多好多漂
亮的花草和衣裳,小绿好喜欢喔!”花小绿其实是贪玩。“而且家里有爹和娘、小同就
够了,巧蔾姊别想太多了。”
“是啊!这丫头我是拉也拉不住,她就是喜欢往山庄跑。”易盼奴轻轻苛责着女儿。
“娘,我刚在外头听小同说,他和巧蔾姊去‘无心崖’玩时,遇到崔少爷了是吗?”
花小绿担心地瞧着花巧蔾。“小同还说巧蔾姊为了玉佩不见了很伤心。”
易盼奴想阻止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小绿,你说你认识那个戴面具的人吗?”花巧蔾激动地拉着她。
“大家都认识啊!那‘无心崖’是崔家的地盘,而且那男子又戴着面具,所以一定
是崔少爷。”花小绿说得笃定。
“唉!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没想到从小绿口中溜出来了。”易盼奴频叹着气。
“为什么娘不让巧蔾姊知道?”
“因为那崔少爷的脾气不好众所皆知,他虽然不风流,但是你巧蔾姊生得国色天香,
难保他不会想据为己有。”
花巧蔾下定决心要拿回玉佩。“纵使如此,我还是必须去要回我的玉佩。”
“巧蔾姊……”花小绿面露难色。
“小绿,你们山庄不是需要一个花匠吗?你可不可以帮我引荐?”花巧蔾想去山庄
帮忙做事,一方面她可以接触到很多人、事、物,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让自己成为易盼奴
的负掳。离然易盼奴对她很好,可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难受。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拿回玉佩了。
虽然那庄主很讨厌!
“巧蔾姊,不行啦!”花小绿害怕地推辞着。
“巧蔾!你如果真的要拿回玉佩,可以请小绿帮忙,不必要去崔家做事啊!”易盼
奴诚挚地拉着她的手。
“盼奴姊,我已经决定了,就诚如你说的,这里的奴仆相当自由,我又不打算做崔
家的长工,自然可以随时回来。”花巧蔾很有自信地说道。“而且,我真的想看看东林
村以外的地方。”
“可是这花匠……”易盼奴实在为难。
“巧蔾姊,这次这个花匠要打理的是‘冷园’,所以夫人才要求小绿帮她找人啊!”
花小绿不得不把事实给说明白,好打消她的念头。
“这‘冷园’有何可怕的吗?一她好笑地看着不安心的小绿。
“那是崔冷少爷的地方啊!他的要求很严格,福伯就是受不了少爷的阴睛不定,才
会告老还乡的,‘冷园’里的仆人们对少爷都怕得很。”
“你明白我不让你去的原因了!”易盼奴极希望她能打消念头。
花巧蔾绽出个笑容,坚定地搂着易盼奴说道:“盼奴姊,我知道在你心中,一直拿
我当妹妹看,也处处为我着想。但我毕竟不属于这个年代,我也不像你们这么柔弱。也
许这些日子我忧愁了些,但实际上我是很坚强、很冷静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好好
保护自己。而且我家是种花的,那位崔家大少难不倒我的。”
“巧蔾!”
“盼奴姊,无论如何我是非去不可了,请你谅解。”花巧蔾也不愿意见她担心,但
是自己又不能赖着不走,她必须自立更生。“我答应你,如果我受不了了,一定会回
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易盼
奴不舍地搂着她。
“会的,我会的。”花巧蔾百感交集地回拥她,心里实在害怕面对那不可知的未来。
★ ★ ★
“听说福伯又给你的坏脾气气跑了!”一位身着长袍襦衫的俊秀书生,快活地踏进
书房里,爽朗的声音直逼向坐在书桌前查帐的崔冷。
滕冲之想到前院厅堂的骚动——听那些家丁们的口气,好象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大美
人,可惜他没能看到。
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别胡说!”崔冷连头也懒得抬。
“喂!兄弟,别来月半,你当真连一点寒暄之意也没?”滕冲之大概是山庄里唯一
敢和崔冷这么说话的人了。
“废话少说,这次戈壁之行如何?”崔冷放下了帐本,拉拉旁边的绳子。不一会儿
一个仆人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拿壶酒来!”
滕冲之好笑地看那跑得像逃难似的仆人一眼,才转过头回答他的问题。“好极了!
有我这位外交家出马,还有什么谈不成的生意吗?从明年开始,你就要再增加好几万台
的织布机才能应付了。”
“辛苦了。”崔冷拿起仆人送来的酒替他倒了一杯。
“就这样啊?你还真是简单明了。”滕冲之打趣接过酒喝着。“兄弟,你知道你的
花匠已经找到了吗?”
崔冷对这种事向来不关心,反正有人走就会有人进来,这庄内的仆人那么多,他早
已见怪不怪。
滕冲之非要挑起他的兴趣。“是个大美人耶!”
“女的?”崔冷总算对他的话起了反应,暗想他娘这次怎么会用女花匠。“冷园”
一向是用男仆的,因为他不喜欢一见到他就会发抖,一听他讲话就会腿软的奴婢,所以
“冷园”在他的要求下,一律用男仆啊!
“反正等会儿她就过来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叫我,我最喜欢欣赏美人了。”滕冲之
幽默地拍着崔冷僵硬的肩膀。“喂,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愿让人家看啊?”
“你喜欢,就叫娘把她给你就是了。”崔冷站起来走回座位,随便娘怎么安排了,
他想,反正她也待不了多久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和我抢啊!”
“我没兴趣!”崔冷对这个话题的热度消失,又认真地查他的帐了。
“唉!我都忘了你有位如花似玉的索闹红了,有她在,你当然谁都不爱了。”他酸
溜溜地想起那位名满扶风的红妓。
★ ★ ★
凌优君被眼前着白色裙的美貌女子惊呆了。
她像个大家闺秀啊!哪像花匠?
“你……说,你说她就是你找的花匠?”她不相信地问着花小绿。
“是的,夫人,巧蔾是小绿的表姊。”花小绿拉着花巧蔾,愉快地回话。
“可是她这等容貌能胜任得了吗?”凌优君几乎要为她不舍。
花巧蔾线条优美的嘴唇,淡淡地勾起笑容。“夫人,何不让巧蔾试试看?”
这位老夫人相当可亲,她没有大富人家的派头实属难得。
“我听小绿说巧蔾姑娘已十九岁,为何尚未婚配?”凌优君不相信以她的姿色会没
人要,于是贸然问了句。
又是这个老问题!花巧蔾心里暗暗叫苦。
“因为姊姊的未婚夫婿在前几年病死了,所以姊姊才……”小绿拉拉巧蔾要她放心。
还好出门前娘交代她说这些话,不然巧蔾姊可不知要愣到何时了。
巧蔾感激地看着花小绿,凌优君则以为她正为往事在伤心,忙说:“对不起,巧蔾
姑娘,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往事。”
“不,请别这么说。”花巧蔾实在吞不下这种谎言。
凌优君越看就越喜欢这位面容清秀的俏姑娘。“巧蔾姑娘喜欢这字画吗?”
因见巧蔾一直瞧着墙上的字昼,所以凌优君忍不住好奇地问,但这一问可真让她讶